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覺得將國家太平強按在個子身上,很搞笑嗎?”納蘭嵐不客氣道:“說到底梵阿華她只是一個弱女子。”
“朕知道,也后悔了,在她快要改嫁到南蠻的時候,派人將她接了回來,可她的心上人卻另娶了他人,她為此整日郁郁寡歡,直到后來在一次宴會上,她遇到了端木納蘭家的嫡孫,朕便給他倆賜了婚,過了沒幾年她便生下了一雙兒女。”想到當(dāng)初那一對還在襁褓中的嬰兒,梵容盛看著納蘭嵐的面色有些緩和。
“記得當(dāng)初她生兒子的時候,還讓朕賜個名字,朕扒拉著好多古籍,最后給選了個【澤】字,給那孩子。”梵容盛說著又細(xì)細(xì)打量起納蘭嵐來,他這樣子可真像阿華:“朕還記得,阿華很喜歡蘭花,便給她第一個女兒取名納蘭嵐。”
見納蘭嵐不說話,末了梵容盛又加上了一句:“這名字正好跟愛卿的一樣。”
“皇上也說了那是個女的。臣是個正經(jīng)八百的男人,也許大家只是重名罷了。”梵容盛卻因他拒絕的話,激動抓住他的手道:“小澤,我知道你在外當(dāng)年的事愧疚,才會用你姐的名字,可——”納蘭嵐直接抽回手:“皇上,您要是沒什么事,臣就退下了。”
梵容盛卻因納蘭嵐的話,更加激動起來:“小澤,我可是你舅。”
“我的親人已經(jīng)都被殺了。”納蘭嵐也不客氣道,自從知道梵容盛跟自己的這層關(guān)系,他就特別的膈應(yīng),要不是為了查清楚那真兇是誰,他才不會做這南國的國師。
“小澤,我知道你一直很想查清楚當(dāng)年的事。”注意到納蘭嵐眼里的恨,梵容盛一下子冷靜下來,那場景換誰也會恨吧,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讓納蘭嵐冒這個險:“小澤,別再查當(dāng)年那些事了,那幫人很冷血無情,我怕你會受到傷害。”
“別說那些假惺惺的人,如果你還當(dāng)我娘是親人的話,就將你知道的告訴我。”納蘭嵐也收斂自己的情緒冷靜道。
“小澤,那幫人的關(guān)系網(wǎng)不是你能想象的”納蘭嵐直接打斷了梵容盛的話:“你說還是不說?”
“朕知道,那里面包括南蠻,但是具體的朕就不知道了,南蠻太兇殘了,小澤你不能去那里。”話一說出口梵容盛就后悔了,沒辦法只能在最后勸他一句,再怎么說,他也不能不管阿華留的這根獨苗。
“這國師我不做了,你另找他人吧。”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納蘭嵐便冷冷的將腰間的令牌抽出來,扔到了繁榮省跟前,扭頭邊走。
“小澤你等等。”想追納蘭嵐的梵容盛直接摔到了地上。
走到門口的梵容盛,聽到這響聲,猶豫了下,還是轉(zhuǎn)身閃到了梵容盛跟前,將他一把拉起:“身體明明病成這樣了,還逞什么能。”
“我再怎么說也是一國之君,要是讓黎明百姓知道我病了,不能上朝,會怎么想?”梵容盛說著猛咳嗽了兩聲,他趕緊用手帕一捂,看到手帕上的血跡,渾濁的眼瞳一暗,看樣子他這病堅
持不了多久了:“小澤。”
見納蘭嵐板著臉不看自己,覺得他會像阿華一樣,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梵容盛便換了稱呼:“愛卿,朕的時日恐怕不多了,”
本想將他扶起就離開的納蘭嵐,手一頓,雖然他一直聽暗衛(wèi)說過,梵容盛有病,但沒想到他病得這么嚴(yán)重。
“朕,臨死前就想把這皇位傳于天冥——可天冥的態(tài)度又很明確,不想要這皇位。”
“愛卿幫幫朕吧。”見納蘭嵐不說話,梵容盛繼續(xù)道:“朕求你。”
納蘭嵐回頭對上他渾濁的眼眸,想起兒時他經(jīng)常聽娘親講,他的舅舅從小便飽讀詩書,擅長出兵布陣,是個非常厲害的人。
可現(xiàn)在他的舅舅,卻成了這幅樣子……要是娘親在的話,肯定會勸他幫舅舅,想到最后把這當(dāng)成完娘親遺愿的納蘭嵐開口道:“說,怎么幫?”
“先想辦法讓他娶端木榮,堵住這天下的悠悠之口。”覺得一直以來身邊就缺這么個出謀劃策人的梵容盛認(rèn)真道,希望作為欽天監(jiān)徒弟的納蘭嵐,能幫他出個好主意。
“這個簡單,只要你下令賜婚就可以了。”納蘭嵐實話實說道,這問題很好解決啊,真不知道梵容盛整天在猶豫什么?
