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無力的垂下,一直都沒有什么表情變化的易天臉上突然浮現(xiàn)一抹苦笑,隨即眼中銀芒散去,他的身形卻是在半空中晃動了一下后直接朝著地面墜落而去。力量耗盡,他再也無法穩(wěn)住自己的身形,而且那種脫力感讓他頭暈?zāi)X脹,無法看清眼前的所有。
唐慕眼見著易天往地面墜落而去,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拉住易天,隨即臉上浮現(xiàn)苦笑道:“這小子透支力量了。”他沒想到將易天逼急之后竟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煙蘿卻是一句話也沒說,輕哼一聲后就回到屋子里了。唐慕提起易天,看了看已經(jīng)陷入昏迷中的易天,臉上的苦笑卻是換成了欣賞的神色,自言自語道:“雖然不知道你師傅是誰,不過還算爭氣。”說著,他也提著易天回到屋子里了。
一夜無話,也根本沒有話可說。
等到天亮的時候,易天還沒有要清醒的跡象。他的身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填補著消耗的力量,而且最后那一下勉強動用自己無法控制的招式讓他體內(nèi)的經(jīng)脈受到了創(chuàng)傷。
“你說這小子會不會一睡不醒啊?”唐慕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易天和坐在椅子上翻看著書籍的煙蘿。
煙蘿沒有回答,她也懶得回答唐慕這么沒有營養(yǎng)的話。輕輕合上書,煙蘿看了眼窗外的景色道:“阿星什么時候能趕到?”她仍舊不放心逃走的那人。如果給對方留下太多的時間,以后麻煩的就會是他們自己了。
“不知道。估計也是這兩天能到了。”唐慕根據(jù)風(fēng)勁被破的時間稍微計算了一下阿星的腳程,覺得他應(yīng)該差不多到了才是。
“最好就這兩天到,否則……”煙蘿冷哼一聲。她很是不滿阿星這種懶散的性格,若不是要阿星幫忙找到逃走的那人,她還真不想坐在這里干等。畢竟等人是極其難受的。
聽了煙蘿那不甚好的話語,唐慕卻是無奈的聳了一下肩膀。這女人實在太恐怖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沉睡了太久的關(guān)系,唐慕覺得以前那個溫柔如水的煙蘿消失了,反倒是出現(xiàn)了一個女暴君式的人物,動不動就生氣,而且平時還沒有任何的表情可言。
唐慕不想在阿星身上扯太多的話,他也不擔(dān)心逃走的那人,反正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是怎么也改變不了的,至于麻煩,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唐慕正是抱著這樣的心態(tài)面對這些事情的。
煙蘿臉上仍舊覆著一層寒霜,并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在這里已經(jīng)住了三天了,而阿星卻是一點要出現(xiàn)的跡象也沒有,這讓她感到很煩躁。她覺得讓那人從封印中逃出來完全就是她的錯,所以她才急著想要彌補自己的錯誤。可是人在越心急的時候往往會做出很多的決定。就像現(xiàn)在的煙蘿一樣。
“不能再等了。我們必須馬上動身去找那人。”煙蘿站了起來,身上散發(fā)令人不安的氣息,而她的表情也是極其的不安。
“去哪找?”唐慕眼皮都沒抬一下就問了這么一個問題。那人消失的太快,以至于他們根本就沒和那人碰面。在一個星球上想要找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實在有太大的苦難了,哪怕是煙蘿和唐慕兩人也一樣。
