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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就是這樣驚天動地的一刀,木蘭竹在晚上修煉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遇到了障礙。究竟是內勁受損的原因,還是她跟父親一樣被卡在了這個艱難的突破口?
原體六品巔峰升至原體七品,這是個相當重要的關口。同樣,也是個極其艱難的過程。木蘭竹試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多次之后她終于是無奈放棄了。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擺在了她面前:她竟然在原體六品的巔峰階段遇到了瓶頸。
夜很深很深,木蘭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限,可是她的精神卻怎么也不肯休息。她盤腿而坐,目光平靜的看向前方,練功的最好時間便是子時,所以木蘭竹堅持等到子時,想要試試看究竟能不能突破原體六品巔峰實力,可她再度失望了。饒是極有耐性的沉穩之人,她也不禁感到焦急。
雖然,她吸氣時小腹仍會感到輕微發熱,隨著修煉的時間越長,受熱的面積就越大,時而如溪流緩緩流淌,時而如烈焰瘋狂燃燒。但是,那壁壘就像是一團渾濁的霧氣,無論她怎樣用內勁突破,就是沖不過去。
她無奈的收斂了內勁,盯著窗外靜水無風的夜晚緩緩進入了夢鄉。只是她的睡夢并不安穩,像是被人召喚一般,神體分離。
同樣是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同樣是那大紅色的刺眼紗帳。可是這一次木蘭竹卻沒有看見紗帳里的人,只是隨著清風撲面,若隱若現的傳來那妖精美男的聲音,“身松如眠,氣和自然,內勁自若,神清氣爽。察天地之靈氣,納四方虛無之境界。得,需淡然……”
木蘭竹霍的從夢里醒來,窗外的風依舊窸窸窣窣的吹個不停。她眉頭微蹙,忽而又急速舒展,“得,需淡然……哈!我終于明白了……”
一早,在所有人都還沒有起床的時候,木蘭竹就又向樹林深處走去。連綿無盡的樹木不斷映入眼簾,清風白云,藍天日光,她躺在一片綠地上,身形放松。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余。其意博,其理奧,其趣深,幻象之分,聚天地之靈氣,得自然之饋贈。妙識玄通,探微索隱,猶鬼神幽贊,而命世奇杰。
木蘭竹很快凝聚精神力,通過跟盤踞在肚臍上的植物溝通,她頓覺四周一片清明,精神仿若擺脫了身體的束縛,輕靈而飄逸。一呼之間,盡是燥氣傾斜;一吸之間,盡是靈氣凝聚。的四方虛無之境,竟是這般神清氣爽。
就在木蘭竹沉浸在自己的修煉時,突然一道莎莎莎的聲音傳來,不像是風聲吹過或者動物的逃竄聲,倒更像是人類躡手躡腳的聲音。木蘭竹即可收斂了氣息,臉上露出一抹困惑之色,“賀子揚,出來吧。”
隨著她的聲落,一個翩然少年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賀子揚,奎叔唯一的獨子。木蘭竹也只是在上次跟陳墨打斗之后見過這少年一回,不知怎的,在這里又給碰見了他。
“蘭竹好耳力,沒想到這樣都能被你發現。”賀子揚一身藍衣,頭發高高扎起,一張稚嫩的小臉上滿是微笑。然,下一秒,他一個用力的沖刺,一只不容忽視的拳頭硬生生錘向了木蘭竹的臉頰。
木蘭竹卻是
微微一笑,輕易地避開了他的希冀。同時伸出兩根手指頭,輕而易舉的夾住了他的手腕。
“嗷吆!”賀子揚慘叫一聲,迅速的收回了手掌,“你這丫頭真狠心,我不過是玩玩,你還真想廢了我的手啊?”他捂著拳頭,不滿的抱怨。
木蘭竹好不愧疚的聳聳肩:“誰讓你偷襲來著,說吧,什么事情?”
賀子揚微微蹙眉,看著手腕上兩道鮮明的紅印,不由得愈發郁悶了。上次見她,這丫頭的實力還只是原體六品的初期,可現在卻已經到了六品巔峰,與他的實力不相上下,真是個妖孽一般的存在。
“我來只是約你去參加鎮子里的比武大賽,你可倒好,恩將仇報哦。”
“嘿嘿!誰讓你偷偷摸摸的,這可怪不得我。”微頓,木蘭竹又道,“你不說我都忘了,今天誰贏得了比武大賽的頭籌,可是能夠得到獸血魂一只呢,我們快過去吧。”
木蘭竹不由分說的拉著賀子揚就往比武場跑去,賀子揚沒有拒絕,只是突然問,“蘭竹,你已經到原體六品巔峰了吧?”
