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因為太興奮,太不真實,戚瑯瑯總覺得自己在做夢一般。
“瑯瑯,慢點,小心腳下,你現在不是一個人。”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戚瑯瑯拉著他奔跑的速度,真讓韋寒捏一把汗。
“我知道,放心,我會小心,會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戚瑯瑯拍著胸脯保證,腳下的步伐卻沒有放慢,好似急著拉韋寒去證實一件事,才讓她感覺到真實。
一會兒后,韋寒看著熟悉的地方,這地方給他的記憶太深刻,在此地窩了三天三夜,就是為了看守她的金庫,結果白守一場,北王只是嘴上說,卻沒有行動。
“瑯瑯。”韋寒不明白,放著好好的房不洞,跑來這里做什么,難道還要他回味一下那痛苦的三天。
“忘了我當初給你的承諾了嗎?只要你娶我,我的寶貝就分你一半。”戚瑯瑯笑瞇瞇的說道,伸手轉動著石壁放著的夜明珠,一陣響動,石門微微移動了下,戚瑯瑯彎腰從石門移開之處,撿起一把鑰匙,將石門的大鎖打開,又在另外兩個位置拿出鑰匙,石門上的三把大鎖均打開。
戚瑯瑯推開石門,拉著韋寒興奮的跑了進去。
韋寒傻眼了,對戚瑯瑯的機關佩服的五體投地,剛才還以為轉動夜明珠是為了開啟石門,不料只是拿出其中一把鑰匙,三把大鎖,三把鑰匙,均躲在不同之處。
看著金碧輝煌的金庫,還真是金庫,建這樣的金庫,一定花了不少財力跟人力。
“阿奴,這就是我全部的寶貝,現在分你一半。”戚瑯瑯打開一口鍍金箱子,韋寒看著躺在里面的三錠金元寶,嘴角漸漸的抽蓄了。
“騙人的吧!”韋寒從戚瑯瑯手中抽出手,將金庫里所有的鍍金箱子都打開,均只是擺設,韋寒幾乎以為自己眼花了。“全是空箱。”
“本來是滿的,被老爹跟老哥們騙走了,等我知道攢寶貝時,就只剩下它們了。”戚瑯瑯指著箱子里三錠金元寶,與其說騙,不如說取,小時候的她可大方了,金庫的石門從未關過,等她知道關時,寶貝已經所剩無幾了。
見韋寒還是狐疑的看著自己,戚瑯瑯耷拉著腦袋,挫敗的道:“聽老爹說,我在娘親肚子里時,她就有預感篤定我是女兒,兒子生多子,好不容易懷了個女兒,自然成了寶貝,娘親給我準備了很多嫁妝,甚至死的那一刻,也將她金庫里的寶貝留給了我,結果,老爹跟老哥哥們又陰又險,在他們的蒙騙之下,我成了敗家子,娘親給我準備的嫁妝,跟她留給我的遺產,都分散到了老爹跟哥哥們的金庫里了。”
等她懂事之后,找他們要回來時,他們卻說,送出去的東西,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所以那些她傻乎乎送給他們的寶貝都收不回。
還美其名曰,這些寶貝都是娘親為她親自準備,他想娘親時,就去金庫看看她的東西,觸物想娘。
聽聽那是什么屁話,想娘用得著看寶貝嗎?擺明了霸占她的寶貝,她也沒辦法,若不是她金庫石門大敞開,誰取得走她的寶貝。
韋寒無語了,怪不得她會用三把大鎖將石門鎖住,亡羊補牢,有什么用。被她強拉著守了三天三夜,他原以為是堆積如山的寶貝,豈料就三錠金元寶,想想都覺得欲哭無淚。
“只有三錠,怎么分?”韋寒故意給戚瑯瑯出難題,對金錢他很敏感,但是他也取之有道,不義之財他是不會貪。
戚瑯瑯彎腰從箱子里全拿了出來,捧在手心里,冥思苦想了一番,將兩錠金元寶遞給韋寒。“給你兩錠,上次那兩錠,我還沒放進來,雖然沒有它們大,數量卻差不多。”
韋寒額際布滿黑線,他只是故意刁難,她居然還認真了。奪走她手中的三錠金元寶,丟進箱子里,韋寒一把將她橫抱起,闊步走了出去,今夜可是他們的洞房之夜,被卻她拉來分財產,他像是那種會占她便宜的人嗎?
