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受了牽連,但是他一直在各種場合都聲明我爸是好人,從來沒幹過落井下石的事情。
就連顧良書都說,桂耀明這麼好的人,怎麼能養(yǎng)出桂臣熙那樣的忤逆子。
奶奶一看是他來了,很高興地招呼他:“桂先生來了,快過來坐。”
桂耀明走過去,握住奶奶的手:“有一久沒見到老太太了,這幾個月我都在國外,您還好吧?”
奶奶點點頭:“老婆子好得很,上次你送來的藥我一直吃,很管用呢。”
“那就好,吃完了我再送過來。”
奶奶嘆口氣:“哪能再麻煩你,你那麼忙,幫了我們那麼多,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
桂耀明就笑:“老太太把我當外人不是,我跟老江那是共事多少年的兄弟了,我拿您當母親看待的,不許跟我客氣。”
看我愣在那裡,奶奶有點不高興:“你愣著幹什麼,快去給你桂伯父泡茶。”
我答應(yīng)了一聲去泡茶,就聽見奶奶的聲音:“我們家老江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是他福薄……”
“老太太快別這麼說,我始終相信他是無辜的,也一直沒有停止過幫他洗清冤屈。”
奶奶老淚縱橫:“你有心了,這份恩情,來世做牛做馬也無以爲報。”
桂耀明看了看我:“老太太別這麼說,是我們家欠江家的。”
我知道他指的是桂臣熙背叛我這件事,一碼歸一碼,不管他兒子如何混賬,他始終是好人。
兩個人談了一會兒,桂耀明就起身說還有一個會得走了,然後他掏出什麼東西塞在奶奶手裡。
奶奶有點慌亂:“不能這樣,你幫我們已經(jīng)夠多了。”
他摁住奶奶顫抖的手,溫和一笑:“老太太別客氣,綿薄之力,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就當是我贖罪了。”
我有點心酸,他這是在爲他兒子贖罪,但是他不知道,這樣我更是難過。
“憶憶,你不是要去學(xué)校嗎,我順路,送你過去。”
我一驚,他怎麼知道我要去學(xué)校,不過我還是背起包包,跟著他出來。
上了車桂耀明就問我:“憶憶,告訴伯父,爲什麼要退學(xué)?”
我還以爲他要提昨天我跟李牧子起衝突的事情,於是笑了笑:“不爲什麼,就是突然不想學(xué)醫(yī)了。”
“你一說謊就會臉紅。”他看了看我,“憶憶啊,不管怎麼艱難,都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夢想。從小你就嚮往醫(yī)生這個職業(yè),真捨得放棄?”
我沒告訴他是學(xué)校要開除我,我主動退學(xué)的話,還能爲自己留一點可憐的尊嚴。
我不說話,他也沒有逼我,雙手放在膝蓋上,食指一下一下敲著,等著我的回答。
“是這樣,我不想大家爲了我的事情爲難。反正學(xué)不學(xué)醫(yī)對我而言已經(jīng)無所謂了,桂伯父不用爲我擔心。”
桂耀明看著我:“憶憶啊,你老實告訴伯父,是不是學(xué)校爲難你了?”
不知道他是真的知道了什麼還是猜的,我搖搖頭,說了一句沒有,就不再說話。
很快就到學(xué)校,我以爲他要在門口停車,誰知道他直接叫司機把車子開到學(xué)校行政樓下,我喊了他一聲,他打開車門下車,彎腰看著侷促的我:“憶憶,別怕,有伯父在,沒有人敢對你的夢想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