“不知道。總之我們不能干坐在這里等。”煙蘿根本就沒有去考慮唐慕提出的問題,自顧自的說著,她實在太心急了一些,以至于亂了方寸。前些天還好,她還能勉強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可是沒有任何消息的等待讓她完全失去了耐性,心神更是變得不安寧起來。若非昨晚剛和易天打了一架,發(fā)泄了一番,她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暴走了。
“耐心點,阿星會過來的。”唐慕看著煙蘿,他知道煙蘿心中的憂慮,可是再怎么憂慮這些事情都沒有辦法改變,既然無法改變那就坦然面對好了。
一再聽到唐慕這種毫無建樹的回答,煙蘿臉色騰一下就變了,她盯著唐慕看著,眼中藍(lán)芒開始閃動起來,她已經(jīng)處于暴走的邊緣了。“都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你讓我怎么耐心等下去?”沒有暴跳如雷,沒有嘶聲大吼,有的只是冷淡到了極點的語氣。她在竭力的控制著自己以免真的暴走。
“你的心亂了。”唐慕站了起來,絲毫不畏懼煙蘿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讓人不安的氣息。一股細(xì)微的風(fēng)在唐慕身周卷起,吹拂著兩人的頭發(fā)都在輕輕的飄動著。
“雖然我不想這么做,但是現(xiàn)在真的沒辦法。”唐慕微微嘆了一口氣,似乎很無奈。話語落下的時候,他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煙蘿身后,輕輕的在煙蘿后頸拍了一下。
煙蘿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軟到在唐慕懷里。
“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好了。”唐慕很無奈,非常無奈,可是他又能如何呢。只要一天找不到逃走的那人,他們就不能放心的過日子,尤其是煙蘿。
“不過阿星這混蛋的速度還真不是一般的慢啊,都過去這么多天了竟然還沒趕到。”將煙蘿放在易天身邊,唐慕也不由的罵了阿星幾句。
叼著一根草。慢悠悠的走在路上的阿星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隨即擦了擦鼻子,哼哼道:“誰又在說我老人家的壞話?”這兩天噴嚏不斷,怕是咒他的人不在少數(shù)了。
“不過這里還真是熱鬧啊。比我住的地方要好多了。嗯,這酒的味道不錯。”阿星吧嗒了一下嘴巴,臉上滿是饞嘴神色。
“不行不行。還是正事要緊,等見了他們之后再來喝酒也不遲。”剛剛升起要去買瓶酒來喝喝的念頭,阿星就馬上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想法,徑直的朝前走去,只不過他的頭還是時不時的往回看,希望能通過眼睛來解決自己饞酒的欲望。
熟門熟路的轉(zhuǎn)了個彎,連門也不進(jìn),阿星就直接翻~~~~~墻進(jìn)了一個院落。院落里根本就沒有人,阿星徑直進(jìn)了一個小門,然后順著樓梯上到三樓,再順著走廊走到一個房間面前,伸手輕輕的叩了叩門。
叩叩叩的聲音回蕩在走廊里,給人一種很空洞的感覺。阿星徑直吹著口哨,聲音輕的有些發(fā)顫,他卻是絲毫不在意。
并沒有等待太長的時間,門就無聲的打開了。門后顯露出來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唐慕。
“嗨。”阿星抬起右手當(dāng)是打招呼,臉上現(xiàn)出燦爛如六月陽光的笑容。
唐慕本能的跟著“嗨”了一聲,隨即想起了什么,直接在阿星腦門上狠狠的敲了一記,道:“都什么時候了,還嗨嗨嗨的。你有沒有時間觀念啊?”
