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正在考霍金秋這一日所學的鳳無雙,聽見暗二的信號聲,便讓霍金秋回去休息,不希望霍金秋被這些瑣事擾了學習的心態。
秦國太小了,鳳無雙的志向絕不僅僅在此,而擎天大陸又太大,鳳無雙需要一步一個腳印的去走,所以她能教導霍金秋的時間,最多只有兩年。況且夜北歌體內的毒素,也需要鳳無雙去尋找解藥,自然是不能拘在一個地方。
“姑娘,這是他要傳遞出去的東西。”將張陳盛丟在鳳無雙腳邊,暗二又遞過去一個信封,里面赫然寫著幾個丹方,都是鳳無雙交給醫者們去煉制的那些,其用心很明顯。
“接頭的人呢?”鳳無雙掃了一眼丹方之后,面無表情的將其置在火上燒毀,她的心血,絕不會給外人撿了便宜去。
“按照姑娘的吩咐,用了藥,正在遠處睡著。”暗二回道。
“很好。”鳳無雙點點頭,讓暗二準備筆墨紙硯,這才看向畏縮在地面上的張陳盛,說道:“起來,把這個抄一遍,交給那個人,五日后便可以離開了。”
“無雙姑娘,不是我要背叛你,是紫霞殿的五長老用我妻兒的性命威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會這么做的,我真的沒有要害姑娘的心,也說好只偷一次丹方給他們,他們就不會再糾纏我,求無雙姑娘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啊。”聽到五日后便可以離開的話,張陳盛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怕到不行。
死,也是一種離開方式,可他真的很怕死。
“現在就是在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冷漠的掃了張陳盛一眼,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假丹方放在桌面上,鳳無雙冷聲道:“你別無選擇,要么按照我的意思辦,我保證不會傷及無辜,也會給你妻兒一筆安家的銀子。要么,不用五長老動手,我便會讓你的妻兒先去地下等你。”
“不要!”張陳盛驚呼一聲,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被暗二收拾了一頓的他,左腿已經骨折,不過幾步的路卻走的滿頭大汗,也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急忙拿起筆來,將鳳無雙給的丹方抄寫了一遍。
看了一眼張陳盛所寫 的丹方,確定沒有什么問題后,鳳無雙將丹方交給張陳盛,說道:“該怎么做,你自己想清楚了,本姑娘自認不是良善之輩,但凡想要不利于我的人,都罪該萬死,本姑娘也不介意牽連無辜。”
再次的被威脅,張陳盛臉色蒼白,拖著受傷的腿,邁著沉重的步伐,在暗二的監視下,去找那個接頭人。
沒有看到暗二現身,可接頭人卻已經清醒過來,張陳盛對了一句暗號之后,連忙將懷中的丹方給了對方。
“你怎么傷成這個樣子?該不會是被發現了吧?”接頭人偽裝成倒夜香的人,渾身散發著臭味,問向張陳盛,眼底有著戒備之色,神色慌張的看向周圍。
“自從進了秦王府,我和其他人吃住都是在一起,要不是刻意的與人發生爭端,受了這一身的傷,也不會有機會單獨住,怎么給你傳
遞消息。”張陳盛不高興的哼了一句,向后躲了半步,以免被熏到一身的臭味,對接頭人說道:“回去轉告五長老,他讓我做的事,我已經照做了,還能不能再拿到新的丹方,我也不確定,還請他老人家別忘記承諾,帶我進紫霞殿去。”
“你放心,師傅當初既然選中了你,那便是看中了你的天賦,絕對不會食言的。”接頭人笑著將丹方收好,此刻已經相信了張陳盛的話,“好好的留在這里,不要讓人發現破綻,你的妻兒,我們會保護好的。”
“我知道該怎么做,定不會讓五長老失望。”聽到妻兒,張陳盛心里有著恨意,當初若不是五長老用妻兒的性命威脅,他是真的想留在秦王府,為鳳無雙所用,畢竟鳳無雙的醫毒之術不必紫霞殿差,而且還不藏私的與他們探討,讓張陳盛受益匪淺。
只可惜,不論張陳盛是因為什么初衷背叛了鳳無雙,都注定了他不會有好的結局。
接頭人得到承諾,便轉身離開了,至于張陳盛留在秦王府是否會有危險,與他都沒有關系,能再拿到丹方自是再好不過,就算張陳盛暴露了,他手里這幾張丹方也足夠了,只要秦王府覆滅,就不信拿捏不住鳳無雙。
接頭人離開之后,張陳盛再也沒有力氣能站得住,咚的一聲摔倒在地上,對生還沒有了期翼。
見狀,暗二走了出來,提著張陳盛,將他扔到柴房里去,并將柴房的門給鎖好。
至于張陳盛會不會餓死,這點不在暗二的考慮范疇,反正鳳無雙也說過,會留他五天的性命,就算沒有水和飯,一個大男人撐上五天也沒問題的。
再說那接頭人,揣著丹方回到三皇子府,立即呈獻給了五長老,滿臉都是邀功的笑意。
“還不快去換身衣服,你這一身的臭味,是想熏到師傅嗎?”云郎喝了一聲,嫌惡的掩著口鼻,身為大師哥自然是不會對師弟們有好臉色看。
接頭人諂諂的一笑,也不敢再留下,這一身的味道還真是熏人的緊。
待接頭人走出去之后,云郎將房門關上,問道:“師傅,這丹方可是真的?”
