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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火車的速度怎麼慢,在第二天下午三點的時候,火車還是到了站。從火車站出來,莫貝貝發現自己的家鄉在三年中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和她印象中的城市比起來,已經發展了太多。
莫貝貝打了輛車,說了地名,慶幸的是,無論過了多久,那些街道的名字都不會輕易的被人換掉,因此在司機的搭載下,莫貝貝很快就到了自己家所在的街道上。
雖然房子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陽光小區還是一樣在。隔壁的陽光幼兒園,陽光小學依舊有孩子的聲音傳出來,看到這些,莫貝貝的記憶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不知道當初的同學現在怎麼樣,只是只怕看到了,他們也認不得了。
沿著記憶中的那一點點印象,莫貝貝走進了小區,然後在一棵樹旁停了下來,然後進了樹旁邊的一棟樓。
雖然心裡的感覺很複雜,但是莫貝貝還是摁了三樓的鈴。
聲音從門上傳了出來,“誰啊!”
莫貝貝嚇了一跳,但心裡的那些緊張和不安,也在這一聲音中得到了平息,“爸,我回來了”
門叮的一聲開了,莫貝貝打開門,走了進去。
“這不是貝貝嗎?”
熟悉的聲音傳來,莫貝貝擡頭,原來是李阿姨。
莫貝貝嘴角揚起一個笑容,開口道:“李阿姨”
當年她之所以能度過那段時間,很大原因是因爲李阿姨不斷的幫助她,照顧她。
李阿姨一把拉過貝貝,將她帶到角落處,略微有些老的臉上,露出幾分不滿,隨後帶著幾分譴責,卻又有幾分不捨的道:“貝貝,你好不容易出去了,怎麼又回來了?”
莫貝貝不再強顏歡笑,而是開口道:“怎麼說他也是我爸,而且他病了,我還是應該回來”
李阿姨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莫貝貝,臉上透出幾分嘲諷道:“你還不知道你爸這人,他有什麼話說不出來,我看他好著呢,這幾天天天喝酒,哪裡像有病的樣子。”
莫貝貝臉色有點白,剛要說點什麼,就聽到樓上有腳步身傳來。
莫橫生道:“你這個死八婆!你又在說什麼!啊!你以爲在背後說我,我就不知道是不是。你詛咒我生病?!我告訴你,就是你全家都死了,老子也還活著!”
“你說什麼?!你居然說生病,騙貝貝回來。有你這樣當父親的嗎?當年你老婆就是被你氣死的,現在你還想怎麼樣?!”李阿姨說到這裡心裡也很生氣,當年貝貝她媽多還的一個孩子,她曾經把她當女兒來看,可是纔沒過幾年,這人就這樣沒了,而原因就是這個成天只知道喝酒的沒用男人!
莫貝貝看著李阿姨道:“李阿姨,您別生氣,爸,你也別說了。”
“我是你爸!你不幫我,還敢叫我別說了。別以爲我沒聽出來,你就和你那死去的媽一個德行,你們眼裡都沒有我。要不是我,哪有你們!告訴你,我就是故
意生病騙你回來又怎麼樣,我是你老子,叫你回來還不行嗎?!”
李阿姨聽莫橫生這樣說,拉著貝貝道:“貝貝,走!上阿姨加去,這個沒用的男人不值得你回來,阿姨給你做好吃的。你今天剛回來,一定很累了。”
莫橫生堵在李阿姨和莫貝貝面前,滿身的酒氣一下子傳了過來。
“有本事就過去,沒本事的話。死八婆,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
李阿姨一見莫橫生的樣子,頓時一口氣有點吸不上來。
“爸,我跟你回去。李阿姨,這個事情始終是要解決的,我一會再去找您”
李阿姨拉住莫貝貝,看著莫橫生道:“你都逼死自己老婆了,現在還想逼死自己女兒嗎?上天有好生之德,你這樣做就怕對不起貝貝她媽嗎?!這麼多年,你什麼也沒有做過,不僅成天只知道喝酒,還伸手向貝貝要錢,你有沒有管過貝貝的生活,你連累了你老婆還不夠,現在你還想連累你女兒嗎?!”