決定娶她,是因她的人,跟她腹中的孩子,可不是為了她的財產。
“啊!”戚瑯瑯驚呼一聲,見韋寒將她抱出去,掙扎著想要從他懷中下來。“阿奴,我的石門還未關。”
該關之時不關,現在關有什么用?
“不出兩年,我保證將你金庫里所有箱子全裝滿。”韋寒的保證不是隨口說,而是他真有這樣的本事。
“真的假的?”聽到韋寒的誘惑,戚瑯瑯停止掙扎,眼眸中金光爍爍。
“我保證。”韋寒看著滿臉質疑的戚瑯瑯,還真是傷人心,別人如何看自己,他完全不在乎,可他在乎她對自己的看法。“不靠任何人,我有能力養活你跟孩子。”
“我相信。”戚瑯瑯蹭的一下蹭起身,纖臂環上韋寒的脖子,噘著小嘴,在他的臉上重重的印了下,以示獎賞。
新房,并非以喜慶的紅為主,而是以金色,越是布置得金光閃閃,越有顏面。
“呵呵,阿奴,我們再成一次親好不好?”戚瑯瑯坐在禮堆里,拆著那些包裝得精致的禮物,水柔笑靨像太陽一樣燦爛,可見她有多喜歡這些禮物。
“不好。”韋寒直接拒絕,今日是他們的大喜之日,這丫頭居然想再成一次親,與她相處這幾個月,深知這丫頭的愛好,貪財特鐘愛于那些發光的東西。
他也佩服那些送禮之人,禮物無需無價之寶,只要發光就行,甚至有些人直接送黃金。而這丫頭被誘惑了,居然還利用成親,騙禮物,任何事他都可以縱容她,唯獨這件事他不妥協,成親詐騙,侮辱了“成親”這兩字。
“為什么啊?”戚瑯瑯拆禮物的手停下,不悅的仰頭望著韋寒。
“瑯瑯,錢財取之有道。”韋寒上前從她手中拿走拆了一半的禮物,放在一邊,將她抱起朝床走去。
“很有道啊?”戚瑯瑯雙手抓住韋寒胸前的衣衫,不讓他把自己放在床上,一臉嚴肅,很認真,很認真的說道:“你看,我們成一次親,就有那么多的禮物拿,若是多成幾次,金庫里的箱子,很快就能填滿了。”
韋寒坐在床邊,將戚瑯瑯放在自己腿上,捧著她的小臉,俯下頭在她鼻尖上落下一吻,眸光中的精明盡顯無疑。“瑯瑯,相信我,你相公我有本事將你金庫里的箱子都填滿。”
“人家相信,一直都相信。”戚瑯瑯環抱著他的脖子,送上香噴噴的一個吻,除了相信他,她更相信自己的眼光,第一眼就認定的人,絕對不會讓她失望。
韋寒嘆了口氣,幽深的黑眸里蘊藏著睿智和精明,低沉渾厚的聲音帶著威懾力。“瑯瑯,我所謂的本事,而非你僥幸的心態,以成婚之明,騙取禮物。”
“我沒有騙取,我是取之有道。”戚瑯瑯立刻反駁,挺胸抬頭,見韋寒薄唇緊抿性感而嚴肅,身上散發著與生俱來的神祗氣質,磅礴的氣勢瞬間被壓制住,戚瑯瑯像打了霜的茄子焉了。“好吧!我就是騙取,但是他們自愿傻乎乎的送上門,我沒理由不收啊!”
