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柒這一翻大道理竟是令我啞口無言,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的話。要說他說得不對吧,可又是句句在理。可我要是真按照他說的那樣,把連累他們這件事,想成是理所應(yīng)當?shù)脑挘靠墒俏矣洲k不到! 雖說我葉鑫的口才並不是特別好,可也未曾淪落到就連說話都不知該說什麼好的這般境界吧? 好像他早就料到了我的表情似的,很隨意的對我說:“行了阿鑫,話我已經(jīng)跟你說得很明白了。況且你又不是煞筆,應(yīng)該明白我剛纔對你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聽到他這隱隱帶有威脅之意的話語,我忍不住搖頭苦笑:“呵呵……說真的,之前我到X中學去教訓趙皓的時候,甚至就連做夢都沒有夢到過我這次竟惹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要是早知道這樣,剛纔我就不會對趙耀庭出手了。如果只是被他狠狠的揍一頓,能不把你們給牽扯進來,那我肯定百分之一百二的願意啊!” 單九通過後視鏡看著我說:“阿鑫,話可不能這麼說。他媽的,我們?nèi)荚趫觯阌X得我們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被打嗎?再說了,既然事情出都已經(jīng)出了,現(xiàn)在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要是覺得現(xiàn)在沒事做的話,倒還不如想想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們該去哪兒?總不能流露街頭吧?” 對啊!現(xiàn)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單九倒是提醒了我,他媽的要知道我們現(xiàn)在可是在跑路啊!如果我們這夥人真的想要躲起來的話,那我敢打包票無論他白毛在F縣的勢力有多大都找不到我們。 可問題是我們這麼多人該去哪兒呢?但總不至於像單九說的那樣流露街頭吧? 其實我倒是覺得流露街頭其實也並沒有什麼不好。看現(xiàn)在這麼熱的天兒,晚上睡覺至少至少也得有個風扇才行吧?當然現(xiàn)在開空調(diào)爲時尚早了點。不過也不排除那些有錢人。 想想,在這郊外,一行人四仰八叉,毫無章法的隨意躺在地上,抽著煙,看著星空,以天爲被,以地爲牀,倒也是一番別樣的享受。 這個想法也只是在我的腦海中一閃即逝。其實最令我擔心的倒不是蕭柒他們,而是那個跟著我倒黴催的弟弟——陳澎濤。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他不要捲進來比較好。 一想到這裡,我便打定了注意,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跟著自己等人在一起受罪:“九兒,就在前面那個路口停車。” 聽到我的話,很顯然他們都是一臉不解的看向我。陳澎濤疑惑的問道:“鑫哥,幹嘛要在前面的路口停車啊?難道有什麼事兒嗎?” 我環(huán)顧衆(zhòng)人一眼,見他們都在等我的解釋。隨即我板著臉,沉吟的對陳澎濤說:“小濤,到了那個路口你就下車吧。” “爲什麼?難道鑫哥對我有什麼單獨的安排?”顯然陳澎濤還沒有明白過來我的意思。 “哪兒來那麼多爲什麼?反正你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就好了。”並不是我不
告訴他原因。只是我怕實話實說他那倔強的脾氣是堅決不會跟我們分開的。媽的,誰讓他是一個死腦筋呢! 遇到這樣的死腦筋,有的時候還真不是一件好事。比如現(xiàn)在,我若是直截了當?shù)母嬖V他,他非但不會走,反而會寸步不離的跟著我。可若是不直說吧,又得消耗大量的腦細胞來編造他會相信的善意的謊言。 小濤平時可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陋習,不知道今天他是怎麼了,竟然問我要他做什麼。 無奈的我只好找了一個最爛的理由。 我從兜裡掏出一百塊大洋遞給他說:“沒什麼事兒,就是想你去買兩包煙而已。” “你那裡不是還有兩包煙嗎?再說了,我這裡也還有半包煙,幹嘛還要買菸啊?”陳澎濤鬱悶的說;也就在這時單九將車停在了我指的路口。於是我沒好氣的對他說:“讓你去買你就去買,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再說了,就你我身上還有點菸,他們兜裡的煙差不多也快要完了,如果現(xiàn)在不去買,待會兒抽什麼啊?” 聽到我的話單九本來想說他那裡也有兩包煙還沒開的,不過卻看見冷傲天對他使的眼色。儘管他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但也沒有說話。 陳澎濤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有些不情願的接過我手裡的鈔票打開車門下了車。 