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泉打量著精神奕奕的花五,心知他這次的任務(wù)定十分艱險,否則進步不會如此神速。
“這次的對象是誰?”林清泉好奇問道。
花五微微一笑,賣了個關(guān)子:“你猜?”
林清泉看了他一眼,心知這人定是她認識的了,否則花五不會這么回答。
她將自己在千月界認識的人個個過濾了遍,無極宗可以排除,剩下便是天道宗,元嬰修為的也可以排除,花五再能耐也打不過人家,筑基修為的也可以排除,花五看起來贏得并不輕松。
那么便只剩下金丹修為了。
天道宗的金丹修士,且還是她認識的,也不過就那么寥寥幾個,林清泉略一思索便答道:“尚情。”
花五搖了搖頭,“尚情整天跟著言寒露,沒有下手機會,牛當(dāng)家可是憋著勁想殺他呢!”
“那便是賀鐘明了。”林清泉將剩下的人選說了出來。
花五點頭,林清泉卻有些奇怪,問道:“賀鐘明不是被罰去絕望峰面壁十年的嗎?這才過了五年而已,怎么出來了?”
花五冷笑:“賀鐘明有分神期的賀長老撐腰,哪用面足十年?”
林清泉了然,像賀鐘明這種修二代當(dāng)然不用面足十年的,規(guī)則永遠都是對沒有靠山的人而言的。
“我記得賀鐘明金丹巔峰了吧?”
花五傲然一笑:“金丹巔峰又如何?就賀鐘明這種基礎(chǔ)不實的金丹巔峰本公子就是一挑二都沒問題。”
林清泉白了他一眼,吹牛不要本錢吧!
就算是賀鐘明再怎么渣,他也還是金丹巔峰,你花五也只是筑基巔峰,差了整整一輪,要是手里沒有大量符箓和丹藥的話,你花五也是殺不了賀鐘明的。
“叫我來有什么事?”花五問道。
林清泉很光棍地將羽塵的事說了,沒有一點猶豫,花五的心臟足夠強大,想來不過是一頂綠帽子而已,他不會受不了的。
花五有表情很平靜,平靜地有些詭異,林清泉看得心塞,勸道:“天下何處無芳草,你也不必吊死在這一棵草上,小受只要用心找還是能找到的。”
花五斜瞪了她一眼,嗤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我難受了?”
林清泉懶得和他爭,男人的面子嘛,她懂的!
“我聽羽塵說了,他之所爬墻是因為你總是讓他獨守空房,不是因為他嫌棄你活不好,所以你也不用自卑!”再次安慰傷心失意的男人。
“走了,這事我會處理的。”
花五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起身往外揮手飄然而飛去。
坐在飛劍上的花五卸下了面上的平靜,他并沒有立時趕回觀日峰,他要好好想想該如何處置羽塵。
不知為何,他在聽到這事時的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憤怒,也不是傷心,他只覺得松了口氣,解脫了。
原來這五年他也覺得累了嗎?
羽塵到底不是無雙啊!
相貌雖然一模一樣,可皮囊包著的靈魂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似之處,從一開始的驚艷到現(xiàn)如今的疲累和不耐,也所以他才會經(jīng)常接任務(wù)離開宗門,讓羽塵獨守空房。
說起來,這件事情他也是有責(zé)任的。
也怪他太不夠小心,讓羽塵發(fā)現(xiàn)了他出任務(wù)時用剩下的玫瑰花,也幸好清泉及時出手了,否則他便成玫瑰閣的罪人了!
花五長吐出一口濁氣,理清了腦中的頭緒,御劍朝著觀日峰飛去。
事情是要有個了結(jié)了!
只是兩天后林清泉卻看到了羽塵的尸體,是在丹房看到的,死得很慘,死不瞑目。
同羽塵一同送來的還有好幾個丹奴,這些丹奴有男有女,年老色衰,但卻還都是活著的。
云碧海帶了人去處理丹奴了,至于躺在地上的羽塵,卻無人去管他。
“你們?nèi)讉€人把地上的尸體處理了,洗干凈后切成塊,記得要把血放出來接好。”云碧海指著林清泉他們幾個藥童喝道。
有幾個膽小的嚇得腿都軟了,劉梅倒還撐得住,站在林清泉身邊,只是臉色有些蒼白,看來并不好受。
林清泉見云碧海他們帶著丹奴們?nèi)チ说し颗赃叺囊粋€大屋子,便對身后的藥童道:“你們害怕就不要弄了,我一個人去處理吧。”
“謝謝林師姐了。”大家齊松了口氣,不住口地道謝。
“我跟著林師姐一起去吧。”劉梅小聲但堅定地說道。
林清泉心頭微沉,可也不好拒絕她,便點了點頭,打算一會兒再隨機應(yīng)變。
羽塵的死狀太過凄慘,致命傷是頸椎折斷,可他在死前卻受到了太多的凌虐,且不止一個人,身上沒有一塊好肉,手腳都斷了,身無寸縷,死不瞑目,尸體被一塊白布包裹著。
雖然不喜歡羽塵這人,可看著他這幅慘樣林清泉心里也不好受,說到底羽塵之所以會死,或多或少也與她有關(guān),想來是妙陽真君見女兒成了活死人,兇手又找不到,故而將火氣泄到羽塵身上了。
羽塵雖有錯,可也只是道德品質(zhì)的問題,可以受到譴責(zé),可卻不至于丟命,且還是被虐殺,死狀可怖。
吾雖不殺伯仁,可伯仁卻是受她牽連而死,林清泉的心里并不好受,所以她才會主動要求處理尸體,想著來個偷龍轉(zhuǎn)鳳,把尸體給換了,反正她的血穹中還有幾具尸體,是以前做任務(wù)時存下來的,小菩嫌棄這些修士修為太過低微,沒有胃口。
林清泉將羽塵抱到了另一處隱蔽的地方,劉梅安靜地跟在后面,林清泉也不理她,射出水柱沖洗羽塵的尸體,將他身上的血跡和臟東西沖掉。
劉梅拿了干凈的布一點一點擦拭羽塵的身體,她的動作很輕,仿佛羽塵依然活著一樣,嘴里則喃喃地念著什么。
“你在念什么?”林清泉問她。
“往生咒。”劉梅平靜地回答后,繼續(xù)低頭喃喃低呤。
林清泉冷笑一聲,往生咒有個屁用,若是仍然投到這個吃人的世界,倒還不如就永遠呆在冥界做鬼好了,省得死了還要投一次胎。
“林師姐,你是不是想救走這尸體?”劉梅突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