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人面獸心
但是也正因此她與秦若夢的團(tuán)圓飯,每年都會少掉一人,誰都不說,但是心里總是有一塊遺憾。
“也許是什么事情給耽擱了,放心吧!”
“嗯,或許他們已經(jīng)找到了黎姐姐,只不過二哥,如果王爺他們找到了黎姐姐,硬是要把黎姐姐帶回來,那么丹姐夫怎么辦?王爺一定不喜歡丹姐夫來我我們秦府的!丹姐夫的身份雖然有些懷疑,可是失去黎姐姐,丹姐夫一定會很可憐的。”累
那個病弱的男子,向來那么依戀黎紅袖,她真不知道如果失去了黎紅袖丹緋衣該怎么生活,更何況他還失去了記憶。
對于丹緋衣,秦若夢確實(shí)也很不放心,他失去記憶,又受了傷。
“丹公子他吉人自有天象,放心吧!而且我相信,不管丹公子是什么身份,他都不會傷害我們,更不會傷害黎姑娘的!”
“但愿如此吧!”
秦若雨眨了眨眼,帶著笑意,她知道不管黎紅袖跟了誰都會幸福,容崢真心對待黎紅袖,丹緋衣也如此。
幸福就好!
那么她的幸福呢?
看似還很遙遠(yuǎn)呢。
犯困,真的很困。
趴在膝蓋上,一臉的睡意卻還是讓自己盡量撐著。
這么冷的夜晚,這一覺睡著了,萬一被凍死豈不是虧大了!
火焰的照耀下,她清楚地看到墻壁上結(jié)成的冰渣子,真可謂是天寒地凍的。
外面的雪花依舊如鵝毛一般,飄灑個不停,只怕外面的地上已經(jīng)積起了厚厚的雪。
她想,自己所處的這個地方一定是北方!
縮了縮身子,她看了眼靜默坐在火堆旁的三個男人,尤雅把玩著火堆的木頭,偶爾挑眉看她露出素雅的笑容。
錦風(fēng)看似真的很無聊,拿著木頭在那邊削,被削掉的木屑掉入火堆里很快便熊熊燃燒起來,那架勢,她怎么看都覺得像是在削刀削面。
而容崢也是沉默著,目光卻是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讓她有一種被虎視眈眈的感覺,可盡管有這樣的感覺,她還是覺得餓困。
見她明明想睡了,卻仍一直瑟瑟發(fā)抖地硬撐著,容崢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坐下。
“紅袖,想睡就趴我懷里睡吧!”
“你”
她戒備地看著容崢,趴他懷里睡好讓他占便宜??!真是想得美!
“你還怕本王站你便宜??!就你那身子板兒,瞧著還不入眼,不想凍死就快些!”
“誰不知道你人面獸心!”
搓了搓冰涼的雙手,努力地將身上的披風(fēng)又拉緊了一些,這里的夜晚她真寧愿有野獸出沒,也不要這般冷。
“本王人面獸心?那你說說,本王可對你怎么著了?”
容崢笑了笑,摟上她的腰,往懷里一帶,沒料到他會來這么陰險(xiǎn)的一招,卻只能順著他的力度趴在了他的懷里。
“容崢,你是要死了!”
她的雙手撐在他的胸前,努力地想要起身,容崢哪里肯就此放了她,往懷里一抱,放柔了聲音。
他說:“別動,困了便在我懷里睡一覺吧,沒經(jīng)過你的同意,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況且現(xiàn)在他若對她怎么樣,一旁還有尤雅與錦風(fēng),他豈能讓他們白白看了這么一場好戲。
她的力氣雖比一般女子大許多,但是對于容崢,他的力氣遠(yuǎn)遠(yuǎn)在她之上,整個人被他困在懷里。
但是不能否認(rèn)的真的很溫暖,體溫帶著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
“你放開我,我又不冷,干嘛抱得這么緊,都說了你要是想抱,你去他們??!”