“應當是真的,上面所說的藥材一樣不差。”五長老興奮不已,完全沒有偷竊別人成果的罪惡感,更加沒有羞恥之態,激動的對云郎兄弟說道:“你們兩個一人拿著一張丹方,趕緊去煉藥試試,若是成功了,就教給其他的弟子,一起煉制丹藥。”
十天的期限,很快就到了五長老急切的需要將丹藥煉出來,好用來收買人心。
云郎和云朗剛剛還在沾沾自喜,他們的師傅果然是最疼他們兩個,舍得給了他們一人一張丹方,可聽到五長老后面的話,臉上的笑意也僵住了。
給所有人都學習,那他們還有什么特殊性?
“是,師傅。”云朗應聲,拉著云郎退出了屋子,不去打擾五長老飛揚的心情。
“師傅怎么可以這樣。”云郎不高興的嘟囔了一句,以往他們兄
弟二人所學習的醫術或是丹方,都是其他弟子所不能觸及的,此刻心里不平衡的很。
“別說了,小心被別人聽到。”云朗也是皺著眉頭,只是他比云郎想的更深一些,便附耳低語道:“師傅手中還有那么多的丹方,你還怕不能留下一兩張給咱們自己嗎?”
“還是你聰明。”云郎想明白其中的關鍵,便收斂了不忿,對云朗說道:“雖然如此,但這兩張丹方,也不能白白的便宜了他們。”
“這是自然。”云朗呵笑一聲,與云郎交換了一個眼色,二人便各自回了房間,去煉制丹藥。
至于云郎所說的不能便宜那些師弟們,自然是指要從中收取一些好處。
一直以來,仗著自己是師兄的身份,云郎兄弟二人在指導下面師弟的時候,都會從中收取一些辛苦費,這也是他們能穩坐師兄位置的原因。
在紫霞殿中,所謂的師兄,并非是按照年紀,或者是入了師門的先后順序排列的,而是弟子們的醫術和煉藥技術的排名罷了。
而云郎與云郎是孤兒,自小便被五長老收養,雖沒有義子的名分,卻是會說話開始就學醫醫術和煉藥,自是比其他后入門的同門要強上幾分。
按照丹方上的煉藥方法,云郎和云朗在煉制了幾次之后,終于練成功了,把藥丸送到五長老面前后,雖然覺得這藥丸與鳳無雙所煉制的有所不同,也只當是他們第一次煉制成功的緣故,并未多想。
可五長老哪里會知道,這些丹方九真一假,是鳳無雙特意為他們所準備的,想要煉制出救人的丹藥是不可能的,反而是催發毒素滋生的毒藥,雖不及霍金秋用無心草煉制的丹藥藥性霸道,卻也是催命的東西。
翌日天亮之后,五長老便坐上三皇子準備好的馬車,去了昌隆拍賣行,在門口的時候自是遇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任無行。
“五長老。”任無行抱拳行禮。
“嗯。”端著長老的面子,五長老只是點了下頭,便抬步走進昌隆拍賣行,因著對方答應見面,并不知道云朗當時說了多少好話的五長老,對昌隆拍賣行也看低了幾分,把對方當做是其他想要攀附紫霞殿的勢力一樣。
任無行跟在五長老身后,云郎兄弟則是等在門外。
前來接待五長老的人,赫然是這家拍賣行的主事人,只見他不恭不卑的坐在會客廳之中,見五長老和任無行到來,竟沒有起身的意思,不符合生意人該有的精明。
五長老臉色不渝,自行邁步上前,要坐到主位之上,卻聽主事人說道:“這個位置,是家主所用,還請五長老止步。”
“你這是什么意思?”五長老尚未開口,任無行便先聲制人的說道:“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在你面前的是紫霞殿的五長老,不是那些滿身銅臭的客人。”
“這位是誰?”主事人眉頭一皺,問向五長老,道:“五長老的弟子昨日來遞拜帖,并未說還有其他人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