“這個朕當(dāng)然想過,可天冥他的反骨太重,朕怕朕一旦賜婚,會將他逼走。”梵容盛猶豫道,這事他一開始就想過,可是天冥性子看似冰冷,其實硬得狠,他不敢貿(mào)然逼他。
“只要加上一個附加條件,保準(zhǔn)他會娶端木榮。”雖然明白梵容盛是又把天下太平的希望,加在端木榮身上的納蘭嵐,猶豫了下開口,只要拆散杉杉跟天冥他就有機會了,他何樂而不為。
“什么條件?”覺得納蘭嵐想事的樣子,像極了阿華的梵容盛問道,阿花是個看似平凡淑女,其實一肚子鬼主意的人,相信她的兒子也一定有一肚子鬼主意。
“這個簡單。”納蘭嵐說著湊到梵容盛耳邊,繼續(xù)說該如何下這道圣旨……
傍晚時分,一連下了一個多星期雪停了,逍遙王府內(nèi),天冥也接到梵容盛下的必須娶端木榮的圣旨,并稱已經(jīng)將杉杉和孩子們囚禁起來,他什么時候娶端木榮,什么時候放人,沒想到梵容盛會如此的天冥,直接一甩軟劍,將那圣旨撕了個粉碎,轉(zhuǎn)身就走。
來傳旨的小公公,覺得天冥這樣不好,便想著上前勸勸,卻被天冥一掌打飛。
瞥見那小公公已經(jīng)沒了呼吸,天冥冷冷吩咐道:“處理掉。”
“是。“烈日烈風(fēng)趕緊將那尸體給處理了。
而天冥則是閃到了里屋,見杉杉和孩子們不在屋內(nèi),天冥又說:“喬安,去找找杉杉和孩子們。”
另一邊的大理寺地牢內(nèi),小甜甜看著跟前的稻草嫌棄道:“娘親我們今晚真要睡這里嗎?”
“是啊,既然我們都已經(jīng)被請到這地方來了,自然要睡這里。”想起剛剛她明明跟孩子在后院堆雪人,突然不知從哪兒來
幫和一人,用麻袋將天他們給裝了起來,好奇這幫黑衣人幕后主使是誰的杉杉,便沒有反抗。
卻不曾想那幫黑衣人,直接將他們?nèi)拥搅怂郧皝磉^的大理石地牢內(nèi),就算是用腳趾頭也能想出,這是梵容盛為逼天冥娶端木榮而搞的鬼,杉杉又仰躺在稻草堆上,呼吸里也滲進(jìn)淡淡的草味:“好久沒聞到這味道了。”
“娘親就不擔(dān)心嗎?”童軒則是瞥了眼某人后,依著墻壁道。
“他武功那么厲害,如若不想,沒人能把他怎樣。”杉杉實話實說道,除非他早就想娶那端木榮了。
“娘親你心可真大,這國事有時候不是他說不可以,就行的。”
“哎呀別管那些了,我是困了,先睡了,你倆自己玩。”杉杉說著連打了三個哈欠,說實話她有些好奇天冥會不會娶那端木榮,她相信天冥知道童軒的實力,如若真想出去,早就出去了,他們之所以在這兒待著是為了看他的真正想法……想著想著杉杉漸漸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擔(dān)心杉杉著涼的童軒和小甜甜,則是坐在火爐旁,不斷往爐子里加柴火。
“哥你說天冥爹爹他會娶那個端木鳳女嗎?”心里有些忐忑的甜甜,自懷里掏出兩樣小點心吃著。
而童軒卻一把搶過她手里的點心:“這誰知道呢,腦子長在他身上,他不行動,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說完童軒還不忘舔舔點心,防止小甜甜再躲回去:“也許娘親,就是好奇他會如何選擇,才會任由士兵將我們抓到這里來把。”
“我還是不明白。”在甜甜搖頭的空擋,童軒將她另一塊點心搶到了手。
“哥你太過分了!”甜甜還來不及搶回來,童軒就一把將點心全塞進(jìn)了嘴里,然后鉆到了杉杉懷里裝睡,現(xiàn)在娘親都什么不管了,那他也不管了。
小甜甜在氣得抓亂了身邊的稻草,最后也鉆到了杉杉身邊睡著了。她想好了,反正她會一直站娘親這邊,至于跌得那邊,她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禱他能自求多福……
翌日清晨,關(guān)于逍遙王今日將迎娶端木鳳女的消息,又在百姓中流傳開來,大家一出門看到雪都停了,紛紛下跪感謝蒼天停雪,也感謝逍遙王跟鳳女,至于昨日還被他們罵的杉杉,則沒人提起。
“我聽他們說今日午時,逍遙王會以十里紅妝為聘,迎娶鳳女。”
“恩,我也聽說了,我家那口子剛回來說,官府的士兵都在大街上掃雪呢,為的就是好掃出道來,迎娶鳳女。”
“因為鳳女,這雪才停了——要不,我們一起上街掃雪,感謝鳳女的恩德?”
“這是必須的。”討論到最后,大家解散回家拿出工具,和士兵們一起清掃著大街上的雪。
而位于皇宮的奢華別院內(nèi),看到這雪真停了,端木榮開心的拍拍手喚來暗衛(wèi):“這明智看的天氣就是準(zhǔn),等我成完親,你們就從我的嫁妝里,選幾樣給明智當(dāng)獎賞。”
“鳳女,喜婆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