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淳!”她知道他是毒癮發(fā)作了,緊張的扶著他坐下,可是,她才一放手,蕭淳就連坐都坐不住,整個人都狼狽不堪的跌落到地上,極其痛苦的抓著胸前的衣服,嗓子裡壓抑的發(fā)出痛苦的聲音。
蕭清塵和顧君行也臉色驟變,忙過來一左一右扶起蕭淳,段歆知眼睛已經(jīng)紅了,一邊替蕭淳擦汗,一邊擡頭看著顧蒹葭哀求的說:“幫我把蕭淳的公文包拿過來。”
顧蒹葭這還是以第一次見蕭淳毒癮發(fā)作的樣子,完全被震驚到了,聽段歆知這麼說,馬上飛快的跑過去,很快在櫃子裡找到蕭淳的公文包。
段歆知接過包,手顫抖的厲害,哆哆嗦嗦的打開包拿出一管藍(lán)色的藥,和注射器,抽取藥液的時候,蕭淳已經(jīng)痛的難以忍受,整個人都在沙發(fā)上翻滾,若不是蕭清塵顧君行死死護(hù)著他,恐怕就又掉下來了。
連消毒都來不及,段歆知讓蕭清塵幫忙按著他的胳膊,動作利索的把針頭刺進(jìn)蕭淳的血管,藥液被緩緩?fù)七M(jìn)去,蕭淳也逐漸喘息著安靜下來。
顧蒹葭看見蕭淳的胳膊上所有的血管都佈滿了針眼,忍不住也眼睛酸楚,眼淚很快就瀰漫在眼眶,想起曾經(jīng)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風(fēng)度翩翩的蕭淳,緊緊捂著脣轉(zhuǎn)身飛快的跑出去。
把蕭淳平復(fù)下來,虛脫的靠在段歆知懷裡,看見她淚流滿面的樣子,有氣無力的擡手擦擦她不斷滑落的淚,柔聲道:“歆知,別哭,這個毒已經(jīng)讓我很痛苦,你一哭我就更受不了,你知道,我情願自己痛死,也不想看見你流一滴淚。”
“蕭淳……嗚嗚……”蕭淳這麼一勸,段歆知反而再也忍不住,死死的抱住他,把臉埋在他肩窩,痛哭出聲。
“沒事的,歆知,真的沒關(guān)係。”蕭淳擡手拍著她的一頭烏髮,聲音極其柔和沉穩(wěn)的耐心哄勸,卻沒有再勸她不要哭,他知道,她心裡其實是很苦的,若是一直忍著,他也怕她再憋出什麼病來,索性任由她放縱的哭出來。
顧君行和蕭清塵看看這一對苦命鴛鴦,也是無奈的嘆口氣,對視一眼都站起來,沉默的退出房間。
剛出房間門,就看見顧蒹葭一個人蹲在門前的地上,也哭的傷心
。
“蒹葭,相信我,蕭淳會沒事的。”蕭清塵俯身蹲下,擡手安慰的拍拍她肩膀,顧君行也蹲下來,伸長手臂預(yù)備去抱抱她,給她些安慰,可是,未等他觸及到她,顧蒹葭已經(jīng)崩潰的撲進(jìn)蕭清塵懷裡,痛哭出聲:“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們明明那麼相愛,爲(wèi)什麼要有這麼多的磨難?”
僵硬的手臂緩緩收回,顧君行靜靜的看了片刻,抿緊嘴脣,站起身沉默的轉(zhuǎn)身離開。
“乖,沒事的。”蕭清塵心疼至極的抱緊她,安撫的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背,“蒹葭,別哭。”
顧蒹葭忽然擡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面前的男子,緊緊抓著他的胳膊,因爲(wèi)太用力,他的胳膊傳來陣陣疼痛,可是,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是心疼的看著她。
“哥,你告訴我,得到一段真愛,究竟需要多少磨難纔可以?”她崩潰的搖著他的胳膊,難過的一遍遍追問:“你告訴我好不好?”
