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成長記錄
第一次把一桌子精致的菜吃的味如嚼蠟,連回家的過程都覺得漫長難忍,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些年經過了什么,我又錯過了什么。
半個小時像走了兩個小時一樣,回到17號別墅時,兩只小白團子正蹲在門口的臺階上搖尾巴,毛茸茸的耳朵一聳一聳的。
那些著急與不安,就這樣被它們的萌態給安撫下來了。
我把兩只抱起,就聽蘇昊不悅的聲音響起,喊了聲鄒阿姨,抬腳上了臺階,拐進餐廳沖她道:“我記得上次說的很明白,這里不需要再多一個鐘點工!”
“先生這?我不是故意的,小雅說碰到了問題自己解不開…我、我我就想先生是大律師…”
鄒阿姨的聲音里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驚慌,話還沒說完,聲音就被蘇昊打斷:“這是工資跟遣散費,帶著它跟不該來的人,現在就走!”
我被他聲音里的冷意聽的打了個寒顫,這時看到樓梯上匆匆下來的人,長發齊腰,粉色的長身毛衣,瘦腿的淺色牛仔褲,最重要的是——她穿著我的拖鞋。
這是一件多么讓人反感的事。
我不由皺起了眉頭,拿過蘇昊的拖鞋穿上,趿拉著走到大廳,把兩只小白團子放到沙發上。
那個女人扶著把手停在樓梯上,見到我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只是愣了愣,走了下來,腳步不停的進了餐廳,然后就響起柔和的聲音:“蘇先生對不起,這件事跟我媽沒有關系,是我實在遇上了著急又沒辦法解開的問題,才硬著頭皮過來的,我媽也是沒辦法,才…”
她的聲音到這就沒有了。
蘇昊的身影從餐廳出來,白色的襪子跟暗紅的實木地板對比那么明顯,他都沒來得及換拖鞋,究竟怎么了他要這么生氣?就因為鄒阿姨的女兒來了?
可這會不會太小題大做?理智卻清明的告訴我,一定發生過讓他極度反感的事,他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真對某個人。
但他有時候很記仇。
他陰著臉的樣子真滲人,我跑過去把拖鞋給他,然后光著腳快速跑蜷回沙發上,抱著靠背靜觀其變。
蘇昊愣了幾秒,才把拖鞋穿上,然后拿著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聲音冷冷,火氣不消的讓電話那人速度過來,晚了就可以遞辭呈走人了。
他放下電話就朝我來,什么也不說,彎腰將我抱起就往樓上走,臉色嚴峻不減,嚇的我連話都不敢說。
把我一路抱到書房門口,單手輸密碼,然后門開了,將我放到地毯上,說:“先自己尋尋寶,找到了有獎勵!”
又當我小學生哄吶?
我忍住吐槽,拽住他的衣角:“你干嘛去?”
“回來告訴你。”
他說完,捧著我的臉親了一下額頭,在我還呆愣的片刻就出了門…甚至鎖上了…
不敢置信的再扳門把確認,還真特么的鎖上了!
坑爹啊!我沒有這房間的密碼!
也就是說我被困在密室里了!那三個窗戶成了要從這里出去的唯一方式!
為什么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連載十年還是小學生的名偵探柯南?
連思維都在向他靠攏啊,滿腦子想的都是‘到底發生了什么了?那個女孩兒怎么了?是不是因為她?她學法律跟蘇先生有沒有關系?’等等類似的問題…
我甚至敏感的猜測,這會不會是蘇先生的一場桃花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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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昊走后,我腦子里各種亂七八糟的飛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靜下來,才想起了他說的尋寶。
高頂到天花板的紅木書架,整排整排的厚重書冊,法律、文學、詩歌…最上還有檔案卷宗。
這間屋子的風格很偏歐式,從門到內飾,連書桌都是十九世紀歐式皇庭的風格,不知道是原主喜歡,還是為了要與那幾扇歐式拱形窗相呼應,而故意裝成了這種。
地毯很大,從腳下延伸鋪了近乎整個屋子,奢侈的完整。
不過話歸正題,書房這么大,東西又這么多,臨走前都不給點兒提示,那么他說的寶究竟是什么又在哪里?
