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結婚,她居然最后一個知道
“媽媽”
病房里響起一聲清脆稚嫩的嗓音,緊接著一團小小的身影竄進病房里。
薔薇躺在病床上,才剛剛蘇醒過來,即刻聽到小澤的呼喚,虛弱地微笑起來:“寶貝,你怎么來了”
“媽媽,海伯伯說你住院了,我好擔心呢,媽媽還痛痛嗎”
小身子咚咚咚的跑到薔薇的床邊,小手伸進薔薇的床被里,摸到媽媽的手,緊緊握著,天真烏黑的大眼珠里,滿是濃濃的憂郁。
“媽媽好多了。小澤不要擔心了哦,媽媽喜歡看小澤笑。”在小澤面前,薔薇始終是溫柔而快樂的,雖然她深知腹中的孩子可能命途要坎坷一些,但因為有小澤,她覺得人生并不是那么艱苦。
小澤開心地咧開小嘴兒,露出可愛的虎牙,“媽媽我笑了,所以要快快好起來哦。還有,妹妹在媽媽肚肚里要聽話不然出來哥哥打你屁股”小家伙對著薔薇的肚子有模有樣的說道。
薔薇柔笑一聲:“小澤希望是妹妹嗎如果是弟弟怎么辦”
“妹妹或者弟弟,只要是媽媽生的,我都喜歡呀”雖然他比較喜歡妹妹啦,至少妹妹不會跟他搶著泡妹,小澤的手來到薔薇的臉龐,輕柔地撫摸了幾下,“媽媽,為什么在這里總是要受傷呢在漁村的時候就不會”
薔薇看著小澤天真的小臉,本來是那么可愛的孩子,一臉的童真,如今卻多了一絲愁濾她不忍地伸過手,親昵地揉揉他細軟的發絲:“小澤想回漁村么”
小澤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點點頭,然后又搖搖頭,嘟著小嘴喃道:“想回漁村,想回去看看那里的小朋友了,可是到了那里,也許我會想念幼稚園的小朋友唔,媽媽,小澤也好矛盾呢”
薔薇聽了小家伙的答案,真是哭笑不得,“你不是一向討厭上幼稚園的”
“嗯就是討厭不過幼稚園有對雙胞胎姐妹花還不錯哦,要不是壞蛋大叔這些天不讓我去幼稚園,我早就帶她們回來給媽媽認識了你都不知道呢,她們姐妹倆的性格差很遠哦,還有還有,姐姐的眼珠子是綠色的呢妹妹的是黑眼珠”
說起碧菲娜姐妹兩,小澤立即眉飛色舞起來。
“壞小子,又在跟你媽媽吹你的泡妞史了”
一縷淡淡的煙草氣息竄了進來,薔薇敏感的聞到了。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轉眼看著推門進來的高大男子。自從他知道她有孕以后,她已經很少聞到他身上的煙草味道了,如今再次聞到,是否代表他有煩心的事了
“什么嘛,都說了只是朋友啦”小澤回頭看了一眼黑閻爵,不悅地回嘴,都怪這壞蛋大叔,整天讓他呆在黑宅,快讓他悶死了
黑閻爵走到薔薇的床前,海叔亦跟著進來。
“老海,先派幾個保鏢送小少爺回去。”
“好的,先生。”老海順從地回應道,“小少爺,薔薇小姐已經看過了,要跟海伯伯回去了喲”
“媽媽我不要嘛,我要陪你”小澤不舍地抓緊薔薇的手指,鬧著小孩子脾氣。
“回去別給你媽添麻煩”黑閻爵沉聲吐道,對小家伙可沒什么耐心。
薔薇低嘆一聲,瞪了一眼黑閻爵,然后握了握小澤的小手:“乖,小澤聽話先回去,別讓媽媽操心,好嗎”
黑閻爵意外中槍,而她又差點在妮裳的剪彩典禮上觸電而亡,這實在不得不令人心驚,為了安全著想,盡管小澤會嫌悶煩了一點,但小澤有黑家的保護,她亦安心一些。
“是的,小少爺,跟海伯伯來吧。”
海叔笑瞇瞇地哄著小澤。今天的意外,他親眼看到先生抱住薔薇小姐的時候,眼眶里有些潮紅,先生一定是嚇壞了。
“唔,那媽媽你要好好保重哦”小澤噘著嘴,松開薔薇的手,回頭瞪了一眼黑閻爵,母子倆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討厭,壞蛋大叔討厭你”
氣呼呼地說完,小家伙咚咚咚地牽著海叔的手跑出了病房。
霎時間,病房里那股煙草的味道格外刺鼻,薔薇忍不住咳嗽兩聲:“你抽煙了”
