楊秋池柔聲寬慰:“阿杏妮姑娘,別擔心,他們只是為了錢,我看這二大王人還是很正直的,應(yīng)該不會讓你受到凌辱的。等他們回來,我勸他不要為難你,對一個姑娘家也這樣,那算什么好漢。你放心吧。”
“嗯~”阿杏妮微微側(cè)過臉瞧了一眼楊秋池,“多謝公子?!?
她雖然是侗家女子,可漢話說得十分標準,而且聲音清亮嬌美,婉轉(zhuǎn)如百靈一般,只是微帶著抽噎的顫音,問道:“公子是……?”
“哦,在下名叫楊秋池,是黔陽縣典史。此番因公務(wù)前往貴州,途徑此地,住在他們的黑店被下了蒙汗藥給綁上山來了,索要贖金。嘿嘿,咱們倆可謂同病相憐??!”
阿杏妮勉強一笑:“原來是典史大人!這些賊寇連朝廷命官都綁了,那我……”想起可怕的后果,又想起剛才那山賊說這山大王要自己做他的壓寨夫人,禁不住又嚶嚶地哭了起來。
楊秋池道:“聽剛才那二大王說你爹不是土司嗎,麾下侗兵上千,應(yīng)該會來救你的。”
阿杏妮止住了哭泣:“爹爹都不知道我在哪里,如何來救???”
楊秋池點點頭,:“那到也是,不過,如果能繳納贖金放人的話,最好不要動武,不然,姑娘花容月貌,有個什么閃失,那可是多少錢都買不回來的?!?
聽楊秋池夸獎自己貌美,阿杏妮有些羞澀,忙扭過頭去。楊秋池也覺得自己這么傻乎乎夸人家女子,似乎有些不懷好意,訕訕地笑了笑,兩人一時都沒了話題。
楊秋池當然不會讓和美女交談的時候冷場,沒話找話,問道:“阿杏妮姑娘,你這名字真好聽,是什么意思啊?”
“阿杏妮是侗語‘仙女’的意思?!?
“仙女?嗯~!這名字還真是貼切!其實,我是不會侗話,要是會,一眼看姑娘,就知道姑娘的名字了?!?
阿杏妮奇道:“此話怎講?”
“姑娘貌若天仙,一看就知道是仙女下凡,侗話叫仙女是‘阿杏妮’,姑娘是仙女,那我當然就應(yīng)該知道姑娘的名字了!除了姑娘,還有誰配得上這個名字呢?”
阿杏妮更是羞澀:“公子謬贊了……”
楊秋池甜言蜜語一開口就收不住了,真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對了,你怎么漢話說的這么好呢?要不是剛剛知道你是侗寨土司唯一的千金,我還以為你是大明郡主……,不,郡主哪有你漂亮,以為你是美麗的京城皇宮里的大明公主呢!——不過,盡管我沒見過大明公主,但我敢肯定她絕對沒有你一半漂亮,把你們兩排在一起,人人都會說那大明公主是你小丫鬟!嘿嘿嘿”
阿杏妮被楊秋池逗得終于莞爾一笑,低聲道:“我只是一個卑微的民女,哪能跟尊貴的公主相提并論,公子說笑了,我的漢話是我爹爹的漢族煉丹道長從小教我的?!?
哦,這就難怪了,看樣子這老土司也迷信這道術(shù),不過,話又說回來,明朝是道家最昌盛的時期之一了。連遠在偏僻的侗家山寨都有他們的蹤影。
兩人說著話,阿杏妮漸漸忘卻了恐懼,直到門再次被推開,先前那黑臉大漢陰沉沉走了進來。盯著阿杏妮半晌,沉聲道:“對不起,我已經(jīng)勸說過了,但是……,不好意思,姑娘,我大哥……,也就是我們大王,說他曾經(jīng)在歌場見過你,非常喜歡你,執(zhí)意納你做壓寨夫人,說等你們成了親,他再想辦法向土司負荊請罪……。唉~!我也沒辦法……”
阿杏妮驚恐地嘶聲叫道:“不……!我不嫁……,我死也不嫁!——楊公子,救我~!”
