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君桀桀的笑了起來,忽然將黑貓舉了起來,朝鳳棲落砸了過去,罵道:“本座一再的栽培你,甚至爲了讓你能夠成才,損失了不少的愛將,還將你送到今日的位置上,給你提供了那麼多便利的條件。可是你呢?一再的壞本座的好事,如今竟然敢違背本座的命令,你當真以爲本座非你不可,沒有可以去辦事的人嗎?”
被黑貓的利爪所抓破的肩膀,冒著黑色的血珠兒,傷口如同被抹了辣椒油,火辣辣的疼著,可鳳棲落不敢做聲,更不敢去處理傷口,便是滿身毒素的她,此刻也面色發(fā)黑,顯然是中毒了。
“是屬下辦事不利,還請主人能給屬下一個活命的機會,屬下定然不會再辜負主人的栽培之恩,請主人明鑑。”鳳棲落咬緊牙關(guān),儘量用正常的語氣說話。
“哈哈,哈哈哈。”鬼君大笑出聲,一甩衣袍,手裡把玩著一截嬰孩的手骨,陰冷的問道:“鳳棲落,你的孩子,是本座讓人擄走的,或許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便是本座也不知道他的生死。難道,你就不恨本座,不想殺了本座,爲你的孩子報仇嗎?”
鳳棲落身子一僵,雖然她是跪在地上,面部緊挨在地面,可鬼君還是看透她心中所想,除了鄙夷之外,倒是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
聽著鬼君壓手指咯咯作響的聲音,鳳棲落的心臟快速的跳動著,吞嚥著口水說道:“屬下不敢恨主人,要恨也要恨鳳無雙那個賤人,若不是與屬下有仇,若不是她奪走了屬下的孩兒,屬下又如何會失去孩兒?”
“哦?”鬼君擡起頭來,冷笑的看向鳳棲落,陰冷的說道:“不是不恨,而是不敢,這樣的回答倒是有趣。”
“請主人明察,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鳳棲落再度叩首,心快要跳出胸腔,奈何她的話已經(jīng)出口,是收不回去的。
鬼君揮揮手,道:“回去做好你該做的事,在本座派人吩咐你新任務(wù)之前,守好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到的,若是出了任何岔子,本座絕不會輕饒了你。”
鬼君說完這句話,便直接揮動衣袖,將鳳棲落打了出去,也算是對她的懲罰。而鬼君本人,則是進入修煉之中,出關(guān)之期待定,否則絕不會這般輕易饒過鳳棲落。
不同於鳳無雙沒想要鳳棲落的命,鬼君出手即便是會留情,也絕對是重傷,鳳棲落吐了一口血之後,便昏迷不醒,而在外面伺候的人,連忙把鳳棲落給拽走,扔到山腳下,又一撥人則是快速的擦拭著鳳棲落吐出的淤血。
鬼君雖然喜歡用人血澆灌他的那些毒花毒草,卻不喜歡有人弄髒了他的地盤。
且不說鳳棲落這次又重傷,鳳無雙幾人將崆峒派大部分中毒輕微的人救治好以後,足足用了三日的時間,而那些中毒深的人,則是按照崆峒派的意思,沒有醫(yī)治,待尋到解藥之後,再來救治。
崆峒派的客房之內(nèi),已經(jīng)休息了兩個時辰的鳳無雙和風(fēng)逍遙正對坐著,探討著這次所遇到的難題,夜北歌因爲不懂這些藥理,所以只能坐在一旁,以免打擾到二人商議。
“如此
說來,藥王倒是有解藥,可以解了這些毒了?”鳳無雙蹙眉問道。
“解毒並不難,但是這次的毒解了,那邊定會有新的動作。屆時,只怕解藥難尋了。”風(fēng)逍遙眉頭一皺,隨即又笑道:“無雙還是喚我一聲師兄,聽著更好一些,畢竟已經(jīng)傳揚出去,日後也不能向大家解釋,你我並非同門。”
鳳無雙並未說話,喚一聲師兄也無不可,畢竟風(fēng)逍遙學(xué)醫(yī)的年月遠比她要長遠,只是鳳無雙不習(xí)慣這麼叫,且這裡又沒有外人。
似是明白鳳無雙心中所想,朝夜北歌看了一眼,風(fēng)逍遙又道:“有些事情還是習(xí)慣爲好,否則不小心被別人識破,只會懷疑我們是別有用心,屆時難以解釋,說不定會影響到很多事情。”
夜北歌臉色陰沉的看向風(fēng)逍遙,對於他的這般說辭,很是不贊同,只是夜北歌還沒有開口,掃了他一眼的鳳無雙便笑道:“師兄,以你的醫(yī)術(shù),和對上界醫(yī)毒之術(shù)的見解,若是遇到那人,可能在醫(yī)毒之術(shù)上更勝一籌?”