黑閻爵身子一觸,恍然意識到自己剛才在吸煙區忍不住吸煙的行為會影響到薔薇,于是趕緊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掛在門外的把手上。然后開了一扇窗子,讓空氣流通。
他的舉動看在薔薇眼里,有種暖意升騰。但急切想要知道哲也的情況,她來不及跟他噓寒問暖:“哲也呢他怎么樣了”
黑閻爵聽到哲也的名字,仍是不情不自禁地皺皺眉頭:“你放心,死亡名單里沒有他的名字。”
當黑閻爵落下這句話語之后,清楚地聽到薔薇清幽的吐氣聲。
轉過身,走到床邊,他擰眉,低聲嘆息:“說好了早上十點去試婚紗的,為什么不乖乖聽話”
他身上的煙草味道漸漸彌散,薔薇烏黑的眸子幽幽一轉,如一池清澈的碧潭,有絲幽怨,“如果說好了,那么昨晚你就該告訴我,而不是等我起床之后才叫傭人吩咐。你明知道昨晚哲也已經約了我,臨時用試婚紗的主意來阻攔我,現在他出事了,你難道好過嗎”
想到原來試婚紗這么大的事,在他眼里看來卻不過是用來綁住她的幌子,薔薇的心里劃過一縷苦澀。她以為婚姻是神圣的,神圣到就算是試穿禮服都不能敷衍。
不悅地抿抿唇,黑閻爵不認同地搖搖頭:“我擔心的是你的安危,如果你今天不去,也許這件意外根本就不會發生”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薔薇震驚地睜大黑黝的瞳眸,“你是說,這次的意外是沖著我來的么”
他的眉宇擰得很深,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沖動,伸出寬厚的手掌,憐柔地拂過薔薇蒼白的臉龐,凝重地搖搖頭:“我還不確定。只是直覺兇手是沖著我來的,上次我中槍已經加強了防范,兇手找不到機會下手,或許會想辦法要挾我身邊的人。”
“這么說,哲也又是我連累的么”
薔薇意識到這一點,胸口有些郁積,她的本意不是這樣的
“如果是這樣,你是不是就老實一點了”黑閻爵無奈地彎嘴一笑,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頰,“如果說連累,那個罪魁禍首也該是我。現在,你必須好好養胎,任何事都不要再操心了,將一切交給我,嗯”
薔薇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眸,緩緩地點頭應允:“我答應你,盡量不給你添麻煩,可是我想去看看哲也,可以嗎”
黑閻爵沉默半晌,抿了抿剛毅的唇線:“可以,但是必須等你的情況穩定一點再說。”
“嗯。”
她默允,疑惑在胸口間來回游轉
一周的時間,薔薇終于在麥醫生的許可下出院了。
接她的人仍舊是黑閻爵最信任的海叔。
這段日子以來,醫生和護士的照顧,讓她的身體逐漸趨于穩定的狀態,腹部一天天在逐漸隆起,體內的小bb越來越能讓她感受到生命的感動。
相較于小澤強硬的生命力,這個孩子,注定降臨得比小澤更坎坷一些。
令人意外的是,海叔扶著薔薇剛走到樓梯口,便見到岳念司挺著肚子從麥醫生病房里出來。
岳念司轉身亦看到了薔薇,本來有些凝重的臉色立即換成趾高氣揚的神采,瞥了一眼海叔,不悅地努努嘴:“聽說你動了幾次胎氣,居然孩子還可以安然無恙,我應該佩服麥醫生的醫術呢,還是該佩服你這種人的生存能力”
薔薇一臉柔和,并沒有因為岳念司的嘲諷而動氣。
她不能動氣,孩子需要在平和的環境下健康成長,她答應了爵,會努力將孩子生下來,亦是對自己的承諾。
“海叔,念司有人接送嗎”她低問了一聲海叔。
海叔點點頭,看了一眼岳念司:“薔薇小姐,請勿操心,念司小姐有另外的司機接送。先生千叮萬囑一定要將您平安送回。”
“嗯,既然念司有人接送,那海叔我們回去吧。”薔薇微笑著朝岳念司點點頭,隨即和海叔邁著步伐離開。
岳念司仿佛感到被羞辱一般,氣急敗壞地朝薔薇吼道:“沈薔薇,你別以為自己了不起只要我在黑家一天,女主人的位置就輪不到你坐”
薔薇抓著海叔的手臂,不肯回頭,唇角依舊掛著那沒淡淡的笑痕,不理會岳念司在身后的叫囂。