很充足的理由,也很讓人噴飯。
“瑯瑯,今夜是我們的洞房之夜。”韋寒突然轉移話題,這丫頭總能找些歪理,他若繼續下去,就沒完沒了,指不定還被這丫頭氣得失去理智,萬一沖動之下,傷了她腹中的孩子就得不償失了。
“我知道啊。”戚瑯瑯樂呵呵的說道,倏地掌起身,俯在韋寒耳邊煞有介事的說道:“今晚沒人敢來鬧洞房,呵呵。”
呵呵兩聲結尾,留下無限想象空間,令人好思遐想。
“然后呢?”韋寒裝傻的問道,看著她紅艷艷的櫻桃小嘴,眼底染上一絲**。
“然后......呵呵。”戚瑯瑯眨巴著雙眸,一臉的神秘,那甜美的笑聲誘惑至極,小手主動褪去韋寒身上的外袍,然后是自己,直到兩人身上只穿著中衣,在韋寒差點失去理智之前,戚瑯瑯丟下讓他吐血身亡的兩字。“睡覺。”
“睡覺?”韋寒嘴角漸漸的抽蓄了,挑逗了他半天,就拍拍屁股棄他于不顧。
“好累喔!”戚瑯瑯從韋寒腿上爬到床上,乖乖的拉開自己的被子,把自己捂了個密不透風。在她的認知里,拜堂后就入洞房,然而入洞房就是睡覺,既然沒人敢來鬧洞房自然也不會打擾到她睡覺,雖說她只要一睡著,響雷都無法將她驚醒。
“真的很累么?”韋寒看著戚瑯瑯天真無邪的笑容,唾棄自己齷齪的想法,她有兩個月身孕,他居然對她燃起**。
“嗯。”戚瑯瑯點頭如搗蒜。
算了,早有心里準備,他的洞房,不可能有**一刻值千金,認命的躺在戚瑯瑯旁邊,閉上眼睛,毫無睡意,側目對上戚瑯瑯明亮的眼睛。“不是要睡覺嗎?”
“突然睡不著了。”戚瑯瑯抓著被子,搖了搖頭,挪了挪身子,靠近韋寒。“阿奴,我們真的成親了嗎?”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來得也太快,讓人措手不及,不僅韋寒感覺不真實,戚瑯瑯亦如此。
“那些禮物就是最好的證據。”韋寒伸出手臂,和著被子將戚瑯瑯摟在懷中,韋寒甚至嚴重懷疑,她與自己成親是不是就沖著那些禮物。
“禮物,呵呵,我太喜歡了。”戚瑯瑯順勢將臉貼在韋寒胸膛上,側耳傾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小手還不安分,在韋寒胸膛上畫著圈圈,小嘴里突然蹦出一個成語。“奉子成婚。”
“瑯瑯。”韋寒摟著她的手臂一僵,緊抿的薄唇帶著不悅,已然說明了他不待見戚瑯瑯那個成語,可她說的又是事實,讓他無話反駁,若沒有孩子,放棄離開娶她幾乎不可能,答應娶她也并非全是為了她腹中的孩子,只有他自己清楚,孩子只是讓他順理成章留下來的理由。
“怎么啦?”戚瑯瑯在韋寒懷里蹭了蹭,找了個讓自己舒適的位置。
“睡覺。”韋寒摟著戚瑯瑯的手臂一緊,周身縈繞著不怒而威的情緒。
“阿奴,你不高興嗎?”戚瑯瑯抬眸望著韋寒,她也敏銳的嗅出韋寒不悅的情緒。是因為不是真心要娶她的原因嗎?
非真心娶,若是別的女人,心里多多少少會有些疙瘩,可戚瑯瑯完全沒有,她的目的只要韋寒肯娶她,至于為什么娶,她可不在意。
“沒有,別瞎想,睡覺。”韋寒笑不由衷,心中苦澀,為何,他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心里不爽到了極點。
“好。”戚瑯瑯也訥訥賠著笑,為了孩子,不得不娶她,心里難免會不痛快,她能理解,所以她盡量聽他的話,對他有求必應,當然這只限于想。
整個北島洋溢在一片喜慶之中,新房卻很安靜,戚家父子三人送完賓客,也累得夠嗆,也沒人有心情去理會新房中的兩人。
然后,在寧靜的夜晚中,一抹身影在戚宅飛掠過,直奔東南院。
夜是這樣恬靜,委婉,繁星點綴的夜空,繽紛璀璨,戚宅卻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到處貼著金字雙喜,在夜明珠散發出的光芒之下,使憬著紙醉金迷之境。
砰!一聲巨響,門頓時承受不住四分五裂。
床上相擁的兩人瞬間驚醒,本就沒睡意,這下瞌睡更是跑光光了。
“姓韋的。”一聲低叱,韋寒還沒來得及應戰,整個人就被拽下床,還好他放得快,不然連同戚瑯瑯也一起被拽下床。
“老五,你是來鬧洞房的嗎?”戚瑯瑯坐在床上,抱著被子,笑瞇瞇的看著來者,今日是她成親大喜之日,五個哥哥,卻只有大哥跟四哥在,其他三人完全沒將她的婚禮放在眼里,除了老二她沒權力責怪之外,三哥跟五哥,人未到禮應該到啊!