“蒹葭,我不是神仙,不是什麼事都能預(yù)料到。”蕭清塵扶著她站起來,緩緩把她抱進(jìn)懷裡,她軟軟的小腦袋正好到他肩膀的位置,頭髮絲絲縷縷的飄到脖子裡,癢癢的,滑滑的,很舒服,“如果我能知道愛情需要多少磨難能得到,我就可以一個人承受這所有的磨難,等一切都雨過天晴的時候,再找到你,告訴你,我愛你。而不是,眼睜睜看著你這麼痛苦。”
懷裡的身體漸漸的停住了啜泣,到最後在他懷裡完全的安靜下來,他幾乎要懷疑她是不是睡著了。拉開她看了看,才發(fā)現(xiàn)她仍舊是滿臉眼淚的,並沒有停住哭泣,只是在無聲的流淚,這樣子,眼淚反而比剛纔更兇。
“蒹葭。”他嗓子乾澀艱難的喊她,擡手一邊擦著她的眼淚,一邊低聲的問:“願不願意再試一次,我們在一起,給我一個機(jī)會保護(hù)你一生一世?”
她猛地擡眼看著他,內(nèi)心萬般滋味陳雜,他的心也跟著起伏不定。然而,半晌,她卻終是略顯怯懦的搖搖頭,後退兩步,掙開他的懷抱,哽咽的低聲說:“哥,對不起,我不敢……太痛苦,太痛苦了……”
那些生不如死的過往,那段灰暗無光的養(yǎng)傷,那些一次次
不要尊嚴(yán)不要驕傲的靠近,卻被一次次狠心推開的回憶,都太深刻太痛苦,即便,今時今日,他已經(jīng)親口請求她,卻再也沒了當(dāng)初的勇氣和信心。
在他痛苦的目光裡,她轉(zhuǎn)身離開,起初是緩緩的走,到最後,索性快速的奔跑起來,彷彿迫不及待要逃離一般,可是,唯有她自己知道,她太害怕回到過去,太害怕會管不住自己的心,會轉(zhuǎn)身。
走廊盡頭的拐角處,顧君行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裡,全身都緊張的繃緊著。
“君行,我有點累了,帶我回家可以嗎?”顧蒹葭到他面前站定,臉上的淚未乾,卻還是綻放一個笑,低聲請求的問。
顧君行神色複雜的看她一眼,對於她的到來,似乎並沒有想象中該有的驚喜,只是艱難的點點頭,低沉的吐出一個字:“好。”
自從那一次之後,顧蒹葭再也沒有見過蕭清塵,每次知道他會出現(xiàn),她就提前躲開了,回家陪楚歡青的時候,也要一再打電話確定蕭清塵不會回去,纔會回去。
偶爾一半次,蕭清塵有事到顧君行這裡來,她便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出門也說話。
而蕭燼對蕭淳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本來蕭燼經(jīng)過之前的車禍,身體就一直沒康復(fù),需要經(jīng)常做治療,得吃藥。可是,爲(wèi)了逼迫蕭淳和段歆知離婚,他開始不吃藥,拒絕一切治療。
蕭淳一再哀求都沒用,這一天蕭淳正在處理文件,段歆知忽然驚慌失措的跑來,連門都沒敲,直接火急火燎的闖進(jìn)來,蕭淳蹙著眉擡頭,本想責(zé)備來人太魯莽,一看見是段歆知臉色慘白的樣子,不由得擔(dān)憂起來,忙過來拉住她,發(fā)現(xiàn)她手也顫抖的,渾身冰涼,不禁焦慮的問:“歆知,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你……你爸派人把兩個孩子帶走了,說……如果我不和你離婚,他就讓兩個孩子死在我面前……蕭淳……他怎麼能這樣,那都是他他的親孫子……”段歆知說話也顫抖的厲害,斷斷續(xù)續(xù)的幾乎說不下去。
【作者題外話】:今天的兩更到了,下午要從兩點上班到九點,今天沒時間更新了。明天下午更……關(guān)於番外,想看誰的,快在書評區(qū)告訴竹子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