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一天的忙碌也終于讓玦理順了頭緒,也基本上控制了黑狐。說起來他也只是控制了那些核心人物而已,至于其他的混混級別的人根本就不用他去操心,同時他也囑咐了那些人對這件事保密。畢竟通知了一個地下勢力這種事可不是說笑的,弄不好會引來其他勢力的覬覦。在沒有確定完全安全之前,玦根本就不想鬧出太多的事,更不想跟明面上的組織形成對立局面。
經過一夜的休息,玦一大早的就將巴格和一隱叫來。他找一隱沒什么事,倒是有事要巴格去辦。
巴格一見玦仍舊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連看都不敢看玦的臉一眼。他生怕自己一個做錯就會被毫不留情的殺死。
見巴格這副樣子,玦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明所以的哼哼一聲后,他看著巴格道:“你去準備一下,將這個城市所有地下勢力的老大都找過來聚會,以你的名義。我想這對你來說不算什么難事。”作為這個城市的最大地下勢力如果想找其他勢力商討一番的話,并不算一件太難的事情。
“啊?”巴格卻是一愣,作為勢力的領袖人物他又怎么會不知道玦在想些什么呢。只是他沒想到玦會如此急著動手,難道玦對自己的實力就這么的有自信?但是他不敢反對,在短暫的驚訝之后,立即作出了回應。
“知道了。不知聚會的地點選在哪里好?”他不敢擅自做主。
“你們平時在哪里聚會就在哪里吧。記住,別太緊張,就和平常一樣。這事辦好了,自然有你的好處。”玦看著身子微微顫抖的巴格,心中不由的又是一嘆,這樣的人怎么就能夠統領一個排名第一的地下勢力呢,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一些。猜測歸猜測,玦可沒有心思再去多想些什么事情。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整合這個城市的地下勢力,初步形成他自己的勢力,唯有這樣他才能和煙蘿等人抗衡。
巴格沒有再多說什么,直接退了出去,去準備玦吩咐的事情了。
等的巴爾離開之后,玦這才看向臉上的青腫消退了一些的一隱問:“這事你怎么看?”玦并沒有說是什么事,但是他相信一隱能夠明白。
“為什么要大費周章的統一這里?只要你回去睿先生那里,完全可以得到更多。”一隱不明白玦究竟在搞什么鬼,睿先生的勢力,可比這個城市所有地下勢力加起來要強上許多。只要借助睿先生,玦想要做什么事情都是簡單到了極點的事情。
玦好整以暇的看著一隱,他知道一隱不知道后來發生的事。見一隱說完了,玦只是淡淡的說了句:“他正害怕我回去呢。”輕描淡寫的語氣卻有著說不出的悲涼。玦無法忘記那一刀刺入身體時的痛楚,還有睿先生那默許的姿態讓他更感到痛苦。若不是為了瑜,他怎么也不會一直留在睿先生身邊的吧,不過這樣也好,一刀斷了所有的恩情,剩下的就只有仇恨了。現在的玦融合了之前玦的記憶,自然也融合了他的仇恨。
“其實我應該感謝他才對,不然我又怎么可能得到這么順利的得到一副身軀。”玦心中想著,臉上卻是浮現了仇恨的表情。
一隱不知道玦話里的意思,但也被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恨意給嚇到了。究竟是要什么樣的仇恨才能讓人散發出如此的氣息和顯露出這般的表情?一隱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而他也不想知道的太多,因為那意味著他要承擔的風險也變多了。對于安身保命這類技巧,一隱還是知道的很清楚的。他沒有問玦為什么睿先生會怕他回去,而是靜靜的站在那里,等著玦說話。不過玦卻沒有如一隱所想的那般開口說話,而是靜靜的坐在那里,眼睛卻是不知看往何處。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氛圍也沒有預想中的尷尬,而是兩人各自想著各自的事情。一隱想著自己要怎么才能擺脫玦的控制,不過目前看起來這種想法似乎太切實際。就在一隱胡思亂想之際,玦卻是嘆了口氣,收回不知落往何處的目光,轉而看向一隱。
“你的能力不錯,可惜實力太弱了。以后還有很多事要你去處理。”玦自顧自的說著,“你按照這個方法修煉吧。總好過你現在的修煉方式的。”玦根本就看不上一隱控制雷異能的手段,太過粗糙沒有任何技巧可言。對于他來說用這樣的手段來爭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一些。他一邊說一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薄薄的手絹,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乍一看似乎能夠看清楚上面寫了什么東西,可是仔細一看就會發覺上面的字不斷的扭動著,根本就看不出是什么東西。
