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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青川手抄在黑色的羽絨服里,他說:“我并沒說什么。”
我說:“還沒有!”
我拽著陳青川,指著他進行警告說:“我告訴你,陳青川你要是再敢在我媽面前告我的狀,或者告我和陸明的狀,我就——”
“你就什么。”陳青川平靜的問我。
我一時也沒想到要對他怎樣,最壞的手段我都用在他身上了,似乎對他也沒起多少作用。
我想了許久,便跺腳說:“我煩死你!”
陳青川笑著說:“好啊。”
黑色羽絨服襯托得他眉目清雋,烏黑的發絲上還夾著雪花,我盯著他臉上難得笑容看了許久。
便不再他理,踩著雪地靴繼續前行著。
陳青川跟在我身后,我們兩人在便利店買了飲料,他提著,我走在前面吃關東煮。
陳青川并沒在家里多呆,只吃了一頓飯就離開了。
他走后,我媽在那一直跟我爸感嘆說:“青川這個孩子,是真優秀,要是我有這樣一個兒子就好了。”
我爸坐在那聽著新聞,聽她如此感嘆,便朝她看了過去,哼笑說:“現在不也是你半個兒子嗎?”
我媽說:“總就是不同的。”
我媽我又看了我一眼問:“青川在學校有沒有女孩子追?”
我眼里心里全都是陸明,哪里知道他有沒有人追,我目光落在電視機上,嘴里吃著薯片說:“不知道。”
我在那擦著桌子,一聽我如此說,便走了上來在我腦袋上一敲,她說:“你個死丫頭!給我好好回答!”
我爸坐在那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你打她干什么,腦袋都被你打笨了。”
那時候我爸相當的寵我,比我媽寵我多了。
我媽對我爸說:“都是你,也不管著點她,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從不上心學習,以后可怎么辦。”
我爸將我摟在懷里,對我媽說:“這不是還有我嗎,咱姑娘自然要好好疼著。”
我趴在我爸懷里,摟著我爸在那瘋狂撒嬌著說:“爸爸,還是你對我最好了。”
我爸開心的很,笑得眼睛都快沒了,我媽無奈的搖頭,便繼續去收拾桌子。
那時候,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的爸爸,會在四年后離開我。
大二那年,陳青川和陸明競選學生會副主席,陸明輸給了陳青川,陳青川才從之前神隱的狀態,徹底進入學校里眾人視線內。
他的風頭甚至還壓上陸明一截。
陸明是何其的高傲自負,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會輸給陳青川,從某種意義上來,他接受不了他輸給的人竟然是陳青川。
學生會競選結束后,陸明直接退出了學生會。
而那一次,也是我和陸明感情裂痕的開始。
我也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陸明無論是家室還是背景,都是壓陳青川一頭的,他成績也并不差,最終卻意外敗給了陳青川。
競選結束的那天,陸明離開了學校,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我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也沒有人,直到第二天他來學校,我才見到他。
當時他臉上并沒有多少異樣,和曹杰譚輝他們說說笑笑的走在操場上,我朝他小跑過去,他一看到我,便收起臉上的笑問:“你怎么來了?”
我喘著氣對陸明說:“你昨天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陸明不說話。
曹杰和譚輝相互看了一眼,便很識趣的退了下去。
陸明轉身走著說:“手機沒電了,沒接而已。”
我跟在他身后說:“一個學生會副主席有什么了不起,輸了就輸了,陸明。”我去拉他手,可誰知道,在我剛碰到他之時,他忽然將我的手一甩,他看向我說:“在你眼里自然是沒什么了不起的,因為我輸了不正是你希望的嗎?”
我看向陸明。
他見我不說話,便冷笑:“許開顏,你很開心吧,我輸給了他。”
我皺眉冷聲問:“你在發什么瘋?”
陸明說:“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手抄在袋子,便深呼吸一口氣說:“開顏,你就當我輸不起吧。”他留下這句話,便從我身邊別了過去,我轉身去看他,他沒有停留,徑直從我視線里離去。
陳青川贏了陸明,最終獲得了學生會副主席的位置,從那起,他便徹底進入大眾視線,他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沉默,性格上逐漸的有了很大的改變,他開始處理著學生會一切大小事情,他身邊多了很多的朋友,他會和身邊的人侃侃而談,也會同老師們教授們談笑風生。
那段時間的陳青川神采奕奕,意氣風發,相比競選失敗的陸明的落寞,他以一個勝利者的姿勢站在最光明的位置,碾壓著陸明的尊嚴,反襯著他的輸不起。
男性之間的較量都是殺人于無形的,相比女性們光明正大的撕破臉皮針鋒相對,男性之間的手段,比女人卻要陰險一百倍,一萬倍。
他們從不光明磊落,他們要的,就是讓對方一輩子都躲在他的影子,被他踩壓。
陳青川不是個高調的人,可那段時間他異常的高調,我意識到了這點,我相當的氣憤,有一天晚上,我在學校的小樹林逮到了陳青川,當時他身邊跟著喬斌。
那時的喬斌也進了學生會,同陳青川共事,他一看到我,便對陳青川打了句招呼,悄悄離開了。
剩下我跟陳青川后,我站在他面前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陳青川像是沒聽懂,他問:“什么怎樣做?”
我說:“你是故意的。”
陳青川輕笑出聲,他說:“我實在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他想了想又說:“我還有課,先不同你說了。”
我從后面拽住陳青川,我說:“陳青川,你夠了,陸明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么陰險對待他?”
陳青川低頭看向我拽住他手的手,他站在那良久都沒動。
好半晌,他才說:“競選是公開選舉,所有一切都公平公正,開顏,你說,我哪里陰險了。”
他語氣很平,很平,平到讓人覺得有些涼。
我甩了他一巴掌說:“我不準你欺負他!”
那一耳光完全是我的憤怒之舉,陳青川被我甩了后,便偏頭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