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嗷嗚!嗷嗚!地豺的痛苦嘶吼此起彼伏,此時傅斌終于看清了這種生物的模樣。它們腦袋如狗,身體如大老鼠,毛濃皮厚,四肢粗短,前爪尖利,看起來善于挖洞。它們的攻擊方式除了用嘴咬,也會用前肢撓,能夠跳起傷人,還挺凌厲的。
現(xiàn)在這一窩地豺都是全身著火,一股熏人的異味充斥著洞穴。煤球的短發(fā)差不多被燒光,原來就漆黑如碳的臉孔現(xiàn)在是一點分辨率都沒有了,看到傅斌一臉嚴肅,道:“冰,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干的?”
傅斌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道:“真對不住了,我也沒想到會有這種效果。”
煤球驚道:“啊,真是你!這是什么牛B戰(zhàn)技?難道是四級的?”
“怎么可能!是一個本來沒什么威力的三級戰(zhàn)技,只不過在這種偶然的條件下達到了一種特殊效果而已,你就當是我點了把火吧。”
“哦,原來是這樣!”煤球總算能夠理解,驚魂未定道:“也不說一聲,差點嚇死我了。對了,這個戰(zhàn)技叫什么?我也想學一下。”
兩人一邊聊,一邊將沖過來的地豺砍死,這些受傷的地豺雖然很兇,但沒了組織性,根本就是一盤散沙,沒多久就全部料理了。那只最大的地豺甚至是直接燒死的,因為它膘肥體壯,又被其它同類圍在最里面,當然燒得最慘。
“冰,快看,有好東西!”煤球指著洞穴角落的三塊黑色石頭道:“這是墨巖礦,也是一種可以用來修煉的礦石,只是純度較低。”
傅斌上來看了看,這種黑色礦物實際上是由很多細碎的晶體和一種像煤塊一樣的石頭礦化而成,三塊石頭一大兩小,煤球拿了那塊大的,將兩塊小一些的給了傅斌,其實這兩塊加起來明顯更重一些。由于礦石攜帶不便,兩人直接用熵陣吸收了,傅斌兩塊礦石共獲得7個單位的熵能,而煤球的那一大塊只得到5個單位。
傅斌有點過意不去,煤球卻道:“反正我的修煉等級快到極限了,除非更換四級引導模型。所以晶石對我并不是太重要,你現(xiàn)在卻正是急需增漲修煉等級的時候,等下別的東西我多拿一些就好了。”
于是傅斌釋然,不過看到煤球狼狽的黑臉,還是有些慚愧,道:“下一個洞穴我走前面吧,正好讓我試試自己的實力。”
將八只地豺的尸體拖到洞口,給基地發(fā)了信號,并輸入獵物的體型、數(shù)量、重量等參數(shù),過一會就會有多功能無人機前來將它們運回基地。貢獻點先計在隊長的名下,結(jié)束后自己分配,這是一般隊伍的慣例,現(xiàn)在的隊長當然是煤球。
這些地豺總共有150公斤左右,可以換取相應的貢獻點。不過無人機也不是白出動的,它們的費用以距離計算,大概要抽取5%-20%的貢獻點,起步價為10點貢獻,為了方便,一般人都不會計較這個,如果獵物少或者有特殊價值的話,也有人直接帶回去。
剛才為了控制“負能態(tài)激發(fā)”和“明夷天心”,傅斌消耗了不少熵能和精神,剛好稍做休整。五分鐘后,一架無人機就落在傅斌面前,這是一架多功能的變形無人機,有點像“變形金剛”,流線形外表,結(jié)構(gòu)簡單輕巧,功能十分明確。這里距基地不過三十多公里,所以響應得比較快,如果遠的話,可能要等一兩個小時。
無人機落地后變成機器人形態(tài),將地豺尸體粗略收拾打包。看來這個世界也有GPS衛(wèi)星定位,但卻不開通衛(wèi)星通訊,理由可能還是一樣,就是要讓所有人更多地去獨力探索。
無人機鑒定并裝載完獵物之后,展開一個操作界面,煤球上前輸入了兩人的編號,選擇了一個平均分配的方案,然后無人機再次變?yōu)橐苿有螒B(tài),帶著獵物轟然離去。
處理完后,兩人準備尋找下一個目標洞穴。別看這次收獲挺不錯,其實這樣的機會不多,首先每兩個月才有這么一天特殊的時間,而且基地里有戰(zhàn)斗力的人,幾乎有大半會來這里。
傅斌和煤球已經(jīng)算來得很早了,但還有人在他們前面,后面還會有更多的人過來,到時候很多人可能都找不到機會,所以有部分人寧愿去別的地方。剛才傅斌和煤球等待的時間內(nèi),就有兩支隊伍總共七個人過去了,其中一個隊長還跟煤球打了招呼。
另外,別看這里的洞穴這么密集,其實絕大部分都無法到達,而容易到達的洞穴很多都是空的。裂谷底部的洞穴不是無法到達,就是太過危險,有些強大或特殊的生物是很不好惹的。
何況一個白天不到十小時,去底下的話,一去一回時間也不夠,一到夜晚,這里就極度危險。所以,能夠狩獵的安全范圍內(nèi),大概也就幾百個洞穴是有生物的,而且其中只有小半是人能進出的,其它的不是洞口太小就是中間有阻斷。
下面的路已經(jīng)越來越險,兩人剛才雖然發(fā)現(xiàn)了好幾個洞穴,但不是被人占了,就是沒法進入的那種,而現(xiàn)在每下十米高度,都要花不少時間和力氣。于是又費了將近半小時,才找到兩個勉強合適的洞穴,收獲一般,獵物加起來還沒有一百公斤,也沒有礦石什么的,不過也算不錯了。
從一個洞里出來,剛適應了一下外面的光亮,傅斌突然被先出來的煤球推了一下,差點摔回洞里去。同時,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啪地砸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這石頭雖然不大,但它是從上面扔下來的,如果沒煤球推開,很可能就砸到了傅斌的腦袋,后果就是一頭裁到裂谷下面去了。
傅斌連忙抬頭看去,大約在自己頭頂上20多米處,有一張熟悉的臉。疤臉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在自己臉上劃了一道疤,彎腰撿起另一塊石頭,做勢又要扔。傅斌怒從心上起,一記“秩序之箭”就甩了過去。
可惜距離有點遠,再加上角度不合適,被疤臉輕松躲了過去。不過疤臉也不便用甩刃攻擊傅斌,所以他才會以有拋物線的石頭偷襲。
傅斌還來不及表示,煤球已經(jīng)怒吼道:“你這個垃圾要干什么?”