聽到戚瑯瑯的話,韋寒揮出去的拳頭立刻收了回來,老五,瑯瑯的五哥,不同于其他三人,戚老大淡漠寡言,戚老二風流邪魅,戚老三他沒見過,戚老四溫潤儒雅,戚老五性子火爆。
“五哥。”基于禮節,韋寒不得不叫戚老五一聲五哥,誰叫他娶了他們的小妹,若瑯瑯是他們的姐姐,就該他們乖乖叫自己姐夫了。
五哥?戚老五愣了愣,這聲五哥叫到他心坎里去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叫他五哥,小妹從來都是沒大沒小,從會開口叫人起,就直接叫自己老五。對上韋寒精明而睿智的目光,戚老五立刻回神,自己是回來揍他出氣,可不是回來聽他叫自己一聲五哥。
“閉嘴,誰是你五哥?別亂攀親。”火氣十足的狂吼,戚老五俊美的臉上滿是桀驁不馴的鄙夷。“老子不管你是誰,敢欺負我小妹,就得付出代價。”
“老五,不是阿奴欺負我,是我欺負了阿奴。”戚瑯瑯可不是縮頭烏龜,對自己做過的事,她會勇于承認。
“閉嘴。”戚老五側目瞪了一眼拆自己臺的小妹,回瞪著韋寒時,張狂著一雙憤怒的眼,俊臉上布滿霜寒,眸光散發出的滿是駭人的冷光和暴戾。
相比之下,韋寒卻是一臉淡靜,卻不失睿智與精明。
“哇,你兇我。”戚瑯瑯哇一聲哭了出來,不是假哭,而是真哭,從小到大,她的眼淚收放自如。
“瑯瑯。”聽到戚瑯瑯的哭聲,韋寒欲上前,卻被戚老五一把將他推開。
“滾,就算你們拜了堂,她腹中是你的孩子,也輪不到你來安慰。”戚老五很窩火,他還沒來得及揍韋寒,結果小妹就哭給他看,自己疼了十幾年的小妹,被別的男人搶走了,還胳膊向外拐。面對戚瑯瑯的哭聲,戚老五有些手足無措,暴躁的抓著頭。“小妹,別哭了,你肚子里有寶寶,你做一樣,小家伙學一樣,以后長大后跟你一樣是個愛哭鬼。”
“你才是愛哭鬼。”為了孩子,戚瑯瑯還是停下哭聲,擦了擦紅紅的眼珠,瞪著戚老五,還有嘴抽泣。
“好好好,我是愛哭鬼。”戚老五伸出手,輕柔的擦拭著戚瑯瑯眼角的淚水,戚老五繼承了北王的壞脾氣,也跟他一樣,將戚瑯瑯捧在手心里疼愛。“都是要做娘的人了,動不動就哭鼻子,不覺得丟臉么?”
這還是剛剛那個火爆到不行,與自己劍拔弩張的戚老五嗎?韋寒汗顏,戚家父子對她的疼愛已經深入骨髓,看來今后他的日子不會好過,讓她受了點委屈,她的哥哥們非要了自己的命。
娶她似乎不太明智,隨時有生命危險。
“誰讓你兇人家?”戚瑯瑯嘟著嘴,做娘又怎么樣?島上有規定做娘的人,就一定要為自己的兒子樹立好榜樣嗎?
