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犧牲了自己的糕點,將阿呆喂飽后,眾人圍坐在一起,開始商議。
現在已經知道道宗中了魔宗的計謀,這里的魔宗人太多,道宗上千人已經被俘,學院近百人也沒必要去做無所謂的犧牲,所以葉瑾夕提出兩個選擇。
一是下山,等待支援,或者是直接回學院。
二是留下,繼續尋找玉凈瓶,當然,留下的人會有性命之憂。
這個計謀一出,眾學院眾人便聚在一起開始商討。
大家都已經見識了阿呆與步非宸的實力,所以還是有些心動的,可只要一想想朱璇璣與常青都被抓走,心里便又打退堂鼓。
葉瑾夕再三聲明,他們上山的話,自己一行人沒空理會這么多人。
于是乎,性命大于玉凈瓶,學院里的人商討之后,大部分都選擇下山,只有幾人有了爭執。
君莫自覺地要下山,可赫連楚楚非要與葉瑾夕在一起,渾然不覺得自己太弱的修行會為葉瑾夕帶來麻煩,而且她對魔宗的分堂很感興趣。
第二對產生分析的人,是楚越澤與嚴彬。
兩人一路躲在學院眾人中,分毫不顯,嚴彬與葉瑾夕雖然有舊仇,然而現在葉瑾夕的修行與嚴彬已經完全不在一個等級,所以嚴彬一路上,除卻狼群里自私的表現外,并沒有特別的表示。
此刻這兩人不由的爭吵起來。
楚越澤嘆了口氣:“嚴兄,我們跟著葉姑娘也不過是添亂,這里的世界不是我們能隨便闖進來的,我們先走吧。”
“走?哼,走了還有什么機會拿到玉凈瓶?不是平白便宜了她!”嚴彬話語咄咄逼人。
楚越澤搖了搖頭,知道嚴彬其實是因為不服輸才會說出這話,其實他心里也早就打了退堂鼓了。
葉瑾夕看著這兩人,微微覺得頭疼,楚越澤還好,嚴彬實在是太讓人厭惡,且兩人修行的確很弱,留在這里很危險。
葉瑾夕的想法剛剛冒出來,旁邊與小灰灰玩耍的元寶已經開了口:“靈兒,你知道豬與人最大的區別是神馬么?”
鄧靈兒習慣了元寶突然的發問,望著元寶眼神里狡黠的神色,聰明的她很快明白了元寶的意思,當下眨巴著大眼睛配合的問道:“是什么?”
“有的人性格倔強,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可豬是撞了南墻也不回頭!真是笨死了!”
“哈哈!”鄧靈兒配合的大笑兩聲。
嚴彬臉色一僵,滿臉通紅,十分窘迫,剛打算開口,葉瑾夕便堵住了他的話:“唉唉,豬再笨也不會對號入座。”
一句話將嚴彬憋回去。
那方,元寶頓了頓,又說:“靈兒,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們這一行的目的是玉凈瓶,無論玉凈瓶在誰手里,我們都會搶奪,修行若是比得上我爹爹,那我們也無話可說,可若是比不上,哼哼……”
比不上怎么樣,元寶沒說,很好地給夠了人們想象的時間。
嚴彬的臉色猛的白了。
他看了看長安王,在其后的楚越澤勸解中,沒有再開口,默認了下山。
學院眾人再次分道揚鑣。
赫連楚楚最終敗在君莫手下,灰溜溜跟著一群人下山,大眼睛眼巴巴看著葉瑾夕,依依不舍離開。
分開之后,剩下的人便簡單了許多,只有葉瑾夕一家四口,桑若,外加阿呆五人,好吧,葉瑾夕再一次差點將凈空和尚忘掉。
其實這樣也是葉瑾夕私心作祟,畢竟學院中有魔宗的眼線,她不愿意時刻處在被魔宗監視之中。
有了阿呆做擋箭牌,后面的路程十分順利,他們走過第五重山脈,跨過第六重山脈,闖過第七重山脈,終于來到了第八重山脈。
第八重山脈的人,明顯比下方眾人難對付,至少阿呆的信號彈在這里沒用了,葉瑾夕有自己的打算,讓凈空換下贈袍,帶上書生帽,凈空立馬變成了一個翩翩美少年,竟分毫看不出身上的和尚氣息。
葉瑾夕又為阿呆化了妝,看上去更呆更萌了,因為阿呆平日都是臉蒙在黑色斗篷里,所以便連黑鬼幾人看見阿呆,反映了半天才認出他來。
一群人浩浩蕩蕩在踏上第八重山脈的時候,迎來了魔宗的的第一場對戰。
山路蔓延崎嶇,看上去蒙在霧氣之中,無邊無際,沒有盡頭。而周圍的山叢中,一個個魔宗人身穿黑色斗篷,手拿各種奇形怪狀的武器,將幾人齊齊包圍。
“放肆!”阿呆身后的黑鬼站出來,厲喝一聲:“擦亮你們的眼睛,也不看看這是誰?連我們少主都敢攔,你們活膩歪了?”
黑鬼的話落下,對方之中便走出一人,那人身形高大,手拿兩把彎月刀,濃郁的眉毛下一雙星目直直盯著阿呆看,聲音粗狂:“恕屬下冒昧,這位是?”
