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銀光一閃,晃得南海睜不開眼。
幾秒之后等他睜開眼的時候,便看到自己的雙手雙腿,都被天冥的軟劍固得很緊,不管他怎樣掙扎,都掙不開。
天冥卻沖他露出抹壞笑:“你才喪心病狂。”
“梵天冥,這次我真生氣了,你要是還不讓開,別怪我。”注意提到經過的百姓,都在議論自己,一向最重臉面的南海,神色微怒。
“呵。”天冥鄙夷了南海眼接著說:“不自量”那個力字還沒說出口,天冥就感覺自己的身子一傾,倒在了地上,緊接著一個重物壓在了他身上。
緊接著棗紅色的馬,一聲長嘶,女人如出谷黃鸝般的聲音響起:“驢!”
“你們!”馬車上,手握韁繩的杉杉,吃驚地看著地上抱在一起的兩人,心一涼。
本以為天冥被她掰直了,如今看來全是她異想天開,梵天冥他還是斷了袖的。
“滾。”余光瞥到杉杉身影,天冥急了推開他,卻忘了手里的軟劍還纏在他身上,一推,他又貼了過來。
這下縱使他百張千張嘴也說不清楚了。后面趕來的暗衛,看到這一幕,紛紛后退一步,直勾勾的看著兩人,莫非外界的傳言都是真的!
再想到之前他們參見訓練時,王爺看他們果著的上半身時,那不同尋常的眼神,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卻礙于王爺的威名,不敢表現出來。
這時也有暗衛,認出了坐在馬車上的杉杉:“那不是王妃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大家齊刷刷的看向杉杉,雖然他們之前一直躲在王府的暗地里,沒露過臉,但卻都見過杉杉,再想到王府一直流傳的,王爺很在乎王妃的話,眾人不免在心里嘀咕:完了,王爺這次是解釋不清楚了。
“娘親,怎么突然停下了?”隨著一個可愛娃娃音響起,挽著小發髻的甜甜,探出腦袋,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吃驚道:“天冥爹爹,你們!”
不想被孩子誤會的天冥,直接扔下軟劍,一掌拍開壓在他身上的南海神醫,起身看著被軟劍纏得不能動彈的南海,面色陰沉道:“將他關進大牢。”
“梵天冥,你不能這么對我,我再怎么說也是你師父。”不服氣的南海大聲嚷嚷著,卻換來天冥一句:“把他舌頭割了。”
相信梵天冥說到就能做到的南海,閉上嘴巴,支支吾吾著:“唔,唔,唔。”
“聒噪。”天冥一蹙眉,會意的暗衛,趕緊用繩子代替軟劍,綁緊南海神醫,并將軟劍還給天冥。
“你是南海神醫!”這下認出他的杉杉,興奮的上前,沖南海伸出手:“南海神醫,我的解藥。”一直沒注意到杉杉在的南海,看到突然出現的杉杉,嚇得往后一倒,幸好暗衛及時扶住了他。
“南海神醫,你不是說下次見面就給我解藥嗎?”也不管南海答不答話,杉杉又在哪兒自顧自的說起來:“南海神醫,你就不要藏著掖著了,快把解藥給我。”
“我有說過那話嗎?”見杉杉乖巧的點頭,南
海狐疑的盯著她右臉上的黑印,他怎么不記得自己說過這話,是他的記性變差了嗎?
“解藥,南海神醫,你不要磨蹭了,快把解藥給人家吧。”杉杉又放柔語氣,男人不都喜歡溫柔似水的女人嘛,她試一試,說不定南海一心情好就會把解藥給她,她就會恢復容貌,成為能配的上天冥的人。
“呃%”渾身起雞皮的南海,可憐巴巴的望著那幾個撫他的侍衛:“快帶我去大牢。”
“大牢!你們瘋了嗎,竟然要關神醫的大牢。”她沒認出他時,關了也就關了,可現在她認出了他,可就不能隨便關了。
“可王妃,這是王爺剛下的令。”暗衛中為首的大塊頭,有些為難的看向已經抱著甜甜的天冥,他這主子怎么一點不替他們說話。
“都不許帶他走。”杉杉氣得大吼一聲。下一秒收到天冥眼刀的眾暗衛,趕緊退到一邊去。急于殷勤,求解藥的杉杉,趕緊解開南海身上的繩子:“南海神醫,你別介意哈這幫人都是大老粗,不會溫柔待人。”
“沒事。”南海說著扭了扭胳膊,一回頭又看到了,伸手求解藥的杉杉。
“張媒婆,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解你臉上這毒的解藥很難配,我一時半會兒找不齊藥材,沒法煉解藥。”覺得這張杉杉比天冥還難纏的南海神醫,耐下性子解釋著,希望杉杉能松手,不要再纏著他了。
杉杉抱著一絲希望道:“可南海神醫,你兩年前就跟我說這話了,這都兩年了,藥還沒配好嗎?”她找不到神秘的巫族人,只能靠南海神醫解毒了。
“沒有。”南海神醫搖了搖頭,當年以為天冥找到巫族的老巢,到時他也能跟著進去觀摩一下,順便找到接這毒的解藥,他才跟她定了個一年半的約定,可后來他跟天冥趕到了那所謂的老巢,才知道那只是一戶普通人家,更別提解毒的事了。
“不可能!你當初明明說一年半載就能配齊藥材!不可能!”內心里還是不想一直這樣丑下去,一直被人在背后議論的杉杉,死死拽住南海神醫:“一定有解藥的對不對?”
