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后,余晚晚去找了許憶。
許憶站在操場那角落里,兩只腳來回隨意踢踩著小樹葉子,漫不經心。
到底什么事呢,神神秘秘,非要當面說。
忽然,一個重拍落在右肩上。
“喂。”
“那什么,那個謠言的事,我去找老王了。”
看著許憶茫然的眼神,把經過一五一十告訴了他,他隨意的拽下一片樹葉折著,掩飾著自己的慚愧之心。
沒想到他平常的把戲這么幼稚,“我該跟你說一聲抱歉。”
“那什么時候對稿子啊,還有不剩三天的時間了。”另一只手不知何時藏起的稿子在空中甩著。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這幾天許憶的腦子一團亂,他那稿子從第一天老王那拿回去就胡亂放在宿舍桌上了,看也沒看沒想到余晚晚隨身攜帶。
余晚晚當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今天這個給你讀,我都記上了,就走一遍流程吧,明天再細致。”
“好。”
離校慶還剩一天的時候。
“晚晚,你最近都在忙稿子,都沒人和我一起。”
“對啊,連立立都沒顧得上。”
好呀,余晚晚重色輕友,半句不離韓立年,再這樣,李小希可要吃醋了,嘟起了嘴,還沒開口,就被余晚晚看穿式的打斷了,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是,你在我心中永遠是小寶貝。”
余晚晚拿起手稿,似乎又要出門了。
李小希沖出去扶著門把手想要說什么,她已經一溜煙沒了身影,韓立年讓她帶的話還沒告訴她呢,臉色瞬間苦澀起來,但凡余晚晚慢點,就...但愿別被碰見吧。
這次,許憶讓余晚晚最后來藝術樓展廳彩排一下,余晚晚應了,畢竟最后是在那兒主持,也要提前適應燈光和音響。
布置好的現場只剩他們兩個人了,空蕩蕩的展廳兩個聲音交替著,3D立體環繞。
暗黃色的燈光打到了余晚晚純白的裙擺上,裙尾點綴的鉆石顆粒好像在發光,雙眼恍惚間,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影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是韓立年。
他默默的站在觀眾席后,座椅遮住了他的下半身,連心聲也聽不清了,可是韓立年現在應該在二教排練節目啊,怎么會出現在這。
一旁的許憶已經聲情并茂的說完上一句,余晚晚半天沒接上,用胳膊肘搗了搗她才回過神。
余晚晚面無表情的坐在前排觀眾席上想著剛剛的事,許憶手里拿著兩瓶礦泉水,擰開邊喝便走到她的旁邊坐了下來,“怎么了,有心事?”順勢遞給她一瓶。
余晚晚搖了搖頭,接過水打開喝了一口,“等下結束了沒?”
“還有最后的退場燈光。”
“好,繼續吧。”
余晚晚有點迫不及待了,想盡早結束去找韓立年。
搞得她注意力分散,最后走了幾遍才過。
可韓立年的注意力又怎么會集中,他坐在階梯教室的椅子上,愣了會,任由他們幾個的歌聲多高多大,也無動于衷。
“等結束了,咱去吃三餐廳新開的那家店吧,立年。”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孩說道。
“你們去吧,我還有事。”
其余人手招了招,示意離開了。
他內心期盼著,天色漸暗了,也沒等到余晚晚,他站起身子由于坐的太久,導致低血糖眼前黑乎乎的,失了重心。
扶著額頭緩了會,用手撐著桌角,或許她在忙吧。
哪知等待著余晚晚的是空無一人的教室,準確說是沒見到韓立年。
失落地轉過身,這么長時間,還是沒改變什么,時光倒流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迷糊了。
獨自站在門窗前冥想了很久,久到沒人察覺到她。
李小希的歌聲傳到了她的耳邊,美滋滋的敷著面膜拍了拍臉,走到了余晚晚的床前鏡子中欣賞著自己的美貌,隱約覺得窗外站了個人,一轉頭,差點又見鬼了。
嚇的一屁股做到了床上,面膜掛落著脫離的原本服帖的臉蛋上,定睛一看,原來是余晚晚那死丫頭,大晚上不進來,站那干嘛。
李小希的怒火竄上了頭,徑直打開門,把余晚晚拉了進來,“大小姐,你要嚇死我呀,人嚇人嚇死人你知不知道啊。”
“我去洗把澡。”余晚晚沒聽見李小希說了什么,頭頂一片烏云,心不在焉的向浴室走去。
毫無知覺的打開淋浴頭,方向朝向藍色一邊。
果不其然,此時的余晚晚正側躺在床上,渾身顫動,盡管被子包裹著全身也無濟于事,發絲上的未干的水珠順著落在了枕巾上。
指定是沖冷水了,看著她這副模樣,李小希也不忍心說她半句,泡了一杯紅糖水準備讓她喝了暖暖身子。
瞥了眼桌上的老懷表,已經很晚了,喝下紅糖水,身暖和了些,倒是沒之前顫的厲害了,“不早了,休息吧,明天再看情況怎么樣。”李小希拉了拉她的被子,生怕哪里漏風。
便也去睡了。
余晚晚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頭脹的厲害,迷迷糊糊的,今天可是校慶,不能出了差錯,她看了眼對床,李小希還在熟睡著。
她強忍著刺痛,把身體支起來,沉下頭準備緩一緩再起身。
扶著床邊踉踉蹌蹌的走到洗漱池,里面陰森森的余晚晚連打了三個噴嚏,驚醒了李小希。
李小希單腳一跳一跳的穿起拖鞋朝她走去,“感冒了?”
“你今天能不能行啊,要不跟老王說一聲。”
這事千萬不能告訴老王,關鍵時刻掉鏈子不是她的風格。
看余晚晚默不作聲,李小希便提議,“我等會陪你一起去展廳后臺把。”
“我那還有感冒靈,等會沖一袋。”
今天可要提前去準備。
校園內可熱鬧了,其他學校中高級領導來此參加校慶,來敞篷觀光車都派上用場了,來來回回交替接送著,一小波學生會成員在為領導指引道路,還有一波正在組織以班為體有序地進入展廳。
走近一看,那門口正在迎接領導的不正是熟人嘛。
“顧林,你怎么在這。”李小希攙著余晚晚疑惑地問道。
“我是美術學院學生會的,派我在這迎接呢。”
“這活適合你。”李小希笑了一聲,打趣道。
“她怎么了?”顧林哼了一聲視線停止了余晚晚的身上,無精打采的。
“她...她肚子疼,上個廁所就好了。”胳膊上的肉被掐后,李小希立馬換了個語氣。
這力道一點也不像感冒了一般,李小希哼哼著扶著她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