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能打個電話嗎?”胡爸爸看著已經(jīng)目光癡呆的胡媽媽。她此時的表情似是比孫兵的媽媽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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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忘了。”胡媽媽此時才毛毛糙糙的從上衣摸到褲子,終於在枕頭底下摸出來一部小型手機。
她哆哆嗦嗦的按了幾個號碼,繼而把手機緊緊地貼在耳朵上……
“我在等著你回來,等著你回來……”
“斌兒沒有帶手機啊?”胡爸爸看著一直在響著這首莫名歌曲的黑色的手機茫然道。
“這首歌曲怎麼這麼讓人不舒服呢?我去把它摔了!”胡媽媽說完,已經(jīng)利索的下牀,朝著門後的鞋櫃走去。
胡斌的手機就放在門後的鞋櫃上,由於剛纔回家的時候,失魂落魄。他進屋子的時候,也爲了躲避自己的母親,就這麼心不在焉的就把手機放在鞋櫃上了。
因爲手機一直也沒有想,他也就沒有想起來自己的手機放在家裡這回事。走的時候又偷偷摸摸的,更不會考慮手機的事情。
就這樣,胡斌只是帶著一件外套走進茫茫黑夜的……
此時,胡斌的媽媽已經(jīng)站在鞋櫃前,手裡拿著那部依然在震動的手機。那首讓人聽來極不舒服的歌曲,也許平日裡聽沒有什麼,但是此時聽來卻是那麼的刺耳而讓人心碎。
在這靜寂的讓人煩躁的夜裡聽到這麼一手歌曲,彷彿冥界裡魔鬼的招呼,而又不得不去……
“我今天必須摔了它!”她已經(jīng)把手機高高的舉了起來,只要她一個鬆手,手機就會落地。
“你真是莫名其妙!有什麼情緒你對著我來,你摔他的手機做什麼?裡面都是他同學的電話……”
“哦……”胡媽媽像是剛剛從夢中醒來,非常無助的放下手機道,“我的斌兒電話都沒有帶,我必須去找他。”
“這深更半夜的你去哪裡找他?”
“我必須去!”胡媽媽說話的語氣已經(jīng)完全的變了,好像發(fā)瘋了一樣。
任性的女人總是這樣。
任性的女人即使是到了八十歲也會如小姑娘一般的執(zhí)拗。無關年齡大小。
胡媽媽不聽胡爸爸的勸阻,披了一件外套便快步出門,直奔著孫兵家而去。胡爸爸不放心,只能尾隨她去。臨出門前還不忘了拿上胡斌的手機。
其實胡斌真的去了孫兵的家。他今晚感覺自己就如同瘋了一樣,就好像那裡有個聲音在召喚他,在召喚他過去。
他好像感覺自己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了,那個方向是他必須去的。
孫兵家裡黑咕隆咚的沒有點燈。門是虛掩著的,並沒有鎖死。如果那晚真的鎖死了,也許就不會有以後的事情發(fā)生了。
孫兵推開虛掩的門,很熟練的把門後的燈打開。屋子裡頓時亮了起來。同時他的心也縮緊了起來。彷彿他的心被誰吊住了,就在嗓子眼那裡,上不去下不來。
屋子裡到處是鮮血,在明亮的地板上反射著銀白色的燈光,明晃晃的、鮮亮鮮亮的。孫兵初次看到的時候,滿頭的短髮全部的直豎起來了。頭皮發(fā)麻,彷彿被誰揭去了大塊的頭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