“是啊,所以今天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木蘭竹回過頭來,對著賀子揚眨眨眼道。
賀子揚沒有說話,眼底很快的閃過一抹幽光。
不遠處的比武擂臺異常喧嘩,只聽三聲鑼響之后,便傳來打斗的聲音。
幻滅圣朝一向尊崇體武學,這種比武擂臺隨處可見,即便是在大城市也會定期舉行比武,選拔人才。好戰幾乎成了幻滅圣朝的標志,而且,所有的比武大賽獎品都異常豐厚,這也就使得每年參賽的人很是活躍。即便“擂臺之上,死傷自負”,也阻止不了修煉者的洶涌斗志。
木蘭竹盯著擂臺上的比武者雙目閃亮,在她看來這些人都不是她的對手。如果對方一直以這種水平比下去,那么那具獸血魂遲早是要被她收入囊中的。
賀子揚猶豫的看了她一眼,輕嘆道,“這才是開始,真正地高手都還沒有出來。”
木蘭竹挑眉:“這種比武不是只有年輕人一輩才能參加嗎,難道那些老人也會出來?”
“那些老人自然不會出來,但是年輕一輩也有不少隱藏實力的強者。”微頓,賀子揚又道,“你知道為什么青陽小鎮會在原體六品巔峰到鎮長的純體之間有一段空白嗎?”
換句話說,青陽小鎮的修煉者其實是個很奇怪的存在,因為在白胡子鎮長突破原體到達純體,和木愷芝這種原體六品巔峰的修煉者之間,居然空白了原體七品八品和九品的存在。這在其他任何一個地方都是不可能出現的。
賀子揚不說還好,這么一說倒勾起了木蘭竹的好奇心。
“只要突破了原體六品巔峰,到達原體七品就可以參加小鎮的最終強者角逐,代表小鎮去參加聊城的百鎮大賽,能夠在百鎮大賽中脫穎而出的人,有些會被聊城的宗派吸收,有些則會直接被大貴族吸收為食客。”
木蘭竹恍然大悟:“咱們小鎮發展落后,那些突破了原體六品巔峰的修煉者,只要有機會大都會往聊城發展。難怪難怪了……”
“但是那些達到了原體七品乃至
更高修煉等級的人,為了訓練其子女,還是會讓他們從小鎮的比武大賽開始的,只有這種腳踏實地的一步步攀爬,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強者。”賀子揚說著,視線不由得落到了對面那個黃衣女子身上。
木蘭竹點點頭,這話確實不錯:只有這種腳踏實地的一步步攀爬,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強者。這么想來,待會的比武擂臺應該很是精彩才是。木蘭竹既有些期待,又有些擔心。
他們兩個人邊說邊往人群里擠,在經過一番艱難前進后終于走到了最前面。當然,也有人心懷不滿的故意去撞他們,可木蘭竹跟賀子揚沒有絲毫感覺,反倒是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險險被眾人踩在腳下。
擂臺是個傳統的正方形,約莫十數米左右,在整個幻滅圣朝算是面積最小的一種了。此刻擂臺上正有一個長相魁梧的年輕人在跟對手較量,對手也不甘示弱的連連回擊。兩人打得難解難分,無論是從周圍的氣場,還是雙方的神態動作,處處透漏著低壓的緊張。
小面叫好聲連連,不斷傳出興奮地交談聲。木蘭竹跟賀子揚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樣的信息:沒勁。
不過這也確實不能夠怪他們,在原體六品巔峰的眼中,這些原體四品五品的較量也確實沒有什么意思。他們期待的是高手對決,即便勝不了對方,但多少也能學到點東西。
又過了片刻,擂臺上早已換了兩人。依舊是跳梁小丑般的存在,木蘭竹感覺愈發無奈了。這兩人的武學雖然眼花繚亂,但只要是有些修為的人都看得出來,不過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沒有內勁的催動,再厲害的武學也不過是花拳繡腿。
木蘭竹的視線開始不老實了,她環視四周,所入目的無外乎一些較好連連的人。她百無聊賴的向場外看去,驀地一抹黃衣吸引了她的視線。那女子也在看她,一雙鄙視的眼眸里充滿了挑釁。木蘭竹一愣,不記得印象里認識這么一個狂妄自大的女子才是。
這時擂臺突然顫抖了起來,人們的歡呼聲更勝。木蘭竹收回視線向擂臺看去。只見擂臺上兩人打得火爆異常。其中一個年輕人拳拳狠劣,帶著強橫的蠻力向對手的胸腹之間不斷錘擊,恍若萬千影像,讓人分不清楚虛實。
他的對手已經被他打的毫無還擊之力,隨著他再來一記磅礴的鐵拳,那人已經宛若騰云駕霧般被打飛除了擂臺之外。
臺上臺下一片歡呼,勝利者高舉雙手像個皇帝似的鄙倪天下,享受著戰勝者的甜美果實。然,落敗者沒有丟掉小命,只是受了重傷灰溜溜的逃跑了。這是一個比武擂臺上不成文的規定:想要擊殺對手必須是在擂臺之上,倘若對手已經超出了擂臺的范疇,不得追擊。
木蘭竹看到這樣的比賽結果不由得蹙了眉頭,以擂臺上這兩個人的實力而言,剛剛被打飛出去的那人,無論是內勁修為,還是武學招式都遠遠勝于他的對手。可是在擂臺之上,那人明顯沒有盡力,甚至有些畏懼于對方,這倒讓她覺得奇怪了。
賀子揚看她一眼:“你也看出來了?”
木蘭竹好氣又好笑的回瞪他:“這么明顯,白癡才會看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