風(fēng)逍遙卻是搖搖頭,道:“莫說我在下界的實力,已經(jīng)被禁錮,且修爲受損嚴重。便是在上界,也只能是那人七成。不過,若是與師妹聯(lián)手,即便是 沒有師傅在,我相信也能破解他們的毒藥。只不過……”
“師兄但說無妨。”鳳無雙道。
“下界之中,極難尋到珍奇異寶,若想要徹底擊敗那人,便要有足夠的藥草。只可惜,師兄所存留的那些,便是連解了這幾大門派的毒都做不到,更遑論是其他了。”風(fēng)逍遙嘆息著說道。
目光如炬的看著風(fēng)逍遙那張娃娃臉,鳳無雙臉色微沉的說道:“師兄心中既是有了想法,不如直言。”
摸摸鼻子,風(fēng)逍遙眨巴著那雙童真的眼眸,道:“又被師妹你看出來了,我倒是有個法子,只是危險性極大,怕是有人不捨得讓師妹你涉險。”說著,朝夜北歌看過去。
“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鳳無雙自是明白風(fēng)逍遙的意思,便開口說道。
“在北雪國,有一處雪域,幾百年來不曾對外開放過,亦被稱之爲禁地。我曾經(jīng)遊歷,在機緣巧遇下進去過,那處雪域並非是尋常之地,而是被結(jié)界所阻隔,內(nèi)裡有著無數(shù)的珍寶,便是上界之中難以得到的珍奇草藥亦是數(shù)不勝數(shù)。只不過,以我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就拿不走裡面的東西,而你尚未激活體內(nèi)的冰火兩重元素,怕是也難以拿到那些藥草。”風(fēng)逍遙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便等著二人自己做決定。
鳳無雙擡眸朝夜北歌望過去,申尊者昏迷不醒,如今想要激活冰火元素,似乎只能依靠夜北歌幫助了。
而夜北歌則是沉思著,似是在思考整個大局,只是他眉宇間的摺痕卻是越來越深,讓鳳無雙直想伸手去幫他撫平。
“先去一趟胡國吧。”良久,夜北歌才說出這句話來。
鳳無雙有些不解,這會倒是把神女廟的事情忘記了。
“原本就要去一趟胡國,將神女廟的事情辦了。”說這話的時候,夜北歌是看
向風(fēng)逍遙的,見他臉色微沉,又道:“如今申尊者又昏迷不醒,或許在傾城宗那邊能發(fā)現(xiàn)一些什麼。而唐少宗被扣留在紫霞殿,也該是去一趟傾城宗,讓他們有所準備。”
鳳無雙點點頭,贊同的說道:“既是如此,明日便啓程。”
風(fēng)逍遙起身離去,只是那腳步卻不若平時的輕快,可見心思沉重。
“這是他自己的事,沒人能幫得了。”見鳳無雙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風(fēng)逍遙的背影在看,夜北歌便涼涼的說了一句。
擡頭看了夜北歌一眼,鳳無雙一臉冷清的說道:“夜深了,秦王殿下請回吧。”
“無雙,你還要繼續(xù)與本王慪氣嗎?”夜北歌皺眉問道。
“秦王殿下能找回星苒嗎?”鳳無雙擡眸,只是眼底只有清冷之意。
夜北歌呼吸一窒,半晌纔在鳳無雙那雙不含感情的目光下說道:“本王定會將人尋回來。”
“好,那我便等著秦王殿下實現(xiàn)諾言。”鳳無雙點點頭,做了個恭請的手勢,表示不願意與夜北歌多談。
深深的凝望著鳳無雙那雙冰冷的眼眸,夜北歌想要擡手去撫摸她的容顏,卻被鳳無雙側(cè)臉躲開,心口不由得揪痛。
“小野貓,本王知道自己做錯了,但若時光能倒流,本王還會做出那樣的選擇,是因爲本王嫉妒你對一個小奶娃比對本王還要上心,亦是因爲那個孩子會是你無窮的麻煩,本王決不允許你爲了保護仇人的孩子而一再受到傷害。”夜北歌沉聲說道。
“秦王殿下的知錯,本宗主承擔不起。”鳳無雙氣惱的擡起頭,儘管會心疼夜北歌那憔悴的神態(tài),可夜北歌並沒有真正的意識到錯誤,想起星苒那軟萌的臉,鳳無雙覺得心頭更疼了。
“就算你不願意聽,本王也必須要把話說完。在你看來本王冷血冷情,可你卻是被親情迷了眼,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鳳棲落的孩子爲何會那般巧合成爲你的義子?既是鳳棲落的孩子,爲何要大費周章的送到你身邊來?本王將那孩子送走雖然讓你不高興,可本王卻沒有想過要他的性命,可孩子卻在和鳳棲落約定好的地方失蹤了,讓原本要放過十大門派的鳳棲落提前下了毒手,你就沒有懷疑過這些疑點嗎?”夜北歌的聲音也帶了幾分怒氣,覺得此事的鳳無雙有些無理取鬧。
別過臉去,鳳無雙拒絕回答夜北歌的問話,這些問題她自是想過,可她生氣的原因是因爲夜北歌不該揹著她把星苒送走,就算是個計謀,星苒也不該在夜北歌這裡出了事。
而事後,夜北歌不知錯,更不懂得體諒她失去親人的痛苦之情。
“無雙,我不希望我們的感情因爲外界因素而有了痕跡,我對你的感情從不摻雜任何外在因素,只要是對你不利的事情,哪怕你恨我、怨我,我也會替你解決掉。”夜北歌難得自稱我而非本王,只是他看到的只是鳳無雙緊抿的薄脣,以及微僵的身軀。
見狀,夜北歌縱然有再多的話要說,也只能先離開,否則只會適得其反,還是先緩和一下再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