葉瑾夕單從表面就可以看出,此人修行竟然在清修之境,至少與自己持平。
當下心中驚了一驚。
魔宗果然藏龍臥虎,也難怪道宗上千人在這里不堪一擊。
阿呆聽著此人的問話,倨傲的冷哼一聲。
黑鬼便替他回答:“我們是……額……!”
黑鬼剛打算開口,葉瑾夕已經上前兩步,伸手拽住黑鬼,將他往后一拉,仰頭笑看那位魔宗人,道:“這位……”
想要說什么,卻突然發現所有的稱呼用在此刻都不對。
公子?這人明顯個頭太大,不是個貴公子。
大俠?搞笑吧,他是魔宗人,能是大俠?
努力想了想,一時也想不起來該怎么稱呼,葉瑾夕低低一笑,直接略過不提:“我們是在外的魔宗游俠,道宗進攻大青山鬧得動靜太大,以至于我們終于找到了歸屬啊!”
說到這里,葉瑾夕像模像樣感嘆一句,同時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上方,好似對這里十分向往,其實也真是十分向往,向往著能找大四葉草救元寶的性命啊!
“我祖輩是魔宗,唉唉,后來隱姓埋名才躲過一劫,可祖父心心念著魔宗,偷偷將魔宗術法教給我們,遺留下來,并且祖父臨終前叮囑,一定要誓死效忠魔宗。這位……咳咳,道宗即將來襲,我們來助你們一臂之力,順便回家啊!”
葉瑾夕像模像樣擦了擦激動地眼淚,深深嘆了口氣,說的頭頭是道。
那魔宗人看著葉瑾夕不像有假,而且魔宗乃是整個天下的敵人,凡人聽到魔宗則色變,一些惡人寧可假冒山賊也不愿意冒充魔宗,所以對葉瑾夕沒有分毫懷疑。
他的態度立馬和善了許多,只是拿在手中的兩把彎月刀仍舊沒有放下。
“你說你是魔宗人,誰能證明?”
葉瑾夕早就料到他會這么說,探手入懷翻了翻,拿出當初從胡縣令身上搜刮而來的魔宗金牌,遞給那人。
那人的眼睛在看見金牌時頓時一亮,彎月刀放到一個手上,另一手快速接過令牌上下左右仔細看了看,這才詫異看向葉瑾夕,“原來你是巳蛇堂的!”
“巳蛇堂?”葉瑾夕反問。
那人頓時一愣:“你不知道?”
葉瑾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露了嘴,當下做出哀怨狀:“唉,祖父為了不連累我們,其實只是教了我們魔宗功法,對魔宗的事情倒是什么都沒說,這位……咳咳,我并不知道這巳蛇堂是什么,只知道這令牌是找到家的憑證。兄弟,這些年來,我們在外……辛苦了啊!”
葉瑾夕越說越帶勁,她突然覺得自己很有表演天賦,若是能回到現代,她都可以去混個奧斯卡影后了!
那人看著手中令牌,深深嘆了口氣:“沒想到當年陰狠毒辣的巳蛇堂,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不過……”
那人露出猶豫神色,看樣子好似有什么為難之事。
“不過什么?”葉瑾夕問道。
“唉,沒什么,算了,你們好不容易找到家門,哪里能將你們再往外趕?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見我堂堂主。”男人轉身,卻沒有將金牌還給葉瑾夕,反而拿在手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走在前面,幾人便跟在他的后面。
聽到見堂主的時候,葉瑾夕心中一陣歡暢,見堂主,豈不是就要上九重天了?豈不是就可以看見白峰了?
可就在葉瑾夕歡快的時候,前方那男人轉過頭來,一句話破碎了葉瑾夕的美夢。
“你可能還不知道,當年魔宗除卻十二分堂全部被滅,這些年來,我們魔宗重新建立十二分堂。我們是十分堂的,我們十分堂,常年住在八重山上。我是十分堂長老,你可以叫我天霸。”
葉瑾夕這才知曉,天霸說的見堂主,并不是去九重山,而是見十分堂的堂主!
葉瑾夕微微搖了搖頭,有些失望,這失望之色落在天霸眼里,頓時警惕起來,“你很失望?”
葉瑾夕立馬背脊一挺,“我聽說大青山分為九重天,所以對九重山上很好奇,嘿嘿,天長老,看你的修行,好似很厲害啊!”
天霸聽聞卻深深嘆了口氣:“大青山歷經百年,方才培育出不少人來,然而跟當年魔宗比,我們還是差了很多。像我這種級別的都可以當長老了,唉!”
葉瑾夕……!
什么叫向他這種級別的?難道清修境界級別很低嗎?
風鈴劍派,驚鴻劍派的長老們,也不過是清修境界而已!!
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當年魔宗是個什么樣的盛世狀況。
一群人跟在天霸身后行走,七拐八拐來到一面毫無瑕疵的山壁前,這山壁前后左右沒有任何不同,也沒有任何特殊之處,就連它面前的樹長得也非常常見,饒是幾人經過這里,也不會對這里多看一眼。
可天霸停在這山壁前,手指在里面摸索了半響,用力一按,只聽嗡嗡震天聲響起,第八重山脈的居住所,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