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東莞,感覺到一切都是好奇,我在外面租住了一間屋子,感覺自己做什么都力不從心,換了幾份工作,我知道自己的失敗在什么地方,關掉了手機,切斷了所有的聯系,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整日昏昏欲睡,什么都不想,想睡的時候就是沒有睡意,腦子里殘存的東西就是抹不掉,靠那些記憶來活著,支撐著,不知道明天要到哪里,該到哪里。寫作成了我唯一的出路,把那些記憶都記錄下來,在深夜的時候,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為自己的活著找了一個借口。
要是換做是十年前的今天,我和曉雪會相遇嗎,我們會在一起嗎。不得而知。我這個人不會交際,不會主動說話,有的時候喝漂亮的女孩說話臉色都會紅,我都想不到我居然和曉雪在一起了。第一次看到曉雪,就在我租住的房子的門口。她穿著白色的裙子,我就在門口吃著泡面,我剛下夜班,她就住在我的隔壁,我的對面。門都是對視的,成一條直線,她買了一袋子的蘋果,開門的時候,袋子壞了,蘋果散了一地,我放下手中的泡面,蘋果滾到我的門口,她微笑著,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帥哥,我只是微笑著,看著她進了屋子。我站在門口,她的身上的味道吸引了我。我還沒有轉過神來,她手里拿著兩個蘋果,蘋果上的水珠,知道她洗過了,我聽見水龍頭水的聲音還在響著。塞在我手里就進門了,說,有時間可以進來玩,我們都是鄰居的,我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過就這么一次我們相熟了。可以肯定的是,她就在附近上班,她和他的男朋友在一起居住,早上七點準時出門,晚上十點回來,我很羨慕他們的生活。有的時候我就在想,我也去找一個,過兩個人的生活在外面,在外人看來,自己還是過得有滋有色的,每個月存回家里一點,自己花一點。人就是這樣過日子的。
剛從學校里出來,一般的工作不想做,想找好一點的,話說回來,在東莞,在這樣的都市里,只要你努力吃苦,還是可以生存下去的,最起碼的一點不會餓肚子。這里全都是工業區,流水線,到處都在招工,大街小巷,廠門口都是招工的信息。
接下來的日子,我知道住我對面的女孩叫曉雪,男孩叫袁斌,他們在一家臺商的電子廠上班,出來的時間三年了,說真的,我很佩服外地的人,很小的時候就出來工作,離開父母,離開家鄉,看著他們都比自己矮小。他們在那些繁雜的崗位上矜持下來,由衷的欣賞。像他們十八九歲的年齡,我們都在學校里呢,就算不讀書了,也是呆在家里,不出來,我出來的年齡都是二十五了,有的還是十七歲左右,有的時候不敢想象。更不愿意去想去琢磨。
曉雪說,她和袁斌是一個村子出來的,中學的時候就相處了,時間算起來五年的時間了,家里不同意,加上當時曉雪懷孕了,不想讓家里人知道,偷偷的和袁斌來到了東莞,袁斌的表姐在電子廠人事管理,很順利的就進了電子廠。我也進了那家電子廠上班,我有點文化,安排我在倉庫工作,有些是英文數字,我能看懂一點點。很輕松的,晚上不用加班,曉雪,袁斌在技術部門,晚上也不用加班,周末也有休息。我們相聚的時間多了起來,加上我是單身,非要把我介紹女孩給我認識,我說,我想找一個自己地方的人,他們總是介紹外地的,叫我的思想不要那么的保守,我是云南的,他們,曉雪,袁斌是四川的。不過四川人大氣,對人好,有義氣。我知道他們是好心的,我也從心底里感激他們,那些女孩就是不如意,我也說不出來,給我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和我不是一類的人。這樣子做了幾次,曉雪,袁斌也不勉強我,說什么慢慢的來,緣分還沒有到,也不要著急。錢也不要亂花在女孩子的身上,現在的女孩子也很勢力的。聰敏的很,讓我不要上當,自己看上的,有合適的,告訴他們,給我幫忙。讓我好好的上班。有的時候我就在想,自己剛有工作,又和林佳分手,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了,是不是對林佳有內疚,自己是不是該梳理一下自己。看著曉雪,袁斌,就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我感覺就是曉雪在我的心里比較好。這是什么思想,什么邏輯,癡心妄想,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居然想到的是曉雪,白色的裙子,圓圓的臉蛋,甜甜的微笑,雪白的手臂。而她就在我的對面,想到她與袁斌的嬉戲,親親我我,他們的纏綿。我的心里有了一種欲望,想占有她,得到她,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還是變態,我的心里就是這么想的。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感到很不自在。有的時候害怕自己一個人在屋子里,會產生一種空虛,一種寂寞,一種胡思亂想。越來越強烈。