唐慕的這一下力氣并不小,以至于阿星抱著腦門蹲在門口嗷嗷直叫,他是痛的連眼淚都飆出來了。“你是不是人啊?我長途跋涉的過來和你們會面,你就這么跟我打招呼。”阿星還是蹲在門口嗷嗷叫著,他根本就懶得進(jìn)屋了。
“快給我進(jìn)來,別給我在外面丟人現(xiàn)眼。”唐慕可不想阿星的嗷嗷叫聲引來別人的圍觀。那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雖然他不怎么關(guān)心這些。
聽到唐慕的話,阿星這才矮著身子,抱著自己的腦袋一寸一寸的挪進(jìn)屋里。剛一進(jìn)屋,他就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抱著腦門嗷嗷的叫了起來。
唐慕卻是看都懶得看阿星一眼,用一種淡淡的語氣說:“正好煙蘿心情不好,你將她吵醒了,大可以讓她來收拾你。”這話本沒有什么,但是阿星卻是突然間止住了嗷嗷的叫聲,換上嬉皮笑臉的表情,坐在地板上打量著這個房間。
房間并不算大,但也算不錯,而且唐慕和阿星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只是個小小的客廳而已,旁邊還有一扇門通往臥房。現(xiàn)在客廳里除了唐慕和阿星兩人,還有老田四人,光著腦袋的莫爾和一大一小兩頭炎豹。原本就不大的客廳擠了這么多人,就更顯的狹小了。
“還真是熱鬧啊。”阿星嘿嘿的笑了一下。他想到剛才抱著腦袋嗷嗷直叫的情形竟然落入這么多陌生人眼中,也不由的一陣臉紅。
“當(dāng)然熱鬧了。”唐慕嘴角微微翹了一下,能看到一向臉皮厚如城墻的阿星臉紅一次也算是不錯的人生體驗了。
不過阿星畢竟是個臉皮厚的人,他的臉只不過是微微紅了一下就恢復(fù)了正常,然后看著唐慕道:“昨晚你們搞什么鬼?竟然在天上打的那么熱鬧。還有啊,那個小家伙是誰?好像很厲害啊。”他發(fā)出一連串的問題,臉上滿是好奇神色。
聽了他的話的唐慕卻是臉色一變道:“你昨晚就在這里了?”語氣很是不善,他甚至還將手骨握著啪啪直響,隨時準(zhǔn)備揍阿星一頓。
“我昨晚剛到這里就看到你們在天上打架。當(dāng)時不敢打擾你們,你知道的,我這人很膽小。”阿星急忙解釋,不過用的理由實在是爛到了極點。
“這事以后再找你算賬。”唐慕冷哼一聲,“你應(yīng)該查到什么了吧,不然也不會今天過來找我們的了。”唐慕很清楚阿星的行事風(fēng)格,這家伙向來是不做無準(zhǔn)備的事情的。既然現(xiàn)在主動現(xiàn)身了,那就說明已經(jīng)查到那人的蹤跡了。
“查到一點,不過有點麻煩就是了。”阿星收起嬉皮笑臉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yán)肅。這種表情在他臉上倒是很少能夠看到。
唐慕卻是被勾起了好奇心,他直直的看著阿星,希望他能夠準(zhǔn)確的做出說明。
“那家伙已經(jīng)在組建自己的勢力了。而且很不幸的,他已經(jīng)整合了一個城市的地下勢力,并且將當(dāng)中的異能者都給抽了出來,進(jìn)行訓(xùn)練。”阿星苦笑著,他想到了玦的那張臉。下次見面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了。
“在哪個城市?”唐慕相信只要在對方的勢力沒有完全培養(yǎng)起來之前,憑借他和煙蘿兩人絕對能夠壓制對方的。到時只要再加把勁打敗那個家伙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你想去找他?”
“廢話,不然我聯(lián)系你干嘛?”唐慕?jīng)]好氣的回了句。
“太遲了。他剛離開那個地方。一時間我也沒辦法確定他究竟去了哪里。也許是去找?guī)褪至恕!卑⑿呛軣o奈的說道。
玦的確是個狠辣果斷的家伙,趁著明面組織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用雷霆手段將那個城市的地下勢力全都握在自己手里,同時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有異能者都給抽調(diào)了出來,并按異能類型不同,分別傳授了最為簡單的修煉口訣。他活的時間實在太漫長了些,對各種能量都有一些研究,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隨便傳授的一點東西也足夠讓這些僅僅只是憑借本能修煉的異能者吸收的了。而剛將所有異能者整合完畢,他就立即帶著那些異能者離開了那座城市。
“真是個可怕的家伙。”聽了阿星的解說,唐慕就只給出了這么一個回答。
“的確可怕。”阿星附和著說了這么一句,臉上卻沒太多的表情變化。
“所以你沒查到他去哪里了?”唐慕看著阿星,希望能夠得到確切的答案。