覺得這毒除了丑面外,對身體沒有其他危害,杉杉可以活很長時間,南海輕啟紅唇,說出了讓他死心的話:”其中有位藥草已經絕跡了。”
見杉杉那腦袋搖得和個撥浪鼓似得,怕她會賴上自己的南海,沖那暗衛中的大塊頭,拋去個求救的眼神:“快帶我去大牢。”
大塊頭一怔,這人還真是賤,上前拉著南海就走。
“不行!你不許走。”還是覺得南海神醫有所隱瞞的杉杉,一甩手,腕間的金絲飛出,纏住了南海的腰身。
看到這無比熟悉的金絲,南海眼瞳猛地一收縮:“誰給你的金絲?”
“給我解藥,我就告訴你。”還是堅信他身上有解藥的杉杉,坦然道。
“不是我不給你解藥,而且我醫術拙劣,根本練不出解藥。”南海神醫平靜道,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杉杉射出的金絲,是她回來了嗎?
“什么!”
那巫族這么厲害,下的毒,竟連神醫南海都解不開。
杉杉收回金絲,呆呆的站在原地,摸著臉上的黑印,看來她這輩子得帶著這黑印了。看出杉杉難過的小甜甜,扭捏了兩下,讓天冥將自己放到了地上,然后她走近握緊杉杉的手:“娘親是這世界上最漂亮的娘親。”
本來還有些感傷的杉杉,噗嗤一聲笑了,輕捏了下她的小臉:“真是個小人精。”
同時將視線移到甜甜身上的南海,看到甜甜那漂亮的小臉,孩子都這樣漂亮,想必這張媒婆以前也是個大美人吧,可惜被巫族的冰火毒毀了容……
很快他又將思緒集中到了,杉杉剛射出的金線上,那確定是南宮的金絲,可南宮的金絲怎么會在一個小媒婆的手上:“好了,我已經把實話告訴你了,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這金絲從何而來?”
杉杉抱起甜甜,輕啄了下她的小臉:“別人送我的禮物。”
“誰送的?”難道是南宮,可南宮一向是金絲不離手的,怎么會送給他?
南海神醫越想越急,想掙脫大塊頭暗衛的束縛,上前詢問,可他一掙,其他幾名暗衛紛紛上前圍住他:“帶他去大牢。”
“等等!”南海嚎叫一聲,當年都是他的錯,他不能一錯再錯下去,他看向杉杉的眼神也無比的真誠:“到底是誰送你的?”
對上他真誠的眼神,想到他明明研制不出解藥,卻不告訴她,讓她滿心歡喜的等了兩年,她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可這就不代表,他可以這樣把她耍的團團轉,既然他這么想知道是誰送的這金絲,那她就偏不告訴他:“無可奉告。”
看到南海那吃癟的表情,杉杉抱著甜甜上了馬車:“王爺,我們的新家在哪里?”
本來因為被杉杉撞到那么一幕,心里非常不快的天冥,一聽杉杉說到【家】這個詞上,原本的不快,頓時煙消云散:“阿王,帶王妃回城主府。”
“是。”暗衛說著坐到了馬車上,一甩韁繩,駕著馬車朝城主府的方向走。
車里,一直沉默的小童軒開口道:“娘親,你就那么想恢復容貌?”
杉杉卻用手撐著臉,陷入沉思,剛確實是她沖動了:“怎么說呢,我比較矛盾,既想恢復,又不想恢復——反正留著解藥,總沒壞處”
“理由。”童軒簡明道。
“怎么說呢,我是擔心,我恢復容貌后,會被百姓罵成禍國殃民的禍水。”對自己孩子一向實話實說的杉杉揉著腦袋:“可我又擔心,我要是不恢復容貌的話,被繼續被大家罵丑女,配不上天冥。”
抓出她話里重點的童軒,微瞇眼,突然變湛藍的眼瞳里,閃過絲駭人光芒:“娘親很喜歡他?”
“怎么說呢,一開始我非常非常討厭梵天冥這個人。”想起她跟天冥間的點點滴滴,杉杉的嘴角有了笑意:“可后來接觸的次數多了,我發現他雖然喜歡毒舌,但人卻很好,每次都救我于危難之中,又不求回報,像極了白衣天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