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54 簡單的葬禮
這事怎么說也太離譜了,從我們出門藏在外有一個小時左右,就沒見有人出入過這里,而且我們距離盧罐子的屋子不足二十米,兇手把盧罐子整成這樣,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更不可能沒聽到。
從現場來看,也沒遭到捆綁之類的脅迫手段,如果說他這漢子沒能力逃出去,可是不可能連一聲呼救都沒有。究竟是什么力量,讓他面對自己被活剝也沒法抗拒?
“看好了嗎?”顧梅的手在顫抖,使勁拽著我的手臂。
“好了……”我都不敢呼吸了,更別說什么勘查現場,扭身帶著顧梅走了出來。甚至,連附近都不敢待,低著頭匆匆往回走。
已經有了盧山長的教訓,我不想再被人給誣陷,或者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誤會。我需要冷靜,需要喘口氣,盧罐子死前的癥狀,比看十大恐怖片還要驚秫,我都懷疑自己這輩子都可能無法擺脫這個yīn影了。
一路上,我和顧梅一句話,等趕到吳蘭蘭家的小木屋,沒想到她居然還在外面等著,見面就問:“怎么樣,哥哥?”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這事實在是太恐怖了,沒法對一個妹子說。顧梅是直接進了里面,坐下就就喘了重重一口氣,似乎在jīng神上受到了不少壓抑。
“究竟有什么線索么有?”吳蘭蘭跟了進來,依舊堅持地問著。
“盧罐子死了!”我看了她 一眼,那白皙的臉龐在黑暗中有個模糊的印象。
“死了!”吳蘭蘭吃了一驚,愕然道:“你們殺了他?”隨即又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更改道:“他是怎么死的?”
“你別問……”顧梅制止她,說道:“我都看不下去,小妹妹,知道了你會做噩夢的。”
“哦.”吳蘭蘭好像點了下頭,不過好奇心還在作祟,又道:“那……關于我爸的事,查到什么了沒?”這句話,有點沉重。
“沒有……”我也舒了口氣,說道:“盧罐子的事,有可能與你爸的事無關。”吳德貴的死,明顯有著一種人為的跡象,不和盧罐子那種詭異的手法相同,也沒那么血腥。
“哦。”吳蘭蘭又點了點頭,沒再出聲,也不知道她那顆腦袋里在想什么。
“如果沒事,你回去休息吧。”我對吳蘭蘭說道:“明天……如果可能,要你帶我們去附近轉一轉。”大盧莊實在是太詭異了好像有著很多說不出的秘密,從盧罐子這件事情上我可以斷定,要找什么人問出結果,或者是真相,基本不可能;最簡單的手法就是自己去尋找。
吳蘭蘭似乎有點意外,說道:“咦,你們沒事情問我嘛?”她想不到我們居然趕她回去休息。
事情?我是有很多想問她,只不過經過剛才盧罐子的事,我改變主意了;我不希望有人因為這起案件再受到傷害或者是意外。任何跡象的后面,必定有一個線索指向真相,我相信自己能找到。嘆了口氣,說道:“先休息吧,明天我們再說!”
吳蘭蘭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臨走時說了句:“那明天我早點來叫你,那時候人少,不會有太多人注意到你們。”她想的還是旅館發生的事,一旦被盧強等人知道我藏在這,沖突肯定免不了。
吳蘭蘭走后,我們靠著堆放在一張破床上的棉絮做暫且的休息。顧梅似乎沒睡著,整晚都翻來覆去,半夜的時候還問我,是不是該撤回去了,這事不是人辦的。
我說撤回去,萬一盧罐子說的祭祀的事是真的,搞不好我就只有等死了。她又沒再說話,然后我又給方大魁打了電話,告訴他盧罐子的事;他回復只是要我們好好待著,再查幾天,出的事他會報告上面,安排好進程。
我都哭笑不得,估計顏局聽到這話,又要愁掉多少頭發。甚至說不定會朝我咆哮一句:媽的,以后把刑jǐng隊全部搬遷到大盧莊來算了,看能出多少事。
等到第二天,吳蘭蘭來的比較早,她帶來了一個消息;盧罐子的死一家震驚全村了!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們家的人居然沒報jǐng,反而就用自家的棺材把他收殮了,而且也沒辦喪事,直接叫村里的人幫忙,現在正準備他給抬進祖墳區給埋了。
外面傳言;盧罐子是說了大盧莊的秘密,受到了老祖宗的懲罰!這話,我都有點稀里糊涂地想相信。
但是這太奇怪了。人之生死,在農村一向都是大事,都受人尊敬和祭拜,即使是吳德貴不是本村人也被獲許在村里辦了一天的喪事,隆重安葬,盧山長更是大辦三天,尸體供人祭拜,現在都還沒入土;這盧罐子怎么就那么快下土了?
