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有一張花語的臉,可是柔美的五官上那份擔心和焦慮卻不是偽裝。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蹙眉……如果是花語在世,還有可能。可是……?
~花語!?
其實你不用死,當初的逼迫并不是要取你的xìng命。只是保護于懷的一種手段,只是對于懷的一種磨練。你走了就是死別,連一分相遇的機會都不再給對方。那么聰明的女子怎么會走出如此決絕的一步棋。?
決絕嗎??
劉業勛對自己又一次搖頭,曾經年少輕狂時,半盞相思半盞愁。?
龐同德還沒有死,龐雅媛和龐雅軒依舊逍遙。如果花語還活著,她還能那么決絕的放開和于懷糾纏的手嗎??
龐家!?
眉頭一皺,什么東西好像撞了一下那模糊交纏的糾結。?
龐家會和幽晚有什么牽扯嗎?幽晚和“蟒幫”一向走的近,而“蟒幫”的幫主簡風亦又是龐家的女婿。雖然以簡風亦的作風只怕不見得會為龐家報仇,不過如果他活著,那就有對付“東靖盟”的千萬理由。如果兩個人是因為這個原因走到一起,那并不是沒有可能。?
剛才計算漏了的會是這個嗎??
龐雅媛輕易同意和簡風亦離婚,簡風亦的動機很清楚,可是對于龐雅媛來說,她那時的放手簡風亦和“蟒幫”,無疑對自己相當的不利,除非簡風亦給了她一個絕對值得冒險的理由。的確,在龐雅媛的案子上,最終是以原告敗訴終結。而“柏家”的反應值得玩味,他沒有選擇對付龐家,而是rì趨收緊了和“東靖盟”原本“井水不犯河水”的邊界。?
而這個能讓“柏家”掉轉槍頭的人,這個能讓一環扣一環的推斷偶有斷裂的人如果是幽晚,那么一切疑惑都將不再是疑惑。龐同德在拘禁時,甚至到宣判,反應都很安靜,這本就出人意料,他手里還有很多zhèng?fǔ官員的“私隱”可以利用,可是從頭至尾沒有任何動靜。這也讓于懷原本留了的很多應變后手都落了空。?
如果龐同德的反應,用不是不想利用,而是沒辦法利用來解釋的話。那么那些“私隱”呢?以簡風亦的作風,會不會事前已鳩占鵲巢的挪為了己用?給自己找一個護身符?就如和花語結婚一樣。從刑離對自己的描述,不知道花語是用什么辦法在被控制的情況下,讓簡風亦居然以為她是“東靖盟”的朱雀,進而想迎娶她來平衡和“東靖盟”之間的恩怨。?
的確,如果花語是“東靖盟”的朱雀,簡風亦在“迎娶”和“私隱”的雙重保護下,自然能夠安然身退。偏偏花語不是,甚至本身是朱雀的女人。這個謊言對簡風亦而言,不謂是騙的不重,傷的不輕。?
他隨花語跳下去懸崖,在他眼里可沒有世人想的那樣單純。他不跳能如何,在半山亭,以“東靖盟”的實力,以于懷的脾氣,他能夠全身而退嗎?與其活著受辱,冒險跳下不見得不是一個逃生的辦法。更何況他的確沒有死。那么高落下卻沒有死,除非原本就有布置,簡風亦是“弒叔”上位的,簡仲原本也不是一個輕巧的角sè,卻被19歲的簡風亦弄到滅門奪權。?
可見簡風亦的心機不但深沉,手段不但狠辣,心思縝密亦不在話下。?
那么……?
劉業勛猛然抬頭,眼光灼灼的盯著與耿于懷手手相纏的“襲人”,花語會沒有死嗎?10個女襲人想對付耿于懷,原本是件自不量力的事,可是居然做到了。那只有一種可能,除非阻擊的人里面有于懷下不了重手的對象。?
而事實是這次阻擊的確是偽裝了“花語”的樣貌展開的,幽晚利用了耿于懷的弱點,可是于懷不是傻瓜,以他的心思怎么可能會上當。除非真亦假時,假亦真。?
心里莫名的推測,居然理出這樣的頭緒,不得不讓劉業勛心驚。這做事的風格的確是幽晚的,這殘忍的手段的確是幽晚的。而且耿于懷在那樣的情況下,沒有抓其他“襲人”的手腕,獨獨抓了她的,甚至在他攻擊她的時候,以命相護。只有一個解釋,他認為這個“襲人”是花語。?
在10個“襲人”里認出自己的情人,說容易不容易,說難卻也并不很難。既然是情侶,那肯定對對方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一個眼神,一顆痣,或者一件信物。眼神在“襲人”身上遛了一轉,居然看到了撕裂的下擺處半露著一條銀鏈玉茉莉腰鏈,是這個嗎??
其實是不是腰鏈并不重要了,關鍵是耿于懷認出了她。眉頭一蹙,劉業勛眼內一片凌亂糾纏,原本不會在出現的難題,居然又放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