我慣性思維的開始翻瞧這屋子里的掛飾,油畫,跟不存在的墻壁機關,最后皇天不負苦心人,在他書桌后墻壁的掛毯后面,我發現了保險箱!
看著好高端的樣子…可能輸錯密碼次數過多會發生爆炸也說不定。
我坐在書桌上盯著保險箱,目不轉睛的守到它主人回來,連樓下響起過的引擎聲跟說話聲都忍住沒有去偷窺。
等跟蘇昊炫耀這東西藏的位置太狗血了,看過情深深雨蒙蒙的都能找到,他就好笑的把我從書桌上抱下來:“你發財了,真厲害!”
然后把我抱坐到他腿上,伸手拉開抽屜:“不過你找錯了,這里才是我的寶貝。”
里面躺著深色格調,與這屋子裝飾風格極為符合的,仿佛中世紀時期的貴重書籍,目測有三四厘米厚,好幾本。
我拿出來看到側面,不由驚訝:“是相冊啊?”
“打開看看?”
翻來第一頁,入眼是一張小女孩兒走在沙灘上的照片。
照片中的小女兒六歲,穿著粉紅色的連衣裙,帶著媽媽的大沿兒帽子,又怕風吹走,就抬著兩手緊緊拽著帽子的邊兒。
不要問我為什么知道的這么清楚,因為那年那時候我就是這么想的,所以才抓著帽子沿兒的!
他只拍到一個背影。
左下角還有黑色的鋼筆字,張揚而不失工整的寫著:1996,櫻兮
我翻了幾頁,有些照片跟我成長日記里的一樣,有些又是從沒見過,也從來不知道會存在的抓拍,視角獨特的把照片都拍活了似的。
我忍住滿腔的激動感觸,不可置信的又拿出一本。
每一本的封頁都幾乎一樣,我的不同時期照片,然后年份,我的名字,從1996,一直到2009…簽名也從張揚漸趨穩重,只有他字體的風骨不變。
內容也不盡相同,都是我這許多年長大的過程。
我到抽了一口氣,側頭看他,張了張嘴,卻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徒然的酸紅了眼睛。
他笑,雙手環著我,翻來第一本相冊,開始解釋:“那時候叔叔跟阿姨忙著跑合同,就讓朝陽負責記錄你成長的照片,作為你哥的好哥們兒,怎么能袖手旁觀?后來上癮了,習慣了,就一直存到現在。”他指指后面幾本:“出國后的照片都是沈七薇幫忙的,還有不少…性感的照片。”
他手上正翻到那一年冬天在三亞,我跌跌撞撞騎自行車的照片。聽到他后面的話,不由瞠目,翻翻去年底的相冊,居然還有之前泳裝試穿的!更甚至有我們一起去做SAP時的裸背!
我倒抽一口氣:“她怎么能給你這個?”
“嗯,她一早就知道我愛你。”
那三個字讓我心臟又無可避免的顫了幾拍,恍然大悟:“難怪沈七薇變成了一個不分場合都愛拍拍拍的相機控,原來成了你的遙控器!”我咬牙,指著光裸的整個背身照,嚴肅質問:“這種照片怎么也敢給?”
他沒理這個話題,自顧自的問:“中午說到哪兒了?”
“說到你嫉妒我哥…”我提醒道。
他“嗯”了一聲,笑意更深了,繼續說:“好像就從那天開始,我就一直在做取代朝陽的事,陪著你,縱容你,寵著你,可是慢慢大了,就開始不滿足了,想要更多的,更多的親密,且越來越壓抑不住,開始想象親吻,擁抱,甚至更多。”
“你不會了解那種可怕的程度,當我開始不滿足偷吻你時,就在考慮出國了,但是遲遲下不了決心。”他旋了下椅子,伸手扳正我的臉面對他,眼神下落,落在我的唇上,他喉結有力的動了下,聲音微啞的繼續:“直到你跑來說喜歡我,那不是表白,是在挑戰我的自控力,是在上刑,所以我出國了,我逃跑了…”xh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