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泉不甘心地看了眼慢慢清醒的張中軍,張中軍揉了揉眼睛,奇怪地瞄了眼對面的兩人,心里頭毛毛的。
三口兩口喝完了碗里的湯,起身冷冷地說道:“早飯你請客!”
說完她朝石頭溫柔地笑了笑,與婼情離開了早點店。
雖然張中軍在夢里殺她是情非得已,可她到底是意難平,只是讓付幾碗牛雜湯錢已是便宜他了。
張中軍苦哈哈地摸了摸癟癟的錢包,好不容易存下來的一百塊私房錢一下子就去了一半,這女孩怎么就那么狠呢!
車上王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道:“姑娘,咱們還去哪?”
林清泉緊抿著唇,輕聲道:“城東林家灣!”
林家灣是她的娘家,當然也是林清溪的娘家,她要去找她的父母,她還是不甘心。
明明她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成為夢里的人了呢?
她得找林家父母問個明白,還有林家灣的村民。
婼情悠悠地看了眼前面有些六神無主的林清泉,知道她此刻的狀態極差,當下傳音道:“靜心斂神,不要讓外物影響你的心境!”
“我不甘心!”
“已經過去的事情,再不甘心又如何?你以前不是總勸本尊要忘記過去,多想想未來嗎?為何你自己卻做不到?”婼情罵道。
林清泉神情一怔,苦笑起來,人就是這么回事,站著說話不腰疼,說教別人是很輕松,可真輪到自己頭上了,做到卻很難很難!
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王司機開了雨劃,刷刷地劃去了車前窗上的雨珠,林清泉呆呆地看著前方,覺得她的心情比外面的天空還要陰沉。
“姑娘,林家灣到了。”王司機的聲音打斷了林清泉的暇想。
林清泉與婼情一道進了村莊,兩人兵分兩路,婼情去村民家中打聽林大有家中的成員情況,林大有是她前世的父親,而她則去記憶中的娘家坐坐。
下雨天村里的人都在家中,打探消息是極方便的,林清泉順著記憶中的羊腸小道來到了那幢熟悉的二層紅磚小樓,院子里堆滿了雜物,一條大黃狗跑了出來沖她吠叫。
釋放出修士的威壓,黃狗的尾巴頓時下垂,嗚咽著縮回了角落,林清泉唇角微勾,這條大黃狗還是記憶中的那樣欺軟怕硬。
笑容收斂,林清泉眼中散發寒意,明明現實中的所有一切都與她的記憶符合,為何她會是夢中人?
夢中人能夠看到現實中的人和物嗎?
夢中人能夠知道現實中發生的事嗎?
絕對不可能,所以這一定是哪里出錯了,一定有一只黑手在導演著這場戲,她,張中軍,林清溪,林家父母都是這場戲中的角色,她的戲結束了,可其他人卻還在戲中!
一定是這樣的!
只要見到林大有夫妻就能知道真相了!
林清泉長吁了口氣,平復了心情,推開了林家的房門。
“姑娘找誰?”林大有的妻子,她前世的母親黃桂蘭出來了。
林清泉笑道:“我是過路的,想借大嬸家里避避雨。”
“快進屋坐。”黃桂蘭熱情地讓林清泉進了屋。
林大有也在客廳里,邊看電視邊編著竹籃,和前世一樣,一分鐘都不肯浪費,也所以林家在村里的光景是很不錯的,全仗著林大有的勤勞。
林清泉同了婼情的方法催眠了林大有夫婦,直接了當地問林清溪有沒有一個叫林清泉的姐姐。
原本以為會聽到沒有的答案,可兩人的回答卻是肯定的。
只是這個姐姐在林清溪兩歲上的時候就生病沒了,死的時候還只有三歲。
林清泉愣怔了半天,與呆怔的林大有兩口子傻傻地互望了好一會兒,眼淚莫名地就流了下來。
好半晌,她才問道:“這個姐姐是不是陰歷三月十五日的生日?”
“對,就是那天,大家都說我大閨女有福氣,說是和財神爺同一天生日,可哪成想我娃卻是最沒福的,嗚!”黃桂蘭哭得很是傷心,看得出來,她對這個無緣的大女兒還是很在意的。
林清泉苦澀地問道:“她的后心是不是有個紅色的梅花胎記?”
“對的!”
林清泉沒再問下去,起身失魂落魄地離開了林家,在她離開后幾分鐘,林大有夫婦也清醒了過來,兩人齊聲打了個呵欠,黃桂蘭傷心地說道:“怎么睡著了?大有,我剛才又夢見清泉了?”
林大有大為奇怪,跟著道:“我也夢見了,好像還有個姑娘家,總問咱們清泉的事。”
黃桂蘭朝林清泉的空座處瞟了眼,皺了半天眉,剛才好像應該有個人進了屋的,怎么這會兒又不見了?
林清泉神情呆滯地回了出租車,婼情也回來了,王司機看這兩人表情都不是太善,縮緊了脖子連大氣也不敢出。
“林清泉確有其人,只是早在三歲時就亡故了。”婼情神情凝重,他的心里已經有了初步的猜測。
林清泉木愣愣地自言自語:“我還知道這個林清泉就是前世的我,一樣是三月十五日生辰,一樣有梅花胎記……”
婼情打斷了她:“三月十五同樣也是媧娘娘的生辰。”
林清泉似是受了刺激般激動起來,沖他大吼道:“特媽地你的媧娘娘什么時候生辰與我有何干系?老娘和她一毛錢關系都沒有,這個老娘們別想掌控我,我不是她手里的玩偶!”
王司機嚇得將身子蜷成了一團,婼情手輕輕一揚,他便陷了美夢之中,嘴角浮現出迷之微笑。
婼情冷聲道:“你叫得再大聲也解決不了事情,現在我們應該做的是把你的事情搞清楚,而不是在這里大吼大叫。”
發泄了一通,林清泉也冷靜了,她冷冷一笑:“事情很明顯了,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操控我,這只黑手就是媧娘娘,或者說是風族長,也可能是天帝,總之這些人都有嫌疑,但是嫌疑最大的還是風希這個老娘們。”
婼情對林清泉一口一個老娘們很不悅,不過他也知道她現在心情很差,便沒有說什么,而是說道:“你的分析沒有錯,這一切極有可能同媧娘娘有關,不對,你怎么知道娘娘的名字叫風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