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次。路橋在心里數(shù)著,這是第十八次那個坐在她對面的頭號重犯顧肆將目光投向她。那目光里的侵略性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為什么,明明她不是審判他的主角,她只是個記錄員而已。
“你還不肯說嗎?”林逸警官似乎失去了耐心。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氣氛的低壓。林逸很少在犯人面前這么失態(tài),只是顧肆身上的秘密幾乎關(guān)乎到一個城市的安危。
“我要單獨和她談。”顧肆高傲的抬起他纖細的手指向路橋。路橋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動。盡管顧肆不過二十出頭,也長著一張人畜無害又妖孽的臉,可是他身上的痞氣與殺氣讓人難以忽略,更別提他參與了此次城市隨機爆炸案了。
“不可能,現(xiàn)在是你提條件的時候嗎?如果你還不說你們選的爆炸地點,那你只有死路一條!”林逸當場就駁回他這個莫名其妙的要求,他甚至已經(jīng)起了動手的念頭。
“咳咳,反正就我這身體也活不長了,只是啊,這炸彈不等人啊,林警官,到時候又有人遇害,你可要為你的言行負責啊。”顧肆若無其事的接到,不痛不癢的刺激了林逸一把。
說完又含笑向路橋拋了個媚眼。整個審訊室的人再瞎也能看出來,顧肆這是看上路橋了。審訊室的人大多是憤怒的,誰也受不了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被這樣一個壞人所惦記。可是隨即他們又集體沉默了,照這樣發(fā)展,顧肆這個混蛋是什么都不會說的,如果勉強答應(yīng)他的要求,也許還有一線希望。
大家都看向林逸,在等他做出一個抉擇。妥協(xié)實在不是他的作風,他向來是雷厲風行,讓犯人聞風喪膽的一個存在,可面對顧肆這個老油條,打又怕把那弱不禁風的身子打死,罵他威逼利誘他,他又偏偏不知廉恥不思進取。“只要保證好橋橋的安危就沒事了吧。”林逸在心里想,畢竟談也是在警局談,顧肆還能掀出什么浪。
“好,但我希望你心里有數(shù),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林逸狠狠地瞪向他。路橋盡管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思想準備,但聽到這話心里還是咯噔一下。
“放心吧,面對這么可愛的美人兒,我疼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做什么不該做的呢。”顧肆用手撐住頭,近乎癡迷的看向路橋。 此時的路橋遲遲不敢抬頭看向這個惡魔,但良好的教養(yǎng)與三觀又不允許她拒絕顧肆的要求,畢竟這可是關(guān)乎到幾千人的生命。
時間不等人,林逸隨即安排出兩人談判的場所。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當然是關(guān)于路橋的安全措施。攝像頭,監(jiān)聽器遍布整個審訊室。林逸更是在路橋身上裝了個警報器,“一旦你認為顧肆對你的生命安全構(gòu)成威脅,馬上按響。”林逸如是囑咐道。路橋抬頭看向林逸,發(fā)現(xiàn)他這幾天真的憔悴了許多。林逸是個充滿正義感而又有能力的警官,幾乎沒在工作上栽過跟頭。可是這幾天的爆炸案讓他日夜操勞,頭發(fā)都白了幾分,路橋心里有點心疼這個無時無刻不在守護他人的大哥哥了。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從顧肆的嘴里套出話來。
顧肆被帶到新準備的審訊室,明明已經(jīng)預(yù)料到那里一定無孔不入,卻還是假模假樣的說到:“不是吧,sir,防我防的這么嚴啊,這也太看得起我了,不過我的美人怎么還沒到。”林逸冷哼了一聲,重重的把他推到椅子上。片刻之后,路橋踱著步低著頭,躲著顧肆的視線坐到他對面。
“寶貝美人,你叫路橋,這名字可真有意思,你多大了,看著也不過十七八,怎么就來工作了?"顧肆一看見路橋,眼里就好像放了光,明明剛才還惜字如金的他,一下子話就密了起來。
“我二十四了,你不要和我講這些有的沒的,我想知道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吧!”路橋終于大膽的看向顧肆,做出自以為很兇的表情,卻沒想到落在顧肆眼里是一副可愛奶兇奶兇的模樣。甚至讓顧肆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受虐狂。“顧肆,兔崽子,說正事!”林逸兇巴巴的話語從監(jiān)視器中傳來,顧肆聽著一點也不舒服,好吧,確認了,他不是受虐狂。
"林警官,可別打擾我們哦,不然,咳咳,你懂得。”顧肆瞇著眼看著攝像頭,悠哉悠哉的說到。隨后又轉(zhuǎn)向路橋,挑逗到:"那你還比我大兩歲,我可以叫你姐姐嗎?姐姐,我剛才說錯了,你是不小。“隨即視線又移向了不該看的地方。”顧肆!“路橋委屈的幾乎要哭出來,她從小家境良好,上的也都是正經(jīng)學習,接觸的也都是正經(jīng)人,從來沒有誰和她講過這種話。”姐姐這你就要哭了?漬漬,那以后還得了。好了,我想說什么我說給你就是了。“顧肆無奈的搖搖頭,這姑娘......
聽到這話,路橋終于止住淚,拿出筆準備記錄,僅僅這樣顧肆就要招了。可是她頭低了半天,沒聽見半個字,她不由得抬頭看向顧肆,只看見他在無聲的張嘴,她又沒學過唇語,鬼知道他在說些什么。“顧肆,你說出聲來。”路橋忍不住開口到。“好的,姐姐。”顧肆確實說出聲來了,可是輕飄飄的,路橋依舊沒聽清半個字。路橋被他的逗弄惹得有些惱火,撓著頭要發(fā)火。顧肆見此,不禁笑出了聲,“哈哈,姐姐,這么重要的東西,我目前只想讓我們兩人知道,你想要聽什么,自己過來聽就是了。”路橋有些猶豫,拳頭握的緊緊的,身上的冷汗也冒了出來。審訊室外的林逸見此,心疼不已,在耳機里對路橋說到:“橋橋,如果你覺得不舒服,隨時可以結(jié)束,沒人會怪你。”
路橋深知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這一步她是必須要邁出的。”鐺鐺。“顧肆舉起戴在他手上的鐐銬,示意自己沒有能力對她做出什么。路橋終于邁向他,走到他身邊,“你說,我聽。”“再靠近一點嘛。”路橋微微靠向他。“啟明路潤興公寓.......”“什么,啊,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