我起身,打開窗子,打開電腦。一句完整的字都敲不出來。感到筋疲力盡,放開音樂,看著這個人血沸騰的東莞的夜,新型的工業都市,通紅的夜空,不知道用什么來填補心中的虛假破碎。在一段的空格里,我完全沒有了方向,沒有了頭緒,空洞的尸體飄著,對自己的一種否定,一無所有,一無是處,不知歸出,,我渴望自己的存在,自己有所為,,不喜歡自己這樣的頹廢的活著,人所有的這些,都是被自己的思想打敗,,左右了自己的所有,這座新型的工業都市,他承載著多少人的夢,支撐著多少人的家庭,我真不知道,無可置疑,我把自己關在了這個屋子里,累積著欲望貪婪,深夜下班回到屋子,鎖上門,在哪生了銹的衛生間里放開大大的水聲,,很長的時間沖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在鏡中欣賞著,單薄的肩骨,脊梁,很長的時間都是一個人了,缺少了一種東西,一種激情,萬物都會凋謝,我的身體有一天也會腐爛,,把自己洗干凈之后,*裸的躺在床上,想到了林佳,想到了曉雪,這座城市它給我的物質的安全,心里的停泊一直在流浪。大家都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麻木了自己。而我也慢慢的被人遺忘,來到這城市,我換了地址,換了聯系的方式,在一般的情況下隔離了起來。懷疑自己,否定自己,重新審視自己。孤獨怎樣的感覺,有的時候,下了大雨,我都把自己站在雨中,感覺自己,有的時候用針刺自己的手臂,血流出什么樣的滋味。每一種事情的嘗試,好奇,刺激。感覺自己。
袁斌看起來就是那種對工作上進的男孩,學習不好,不能代表一切,對于曉雪的話言聽計從,說東不會往西。而我的心思不熱衷于那些權勢金錢的東西,我也沒有那個能力,多余的時間都是上網,寫寫小說,發在網站上,看看電影。我都覺得奇怪自己怎么會是這樣的人。有的時候看到袁斌被上司罵,我都看不下去,錢是大爺嗎?人也要活的有點尊嚴呀,人都是相互的,我就是不同,曉雪經常說,我是書讀多了,裝清高。不過她說喜歡我這樣子,我說,我這個人就只過一點日子,人的一生何必呢?我又不求當什么經理總裁,就這么一點小錢,哪里都一樣,她說,想想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掙錢也不一定像狗一樣的當孫子。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生活準則。對于別人,我不喜歡評論,牽強附會,大家都是這么大的人,都有自己的思想,都有自己的個性,都在遵循自己的生活方式。規則。眼睛也是雪亮的,心也是明白的。
我們三個人經常出去玩,晚上不加班,周末也休息,他們也知道,我在這里也沒有什么親戚,朋友,跟我一起來的同學,他回家考試了,就剩下我一個人,所以這座城市相對于我來說有了一種安全感。我也希望有個安全感,我都發覺自己成了兩面性的人了。三個人出去玩,我這個人不會講話,平時話也很少,跟她們出去,多數的時間,我都是一個人兩只手插在褲兜里,看車子,看路燈,看街道兩旁的芒果樹,這里有很多的芒果樹,夏天,有好多的芒果。荔枝也有,樹上掛著牌子,禁止摘果。白天人們都上班,晚上的時候就很熱鬧了,那些賣小吃的人,把桌子擺了出來,電視機也擺了出來,更有的店鋪搭起舞臺,表演各類的節目。都是為了生意。
我這個人不喜歡AA制,大家在一起有緣分的,圖的就是開心,不必要吃的太貴,都是同一個階層的人,我對袁斌,曉雪也是這樣的說。這一次我請,下一次你請,也是一樣的,大家也不需要拘束。他們也很贊成,說不定哪天分開了,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相見了。
袁斌起身去了廁所,我和曉雪對坐著,都不知道要說什么話題,兩個人就這樣呆呆的坐著,也許我喜歡她的直覺,她感應到了。只顧的喝著茶水,,每一家愛的飯店都給顧客泡一壺茶水。我看著茶水中的污漬,這樣的吃飯又好幾次了。她和袁斌相處的好好的,我沒有那個必要插進去,我很珍惜我們三個人的情誼,袁斌看起來就是那種惹人喜歡的類型,有的時候想想,看著她們那樣親密的樣子,自己還是羨慕的。有的時候,曉雪看出我的尷尬,時不時的講一些笑話出來,袁斌在一邊附和著,我也只能勉強微笑,不能讓袁斌看出我的不安。我不喜歡背叛,也不喜歡強求人。喜歡曉雪和袁斌一邊講話,我聽著,看著她們的笑容。有些話不是無從說起,而是說了也是多余的話,既然是多余的何必說出來。他兩個都要求我多說話,轉換一下思路,現在的女孩子都是話很多,自己要主動,即使別人喜歡你,你不說話,主動,別人怎么會知道呢。多說話,多溝通,外省的女孩子也有好的,看你自己的運氣。