楊秋池也是心頭一沉:“二大王,你乃英雄豪杰,怎么能眼睜睜看著他糟蹋良家女子呢?”
“我……”黑臉大漢一時語塞,“他是我?guī)ь^大哥,我……,我已經(jīng)盡力了……,對不起!”說罷,轉(zhuǎn)身對他身后幾個山賊道:“將阿杏妮姑娘帶走!給大王送去!”
“啊~!不~!救命啊……!別碰我!救我??!楊公子救我~!”
絕望的嘶喊聲中,阿杏妮掙扎著被拖出了房間,架著往山上走去。
黑臉大漢歉意地對楊秋池說道:“典史大人,這件事,我……,無能為力,真的很抱歉!”
楊秋池冷漠地瞧著他,一聲不吭。
黑臉大漢面有愧色,低頭帶上門,跟著往山上走去。
這座山叫做雪峰山,山高林密,蔓延數(shù)百里,深夜山風呼嘯,讓人毛骨悚然。阿杏妮被那幾個山賊強行架著在黑漆漆的森林里往上走了一好一會,來到一個黑漆漆的山洞里,門口幾個手持刀劍、燧發(fā)槍的山賊見到他們上來,忙哈著腰對黑臉大漢打招呼道:“二大王!”
那黑臉大漢也不理會,徑直走了進去。
里面是個不算大的溶洞,四周亮著幾盞燈籠,正中一張大大的石桌邊,坐著一個魁梧大漢,這大漢比常人高出一個頭,圓乎乎的腦袋跟冬瓜似的。正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削水果。
見到黑臉大漢進來,魁梧冬瓜將手中匕首啪的一聲插在一個大西瓜上,笑呵呵站起身來:“二弟,人帶來了嗎?”
“大哥,帶是帶來了,只是,大哥還是不要……,”
“行了,別說了!”魁梧冬瓜也不理會黑臉大漢,走過去,一把抓住阿杏妮的胳膊,興奮地上下左右打量著,嘖嘖連聲,另一只手慢慢伸過去,要去摸阿杏妮的臉蛋。
阿杏妮一偏頭,躲開他的魔爪,隨即“呸”的一聲,狠狠吐了他一口吐沫。
魁梧冬瓜卻不閃避,依舊笑盈盈目不轉(zhuǎn)睛盯著阿杏妮白若凝脂的俏臉,收回手,將臉上的吐沫擦著,一路抹進自己厚厚的嘴唇里,淫穢地咂吧著嘴品味著,隨即縱聲大笑:“好!夠味道!不愧是土司的女兒!等一會,讓你直接吐進我的嘴里,那就更有味道了!哈哈哈”
“呸~,賊匪!我死也不會從你的!”阿杏妮拼命掙扎著,卻掙不脫兩邊山賊的掌控。
“把她給我捆在柱子上,我先喝他媽一壇酒,提提興致,今晚要好好跟這四鄉(xiāng)八里侗寨最美的杜鵑花玩?zhèn)€痛快!哈哈哈,快拿酒來!——老二,你也坐下,陪大哥喝酒!今晚是大哥洞房花燭,咱們兄弟喝他媽幾大碗,慶賀慶賀!”隨即回到石桌邊凳子上。
黑臉大漢微一猶豫,便跟著山大王在石桌邊坐下。
那兩個山賊將不停掙扎痛罵的阿杏妮綁在一根柱子上。另一個山賊抱來一小壇酒,放在石桌山大王面前的石桌上,拿來兩個土碗,倒了兩大碗酒。另幾個山賊不用吩咐,已經(jīng)用托盤端來了下酒菜,雞鴨魚肉叮叮當當擺了一石桌。
山大王吩咐旁邊的山賊:“傳我口令,本大王今晚收了壓寨夫人,除了放哨的兄弟之外,其余的今晚都可以開懷暢飲!給本大王慶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