我猜不出其中的原因,問吳蘭蘭她也是什么都不知道。不過,整個事情都是村里的族長在一手cāo辦,據說連喪葬費都是他出的。這個我估計是盧罐子與那族長老頭子關系比較近,體現出的關心。
不過,我很好奇盧罐子的喪事究竟會是怎么辦的?會有什么人出席?他作為綁架和誣陷我這起事件的小頭目,說不定會看到一些背后的關鍵人物。我想了想,提出要看盧罐子的喪葬過程。
吳蘭蘭滿口答應,并且提出自己知道一條線路,可以一路觀察整個喪葬隊伍的一舉一動。而顧梅則對這件事表現出了疲憊,但是看我的熱情勁,也只得答應一起走。
因為盧罐子的死亡離奇,村里人都基本知道,已經產生了一定的恐懼感,知道他今天會出喪,所以都緊閉門扉,怕沾染了晦氣。因此,我們走到外面,基本沒看到有人,而且吳蘭蘭又挑偏僻的路走,我們更沒被任何人發現。
慢慢出了村,她帶我們走上了一條小路,雖然不知道具體位置,但從整個路線的走向,我可以判定這是通向大盧莊祖墳的那個地方,而且,我們的位置明顯比去祖墳區的大路要高,站在上面,下面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身后,應該能看到大盧莊的大致面貌,不過都被一層濃厚的晨霧給籠罩了,若隱若現的房屋就像黑sè的怪物,里面似乎吐露出很多不為人知的詭異。
盧罐子的出喪隊伍很快就走出了村子,步入了我們眼下的大路;沒有鞭炮送行,也沒有喪葬的樂隊,一切顯的靜悄悄的,與吳德貴的形式完全背道而行。
除了抬棺材的十幾個漢子,沒見一個婦女和兒童,也就是說連盧罐子的妻子和孩子也沒來送行,唯一有個特點,就是走在最前面的,是那個族長老頭。此刻的他,已經換了身黃sè的道袍,手拿拂塵,晃著一番奇怪的旗,就好似古代的招魂幡。
我奇怪這地方怎么還有這樣的風俗,問吳蘭蘭,她也說不知道,只說大族長的行事一向很秘密,村里死人他很少到場,更不會主辦喪事,這盧罐子的事,算是個例外了。
“族長?豬……長……”我猛然想到盧罐子死之前說的兩個字。心里一驚:難道他要說的不是什么豬長、牛長,而是族長!難道說這事跟他有什么直接關系!聯想到來打盧莊,兩次的事情,他似乎都直接參與了進來!
我想問吳蘭蘭的一些關于族長的事,不過聯想到她爸的死和盧罐子的慘狀,我又忍了下來。一切的事情,太玄乎了!誰也不知道背后有什么控制著,會給知情、或談論這事的人帶來什么后果。
整個喪葬過程都很簡單,看不出什么意外或者是離奇的事,完事后,那些人均在墳前祭拜了一會,然后把帶來的什么雜七雜八的東西往山崖腳下一扔,快速地離開。
我們跟來的路,一直在半山腰上盤繞,所以全程看的很清楚;這和我們昨晚的情況想必,貌似有點失常地安靜。
不過,顧梅這時候卻看著一個山坳處有點發愣,我輕輕碰了她一下,問道:“發現什么了么?”那地方,看著和平常所看的山坳根本沒什么兩樣。
“哦……沒什么……“顧梅愣了一下,說道:“上次我們搜查的時候,就是在哪里發現方大魁的,當時他就昏迷在一個破敗的屋子前……“
“哦?”我有點意外,看了看那個山坳,心里動了動,說道:“既然這樣,我們再過去看一下,說不定有什么意外的發現……”
“不用去了……”顧梅搖了搖頭,說道:“那地方我們幾十個人地毯式地找了一遍,什么都沒有……”
“那不一定!”我可不這么認為,方大魁帶著我給的玉瑕疵失蹤,醒來后連這事也忘的干干凈凈,玉瑕疵更是不知所蹤。那是他最后出現的地方,沒道理沒任何這方面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