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靖宇離開王家后去了趟墓地,自從回國后他還沒有單獨來看過他的妹妹,回國第一次來還是為了帶王天皓回去,自己的冷漠讓宮靖宇很是自責(zé)。
看著冰冷墓碑上的照片,他的臉上露出了從來沒有過的寂寞表情,“對哥哥失望了吧,你剛離開我就走了,那么多年從來沒有回來看過你,上次來只顧著教訓(xùn)阿皓了,別怪哥哥心狠啊。”
其實,宮秀玲和王天皓的戀情他是不贊成的,像他們這樣在刀口舔血過活的人,對誰動了情也只是害人害己罷了,干他們這行的,最好就是絕情。
墓碑前放著的鮮花吸引了宮靖宇的注意,不是以往王天皓送來的郁金香,而是艷紅色的玫瑰,他所認識的人里可沒有人會送這種花,看著周圍枯萎的玫瑰花,這人應(yīng)該來了很多次,根據(jù)花枯萎的樣子來看,這個人每隔一天就會過來,心里瞬間充滿了疑惑。
最后看了一眼妹妹的照片,轉(zhuǎn)身就往山下走去。
“兄弟,抽煙。”宮靖宇來到守墓人的小房子,從衣兜里拿出一包新的香煙然后從自己的煙盒里單獨抽了一支出來一起遞給了他,。
守墓人道謝著接了過來,滿臉笑容的說,“您這么快就回去了啊?”
“恩,一會兒還有事。”宮靖宇拿出火機打著替他點上,然后問道:“這段時間還有誰來看過我妹妹?”
守墓人吸了一口煙想都沒想就說到,“一個30歲左右的小伙子,一個禮拜前出現(xiàn)的,每隔一天就來一次,每次手上都抱著好大的一束玫瑰花,來這地方誰送玫瑰花啊,真是引人注目,想忘都忘不了。”
“知不知道是哪里人?”
“這個還真不知道,也沒和他說過話,看到我們都是裝作沒看見就走了。”
宮靖宇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來,說了聲謝謝往停車場走去,剛走幾步守墓人忙叫住他,“您快看,就是那個人!”
順著守墓人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個黑色的身影匆忙的離開,一眨眼就消失在視線中,只聽守墓人自言自語到,“奇怪,剛剛還站在那往這邊看,怎么突然就跑了。”
宮靖宇再次說了聲謝謝,又看了眼那人消失的地方,疾步趕往停車場。要來墓地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現(xiàn)在追上去應(yīng)該來得及。
陌生男人的出現(xiàn)讓宮靖宇甚是警覺,現(xiàn)在可是非常時期,任何一個陌生人的出現(xiàn)都必定有他的企圖,就是不知道這個來看他妹妹的人究竟有什么企圖。
因為并沒有到掃墓的日子,再加上這條路平時走的人也少,此時一條山路上只有幾個行人,宮靖宇的車是路上唯一的一輛。沿著下山的路一直走,宮靖宇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人,更沒有剛剛瞥見的身影,無可奈何他也只好放棄,驅(qū)車往市區(qū)開去。
不知道為什么,宮靖宇總覺得心緒不寧,一路上開著車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雖然他從來不信這些,可難免還是覺得不安。
‘嗡~~嗡~~嗡~~’
手機震動起來宮靖宇帶上了藍牙耳機,“我是宮靖宇。”
“是我。”
宮靖宇一聽連忙看了眼來顯,“你到底給我死哪兒去了!”
一聲怒吼震得電話那頭的夜影連忙把手機拿得老遠,這放在耳朵旁邊還不把耳朵震聾了,等了兩秒鐘沒有再聽見宮靖宇的怒吼才重新把耳機放回耳朵旁邊,“我在機場。”
“等著!”
話一說完宮靖宇就掛了電話,夜影童心大起的吐了吐舌頭,徐永俊在一旁看傻了眼,不過也只是偷眼去看夜影的表情,緊閉著一張嘴不說話。
宮靖宇來得果然快,夜影估摸著半小時肯定到,這不半小時都沒有宮靖宇的車就停在了他們眼皮底下。
“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很好的解釋,那你就等著被抬回去吧。”宮靖宇怒氣沖沖的關(guān)上車門走到夜影身前,努力的克制著想要踹人的沖動,如今的他脾氣可是好了很多。
夜影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沖跟在宮靖宇后面抵達的兩輛車招了招手,車上的人馬上跑了過來,“影少。”
“把行禮拿上車。”
徐永俊怕宮靖宇當場發(fā)作,連忙上前一步向?qū)m靖宇問好,“靖宇哥好。”
宮靖宇早就習(xí)慣了夜影的無視,只是擅自消失之后回來還敢無視自己的存在,這讓宮靖宇越發(fā)生氣,“夜影,你最好不要把我當空氣。”
一聽連名帶姓的叫了出來,夜影很識趣的沒有再無視他,“不敢不敢,我這不是忙著讓他們收拾東西嘛,哥就不要同我計較了。”
此話一出讓宮靖宇愣了神,怎么幾天不見感覺影子轉(zhuǎn)性了,當下一臉的不可思議看著他,“這幾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動用所有關(guān)系居然找不到你們的下落,阿皓都要急死了。”
“那哥就不著急?”
