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中國的大多數(shù)二線城市不太一樣的是,日本國家東京市的機場,有兩個,一個為羽田機場,一個為成田機場。
前者規(guī)模大一些,后者雖然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國際機場,但規(guī)模和人流量顯然沒有羽田機場好,造成這種現(xiàn)象的原因有兩個——
其一,成田國際機場,距離東京市區(qū)比較遠(yuǎn)。
其二,它不是二十四小時運營的,有上下班的時間。
雖然票價便宜一些,但大多數(shù)人還是會選擇雨田機場,省的麻煩,畢竟經(jīng)常坐飛機的人,也不會在乎那么點票價差距。
林朵兒,則是在羽田國際機場等待很多天了。
這些天來,她寸步不離,困了就在安檢口附近的椅子上瞇一會,餓了就吃點機場里的那些不太友好極其難吃的食物。
除了安檢口蹲了林朵兒以外,其他地方也有伊汐萱派來的人,他們分別蹲在各個安檢入口、機場入口、地下停車場入口、電梯門口、甚至連挨個登機口,以及另外一個機場成田國際機場也都布滿了伊汐萱的人手!
這些人,手里都有一張王躍的照片。
按照吩咐,凡是符合王躍身高、體型,戴了面具的青年男子,都會被他們攔住,用‘特殊方法’用此來確定身份。
可以這么說——
無論怎樣,只要面具男子要乘坐飛機,那么必定會被攔到!
“朵兒,你還在等呢?”剛?cè)霗C場的楚璇,顯然又在熟悉的安檢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林朵兒臉蛋紅彤彤的,在這空調(diào)效果下,竟然也感到了無比寒冷,她哆嗦著道,“王躍不出現(xiàn)……我……我不會走的……”
楚萱于心不忍,勸告道,“萬一,他要是已經(jīng)離開了呢?”
“不,不會的,伊姐姐派了好多人過來,截至目前為止沒來消息,那他肯定還沒走。”林朵兒執(zhí)著道。
“哎,行行行,不叨叨你了,你先把藥給吃了吧!”楚璇將包里的感冒藥遞了過去。
林朵兒從最開始的嗓子痛,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了重感冒,若是用體溫計稍微測量一下,不會低于39度,能夠堅持到今天,完全是憑借著骨子里的那一份執(zhí)念。
……
“嗯?”
剛下了出租車,在機場入口處,面具男子就發(fā)現(xiàn)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機場入口有很多,人也很多。
平日里,入口處閑聊的,打電話的,抽煙的都不在少數(shù),雖然看上去好像和平時沒什么兩樣,但面具男子還是察覺到了一些端倪。
面具男子不知這些人,是不是找自己的。
按道理來說,葉月隴已死,他本沒有仇敵才對,怎會有如此多的人手在機場蹲自己?
還是說……
自己多疑了,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在蹲自己?
見那些人手中拿著照片,面具男子眼中閃過慧色,沉吟少許,自語道,“不管怎樣,先避一避再說……”
若想避開這些人,成功進入機場,根本難不倒他。
面具男子找了個視野死角,稍微喬裝打扮了一下,帽子反戴,又拉住了個路人,花了一筆錢購買了他的雙肩旅游背包,以及一副墨鏡,一切搞定之后,看上去他就像是一個喜愛旅游的年輕人。
沒有遲疑,面具男子一出現(xiàn)在那些人的視野范圍內(nèi),就火急火燎的朝著機場內(nèi)跑去!
“Oh.my.god!I.miss.my.plane……”他低著頭,一邊念叨著英語,一邊焦急的小跑。
原本,從遠(yuǎn)處看外形似乎和照片上有些相似的那些人,欲打算攔住檢查一番,但看了一眼面具男子那著裝打扮后,又放松了不少。
不說別的,那一口地道
的美式口音,足以證明——
這只是一個急著趕飛機的美國人。
而且,資料上可是說了,此人會與至少一個女人同行,自然而言的也就沒有跑著過去強行攔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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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面具男子早已和林瑤分道揚鑣,他們錯過的那個美國人,恰巧就是他們所要尋的目標(biāo)。
順利混入機場之后,面具男子臉色一凝。
無論是安檢口也好,電梯口也罷,甚至連自動出票機、洗手間入口等等地方,都有那些人的存在。
“看來,此事不簡單啊……”
盡管如此,他仍然找到了可以利用的地方——
隨著時代的發(fā)展,飛機票越來越便宜,國內(nèi)飛往往幾百塊錢就能搞定,就算是飛國外,千把塊錢也差不多了,還不算特價機票,這也就導(dǎo)致了機場人流量逐漸上升,人滿為患。
只要人多,就不難混!
從古至今,都是這個道理,打個網(wǎng)游都是如此,只要人夠多,隨隨便便劃水也沒什么人能夠發(fā)現(xiàn),更別說這人滿為患的機場了。
費解了一番功夫,成功取到了機票后,最為困難的地方來了——
安檢!
此機場有兩個安檢口,排隊等過安檢的旅客很多,但入口卻只有那么一丁點大,就算混進了安檢入口,也要排隊等很久,難免不會產(chǎn)生一些意外,比如說排隊排到一半,突然被發(fā)現(xiàn)了。
“這些人,到底是在找誰……”面具男子想要搞清楚這個問題。
他本以為,有很大的可能目標(biāo)并不是自己,只不過是為了謹(jǐn)慎起見,所以才小心行事。
可直到他跟著機票上的安檢口走去,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一個身影,他明白了這一切……
這是那個叫林朵兒的女孩子安排的人!
“看來,這些人的確是在找我了。”確定下來之后,面具男子又陷入了沉思當(dāng)中。
林朵兒找自己,究竟所為何事?