“還不是被你氣的。”戚老五無力的翻白眼,對這個小妹,疼到骨子里,又完全拿她沒辦法,余光瞄向韋寒,壓抑的怒火又蹭蹭涌了出來。
“不許你怒視阿奴,他是我認定的人,如今又是我的丈夫,我肚子里孩子的父親,你要是敢對他不好,等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出來,繼承了北王的權位,哼哼,你就死定了。”戚瑯瑯皺著鼻子,搖晃著腦袋,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
“切,怒視他還便宜了他,我更想仇視他,甚至把他丟去海里喂魚。”戚老五一臉不屑,不受戚瑯瑯的威脅,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來,小家伙一個,什么屁事都不懂,姜還是老的辣。
“戚老五,你敢。”戚瑯瑯怒瞪著戚老五,對韋寒的保護**可是超強。
“你看我敢不敢?”在這世上,沒有他戚老五不敢做的事,詭異的目光落到戚瑯瑯平坦的腹部,他的小妹十六都未到,居然就懷孕了,對韋寒又罪加一等。
“你這是什么表情?敢看不起我兒子,等他出來,不認你這個舅舅。”戚瑯瑯拉起被子,捂住戚老五的頭,小拳頭揮了上去。
“你能篤定他一定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出,戚老五任由她不痛不癢的打。
“女兒?”戚瑯瑯停下拳頭,歪著脖子想了想,她還真沒想過肚子里懷著的是女兒,如果是女兒,跟自己一樣漂亮,一樣可愛,就算沒有她幸福,有很多哥哥們疼愛,也有很多舅舅們疼愛,拳頭又落下。“如果是女兒,就更不讓她認你這個小舅舅。”
“瑯瑯,別打了。”韋寒上前,握住戚瑯瑯的雙手,將她帶入自己懷中,痛惜的看著有些泛紅的小手。“痛嗎?”
“不痛,我用被子捂著呢!”戚瑯瑯反抓住他的大手,扳著他的手指玩著,幸福的窩在韋寒懷中,現在又多一個人疼自己,能不幸福嗎?如果她生出來的是兒子,也要讓兒子疼自己,如果是女兒,自己就疼女兒。
“你......太懂得保護自己了。”韋寒嘴角抽了抽,他還以為她用被子捂住是怕打痛戚老五,原來是保護自己手,這丫頭還真是沒心沒肺。
“該死的。”戚老五揭開被子,頭發有些凌亂,卻絲毫不影響他的帥氣。見韋寒抱著自己的小妹,那怒火又上來了,戚瑯瑯瞪了他一眼,暴躁的火焰微微的有些熄滅,冷哼著抿著唇,不甘心的別過臉,這一幕太刺眼了。
他怎么看,怎么不爽,真搞不懂,老大他們不反對就算了,連老爹也同化了。憋在心口的怨氣,怎么也忍不下。
“小妹,你的頭發怎么回......”“事”字還未說出口,戚老五頓時住嘴了,看著拎在手中的頭發,再看著戚瑯瑯光禿禿的頭,那瞬間垮下來的臉色,告訴他,捅到馬蜂窩了。
“瑯瑯。”韋寒的手僵硬在戚瑯瑯頭頂,滿是擔憂的看著她,當他意識到戚老五的動作時,出手阻止已經晚了。
“哇。”戚瑯瑯呆滯片刻是因她還沒反應過來,等她回神,驚天地,泣鬼神,帶著雷霆般勢力的哭鬧聲頓時響動而起。
“我......交給你了。”戚老五當下將假發塞到韋寒手中,自己腳底板抹油,落荒而逃。突然感覺到,其實讓他娶自己的小妹,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至少在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他們闖下的禍,由他來背,任小妹發泄到爽。之寒一小。
幾個月后,戚瑯瑯的肚子越來越大,因為懷孕,她的脾氣也漸漲,愈加嬌縱起來。
有時候,睡到半夜,總將韋寒叫醒,說肚子餓,吵著要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韋寒認命的起床,不辭辛苦給她弄來,結果她又不吃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韋寒又不敢將她吵醒。
