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肆剛開始只是貪婪的舔著路橋湊近的耳朵,可看著路橋無辜驚慌失措的眼神,忍耐不住咬了下去.他這一輩子看過太多無辜的眼神了,可從來沒有誰的眼眸這樣純粹動人,所以才一時失了控.
路橋委屈極了,她想推開他,狠狠的甩他一巴掌,可是顧肆的腿死死的夾住她的。
"顧肆你當真不知好歹!"林逸等人沖進來,拉開了他們。眾人惡狠狠地瞪向顧肆,心里的不滿與厭惡形于色。
“又來了,又來了。”顧肆心里想著,頭疼到炸裂,從小到大不知被多少個這樣厭惡的眼神包圍,不好的往事涌上心頭,他幾欲吐血。他深知這次是他不對,是他罪有應得,特別是看到路橋那失望而又哭的發顫的身影,他實在受不了了。
“姐姐,你別哭啦,我錯了我錯了,我說我說,咳咳。”顧肆哀求著路橋,就像他小時候哀求他母親一樣。
顧肆這次是真招了,他說出了詳細地點,甚至親自去現場指證,態度十分積極,唯一的要求是路橋可以跟在他身邊,他已經完全迷上了這個丫頭,無時無刻不想見他,看著她,盡管顧肆心里清楚,以后終歸是殊途一場,可是他依然想要在生命里留下她的印記,她的蹙眉也好,她驚慌的樣子也好,她低眉順眼的樣子也好,她流淚的樣子也好,每一幀每一秒他都想珍藏。哦,對了,他還沒看過她笑,真遺憾。
為什么,為什么才見過她幾眼,就已經到非她不可的地步呢,顧肆也問過自己。或許是因為她第一次看向他時,是那么平淡,好像在看大街上隨便哪個陌生人一樣,沒有像別人一樣戴著有色眼鏡;或許是她走神時反復嘟嘴的模樣取悅到他;或許是她那清純蘿莉的模樣招來了他的心疼;或許這根本就是一場一見鐘情。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路橋給他的感覺很像一位故人。
路橋被迫跟著顧肆,但心境已經和之前大不同了,此時她心里只剩下平和。路橋這人有一點好,遇到不開心的事就會選擇性失憶,心里想些天馬行空的事來代替,所以她這二十四年來,活的可以算是灑脫。現在她即便還是能清楚的感受道顧肆的視線一直粘著她,可是她的心已經飛到九霄云外去了。旁邊的羅子岱卻很擔心她:“橋橋,你千萬別被那個變態給氣壞了,我們別理他,等到他沒有利用價值了,看我不搞死他。”路橋雖然沒被她的話感染到,還是沖她微微點點頭。
路橋本來就不是一個愛交朋友的性格,有或無對她來說也許沒那么重要。但別人靠近她,她也不排斥,讓她幫忙她也盡可能幫。只一點,她很少主動聯系別人,所以她幾乎和高中大學朋友沒什么聯系。只一個兩個偶爾想起她罷,即便她一直是個女神的存在。在警局亦是如此。
羅子岱是警局里唯一和她算朋友的。這段友誼一直都是羅子岱在主動維系。羅子岱本來就要放棄,可是一天晚上,羅子岱經歷了喪夫之痛,她與丈夫結婚一年,違背家里人的意愿,毅然決然要嫁給他,可是一場車禍毀了所有。她滿身的痛楚不知道與誰講。她蹲在馬路邊,絕望的淋著雨,眼淚都流干了。“子岱。"突然一把雨傘隔絕了她與世界。來者正是路橋。羅子岱抬頭望向她,覺得她像天使一樣存在,她的臉龐是那么靜謐美好。路橋什么也沒說,什么也沒問,只是扶她起來,把她帶回了家,整整陪了她一夜。羅子岱那時候就認定,這個朋友她非交不可了。
顧肆指證的地點幾乎都分布在鬧市的地下停車場,也許能傷害的人不多,但足以轟動這個城市,甚至于國家。
林逸和拆彈專家交談完后,意味深長的看了顧肆一眼,這個孩子身上大有蹊蹺啊。
“最后一個。”顧肆明明是和林逸說的這話,眼里卻全是路橋。他不知這一生,還能看到她幾回,也許他沒有價值的那一刻,也就離死不遠了。他總以為他這么多年都習慣了,可是心里有了漣漪,居然有生的念頭。
“怦。”與顧肆所說的具體位置不符,炸彈在停車場外就爆炸了,恰巧就在路橋的正后方,顧肆想也不想就護住了路橋。林逸顯然也被嚇到了。反應過來后,趕緊安排人處理現場。
顧肆和路橋都被送到了醫院。路橋倒沒事,頂多擦破點皮,顧肆就比較慘了,他的皮膚好多塊都受到損傷,更有一股病態美人的意味了。
“顧肆,我能和你聊聊嗎。”林逸的語氣里帶有對他的諸多不解,顧肆的種種行為都讓他疑惑無比。
“我好像沒有權利說不吧 。”顧肆猜到了林逸要問什么,只能無奈的笑笑。
“我們得到的信息是,你在團隊的職責是制造炸彈。”
“顯而易見,我就是干這種智力活的。”顧肆突然自戀起來。
“呵呵。可是你的炸藥劑量雖然多,但,其實,威力不大。難道說是你技術不行?”
“當然不是。”顧肆下意識反駁。這是他最愛的專業,除了路橋最愛的東西,沒有人可以在這件事情上詆毀與侮辱他。
“那是為什么?"林逸看向他的眼光帶著探究。
為什么?這個問題可難倒顧肆了。是他心存善意嗎,他并不肯承認。
“大概是因為我和老大關系不好吧,我不想看他得意。”顧肆思量再三,說出了這個答案。林逸聽到這個答案,心中開始考量起真假。一是如果這個信息是真的,那對他們警察來說是福音了,二是如果這個信息是假的,那估計有引狼入室的危險了。可是他想不出他制造威力那么小的炸彈的理由,況且又有路橋今天發生的事在,他愿意孤注一擲。
“這么說來,我們有合作的理由了?"林逸在試探。
“呵......林警官你還有點精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