莫橫生將手中的酒瓶子一摔,兇橫的目光看著李阿姨,開口道:“老子樂意!告訴你,是她們母女兩個人欠我的,如果不是因爲她們,老子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我告訴你,只要老子一天不死,她就該養我!她是我女兒,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管得著嗎?!我看你是嫉妒的,怎麼?你自己沒能給你那個早死的沒用男人生個孩子,就嫉妒我是不是,要怪就要怪你那個沒用的死鬼……”
莫貝貝扶著李阿姨,直直的看著莫橫生,冷冷道:“夠了”
莫貝貝一下子愣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等他反應過來時,莫貝貝已經扶著李阿姨上了樓。
“死丫頭,我是你爸……”
不理身後的聲音叫囂,莫貝貝將李阿姨送回家,安撫了幾句以後,就上樓走進許久都沒有回去的家裡。
門沒有關,莫貝貝推門進去。
迎面而來的是濃烈的酒臭味,地板早就已經發黑。看向客廳,除了一張椅子外,其它的東西都已經不見,牆上曾經掛了許久的婚紗照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了角落處,此時已經佈滿了灰塵。
看向廚房,厚厚的一層灰,在微風中還可以看到那揚起的塵土。三年前還能見到的電器,如今都不見了。連作爲飯桌的唯一一張桌子,現在也不見了蹤影。
地上隨處可見的還有空的酒瓶子,看起來都是極爲臉頰的酒。
莫貝貝擡頭,就看到莫橫生剛從房中出來,臉上的醉意依舊。頭髮亂糟糟的,臉看起來無比消瘦,身上的襯衫早就已經發黑,褶皺佈滿了整件衣服。褲子過分肥大,看起來真個人顯得有些蒼老。
加上長期喝酒,眼神看起來早就已經暗淡無光。真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六七十歲一樣,彷彿什麼東西都會和他一起消失,除了手中緊握的酒瓶。
也許是察覺到莫貝貝正在觀察自己,莫橫生走到客廳,坐在那唯一的椅子上,開口道:
“你現在倒是光鮮了,不是當年那麼沒用的丫頭。連文式集團的太子也都能勾引到手,以後的日子一定會風光無限。”
莫貝貝沒想到莫橫生開口就是這句話,臉上有幾分難看,聲音有些莫名的顫抖道:“你在說什麼?!”
莫橫生喝了一口酒,看著莫貝貝,笑著道:“我說什麼?我告訴你,我都看見了。不愧是我的女兒,好手段。沒想到那個叫什麼文洛蕭的,既然知道了你的目的,居然還繼續和你在一起,貝貝,你可比你媽強多了。呵呵呵”
莫貝貝怒道:“不要把我媽扯進來,你不配提我媽!”
莫橫生看了眼莫貝貝,將酒瓶子放下,拿起那份娛樂雜誌,臉上帶著幾分猙獰道:“我是不配,她死了就一了百了。我告訴你,我是你老子,這是你改變不了的事實。算你還有點良心,聽到你老子我病了,還知道回來。錢呢?”
說罷,莫橫生將手伸到莫貝貝面前。
莫貝貝心中閃過幾分譏諷,不知是在嘲笑自己的無知,還是在嘲笑莫橫生所說,“我每個月都有給你生活費,那些錢足夠你生活了。”
莫橫生道:“怎麼?不肯給。你馬上都要成爲文式集團的少奶奶了,連這點錢都不肯給。我告訴你,就你給我的那點錢,哪裡都用。我都輸光了。”
莫貝貝心裡一驚,臉上微白道:“都輸光了是什麼意思?”
莫橫生看見莫貝貝的反應,臉上不悅道:“輸光了就是輸光了,還有什麼意思?怎麼?嫌棄老子我,我告訴你,你休想擺脫我。我欠了人家三十萬,這房子已經抵押出去了,這兩天如果不還的話,人家就會把房子收回去。”
他當初欠人家十五萬,本來他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卻發現原來莫貝貝和文式集團的太子爺好上了,一時沒忍住,他又堵了幾把,結果還是輸。不過不要緊,現在他女兒有的是錢,只要把錢給他們,就沒什麼事了。
莫貝貝看著莫橫生,只覺得渾身都是怒氣,“這房子是媽媽留下的,你憑什麼抵押?!”
莫橫生站到莫貝貝面前,一臉兇相道:“你喊什麼?!我是你老子,不行嗎?你媽死了,這東西就是我的。我樂意怎麼樣就怎麼樣,你現在不是有錢了嗎?你只要交錢,這房子就不會抵押出去,你急什麼?!老子沒地方住都不急,你發什麼瘋?!”
莫貝貝知道再怎麼和莫橫生說都沒有用,居然連騙自己說生病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她實在想象不出還有什麼事情,是這個人做不了的。
只是,沒想到,她連媽媽留下來的房子都保不住。
莫橫生見莫貝貝不說話,怒道:“錢呢?!”
莫貝貝道:“我沒錢”
莫橫生冷笑道:“你沒錢,去找那個太子爺要!”
莫貝貝看著莫橫生,怒道:“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關係,我憑什麼找他要錢。人家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我自己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