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別墅時別墅裡還有一股濃濃的菸酒味,很難聞,林浩在那打電話。
我泄憤一樣的對他怒吼道,你爲什麼要說方柳,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你也不可以隨便罵她啊,她原本就不開心,你還去說她,你看現在怎麼辦!我告訴你要是方柳有什麼差錯我就恨你一輩子!
他低垂著臉,看不出表情,說,我已經通知了各個公安局,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的。
我錯愕了一下,沒搭話,又挨個打電話,結果在我意料之中,仍是沒有看見。
我問了唐書聞那天那個男人的號碼,打了過去,那人說,方柳的確來過,發了一頓瘋,在一個小時前就被他趕走了。我問他方柳又去了哪,他說不知道。
線索又斷了,我又抱著試一試的念頭打了方柳的號碼,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接通了,電話裡就傳來了一陣陣的風聲,我叫林浩去查手機定位,查到了,在某某小區的天臺,突然彷彿想到了什麼,卻又一閃而過。
趕忙去了那個小區,擡起頭,方柳站住天臺上,看不見表情,但我能想到一定是茫然的眼睛,帶著視死如歸的念頭,我一緊,周圍圍著很多人,吵吵嚷嚷的,我想爬上天臺,但又怕她在我爬樓梯的時候就決然的跳下去,我很亂,不知道怎麼做。
林浩在我的身**住了我的手,很溫暖,就像在安慰我,我看著方柳,陽光刺的我的眼睛很乾澀,我看見她對我笑了笑,然後毫不猶豫的從頂上跳了下來,就像一個折翼的天使,卻要墜入地獄……
她重重的砸在地上,鮮血隨著砸裂的身體迸發,濺的很遠很遠,我湊上去想要抱住她,可後面那些多事的老大媽卻死死的拉住我,警車來了,救護車也來了,他們擡走了我最親愛的柳妹子,我卻無能爲力。
就像我最親愛的弟弟一樣,明明在我眼前,卻再也觸碰不到了……
醫院裡打著急診中的三個字亮著紅燈,我呆呆的坐在那裡,不知想什麼,明明知道她肯定回不來了,卻仍在期待著什麼。
方柳的姐姐安溪也來了,她一來就問我怎麼了,我擡起頭紅了眼眶,說,她跳樓了。
我們就坐在那一起等,等了很久很久。
林浩去做筆錄了,一直沒有回來,我很想他也在我身邊,能夠安慰安慰我,可是啊,夏陌星,你又不是他的什麼人,他憑什麼要一直陪著你?
門終於打開了,就像電視裡的那樣,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出來,對我們說,很抱歉,我們盡力了。
我突然恨透了這句話,因爲這句話宣判了她的死亡。
方柳從急診室裡推了出來,白色的布矇住了她的臉,我顫抖著想要揭開,可最終卻仍沒有揭。
我是個膽小鬼啊,不是嗎?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離開醫院的,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回別墅,已經是凌晨了,天黑的透徹,我沒有開燈,自己躲在沙發上。
我怕黑怕孤單,可沒有什麼比親眼看見死亡更恐怖。
門突然開了,我知道林浩回來了,他開了燈,燈光刺的我睜不開眼,他看見我萎縮在沙發上似乎很驚訝,我看著他的臉,說,帶我去旅行好嗎,到哪都可以,就我和你。
他沒有說話,我當他是默認了,對他微微一笑。
上樓洗完澡後,我溜到他的房間,窩屈在角落,他無奈卻又縱容的笑了笑,把我抱到懷中,吻了吻我的額頭,相擁著睡覺。
奇蹟的是我居然沒有做噩夢,睡的很好,他身上依舊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那麼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