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怡本來裝出的好脾氣,瞬間被葉婉欣揶揄回去,一臉的氣憤,指著葉婉欣正要罵,卻被葉婉卿手疾眼快的擋在了身前,“四妹這是何苦,雖然嫁給了幽王殿下為妃,總不能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嘛?不管怎么說,葉府也是養(yǎng)育了你那么多年的地方,不看僧面,總要看佛面吧?”
“那三姐的意思,是讓本妃看叔叔葉興的面子,還是應該看金達大將軍的面子?”葉婉欣不依不撓,故意把問題甩給了葉婉卿,看葉婉卿當著眾人的面,又該如何圓場過去?
“呃……”葉婉卿清秀的小臉一沉,額間好像有點點的細汗出來,葉婉欣感覺好笑至極,不錯,看來,這個問題還真是難倒了這個,一直以來,在葉府里充當調(diào)和劑的葉府三小姐。
若她不承認那日金達和大夫人冷月娥那日在葉府發(fā)生的事情,那么眾人就會以為葉婉怡的身份,就是有人在無中生有,故意禍害她們母女二人,那么,她葉婉卿以后再想站出來指認,以此做上葉府嫡女的位置,就完全沒了機會,畢竟,這是自己說與眾人聽的解釋,如若她不說出葉婉怡現(xiàn)在的身份,那就表明,葉婉卿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為葉婉怡很是不清不楚的身份,做了一個事實的鑒證,讓眾人明白,葉婉怡就是金達在葉府,樣了十六年的私生女。
那么,葉婉怡定當和葉婉卿反目,最后還是成為事實的敵人。
果然是棋高一籌。
葉婉卿冷如利刃的眼神,直直的看向葉婉欣,明顯帶了挑釁,葉婉欣卻笑的一臉從容,畢竟,她想要做的不動聲色,自己偏就要讓她弄出點動靜來,這種事情上面,誰都別想當著自己的面耍手段。
“王妃娘娘,事情都過了那么久了,您為何就拿著那些陳年舊事不肯罷手呢?”
葉婉卿想了半天,最后卻給了葉婉欣這樣一個不清不楚的答復,意圖蒙混過關(guān)。她以為叫一聲自己王妃娘娘,就可以讓葉婉怡以為,她是在故意跟葉婉欣拉開距離,然后是在幫葉婉怡說話?
不過,她真的以為葉婉怡就聽不出來嗎?葉婉怡雖然囂張跋扈,但卻不傻,所以,不用自己多說什么,葉婉怡一定聽得清楚。
“三姐還真是調(diào)皮,妹妹只是問你該看誰的面子,您卻非要當著這么多貴賓的面子,提什么陳年舊事,不過三姐既然說起陳年舊事,妹妹還真的很想知道,您這所謂的陳年舊事,都是指的什么事啊?”
葉婉欣說的一臉風輕云淡,身子前傾,坐在自己座位上,握著手里的酒杯,眼神傲慢的看著身前兩個樣貌姣好的兩個妙齡女子。
葉婉卿知道再跟葉婉欣這樣僵持下去,這女人肯定是不會消停,而且,看葉婉怡的表情,明顯帶了懷疑和惱意,只是在努力的壓制著。
“好了!”葉婉卿努力的擠出一絲苦笑,手握著酒杯嬌聲細語的說著,“今日是皇后娘娘的壽宴,我們姐妹三個,何苦在這
兒磨嘴皮,好煞風景,四妹什么時候得空,改日回府,我們?nèi)齻€再好好聊聊?”
葉婉卿說著,不忘用胳膊肘輕輕觸碰了葉婉怡一下,“您說是吧,大姐?”葉婉怡回神,看向葉婉卿的眼神,明顯帶了不悅,但略一踟躕一會兒,還是假作一臉配合的往前走了一步,端著酒杯配合著說著,“是啊,四妹也好久沒有回府看看了,整日住在醉香樓,與那兩個男寵為伴,也總歸不是個辦法,若是幽王殿下不肯讓你回宮來住,倒不如還回葉府來,我們?nèi)齻€住在一處,倒也熱鬧!”
葉婉欣臉上冷笑不減,果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不過,葉婉欣還真是不怕這個,“小妹多謝兩位姐姐好意,不過……本妃在醉香樓里住著很是愜意,甚至還有些樂不思蜀的感覺,所以,就不必回葉府,再禍害到兩位姐姐一直嫁不出去了!”
我去!
葉婉卿和葉婉怡直接被葉婉欣氣的不輕,這樣難聽的說詞,她葉婉欣竟然還會雷打不動,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竟然毫不避諱自己在醉香樓和兩位男寵之間的關(guān)系,看來,這個女人真是不要臉了。
“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大姐,我們還是一起敬我們這位王妃妹妹一杯酒,還要去跟別的賓客敬酒,不能老處在這兒聊天不是?”葉婉卿一手摸著小腹,一手端著酒杯,帶了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葉婉怡,示意她時間差不多了。
葉婉怡嘴角微勾,卻是笑的別有深意,一把將葉婉卿手里的酒杯奪了過來,帶了幾分關(guān)心的語氣說著,“三妹這幾天可是身子弱的很,這酒啊,最好不要喝的好!”