動不動就發小脾氣,稍微不順心就哭鬧不休,韋寒就順理成章成了她發泄的對象,偶爾戚家父子會好心的為韋寒分擔,但是大多時候一見戚瑯瑯要發飆,都很不厚道的逃之夭夭,留下韋寒一人面對,用北王的話說,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韋寒必須得擔責任,誰讓戚瑯瑯肚子里懷著他的孩子呢。
反正所有孕婦有的壞脾氣,戚瑯瑯每個都到位,可憐的韋寒被折騰得夠嗆,苦巴巴的盼著她早日生下孩子。
懷孕七個多月時,戚老五很貼心的給韋寒意見,要不要讓戚瑯瑯早產,結果換來眾人一頓猛揍。
東南院,戚瑯瑯挺著個大肚子,此刻正在院子里堆雪人玩,明明是大冬天,戚老五手心里卻溢滿冷汗。
戚瑯瑯將雪人堆完,手一伸,戚老五立刻狗腿子似的將手中的掃帚遞到戚瑯瑯手中。“姑奶奶,你可悠著點,要是有個閃失,這個責任我可擔當不起,五馬分尸還是便宜的,尸體跺成肉醬喂魚。”
“知道了,啰嗦,跟個老頭子似的。”白了戚老五一眼,戚瑯瑯接過掃帚,放在雪人手中,托著下頜,退后一步,欣賞著自己的杰作,臉上明媚的笑容愈加燦爛,很滿意,很有成就感。
“我啰嗦,還不是為了你。”戚老五很憋屈,再次羨慕被老爹趕出島的二哥,多好啊!不用被這丫頭折騰,今天若不是韋寒有事出去了,她敢跑來院子里堆雪人嗎?
他們家的小祖宗,誰也鎮不住,唯獨韋寒可以,只要韋寒一句話,小祖宗就能瞬間從兇悍的母老虎,變成溫馴的小綿羊。不過小祖宗折磨起韋寒來,可是半點沒留情,有時候他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報復韋寒。
“呵呵,我就知道老五最疼我了。”戚瑯瑯蹭到戚老五身邊,抱著他的手臂,一點也不在乎飄落在他衣袖上的雪花,紅通通的臉在他手臂上蹭著。
聽她這么說,戚老五頭皮一陣發麻。“小妹。”
“老五,我們來打雪仗。”戚老五一開口,戚瑯瑯就截斷他的話,放開他的手臂,就要彎腰去抓地上的雪,由于圓圓的肚子,怎么也彎不了身。
“戚瑯瑯,我求求你,行行好,放過我好不好。”戚老五扶著戚瑯瑯,苦悶著臉,都快要給她跪下了。他活了近二十年,沒見過孕婦,戚瑯瑯是他有生以來見到的第一個,沒想到這般能折騰人,即將要臨盆,還打雪仗咧!打他還差不多。
戚瑯瑯嘟著嘴,不樂意了,她剛剛堆雪人,都是戚老五將雪捧到她手中,她這肚子,真不方便,彎個腰都這般費勁。“好吧,不打雪仗了。”
聽到她不打雪仗,戚老五頓時松口氣,可戚瑯瑯接下來的話,讓他有撞死的沖動。
“老五,寶寶想吃西瓜。”戚瑯瑯指著自己高隆起來的肚子,撇清的說道:“是寶寶嘴饞,可不是我的嘴饞哦。”
“誰的嘴饞也沒用,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回房,躺在床上乖乖等著生產。”戚老五板著臉,拿出身為哥哥的權威,大冬天的吃西瓜,別說沒有,就算有也不會給。
“哇嗚嗚,你兇人家。”戚瑯瑯又拿出她水淹龍王廟的本事,這次戚老五沒妥協,瞪著戚瑯瑯頭頂都冒煙了。
“瑯瑯。”韋寒遠遠的就聽到戚瑯瑯的哭聲,若是戚家父子,轉身溜之大吉,可韋寒不能,明知山有虎,他也得往虎山行。
“回來得正好,她還給你了。”戚老五一見韋寒,像見到救星般,給韋寒一個感激的目光,將戚瑯瑯平安的交到他手中,整個人如釋重負。
“相公,嗚,你可算是回來了。”戚瑯瑯撲進韋寒懷中,可憐兮兮的叫道,活像是受人欺負了般。
兩人成親后,在韋寒的堅持下,硬是要戚瑯瑯將阿奴改成相公。
“怎么了?”柔拍著戚瑯瑯的手背,韋寒隨口問道,給戚老五一個你可以離開的眼神,握住戚瑯瑯凍僵的小手,微微蹙眉。“手怎么這般涼?”