一隱看著上面扭曲蠕動的根本就無法辨識的字,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注入你的力量你就能明白上面的東西了。”看出了一隱疑惑,玦開口道,“這幾天你就去參悟這篇東西吧。過段時間陪我出去一趟。你這實力,我還真怕你會死在路上。”他毫不客氣的批評著一隱微弱的實力。其實按照異能者實力的劃分,一隱的實力已經算不錯了,可惜他遇到的是很久以前的老變態,所以他只能被認為不入流。
對于玦的評價,一隱沒有任何的意見,反正自己打又打不過他,給他評價幾句又不會少塊肉。倒是玦說的查看方法讓他很感興趣,一隱立即按照玦所說的將體內的雷勁分出一點點注入手絹之中。雷勁剛一涌入手絹之中,原本平淡無奇的手絹立即閃現一絲淡淡的紫色光芒,隨后一隱就發覺自己的腦海里多了一片文字。文字不多,但是卻極其的晦澀難懂,一隱廢了好大的勁才立即了前面的兩句話,但僅是那兩句話就讓一隱有種被雷劈中的感覺。文字開篇直接點明了雷勁的特點和弱點,這也讓一隱對自己的雷勁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
“回去參悟吧。”玦看出一隱吃力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給的東西對于從來就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人來說實在太過于晦澀難懂了些,可是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給一隱做任何的講解,只能任由一隱自己去參悟了。
一隱卻像是沒有聽到玦的話一般,直接在玦的房間里盤腿坐下,閉著眼睛開始苦思冥想的參悟起來。
看到一隱的表現,玦只能無奈的苦笑一下。他知道異能者對于力量的渴求到了什么樣的地步,自然也就明白當一隱看到這么一篇東西的時候為什么會有如此的表現了。無奈之下,他只能把這個房間讓給一隱,自己則是緩緩的往外走去,同時吩咐守在門外的人不要讓人進去打擾一隱參悟。
“什么時候我變得如此心軟了?”關上門,玦心中想著。這可不像以往的他,果然在沒有選擇融合而不是吞噬對自己的影響也是很大的。可惜這種選擇沒有第二次的機會,否則也不至于如此了。
玦這邊感嘆著自己的遭遇,睿先生等人卻是拖著疲倦受傷的身子慢慢的往卡森城行去。幸好他們沒有將車輛之類的開進山里,所以他們只是走出山林的范圍之后就進了車子。坐在顛簸的車上,睿先生有些失神的看著漆黑的車頂。昏迷的索爾斯就躺在他身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索達也躺在那里。
這一趟尋寶之旅對于睿先生來說算是徹底的失敗了,不僅如此他還惹下了玦這個*。他知道最后離開的那個玦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但是玦看他的眼神卻讓他由心底的感到一陣寒冷。
如果自己當時能夠阻止索爾斯的行動就好了。睿先生第一次為自己做出的決定感到后悔。畢竟惹上一個自己完全沒有辦法對付的人是件很讓人頭痛的事情,尤其是這人還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該死的古書。如果不是那本書的指引,自己就不會不明所以的放出一個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來,玦更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睿先生一邊懊惱,一邊看著車窗外飛速往后掠去的景色。這短短的一天一夜時間里,卻讓他在生死關門前來回了好幾次。當時如果不是易天等人趕到的話,怕是自己已經變成一灘模糊的血肉了。
想到易天等人,睿先生卻不明白為什么玦會害怕他們那一行人。難道易天等人有克制玦的手段,還是說易天等人的實力已經恐怖到可以和玦抗衡的地步。如果真是那樣,那易天那個團體也就太恐怖了一些吧。想想,昨天那天僅僅是玦一個人就將他們一行壓的死死的。一想到自己當初企圖利用易天,睿先生就再次感到一陣惡寒。
現在睿先生連哭的心思都沒有了,他怎么就總是惹上這些實力變態的家伙。無語的看了眼外面的景色,他只想著快點回到卡森城,至于要怎么和瑜交代玦的事到時候再考慮就好了。
不過上天似乎有意為難睿先生一般。他們不過是剛剛駛出偏僻的山野所在,進入獵人們經常出沒的荒野就遇到了一群不長眼的劫匪。
睿先生的手下,那些經受了玦摧殘卻又有名活下來的人心里都憋著一股邪火。在遇到那群劫匪的人,一群人不由分說的就出手了。不過是一輪總攻,那群劫匪就沒有一個人活下來,濃重的血腥氣息和散落的都是的模糊血肉讓睿先生等人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哇的一下吐了出來,跟著就是第二個第三個,最后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劇烈的嘔吐起來。這些見慣了生死和尸體的人此時卻像是剛剛出道的菜鳥一般,在一堆模糊的血肉面前毫無形象的嘔吐了起來。他們的腦海里翻騰著那天晚上的事情,臉色也一陣陣的發白,這些人連苦膽水都吐出來了,卻還是沒有辦法將腦海里的血腥畫面給驅除。
