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我已經徹底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是說到做到的。既然說了要他付出代價,那我絕不會留手!就當我再次抓起一根板凳準備砸下去的時候,一聲嬌喝使我停止了動作:“夠了!你有完沒完?” 不僅是我,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接著衆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那個好心幫我們去找趙皓的單純妹子。 那雙本就漂亮的大眼睛在此刻顯得更大了,只不過眼中的兇光,就好似一隻守護幼崽的雌豹,對我充滿了敵意。 我怒視著她,手裡還提著板凳,喘著粗氣:“讓開!” “我不讓!有本事你今天就把我跟趙皓一起打進醫院,否則你休想欺負趙皓!”她張開雙臂,攔在我的面前,絲毫不懼的瞪著我的眼睛,決絕的說;我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是還是就連我自己都能感覺到語氣中的生冷:“給你最後一個機會,讓開!” “我不!”這女孩也真是夠倔的。無論我怎麼嚇唬她,她都死活不肯讓開。 她只是一個女孩,雖然我說得嚇人,但不可能真打吧?況且從小老媽給我灌輸的思想就是好男不跟女鬥,打女人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 這種思想早已在我的性格里面根深蒂固了,想要改那肯定是改不掉的了。打女人,可以說是我的底限! 我深吸了口氣,指著她咬牙切齒的說:“行,你行!他媽的,如果你要不是女的,我保證你今天出不去這個門!” 媽的,太憋屈了這種感覺。說起來,就是下午這短短的幾個小時,我他媽都快給憋死了。先是憋尿,現在又是憋氣! 難道是我今天起牀起得太早了?怎麼感覺事事都不順??? 趙皓艱難的扶著桌椅慢慢的爬起來,搖搖晃晃的站在她身後??此麚u晃的樣子,感覺像不倒翁似的。只見他用力的摸了把臉上的血,用那有些嘶啞的聲音虛弱的說:“安娜,你走開,讓他打。我他媽的不信他今天敢打死我
!” 安娜?原來這女孩叫安娜啊,蠻好聽的名字。 臥槽,我他媽的現在腦子裡想的是什麼???現在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嗎? 我強行將腦子裡那些雜亂的想法給壓了下去,兇狠的瞪著安娜說:“聽到了嗎?別人不需要你的庇護,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呵……” 安娜有些惱怒的轉過頭衝趙皓嬌斥道:“趙皓,你說什麼呢?你給我閉嘴,我是這個班的班長,我有保護班上同學的責任!” “難怪啊,我說怎麼這麼護著他呢?切,我還以爲你們倆是那啥什麼關係呢?結果她只是憑班長這個身份纔不顧一切的保護你啊。”一直沒有說話的陳澎濤譏諷的說:“可憐啊。嘿,小子,如果我要是你,我他媽寧願被打死,也不躲在女人的背後。呵呵,昨晚你不是很屌嗎?不是很有氣質、很有脾氣嗎?怎麼今天變慫了????” 趙皓咬著牙,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扶著桌子。原本畏懼的眼神陡然變得猙獰。這種眼神,就跟那擇人而噬的野獸看獵物的眼神相差不多。說實話,我此刻心裡都有些打鼓了。 不過看澎濤絲毫不讓,亦是用同樣兇悍的眼神瞪了回去,我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了些。 安娜見氣氛已經變得劍拔弩張,一時也有些不知所措。雖然她膽子不小,不過她畢竟還只是個小女孩,面對這種情況,就會開始手足無措。 “小子,給你個機會,跟我單挑!”陳澎濤微微昂了下頭,大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而且他的眼中,充滿了蔑視,對趙皓的蔑視! 趙皓緊咬著牙關,臉龐肌肉繃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看上去特別的猙獰可怖。 他這個樣子,嚇得安娜倒退了幾步,就連小臉都給嚇白了。 只見趙皓硬抗著站直身子,現在的他倒有些像個男人了。他現在的氣質,倒有些像昨晚跟我逼逼的樣子了。 陳澎濤捏了捏拳頭,搖了搖脖子,活動了一下關節,那
種震人心魄的脆響聲再次從他的關節中傳出??此臉幼樱译[隱有種不安的預感。至於我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感覺,其實就連自己也說不上來。 趙皓擦去嘴角的血痕,瞪著陳澎濤冷冷的說:“雖然我知道打不過你,但是!”他停頓了一下,沉聲繼續說:“對於你的挑戰,我還是要接!哪怕是今天死在這裡!” 聽到這句話,我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剛纔還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趙皓,不知道是我們說的那句話刺激了他,感覺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難道現在的他纔是真實的?我心裡竟然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 我使勁的搖搖頭,將這個念頭給甩出腦海。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我今天下來就是教訓他的,而不是來欣賞他的。 可是思想簡單的陳澎濤可是想不到這些問題,更不會去廢腦子想這些無聊的事情。他就是那種一根筋的人,只要認定的事情,就算是有九匹馬也拉不回來。 就比如現在,他壓根就沒有去想過爲什麼現在的趙皓與之前的他截然不同。因爲從昨晚開始,他就下定決心要狠狠的教訓趙皓,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會抱著教訓趙皓的想法,直到他把趙皓狠狠的教訓一頓後這個想法纔會隨之消失。 說真的,有些時候,我很羨慕他這種一根筋的個性。凡事只要認定了,就不會去更改,更不會去多想,哪怕明知前方是萬丈深淵,也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雖然有時候看上去他不懂得變通,你甚至可以罵他傻逼。但是你也不能否認跟這樣的人做兄弟,是你一輩子的福氣。 別的不去說,就說我自己吧。我捫心自問,我做不到這個境界。我看重兩個字,一個“義”字跟一個“情”字!我幾乎將它們看得比命都重,可如果真有一天,我的兄弟做了一件背叛或者傷害我的事,我就會產生質疑,做不到陳澎濤那樣的至始至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