他很想搞清楚這件事情,但為了自身安全,他終究還是放下了這等可笑的好奇心。
引人耳目不難。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花錢搞不定的事情。
當(dāng)即,面具男子壓低了帽子,低著頭來到ATM機面前,眼見一名二十多歲的歐美女人欲當(dāng)進門取錢,他將其攔住了。
經(jīng)過一番無障礙的語言溝通,又將一筆錢給了這歐美女人,面具男子沉默不語的走開了。
歐美女人在原地等待了幾十秒,然后才朝著安檢口走去。
找到了林朵兒,歐美女人故作驚訝的打著招呼,“hi,annie!”
林朵兒楞了一下,她看向那名歐美女人,又指了指自己,“楚璇,她在叫我?”
“認(rèn)錯人了吧。”楚璇判斷道。
林朵兒自然也明白這歐美女人肯定是認(rèn)錯人了,自己什么時候變成安妮了?
可歐美女人卻不覺得她認(rèn)錯人了,上前親熱的和林朵兒說著話,可林朵兒卻只能聽懂一個大概,她的英語雖然還不錯,但正兒八經(jīng)的和人交流起來,還是有一些吃力的。
歐美女人順利的將林朵兒的注意力拉開,此時,面具男子找到機會,順利的進入了安檢口。
排隊,人如長龍。
面具男子幾乎是背對著林朵兒,距離差距不超過五十公分,要是再擁擠一點的話,恐怕已經(jīng)要排到安檢入口之外,和林朵兒貼臉了!
在如此近的距離下,面具男子沒有任何慌張,看上去和一個平常的路人沒什么兩樣。
“你真的認(rèn)錯人了!”林朵兒吃力的用英語溝通道。
大大咧咧的楚璇則就沒有這么有耐心了,她直接用普通話怒道,“都說了她不是安什么妮的,你煩不
煩,我還提波斯呢!”
“sorry!”歐美女人見也差不多了,道著歉走了。
她一走,楚萱冷哼道,“這女人真是……眼睛長到屁股上的吧?”
“別這樣……”聽到如此粗鄙的話,林朵兒本就紅彤彤的臉,變得更紅了。
楚璇見此,擔(dān)憂道,“朵兒,你這都守了好幾天了,都沒怎么好好休息過,要不你先回去睡會吧,我來幫你看著!”
“不要!”
林朵兒輕輕咬著牙,固執(zhí)道,“我已經(jīng)失去過他一次了,不想再失去一次。”
“可你這都病成什么樣了!再不好好休息的話,我怕你會扛不住的!”楚萱臉色擔(dān)憂又焦急。
林朵兒只是強撐著,沒有回話,她完全不知道的是,她朝思暮想,想要見的那個人,其實就站在她的身后,距離她很近很近,也將這些話聽的一清二楚。
面具男子默然。
他當(dāng)然知道林朵兒病了,自打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看出她感冒發(fā)燒了。
只不過讓他倍感意外的是,她的那一句話。
失去過自己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自己以前,難道真的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這些種種問題,猶如八卦的女人強烈的好奇心一般,沖蕩在面具男子的內(nèi)心深處,不過白起的教導(dǎo),以及他的天性都深深明白好奇心害死貓這個道理。
——除了林瑤,他不相信任何人!
在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之前,面具男子不愿讓任何人插手,因為他擔(dān)心自己會陷入危險當(dāng)中。
白起曾經(jīng)說過,不要讓自己提起名字,也不要摘下面具,這些都代表著,他有敵人。
所以,即便知道自己身后的這個叫林朵兒的女孩子,帶著病在此地等待了好幾天的時間,也沒有站出來。
不得不說,人雖然很多,但安檢速度還是很快的,不一會就進去了三個人,面具男子也跟著排隊的人群,往前走了幾步。
根據(jù)這個速度來算,用不著二十分鐘,面具男子就能過安檢。
“朵兒,你……你沒事吧?”
眼見林朵兒的臉色越來越差,從最開始的通紅的臉頰,逐漸轉(zhuǎn)變成蒼白之色,楚璇嚇了一大跳。
“我……我沒事……”林朵兒虛弱的回應(yīng)。
楚璇知道恐怕她撐不住了,連忙說道,“朵兒你先等等,我這就去叫人!”
說完,楚璇馬不停蹄的朝著伊汐萱的人手那邊跑去。
“我……我……”林朵兒意識模糊起來,她只感覺到,自己的腦袋越來越疼,渾身無力,其中的難受唯有身陷高燒中的病人才能夠身同感受。
林朵兒還記得,以前小時候發(fā)高燒,睡覺的時候總是做噩夢。
那種噩夢很奇怪,不是鬼也不是精怪,而是很模糊也道不清的一種噩夢,像是沙漠,像是無規(guī)則的空間,她夢到過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毛球越滾越大,也夢到過一個三角形逐漸變成四角、五角,無限增長。
無比驚悚和難受。
現(xiàn)如今,這種感覺越來越接近,她慌張,但卻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
因為,她想靠的肩膀,只有一個,遲遲沒有等到的那一個。
林朵兒的身體,就像高空中那搖曳的風(fēng)箏,搖擺不定,忽然有那么一下……
風(fēng)箏線,斷了。
林朵兒站立不住,神志不清的朝著身后倒去,意識模糊的她眼角含著一滴淚。
“哎……”
驀然,一道嘆息聲響徹在她的耳邊,一雙大手扶住了她,任由她靠在懷中,嘆息的那人沉默不語。
風(fēng)箏雖斷。
可放風(fēng)箏的人,卻牢牢地接住了風(fēng)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