“不冷?那么剛才是誰在哪兒瑟瑟發(fā)抖的?”容崢挑眉問她。
“我哪里瑟瑟發(fā)抖了?我那個叫做抖擻,精神過于抖擻了你明白不?”
抖擻
容崢笑了笑,也不再多說些什么,只是目光深情地盯著她看,直到她白皙的臉龐泛起了紅暈。
“好,你那是精神過于抖擻,睡吧,我抱著你,還不至于你會讓野獸給叼走!”
見他確實(shí)沒有什么邪惡的意念,而且懷抱確實(shí)溫暖了許多,也不再掙扎,僵硬著身子趴在他的懷里。
心想,雖然是男女授受不親,可是她真的冷了。
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什么嫂溺不援,全都給她滾一邊去!
“你這么僵硬著身子,睡得舒坦嗎?本王抱著都覺得難受!”
瞥了眼懷里的她,容崢笑了笑,這么下去,不用多久,只怕她就要全身酸疼了。
“我”
靠得這么近,他又不是丹緋衣,她能放松得了嗎?
“把你的手拿開,我要起來!”
他卻當(dāng)作沒聽到一般,抱緊了她的身子,拉了拉她身上的披風(fēng)。
“睡吧!有尤雅他們在,本王也對你做不了什么,況且也不會讓他們白白占了便宜!”
“我們當(dāng)作沒看到!”
錦風(fēng)這樣嚴(yán)寒的天氣,若是可以燒壺好酒再幾樣小菜,也就好過多了!
錦風(fēng)笑了笑,此時他只要有壺酒喝就覺得不錯了。
隔了那么多的布,頂多嚴(yán)重些的就是被他抱著。
她的大喜之日,本該過的是與丹緋衣在一起的洞房花燭夜,可現(xiàn)在卻是被容崢這么抱在懷里。
那么此時的丹緋衣呢?
“喂,你是怎么知道聚神府的存在,而且怎么給找到那兒了?那地方,讓我回去,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走,連它具體在哪兒也都不清楚呢!”
也就是說,她的家,她找不到。嗯,丹緋衣的家,就是她的家。
p;“是一個自稱為藍(lán)妖姬的女人找上門的,說有你的下落,于是抱著將信將疑的態(tài)度便跟過去?!?
藍(lán)妖姬,一開始他便懷疑她的身份,沒料到她的身份竟然是九重天上的妖姬仙子,不過看著,他倒是覺得他懷里的女人更像個仙子。
呃還是個脾氣很不好的仙子!
藍(lán)妖姬?
黎紅袖蹙眉,藍(lán)妖姬是什么鬼東西,她怎么不認(rèn)得?知道她的下落,倒是很可疑。
“我可不認(rèn)得她,她是誰???”
藍(lán)妖姬,聽這名字就覺得妖里妖氣的,莫名的,她黎紅袖很少討厭女人。
可是為何這個叫藍(lán)妖姬的女人,她見都沒見過,為何只是聽到她的名字就覺得心里有種很不痛快的感覺?
“妖姬仙子,聽她所說的話,應(yīng)該與丹緋衣有一段過往吧!我能順利找到你,也虧她幫了不少的忙。”
與丹緋衣有一段過往?
她怎么就不知道了?
“才不聽你一派胡言呢!緋衣與我說過,他活了這么好幾千年,就只喜歡我一個,什么過往,全是你們杜撰的吧!”
她還是選擇相信丹緋衣,什么妖姬仙子,什么過往,他曾經(jīng)與她說過沒有,那便真的沒有。
“本王一派胡言?黎紅袖難道你忘記了他為了一塊血玉將你讓給我事情嗎?”
“我一直都記得,但是我明白血玉對他的重要性,更何況現(xiàn)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便是我,而非那血玉!還有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原諒他了,你別再老提著它行不?”