回到宿舍,曉雪打電話來,為什么離別的時候沒有說話就轉身走了,她好像有些生氣的語句。我直接就說,我要怎么說呀,你和袁斌那么的親密。我不是自討沒趣嗎?她說,吃什么醋呀,你離開至少要說一聲呀,我回頭看看的時候,你就不見了。心胸這么小氣,我還沒有發覺呀。記住下個星期出去玩不要這樣子。不要說我不認識你這個人。
有好些時候都是自己的主觀意識,考慮了自己,沒有考慮別人,我一向的要求盡量使之追求完美的,做事情也是一個規律。總想做一個老好人,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下雨了,我走出屋子,在屋子里關的太久了,細胞會慢慢的死去,人會迅速的老去。東西丟的太久了,突然之間找回來,也沒有激情了,記憶也是這樣子,有些東西會慢慢的消逝,曉雪,袁斌,這段時間就是這樣的直覺。知了在樹上叫著,雨還在下著,也不怎么的大。加上天氣本身就是熱的,空氣也是熱的,正是下班的高峰,看著擁擠的車流,放學回家的孩子,還有那些上班族。,全部融為一體,我站在窗前,眺望出去,微風拂過臉上,書本丟在床上,電腦開著,音樂放著。這一切,瞬間,感受到如此的尊嚴。和諧。
每次打開門,潔白的床單,枕頭,一張桌子,一臺電視,一臺電腦,夜半的時候,過道走廊里,那些熟悉的腳步聲,小孩的嬉鬧聲,,雜亂的,我喜歡安靜點,反手扣上門,有的時候曉雪和袁斌從外面散步回來,總是給我帶夜宵,我是在深夜里在陽臺上吃。我都不知道當初為什么選擇在這里,我帶上耳塞,音樂放的大大的,耳朵都有麻木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在鍵盤上記錄著自己的心情。今天,六月二十,有點小雨,看到曉雪和袁斌,想起了林佳。深夜,沒有睡意,窗子開著。關掉了手機,電腦的時間,01:35。
腦子里全是混沌,沒有睡意,不知不覺,天空開始發白,我從窗子里看到,新的一天來了。我在想一個晚上沒有睡覺,白天的工作肯定做不好。我打電話給曉雪,曉雪上班的部門要從我部門的門口經過,還要打卡上班。打卡機就在我們部門的門口。曉雪問我,為什么不上班,是不是生病了。我說昨晚過道里太吵鬧了,沒有睡好。
我的好多時間都是在看書,,
再次見到曉雪,在一年之后,之間我們很少的見面,主要的是她去了深圳,我還在東莞。我一直在想,我們之間可能永遠都不會見面了。在袁斌被車子撞到腿的時候,家里來了電話,說爸爸生病了,我回家了十五天的時間,在其間我不知道袁斌和曉雪之間發生了什么,短短的幾天袁斌回四川了,曉雪去了深圳,我也不想知道,我也不想去問,一別就是一年,其間都是電話聯系,從沒有見過面,也不知道袁斌的腿怎么樣了,打電話過去,都說沒事。大家各自心里都清楚。曉雪明顯的瘦了,臉色有些蒼白了。
一年的時間,把這個漂亮的女孩子變成這個樣子,離別之后的第一次見,開口就跟我借錢,我說多少,我也不問原因,一年的時間里我至少也存了兩萬多,她說,兩萬,我說什么時候要,她說現在就要,我從口兜里掏出錢夾,把中國銀行的卡給了她,告訴她了密碼。她說,你不怕我跑了嗎?借我這么多的錢。當時,我也不知道腦子短路了,還是看在我們相識了的這么長時間的分上。說不出個所以然,糊里糊涂借給了她兩萬,對于我來說,兩萬就是一年的工資,我要替老板打工一年的時間,那個時候,她緊緊的抱著我,哭了,第一次看到她哭,我這個人最怕眼淚,女人的眼淚,曉雪是我夢寐以求的人,現在就站在我的面前,哭著,抱著我,我沒有說話,雙手搭著她的肩,她抱得更用力了,她說,我為什么不更早的遇見你。一切都是命呀?她的眼睛多了幾分的憂郁,曾經的清澈,不復存在。臉色,雙手失去了一些光澤。看著心疼。真相,她要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相信我的直覺,相信曉雪。我不想我們之間的感情建立在金錢上。這不是我想要的。我說,曉雪,回來吧,不在同一個廠,也可以重新換一家。有什么苦難大家一起相互的照應,你一個人承擔有那個必要嗎,我們的感情友誼就這么不堪一擊嗎?把我們想的那么的壞嗎?外面的世界就沒有真情可言嗎?物欲橫流就這么重要嗎。人都是有感情的,換個角度,將心比心,你真心的對她,總有一個也會真心的對你。總會遇到一個珍惜你的人。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要建立在錢的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