“的確。”阿星并不覺得自己沒有查到玦的行蹤有什么不對的地方。畢竟他沒有親自到那個城市去,而是通過收集簡單的情報得出來的結(jié)論。
“那我們必須要過去一趟。”唐慕看了眼窗外,盤算著什么時候啟程比較好。反正現(xiàn)在阿星已經(jīng)到了,什么時候出發(fā)都無所謂,倒是他們帶著的這些人有些麻煩就是了。
阿星點點頭,表示沒有錯。
“那就明天吧。”簡單的擬定了出發(fā)的時間,也算是將壓在心頭的一件事給解決了。伸了個懶腰,唐慕卻是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
一個偏僻的小鎮(zhèn),三男一女四個人緩緩進(jìn)了鎮(zhèn)里面。四人臉上都帶著長途旅行之后才有的倦容,但是疲倦?yún)s難掩眼中的好奇之色。這個小鎮(zhèn)雖然偏僻,卻給人一種極其安寧的感覺,尤其是這里的人并沒有因為陌生人的出現(xiàn)而有任何的警惕之色。
“你確定他在這個星球?”四人中唯一的一名女子開口問道,聲音有些膩,同時她的身上還散發(fā)出淡淡的草木幽香。
“錯不了的。我已經(jīng)查的很清楚了。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我們在地球上完全找不到任何跟他有關(guān)的蹤跡。”其中一名男子開口,聲音竟是有如女子一般陰柔甜膩,讓聽到這聲音的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zhàn)。
“要怎么樣才能找到他?”女子再次開口,提出了關(guān)鍵問題。他們四個莫名其妙的跑到這個星球來,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更別說找人了。
沒有人回答,因為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四人沉默的走進(jìn)了小鎮(zhèn),順著老舊的鵝卵石鋪成的道路緩緩的沒有任何目的的行走著。路上的行人也只是抬頭看了眼這四個風(fēng)塵仆仆的陌生人后就繼續(xù)趕自己的路了。
“先去城市吧。”四人中走在最前面的青年說話了,聲音淡淡的,臉上卻滿是期盼神色。終于有了那家伙的消息,也終于能夠消掉自己的恥辱了,這如何不讓青年期盼。
“威廉,我們用不用在這里做些準(zhǔn)備?”女子嘉米開口。這個星球他們都沒有來過,對于這里的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如果能夠事先做好準(zhǔn)備會省去不少麻煩。
而這三男一女一行人正是私自離開研究所的威廉四人。他們在地球上到處尋找易天等人的蹤跡都沒有找到,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查探到易天等人可能已經(jīng)離開了地球,他們這才將尋找范圍轉(zhuǎn)向地球之外。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能夠一路追蹤到流沙星域來,而很是巧合的,他們落腳的這個星球正是易天所在的星球。
“那也要去城市之后才能做這些準(zhǔn)備。這種地方應(yīng)該查探不到什么東西的。”威廉看著這個仍舊保持著初建時容貌的小鎮(zhèn),自然就知道這里有多偏僻了,“不過,我們可以先在這里打聽一些消息。”說著,他進(jìn)了一間建筑款式古老的餐館,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其余三人也跟著坐了下來。四人很是熟練的從服務(wù)生口中問出了距離這里最近的城市在哪個方向,需要走多久。對于他們來說距離并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只要方向?qū)α耍瑧{借四人的實力想要趕到那個城市也不過是件最為簡單的事情而已。
飽餐一頓之后,四人緩緩的出了小鎮(zhèn)。他們沒有在鎮(zhèn)內(nèi)使用能力,免得驚世駭俗,畢竟在地球的時候他們都是這么做的,雖然很多時候他們還是難以避免在普通人面前暴露這些東西。但是現(xiàn)在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夠少點麻煩就盡量少點麻煩吧。
剛一離開小鎮(zhèn),四人就立即催動體內(nèi)的能量,開始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最近的城市奔襲而去。所謂的最近的城市離這里還有三天的路程。這個小鎮(zhèn)很原始,他們計算路程都是以步行來算的,所以三天的步行時間,其實讓威廉四人來走并不用那么久。
四人奔襲了小半天的時間就沖入了荒無人煙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