“相公。”戚瑯瑯低下頭,吐了吐舌頭,以為沒人看到她的小動作,熟不知韋寒敏銳的目光將她的一切盡收眼底。“人家要吃蘋果,老五不讓人家吃,還不要寶寶吃。”
剛走到大門口的戚老五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仰天長嘆,高呼他冤枉啊!在他面前要吃西瓜,到了韋寒面前,就變成蘋果了。淌上這妹妹,只能認栽了。
韋寒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一個蘋果,戚瑯瑯接過蘋果,驚訝的叫道:“呀!熱的。”
“吃吧。”大手覆蓋在她高隆起的肚子上,體貼的輕扶著,韋寒看著懷中人兒,眸光里滿是溺愛。
“呵呵,相公,我愛死你了。”戚瑯瑯墊起腳,抱著韋寒的脖子,重重地啄了下他的唇瓣,喜滋滋的啃著手中的蘋果。
能這樣守著她,寵著她,韋寒嘗到幸福的味道。
韋寒余光落到雪人身上,目光微微一寒,抬手撫去戚瑯瑯肩上的雪花。“誰堆的雪人?”
“當然是......老五。”戚瑯瑯低著頭,啃著手中的蘋果,輕脆的聲響起,轉動著眼珠,她才不敢承認是自己堆的,不然又要被他困在房間里,守著火爐以示小懲大誡。
韋寒搖頭在心里嘆息,看來他必須在她生產之前,寸步不離的守著她,自己不在她身邊,片刻都不安寧。“外面太冷,我扶你回屋。”
“好,啊!”好字一出,戚瑯瑯立刻叫了出來,蘋果從手中滑落,戚瑯瑯捂著肚子,臉色瞬間蒼白,慘白之下是隱忍的痛。
“怎么了。”看著她的樣子,韋寒也擔心起來。“瑯瑯,快告訴我,哪兒不舒服?”
“沒事,別擔心,寶寶調皮,他又踢我。”剛剛痛了一下,現在痛意緩解,戚瑯瑯經常能感覺到胎動,只是這次特別的痛,她只當是肚子里的孩子太調皮,并未多想。
聞言,韋寒也松了口氣,目光落在戚瑯瑯肚子上,沉著臉嚴肅的訓斥。“寶寶,不準你折騰你娘,她懷你就夠辛苦了,再折騰她,小心你出來,我打你的屁股。”
翌日。
“瑯瑯,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乖乖躺在床上,等我回來,我去叫大哥來陪你。”韋寒穿好衣衫,臨走前不放心的叮囑。
“相公......”戚瑯瑯抓住韋寒的手,想留下他,可隨即一想,他為了能將自己金庫里的箱子填滿,這般辛苦,她不能拖他的后腿,忽略掉身體的不適應。“小心點,早點回來陪我跟寶寶。”
“好。”俯身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韋寒才不舍的離去。
韋寒走了一會兒,戚瑯瑯躺在床上,面色痛苦至極,肚子傳來一陣一陣的震痛,下身更是似乎要撕裂了一般,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么痛過,平時的胎動,就算孩子再厲害,再折騰她,都不會成這樣。
“好痛。”戚瑯瑯艱難的側著身子,雙手死死的抓著被褥,痛苦的低吟。
怎么會這樣?