黑家的女主人她輕柔地嘆息,這個位置恐怕有太多女人覬覦,愛上黑閻爵這樣的男子,注定是不平坦的人生吧。
“喂沈薔薇,你聽到沒有你對不對得起沈家啊,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ash;&ash;”
“念司小姐”海叔忍不住回頭,厲聲斥責道,“明天就是先生和薔薇小姐的婚禮了,如果你還對薔薇小姐這么無禮的話,我一定將今天的事告訴先生別忘了,你只是先生的侄女,薔薇小姐才是先生的太太就算阻止他們結合,那個人也絕對輪不到你”
“你&ash;&ash;你個狗仆人”岳念司被海叔吼得一愣,氣得臉色鐵青,“沈薔薇,我不準你嫁給爵聽到沒有我不準”
“念司小姐,你不要太過分了”
海叔正要跟岳念司理論,卻被薔薇制止住了。
薔薇用力深呼吸一氣,緩緩轉過身子,回過頭,唇角依然漾著那抹淡定輕柔的微笑,仿佛岳念司的辱罵并不能激起她任何的怒意,她若水的秋眸細細端倪了一眼岳念司,接著一字一頓地說道&ash;&ash;
“念司,論起輩分,我是你的表姐,我嫁給誰,你沒有權利阻止。同樣,爵是你的叔叔,他娶誰,你更加沒有理由過問。除非你承認,你此刻的行為不過是為了掩飾你的嫉妒心,你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捍衛一場畸戀,因為你愛上了你的親叔叔”
岳念司一陣慌亂,仿佛丑陋被人掀開在陽光底下,被薔薇的話語刺得滿臉狼狽,年輕的臉龐上浮現隱隱的青筋,眼神異常凌厲。
“沈薔薇,你胡說些什么還有外人在場,你不要胡亂說話”
“是不是我亂說,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念司,我們的立場并不是對立的,不管你當不當我是表姐,但我依然很珍惜你這個表妹。沈家還在世的人已經不多了,何必再為了當年那些仇恨而不快樂”
薔薇柔柔的看了一眼念司隆起的腹部,難以置信這個女孩兒曾經經歷過一些什么,導致她如此偏激的性格。
“你這朵養在溫室的花朵懂些什么你根本不懂什么叫快樂”
岳念司慌亂地躲過薔薇的凝望,她害怕被人看穿,盡管她毫不掩飾自己對爵的喜愛,但這并不代表她愿意將這種戀慕曝光在陽光底下她懂的,這種畸戀只會被人恥笑而已
養在溫室的花朵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么說她,薔薇忍不住輕笑起來,笑容中泛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
如若念司知道,她這朵被養在溫室的花朵,曾遭受過主人多少無盡的折磨,那么她也就不會羨慕溫室的花朵了吧
薔薇搖搖頭,唇角依然是那抹淡然的笑痕,不再接念司的話,看著岳念司狼狽的眼神,忽然覺得,女人是禍水這句話不全對,男人也可以是,比如黑閻爵
“海叔,我們走吧。”轉過身,不理會岳念司的叫囂,薔薇徑直往停車場走去。
只是,一路上揚在唇角的笑容有些惱怒,她在意的不是岳念司的無理取鬧。直至上了車子,她才將剛才的疑惑問了出來:“海叔,你剛才說,明天舉行婚禮”
海叔坐入駕駛艙,恭敬地回應著:“是的,薔薇小姐看來我們應該改口稱呼您為太太了。先生最近都在忙著籌備婚禮的事情,本來今天也趕來接您出院的,但臨時有事要處理,所以才讓我過來接您。”
“為什么他做事情,永遠是讓外人來通知我”
薔薇不悅地擰眉,上次試婚紗是如此,這次舉行婚禮,如果海叔不說,她根本都毫無準備
“這,您別生氣,醫生叮囑過您要心境平和的。”海叔擔憂地說道,“太太,你別怪先生,他做事向來不習慣跟人交代,但是婚禮是一個月前就已經在籌備的了。老海在黑家這么多年來,第一次覺得先生辦事情從來沒有這么重視過,黑家也是時候添喜了,這一點,太太您回去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