趁容崢不備的時候,黎紅袖推了下他的胸膛,坐起了身子滑下他的大腿,冷氣立即襲來,只得抱緊了身子。
哼,不就是妖姬仙子嘛,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一回事,只要她沒有親眼所見,她都會一直相信丹緋衣的。
況且如果她想要知道,可以去看幻生鏡,里面清清楚楚的如同在看電視一般。
懷里一空,看著動作利落地離開了他的懷抱不帶一點(diǎn)留戀的,他只覺得突然一空,難受得很。
懷里屬于她的溫度也漸漸消散。
看著她偽裝起的淡定,容崢問道:“你就這么相信丹緋衣?”
那個曾經(jīng)欺騙過她的人,而且身份懸殊,他能夠給她幸福嗎?至少他很懷疑。
“是的,我信他!緋衣不會騙我,特別是在感情上他更是沒有這個必要?!?
“他真有那么好嗎?”容崢又問。
“自然是很好,他待我溫柔體貼,從不對我大呼小叫,更是連句重的話也舍不得對我說,他依賴我,相信我,視我為他的全部,他還指天發(fā)誓,說他從今日起,心里只有我一人,絕對不會辜負(fù)我的。而且對于我與他的生命的差別,他說不會讓我老去,他會努力想辦法讓我同他一般,永世不滅,如果不行,他便要與我一般。一起活著,一起消失!”
今天才說的,她字字句句記得清清楚楚,她更記得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是那般的認(rèn)真,眼里柔情萬千。
容崢沉默了。
其他的兩人聽著黎紅袖的話,皆看向容崢,面露難色。
溫柔體貼
以前他確實(shí)不曾有過,可是現(xiàn)在他對她已經(jīng)很溫柔了。
不對她大呼小叫,還有嚴(yán)厲些的話
這個,他貌似經(jīng)常如此。
丹緋衣真對她那么好?
一起活著,一起消失?
這點(diǎn)他也可以做到,只要她愿意,任何一點(diǎn)他都可以做到的,只要黎紅袖愿意給他一個機(jī)會。
見容崢沉默,黎紅袖又說:“怎么?緋衣這么待我,能算不好嗎?”
她喜歡被他依賴、信任的感覺,那種感覺好比她是他的全部,讓她自信滿滿的,很被人重視的樣子。
如果像她所說的這般,確實(shí)很好,只不過
心里有些酸疼起來,拉住黎紅袖藏在披風(fēng)內(nèi)的手。
他說:“你能給我一次機(jī)會嗎?我也可以對你溫柔體貼,不對你大呼小叫,努力做到你滿意的樣子。還記得當(dāng)時你說過的話嗎?你說,你所愛之人,心里只能有你,只愛你一人,還要為你潔身自愛。紅袖這幾條我做到了!”
見她手里一緊想要縮回去,目光躲躲閃閃的,容崢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有任何可以縮回去的機(jī)會。
又說:“除這兩之外,其余的那十六條,我也可以努力地做到,只要你愿意給我機(jī)會!”
其余的那十六條
第一條:我所愛之人,在我訓(xùn)誡時要兩手貼緊,立正站好,不得有心不在焉之行為;
第二條:我若犯錯時要引咎自責(zé)、自攬黑鍋,不得有連累本人之行為;
第三條:我在睡覺時要炎夏扇風(fēng)、寒冬暖被,不得有打呼搶被之行為;
黎紅袖想了想,她確實(shí)是有與他說過這些,當(dāng)時說完這十六條還小興奮了一把,她本以為容崢聽聽就好,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記到現(xiàn)在。
面對他的認(rèn)真,心里有怪異的感覺滑過,硬是抽回了手,將目光從他的身上移開,看著錦風(fēng)還在削刀削面一般那么木屑讓火堆燒得更旺。
“你們該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我睡覺了,天亮了叫我,明天一起找找下山的路。”
說罷,故作輕松地打了個呵欠,她趴在膝蓋上,微微有些發(fā)瑟,也許是因?yàn)樘郏瑳]過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她既然無視他的話,“紅袖”
容崢輕輕地喚了一聲,正要去推她的時候,聽到她沉穩(wěn)的呼吸。
一次又一次地踢到鐵板,尤雅笑著搖頭,“容崢,你說說,你讓紅袖拒絕了多少次?”