宮靖宇呆呆的盯著他幾秒鐘,然后抬頭看著天,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看來馬上就要下雨了,果然夜影轉(zhuǎn)性和天氣有關(guān)系,宮靖宇這樣想著。
“你到底去哪兒了?”
“沒什么,只是被人挾持了而已,現(xiàn)在也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宮靖宇更加的看不懂了,眼光投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徐永俊,后者則是猛的搖頭,嘴里還說了句,“我不知道。”
“算了,回去再說吧。”
夜影連忙制止,“再等下,還有人沒到。”
宮靖宇剛準備問手機就響了,拿出手機隨意的瞥了一眼接了起來,“俊熙,有事?”
“您快來醫(yī)院,天皓哥暈倒了。”
“我馬上過去。”宮靖宇并不著急,這兩天王天皓的臉色越來越差,會暈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王天皓三天兩頭的就去醫(yī)院報到他倒也習(xí)慣了。
掛了電話告訴夜影王天皓進了醫(yī)院,夜影卻一反常態(tài)的一點不著急,不過往日的冷酷表情卻回來了,皺著眉不停的張望著宮靖宇他們來時的公路。天果然下起了蒙蒙細雨,手下人紛紛拿出傘分別替他們遮雨,漸漸的雨越下越大,終于在眾人都等不下去的時候王家浩浩蕩蕩的車隊出現(xiàn)了。
“宮少爺,二少爺,徐少爺。”
姜伯撐著傘出現(xiàn)在幾人面前,這倒讓宮靖宇有些意外,再看看搞出的這么大的陣仗,仔細想了想前后發(fā)生的事情,似乎是想通了什么,嗔怪的瞪了夜影一眼。
夜影難得的開口為自己辯解,“不關(guān)我事,我也想告訴你啊。”
正說著,機場大廳里跑出來十幾個保鏢,分別站到兩旁把人群隔在了兩邊,然后一對中年夫婦走了出來,羅云和休跟在后面一起走了出來,他們剛走出大廳就有人上前撐起了傘,姜伯看見連忙迎了過去。
夜影見他們出來就小跑了過去,身上全都淋濕了也毫不在意,急忙湊到中年男人耳邊說了些什么,他們一行人就急忙上了車,只是幾分鐘的功夫剛剛聚集在機場大廳前面的幾十個人就全都走光了。
王家私人醫(yī)院的停車場里,幾個巡視的保全正聚在一起聊天抽煙,忽然十幾輛車就開了過來,在大廳門口整齊的停住,車上下來的全是清一色的王家下屬,幾人嚇得忙扔掉手中的香煙,回到自己的崗位上。
車上的人下來沒有做任何停留直接往王天皓的病房走去,宮靖宇和夜影跟在后面都有些跟不上他們,看來是真的很著急王天皓的身體狀況。
張雅靜是第一個跑進病房的,看到王天皓那憔悴蒼白的臉眼淚馬上流了下來,一下就撲到了王天皓的身上傷心不已。
王毅武晚他兩步進來就看到如此狗血的一幕,走過去看了看王天皓的臉色,然后冷漠的說了句,“死不了。”
張雅靜馬上狠狠的瞪著他,“死了你就高興了!”
王毅武不想惹自己的夫人,當下便不再多說,元昭一直在房間里插不上話,見他們不再交談這才有了機會請安,“老爺,夫人。”
“你是怎么照顧的。”王毅武的問話隨意不帶一點感情,讓人聽了只覺得像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問問而已,宮靖宇剛進來聽到這話又折了出去,不想在房間里多呆一秒。
夜影走到床邊打量著王天皓的臉色,自責(zé)的情緒涌上心頭,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的人聽得清楚,“阿皓自從五年前受了重傷以后身體就一直不好,這幾年大傷小傷、大病小病的,早就落下了不少病根,您什么時候關(guān)心過這些。”說完之后看著王毅武,眼中充滿了責(zé)怪,他都這樣了您還漠不關(guān)心,究竟是不是您親生的。
宮靖宇離開房間后就靠在墻上抽起了煙,并不是他不關(guān)心王天皓,只是王毅武對王天皓的種種作為讓他很是看不慣,本來他們的關(guān)系因為王天皓的調(diào)解已經(jīng)緩和了許多,可是沒想到消失那么多年回來后居然對病重的王天皓那么冷淡,真是看不慣。
張林雙手插在衣兜里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對宮靖宇說道:“宮大少爺,醫(yī)院里不能抽煙難道你不知道?”
無奈只能把煙掐掉,張叔的脾氣誰都摸不準,還是不要惹他的好,“阿皓沒事吧?”
“進去吧,我有話和你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