不過在去買菸之前,將頭從車窗裡伸了進來好像生怕他去買菸的時候我們丟下他跑了似的:“鑫哥,你們可不能揹著我偷偷的跑了啊?要是我買菸回來你們沒在的話,那我就跟你們絕交!” 我還在心驚這小子怎麼今天突然變聰明瞭許多,竟然能猜到我打算拋下他走時,他便已經(jīng)朝著路口那唯一一家到現(xiàn)在還沒有關(guān)門的小賣部! 打開車窗我衝著陳澎濤喊道:“小濤,這件事跟你沒關(guān)係,相信我一定會把你給排出去的。希望我不再的這段時間不要惹事兒,但凡有什麼事兒也等我回來了再說知道嗎?”說完我便趕緊讓單九開車。 陳澎濤還沒有買菸呢,就聽見我這翻話。只見他煙也不要了,撒開腿追在我們車後面,一邊跑還一邊破口大罵:“我操你媽的葉鑫,你又騙我!你他媽的別再讓老子看見你,否則我跟你沒完!啊……” 我將頭伸出窗外,見他雙手緊緊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抓狂似的看著冷傲天他們漸行漸遠的麪包車,忍不住瘋狂的咆哮起來! 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裡也是有些不忍。直到車拐過一個彎,徹底看不見陳澎濤之後,我才把頭給收回來。蕭柒只是看著我沒有說話,可單九卻通過後視鏡看著略顯疲憊的我疑惑的問:“阿鑫,你爲什麼不讓陳澎濤那小子跟著我們啊?那小子無論是心性、人品還是實力都挺不錯的。讓他跟著,那我們的實力豈不更強一分嗎?”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解釋說:“雖然他的實力不錯,可他那死腦筋跟著我們可並不是什麼好事。況且,這件事他也是受害
者,我可不想讓他也跟著捲進來。倘若他跟著我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安心的。” 聽到我的解釋,令單九不說話,沉默了下來。蕭柒則是安慰我說:“我相信小濤他一定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或許他一時還無法釋懷你將他拋棄。不過等他冷靜下來後,就能明白的。相信我,他是不會怪你的。” 我搖了搖頭,放下心頭的雜緒。顯然現(xiàn)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不知不覺間,車便已出了縣城,正在往郊外前進。我好奇的問蕭柒:“小柒,這是打算去哪兒啊?怎麼感覺越來越偏僻了?” 不等蕭柒作答,單九便率先嘿嘿笑了起來:“這叫化整爲零!我們一共三輛車,所以分成了三組,以三個完全不同或相反的方向行駛。到時候就看白毛打算追我們哪一組了。” 我心頭忍不住一驚:“如果被白毛盯上的一組,下場肯定會很慘的!倘若白毛真的盯上了哪一組的人,那另外兩組的人難道真的不聞不問?也不想辦法搭救嗎?” 此言一出,蕭柒跟單九都沉默了下來。見他們的臉上佈滿了不甘與痛苦之色,一時間車內(nèi)的氣氛顯然有些凝重。可是我卻久久沒能從他們這兵分三路的做法中回過神來! 這樣做的好處就是犧牲一組,保全兩組。可是他們有沒有想過,犧牲的一組將會承受對方宣泄的怒火,將付出的代價也會是慘痛的。若是其他人,最多也就是被狠狠的揍一頓,頂多斷幾根骨頭就了事。 但這次很顯然並不是良善之輩,誰能猜出當白毛抓住他們其中一組之後,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哪怕我之前從沒有聽說過白毛這號人物,但從他們口中不難知道白毛這人肯定很殘忍。 況且他還吸毒呢! 我此刻真的不敢想白毛要是在吸毒之後,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抓住我們,或者他們?nèi)我庖唤M會是怎樣的下場!但是現(xiàn)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祈求老天保佑我們。 當然,在祈求保佑的同時,隨帶著詛咒一下白毛,詛咒他吸毒給吸死、出車禍給撞死等等。 其實我已經(jīng)算是很善良的了,要是真被我說中了,至少還能留個全屍。可如果他運氣不好,遭到蕭柒、單九或者胎神他們的詛咒,那可就慘了。儘管我並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詛咒白毛,咳咳…… 車裡的氣氛顯得格外凝重,可見他們二人竟是沒一人試圖打破這凝重的氣氛。 到最後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氣氛,率先打破除發(fā)動機轟鳴聲以外平靜凝重的氣氛:“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誰的主意?呵呵,那可都是自己的兄弟啊!要換做是我,我絕做不出這個決定!” 蕭柒低著頭,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個決定就是他下的!但是下這般決定難道他的心裡就好受了嗎? 與其全軍覆沒,倒不如舍一保二!這就是致使蕭柒最終作出這個決定的憑據(j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