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要原路返回,嘴里還大聲喊著:“士可殺不可辱,爺爺要找那愣頭小子較量一番,一雪前恥。”
祁小七有些好笑,但是也覺得自己似乎說的過分了些,于是站起來,小跑了幾步追上云洛,笑著勸道:“好了,云大爺,小的剛才是跟您老開玩笑呢,您消消氣,先歇一會,啊。”
云洛看了一眼祁小七,然后又往林子里看了看,雖說剛才那小子囂張的笑聲讓他心中窩著一把火,但他也確實累的不輕,見祁小七給他臺階下,于是撇了撇嘴,言不由衷的說:“哼!等爺爺休息一會,養(yǎng)好了精神,定將那小子拿下。”
“我這小子不用等爺爺來拿,自動來了,你看行不行?“忽然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接著從林子里走出一個美少年,一身紫衣把他襯得美輪美奐,他嘴角掛著一抹狡黠的微笑,雙手各拿兩只野雞,在夜色篝火的忽明忽暗中顯得有些虛幻。
云洛看到來人,臉色更加黑暗,他擋在祁小七前面,冷聲問道:“小子,這是爺爺跟你結(jié)下的梁子,與其他人無關(guān)。“
“喲!”紫衣人咧開嘴笑道:“不就是打了幾只野雞嗎,怎么就成了敵人呢,哎—”他微微歪著腦袋,故作苦惱的說:“聽說江湖兒女都是以武會友,原來也會有心胸狹窄的人哪,嘖嘖。”
聽到他的暗諷,云洛臉一陣紅一陣白的,他瞪著紫衣人惡狠狠的說:“以武會友?你說的倒輕松,明明是我把它們打落地,你趁著我反應(yīng)去撿的功夫,突然跑出來去搶的,還好意思說我心胸狹窄?”
“明明就是啊!”紫衣人眨了一下眼睛,無辜的說:“不是誰先撿到就應(yīng)該是誰的嗎?”
“你!”云洛臉部抽搐了一下,揚(yáng)了揚(yáng)手,仰天長嘆,“呀!簡直無語了!”
祁小七聽著來人的聲音覺得熟悉,從云洛背后探出一個腦袋,正好瞧到紫衣人也在笑吟吟的看著她,忽然一驚,大叫道:“這不是上一次那個紫衣小帥哥江。。。”她江江個不停,但實在想不起究竟叫江什么了,有些尷尬的笑了。
“江邏!”江邏雙眼亮了一下,走前一步,可云洛雙手展開,硬生生的擋在她和祁小七之間,她無奈的笑了笑,然后側(cè)過身子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野雞說:“本來剛才就到了,聽到你喜歡吃野雞,所以就去林子里獵了幾只回來,就當(dāng)作見面禮了。”
“呸!”云洛氣惱的啐了一口,還真會借花獻(xiàn)佛。
“謝謝!”一聽野雞們失而復(fù)得,祁小七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連忙推開云洛,沖到江邏身邊,接過江邏右手拿的野雞,假客氣道:“你太客氣了,一下子獵那么多,我?guī)湍隳脙芍唬瑒e累著了。”
云洛看著祁小七撲到敵人陣營,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只道祁小七不仗義,可沒想到竟然這么不仗義,看著她諂媚的和那個笑的奸詐無比的臭小子聊得熱火朝天,簡直氣的臉紅脖子粗,祁小七,你這個臭丫頭,沒想到幾只野雞就把你收買了,沒骨氣,太沒骨氣了。
離恨聽到吵鬧聲,從另一邊走過來,他看到低著頭和祁小七說話的江邏,臉驀的繃緊,冷冷的說:“你怎么跟上來的。”
祁小七臉上的笑意頓時凝固,她詫異的看向離恨,第一次見江邏時那種奇異的感覺又出來了,喃喃的說:“怎么總能聽出來一絲關(guān)心呢。”
“你說什么?”江邏對有些冷漠的離恨多少有些膽寒,于是故意當(dāng)做沒聽見,看到祁小七自言自語,好奇的大聲問道。
“有些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離恨沉聲道。
祁小七雖然覺得離恨對待江邏時的態(tài)度不太對勁,但是她的腦子總是會自動屏蔽一些她不愿深入去想的事情,于是很快便轉(zhuǎn)移了興趣,她抬起頭差點笑出聲,因為她看到一副很有趣的畫面,一向高貴的離大冰山現(xiàn)在雖然擺著一張酷臉,但卻一手拿著一只退了毛的野雞,一手拎著寶劍,兩個袖子向上挽著,怎么看怎么覺著滑稽,祁小七覺得若是給現(xiàn)在的畫面起個名字就應(yīng)該叫做耍酷的冰山大屠夫,哈哈,太貼切了,想著想著,祁小七不由自主的嘿嘿笑了起來。
離恨略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祁小七,他隱忍著怒氣問道:“你笑什么?”
“沒。。。沒什么?”祁小七連忙搖頭否認(rèn),然后轉(zhuǎn)過身把手里的兩只野雞遞給云洛,“云洛,咱們?nèi)グ坞u毛吧。”雖然她知道自己身后現(xiàn)在一定有兩道凌厲的光芒正要把自己穿透,可她實在沒有勇氣與冰山硬碰硬,因為她知道到最后死的很慘的將會是自己。
可是云洛似乎還在生氣,他雙手抱胸不接野雞,然后揚(yáng)起下巴拒絕道:“不去!”
祁小七深吸一口氣,然后使勁把兩只野雞往云洛懷里塞,還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說:“求求你嘛!折騰了這么久我都餓了,再說我好歹是個病人,你多少要發(fā)發(fā)善心嘛!”
云洛一向吃軟不吃硬,再加上祁小七耍可憐,最后還是招架不住,別扭的接過野雞,說了聲:“真是個貪吃的家伙!”然后就往前走,當(dāng)經(jīng)過江邏身邊的時候,他故意停了一下冷哼了一聲。
祁小七膽戰(zhàn)心驚的回過身,看了一眼離恨,指了指云洛,小心翼翼的笑道:“我去幫他,你們—慢聊!哈哈。”說完就飛也似的離開。
“你在跟蹤我們?”離恨逼視著江邏問道。
江邏搖頭,回道:“沒有,我只是回家看過父母后,覺得六六失憶,作為她的朋友我有義務(wù)來照顧她,所以才又趕來的。”她指了指一臉迷茫的賽六六,眼中充滿了同情之色。
“這里不是你應(yīng)該待的地方,快回去!”
又是這句話!江邏那種熟悉感又涌入心頭,她愣愣的看著離恨,問道:“我們真的不認(rèn)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