葉婉卿看向葉婉怡,卻故作推搡的動作,“大姐,沒事的,不就是一杯水酒而已,更何況是敬我們的王妃妹妹,沒什么大不了的!”
二人站在一起,三推兩下就把那杯酒灑了干干凈凈。
“呀,酒都倒出來了呢?”葉婉怡一臉驚訝的看向葉婉卿,二人這小丑跳梁般的滑稽表演,到讓葉婉欣看的大倒胃口。
就算想算計人,總也要先把演技練好才是,看來,她們兩個注定當不了好演員。
“沒關(guān)系的,四妹這兒不是還有酒壺,幫三妹續(xù)上便可!”葉婉卿從葉婉怡手里奪過酒杯,伸手向葉婉欣身后的秋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來,秋菊,幫本小姐續(xù)上一杯!”
秋菊抱著手里的酒壺,不知道是該倒還是不該倒,帶了求助的眼神看向葉婉欣,等著自己的主子發(fā)話。
葉婉欣正百無聊賴的看著眼前一道極為詭異的風景,廳臺上,那個被稱為蘭妃的女人,正與那個什么雪國大皇子眉目傳情,如果自己的感覺沒有出錯的話,他們二人應該一早就認識才對!
這種情況,好像對夜無歡來說,不是什么好消息才對,可看他的表情,好像一直在主意自己這邊的動靜,似乎對夏侯長思的反應,一直不痛不癢。
這個夜無歡,
他到底想干嘛?
自己處境那么困難,竟然還有心關(guān)注自己這些雞毛蒜皮的女兒家的小事?
好吧,隨便他怎么樣,反正他注定還是雪國太子,而自己卻只能是一個不問世事、樂得逍遙自在的葉婉欣。
所以,夏侯長樂是夏侯長樂,葉婉欣還是葉婉欣。
待葉婉欣回過神來,葉婉卿和葉婉怡早已端著酒杯,再次齊齊的站在了自己身前。
葉婉欣起身,一把從葉婉卿手里躲過酒杯,葉婉卿和葉婉怡眼神出奇一致的看向葉婉欣,卻是一臉的驚異,葉婉欣淡淡一笑,隨手從案幾上端起水壺,往自己用過的那只水杯里倒了滿滿一杯水,伸手把那杯水放進葉婉卿手里,帶了幾分提醒的語氣說著,“你家大姐說的對,你身子弱,的確不適合飲酒,既然是來找本妃敬酒,本妃作為皇家兒媳,自當要代臺上那位“婆婆”照顧好賓客才對,所以,像三姐這樣的身子,還是以茶代酒比較好!”
葉婉卿握著葉婉欣給她的水杯,水溫不冷不熱,確實剛剛好。
只是,葉婉欣給的,自己怎么敢喝?
葉婉卿看著葉婉欣那副詭異的表情,越看越是后怕不已,畢竟,今天這場局,完全超出了當日二人密謀的章法,不僅葉婉卿本人沒有按章法出牌,反而對葉婉欣也是處處刁難,看來,她是看出了自己的目的和手段,否則,不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對著葉婉卿挑釁。
沒錯,葉婉欣就是在故意挑釁,她就是要讓葉婉卿知道,提前毀約的人,自己也沒那么多好脾氣繼續(xù)奉陪。
葉婉怡則是心里樂開了花,沒想到葉婉欣竟然主動送上門來,看來,今天自己不用花費那么長時間脫身了。
“四妹說的對,三妹以茶代酒,最好不過!”恐怕這也是葉婉怡第一次和葉婉欣如此合拍吧!
葉婉卿看向葉婉怡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怨憤和憎惡,明知道這里面可能有毒,她竟然不幫自己拒絕,反而在這種情況下落井下石,看來,是該早點除掉她們母女二人才對。
不過,眼下除掉了葉婉欣,下一個不就是她們母女二人嗎?
好,不就是一杯水,喝就喝,大不了喝上半口,含在嘴里不吞下去也就是了。
只是,肚子為何剛剛在說話的時候,就一直隱隱作痛,而且,現(xiàn)在愈發(fā)疼的厲害,是不是服了那一味假作傷胎氣的藥引,搞得肚子里的孩兒不舒服,才會引起自己的肚子疼?可,那個大夫說,這只是一味隱藏滑胎的假象,不會對胎兒有任何損傷,所以,不會肚子疼啊?
不行,要抓緊時間才行!
回去找那個老大夫,再好好給瞧瞧。
“四妹先請!”葉婉卿手捧茶水,臉色明顯變得有些難看,葉婉欣剛才就已經(jīng)感覺出葉婉卿這點微妙的變化,所以,既然有人動了手腳,自然自己就輕松許多,何必給人落下不必要的口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