多少次?多到他自己也數(shù)不清楚了。
看她這么趴著睡,沒過多久定全酸麻醒來,容崢小心翼翼地接過她的身子,讓她坐在她的大腿處,躺在他的懷里,拉上披風(fēng),將她裹得嚴(yán)實(shí),用他的臉輕輕地磨蹭著她冰涼的臉。
火光之下,她的臉安詳而甜蜜。
迷糊中,她覺得有人翻過她的身子,暖暖的體溫傳來,而她往對方的懷里磨蹭了幾下,也許是因?yàn)楹軠嘏?,她便沒有再多想,沉
沉睡去。
他忘了自己喝了多少酒,醒來的時候腦子昏沉地難受。
拍了拍發(fā)疼的額頭,睜開雙眼的時候頭一瞥看到站在床旁的那抹白色的身影,小小的,目光卻帶著憂郁,見他醒來,臉上浮起喜悅的神情。
“死東西,你站在那邊做什么?嚇本少爺啊,小心本少爺把你給吞了?!?
“二少爺”
凡雪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叫爹爹也沒用,去給本少爺?shù)贡^來!”
“是!”
小小的身子一轉(zhuǎn)身,溜到了桌邊,奈何身子太短小連個桌子上的杯子都夠不著。
凡雪努力地踮起了腳尖,卻只能勉強(qiáng)地拿到了只杯子,至于那水壺,還差了一大截才能夠到。
碧泠原已經(jīng)很頭疼了,看著凡雪那模樣,只覺得更是頭疼萬分。
雙手捂著發(fā)疼的額頭,想起已經(jīng)與丹緋衣拜堂成親的黎紅袖,他就恨不得再去灌它個十壺八壺的,醉死了了事兒。
“死東西,你是不會踩椅子上嗎?你到底是不是妖精???怎么會有這么笨的妖精?”
沒看到他已經(jīng)快要崩潰了嗎?
微微張開了小嘴,凡雪心虛地回頭看了一眼碧泠,這才趕緊爬上了凳子,果然覺得自己瞬間長高了許多。
這才趕緊倒了杯茶,又跳下了凳子,端著杯水朝著大床走去,雙手一捧,他恭敬地說道:“二少爺請喝水!”
碧泠這才接過了杯子,幾口飲完,將杯子遞到了凡雪的手里,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
才問:“你來本少爺?shù)姆块g做什么?站了多久了?”
想了想,凡雪應(yīng)道:“回二少爺?shù)脑?,凡雪是昨天傍晚來的,想過來與二少爺說紅袖姐姐不見了,三少爺已經(jīng)出聚神府去尋找了,可是沒有一丁點(diǎn)的消息?!?
他的袖兒又不見了?
碧泠有些傻眼,想著黎紅袖到底是怎么不見的,又問:“袖兒怎么就不見了?”
于是凡雪只好把昨天所有的一五一十全都說給他聽。
他去鬧了他們的婚禮?
甚至還是丹緋衣送他回來的,也正因?yàn)槿绱?,黎紅袖才會在那個時間段消失的。
碧泠松開了扶著額頭的手,他覺得他該去尋找她,把她找回來重新再與她表白一次,讓她徹底地明白他對她的感情。
“二少爺,我們怎么辦?要去找紅袖姐姐嗎?”
“自然是要去找!”
玄墨再一次與他爭奪女人,他定要他好看,就算他是萬年黑蟒那又如何!他一定要將黎紅袖平安帶回來!
嘆了一聲,碧泠眉頭一皺看向凡雪帶著不耐煩的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