疤臉無賴地笑了笑,道:“打個招呼而已!喊這么大聲干什么?要是引起雪崩什么的,你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疤臉身后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傅斌在集體宿舍里見過的南美人,另一個好像也在集體宿舍里見過,不過沒什么印象,看長相,像是東南亞人,這兩人什么話都沒說。
煤球看了看那個東南亞人,道:“戈飯,管好你的人!”
看樣子,這三人是以這個東南亞人為首,傅斌看到他手上拿的是跟煤球一樣的三級武器,那么他不是三級戰(zhàn)力,也應該有三級修煉等級。他聽到煤球發(fā)話,才笑了笑道:“他要干什么,我可管不著。”
戈飯說的漢語很緩慢,但發(fā)音倒挺標準,雖然顯得生硬,卻也有股威嚴。自從中國重開絲綢之路后,在國際上的影響力與日俱增,尤其是中東和東南亞地區(qū)的國家,都將漢語定為必學的語言,所以這些地區(qū)的人多少都會點漢語。
煤球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個垃圾是你養(yǎng)的狗。如果你不好好管教的話,我可以理解這是你的意思!”
這個戈飯似乎對煤球有些忌憚,雖然對煤球的話不搭不理,只是扭頭往前走,但嘴里還是道:“別多事了,走吧。”
這話明顯是對疤臉說的,這讓后者悻悻地橫了傅斌一眼,然后老實地跟在戈飯后面攀石而去。
這三人走后,傅斌問道:“這個戈飯是什么人?”
煤球嚴肅道:“他是泰國人,生前是個毒梟,也是基地現(xiàn)在僅有的十幾個準三級戰(zhàn)力之一。這家伙生前會點泰拳,論身手是要比我強一點,不過要是正面硬剛,我可不怕他,因為我力氣比他大,哈哈,上次他就輸給我了。”
傅斌奇怪道:“毒販?這樣的人也能進來?”
“為什么不能?”煤球道:“除了自殺的人,什么人都可以進來。”
“自殺的人不能進來?你怎么知道的?”
煤球搖搖頭道:“經(jīng)驗總結(jié)而已,反正我在這里了解過幾千人,各種情況進來的都有,就是沒有一個是自殺的。”
“哦!”傅斌恍然,點頭道:“很科學的結(jié)論。”
從這些天的見聞中,傅斌也已經(jīng)知道一些關于自己這些“移民”的信息,進來的確實都是“死人”,不論是正常死亡還是非正常死亡,當一個人瀕臨死亡時,本人或者家屬可以選擇讓“死者”的意識上傳。
而對于正常健康的人,官方還是采取盡量保密的措施,所以像傅斌生前就根本不知道這事,官方的用意也很簡單,一來這種技術(shù)應用對于一些宗教信仰來說有很大的沖擊力,公布出來很可能引起群體性甚至地方性事件,二來是為了避免有些三觀不正的人故意找死,從而引發(fā)社會動蕩,自殺者不能上傳當然也就理所當然了。
過一會,無人機又過來收拾殘局。而從基地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多,已經(jīng)有兩百多人來到這個越冬大裂谷了,這些隊伍大部分都是三至五人,也有幾個獨自行動的。這片斷壁上,人影穿梭如織,有的在搜索,有的在等待,還有的在想方設法用工具掏那些人無法進去的小洞穴。
“最后幾個小時,那些大洞穴被清理完后,基本人所有人都在想辦法把那些小洞里的生物弄出來。”煤球看著眼前的景像道。
兩人已經(jīng)下到了100米深度左右,這里已經(jīng)接近狩獵范圍的極限了,再往下會很危險,所以煤球決定在這附近再找一找,如果找不到目標,就要回去了,反正今天的收獲已經(jīng)不錯。
傅斌看到前面一個很險的峭壁上有個不小的洞穴,看起來可以進,正要攀爬過去,卻發(fā)現(xiàn)里面出來兩個人,而且都是熟人,正是云畫雪和美人魚。
“你們來得好早啊。”傅斌不好意思地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