無法忍受這樣的場景,睿先生強自忍下嘔吐的沖動,開始發號施令。現在這里到處都是血腥氣息和散落的血肉,很容易引來野獸。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想要對付大群的野獸完全就是癡人說夢,最好的辦法還是趕緊離開這里,然后安營扎寨,休整一番才是。
在命令的驅使之下,一群人開始強自忍住嘔吐的沖動,鉆回車里面,再也不敢看地面上那些模糊的血肉,盡管血腥氣息無法屏蔽,但是他們可以想些美好的事情來忽略掉這么一點點氣味。
車隊緩緩的開動,睿先生一行也終于離開了滿是血腥氣味的地方。
天色漸晚,他們也終于找到了一個稍微開闊些并且避風的所在駐扎了下來。這些天連續趕路讓這些神經緊繃處于崩潰狀態的人得到了短暫的休息時間。睿先生無奈的看著士氣低落的一行人,回去之后也不知道要花多長的時間才能讓這些人重新振作起來,也許根本就不可能再振作起來也說不定。
一想到自己這么多年的心血竟然在一夜之間潰敗成這樣,睿先生就覺得心頭一陣陣的絞痛。可是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有著悲傷和憤怒心情的并不止睿先生一個人。
在一處山坳之中,一座簡單的石樓里面,一名臉色灰白的中年人正黑著一張臉,看著剛才和自己匯報情況的人。那人帶回來的消息并不好,或者說根本就是大大的壞消息,可是他不相信這個消息,他可以接受全軍覆沒這個消息,但是他沒有辦法接受連一隱也失蹤了的這個消息。一隱的實力如何,中年人很清楚,可是帶消息回來的人卻說完全失去了一隱的蹤跡,這卻又是千真萬切的。他不是不相信自己的探子帶回來的消息,只是感情上無法接受而已。
“睿先生的實力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了?”他可是知道多羅和一隱帶去的那個小隊有多么強的實力。多羅這個家伙也就算了,就算他被人挫骨揚灰,中年人也不會感到任何的可惜。但是一隱不同,這個可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人。要知道一隱的實力緊逼中年人,隱約就是組織里的第二高手了,可是就因為出了這么一個任務而失蹤了。
“青星呢?”中年人看了眼坐在左手邊沒有死好似神色的老三,于是問道。一直跟著老三的青星此時卻是不見蹤影。
“被我罰去面壁了。上次沒來由的惹了個人,還被對方揍的鼻青臉腫。”被稱為老三的中年人淡淡的回道。他并不熱衷于這種組織或者派系之間的爭斗,他只關心天下的強者有多少,而他的愿望就是會遍天下所有的高手。而作為他徒弟的青星也被傳染了這么一個壞毛病,整天拎著根棍子到處惹事生非。
“這次的事情你怎么看?”中年人很希望老三能夠給他一些意見。
“你是說一隱失蹤的事?”他知道中年人并關心那群人的生死,他只看重一隱的情況,“這很難說。剛才探子也說了那個山頭全都是模糊的血肉,就連多羅也被殘忍的殺死了。山頭上更是經歷過一場慘烈的爭斗。不過不知為何,睿先生等人后來走的很匆忙。”老三重復了一遍剛才探子所說的話,就像復讀機那般。
“并沒有一隱留下的蹤跡,也沒有找到他的尸體。”老三停頓了一下,“這樣我們可以認為,一隱可能受了傷暫時躲了起來,另外就是被抓走了。睿先生還不知道我們的身份,所以很可能想要通過逼問一隱來找到我們的總部。”老三說出來一些可能,卻并沒有給出任何肯定的答案。他也沒有辦法給出肯定的答案。
“所以?”中年人看著老三,想知道老三想要表達的是什么。
“我們派人去卡森城打探消息。看看睿先生那邊的情況如何。”老三淡淡的說道,“二哥不是還在外面?就傳給消息過去,讓他去打探一番。”老二擅長查探消息,這是組織上下的人都知道的,所以找老二去查探消息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然后呢?”中年人仍舊看著老三。這家伙雖然不熱心于派系斗爭,不過腦袋卻是很好用,不趁這時候多問些事情,還等什么時候。
“然后,我們就等。等二哥的消息傳回來之后再做打算。”老三聳了一下肩膀。對于這樣的事情,他實在沒什么興趣,如果不是上次青星惹的事情實在太大了一些,他還真想跑到外面去會會其他高手的。聽說裕安城最近來了好幾個高手,而且實力很不錯,真想去會會他們。老三心中翻騰著這樣的心思,臉上卻是一副嚴肅的表情,這倒是讓不熟悉他的人以為他真的是在思考組織遇到的困難一般。
“也只能這樣了。”聽了老三的分析,中年人也知道目前只能這樣了。于是便吩咐人聯系老二,而他自己則是開始著手另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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