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額頭遍布冷汗,浸濕散亂在額頭上的發絲。
聽到吟聲,戚老大臉色一變,壓抑在內心深處的記憶席卷而來,冷沉的面容緊繃著,銳利的眼神更加的陰寒凜冽。
砰!一腳將門踢開,沖到床前,看著床上那一幕,神情一痛。“小妹。”
聞聲,戚瑯瑯轉過身,目光一滯,這樣的老大,這樣的神情?她只在那時候見過一次,不想讓他擔憂,強擠出一抹笑,可那撕心裂肺的痛一陣一陣的傳來,吞噬著她的理智,安慰的話出口變成了訴苦。“老大,我好痛。”u96p。
從昨夜,她就感覺到身子有些奇怪,不想吵到韋寒,只能咬牙忍著,加上那痛隔時,一會兒痛,一會兒不痛,她也沒多想,只當是胎動,直到現在,戚瑯瑯已經不敢把它當成簡單的胎動了。
“老大,我好痛。”曾經也有個柔弱的女子抓住他的手叫痛,那時候他看著另一個躺在血泊中痛苦的女子,猶豫不決,結果,老天對他的懲罰,帶走他的妻兒,也徹底傷害到另一個女子。
悲痛的回憶侵占著戚老大的思維,陰霾著臉,駭然的寒意從身上迸發出來,看著眼前那張因痛而扭曲的臉,幻覺產生,三張臉不停的轉變。
“老大,你怎么了?”這樣的老大是她擔心的,戚瑯瑯顧不得那劇烈的痛,揭開被子,感覺下身有粘稠的**,低眸一看,那一大片的鮮紅,猶如曼珠沙華一般,極致的妖艷,戚瑯瑯蒼白的臉色滿是驚慌。“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血腥彌漫,戚老大猩紅的雙眸,瞬也不瞬的盯著那血,金色的床單上鮮紅綻放,怵目驚心的妖冶。
倏地將戚瑯瑯抱入懷中,神情渙散。“婉兒,別怕,我會救你。”
“大哥,我不是大嫂,我是瑯瑯,你的小妹。”身下依舊劇痛著,折騰得戚瑯瑯根本無法思考,當聽到戚老大叫她婉兒時,臉上的驚恐加劇。
“婉兒,別怕,我會保護你跟孩子,不會讓你們有事。”沉浸在痛苦的記憶里,戚老大完全聽不到戚瑯瑯的話,也感覺不到她的害怕。
“大哥......啊......”痛蔓延到全身,戚瑯瑯想推開緊抱著自己的戚老大,卻怎么也使不出一絲力。無助的閉上眼睛,緊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漫延,意識模糊一片。
好痛,誰來幫幫她。
“該死。”一聲低咒,戚老五身影閃過,一掌將戚老大劈暈,任他倒在地上,戚老五抱著戚瑯瑯。“小妹。”
“不好,老五快放開,小妹快要生了。”素來溫和的戚老四,此刻聲音也有些顫抖。
“要生了?”戚老五一愣,怎么都趕在這節骨眼,韋寒出去了,大哥失控了,小妹要生了,這都什么跟什么?“該死的,韋寒呢?”
暴怒之下,戚老五叫出韋寒的真名,一月前,戚老三飛鷹情報,確定失憶的韋什么,就是韋寒。
“老四......”?劇烈的喘息,戚瑯瑯想要發出聲音都那么困難。
“小妹,別慌,別怕。”戚老四安慰著,見戚瑯瑯臉色蒼白,額頭上遍布冷汗,因痛而咬破的唇,戚老四心也有了慌亂,下意識的取了手帕擦著戚瑯瑯額頭上的冷汗,余光看向一旁的戚老五。“還不快去叫穩婆跟小跟班,還有,派人通知韋寒。”
穩婆跟大夫一到,所有人被趕了出來。
幾個時辰過去。
“啊!”又是一聲尖銳的叫喊,因長時間的喊叫,聲音甚至都有些嘶啞。
戚瑯瑯每喊一聲,北王的心就劇痛一下,他的愛妻就是在難產中死去。“瑯瑯,怎么還沒生出來,越喊越厲害,不行,我要進去。”
北王站不住,就要闖進去,卻被管家拉住。“王,您不能進去,這可是產房,不能隨便進去,有穩婆跟小跟班在,您放心小姐不會有事,孩子一定會平安生下來。”
“你的話頂個屁,十六年前,也有穩婆跟大夫,她還是離開了我。”想到當時的情景,北王臉上的擔憂被痛苦取代。
“王,當年的情景不一樣,夫人是不心摔倒,然后早產。”從管家拉住北王顫抖的手,可以看出,他也緊張的要死,擔心的要死。
“可是......韋寒那家伙死哪兒去了?”北王瞬間將怒火轉移,在場除了戚老大就只有韋寒缺席。
> > 正文 第七十章 突然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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