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坐牢(2)
進了監(jiān)獄之后,布蘭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是和任何一個人住在同一間牢房里,而是單獨有一個房間,而且房間的條件還不錯。
獄警對他的態(tài)度恭恭敬敬的,這些大大減少了布蘭特坐牢的感覺,好像是來到了荒島上的度假。
這座島上條件很好,風(fēng)景迷人,但是四面環(huán)海,無法逃離,沒有自由。
這些都不是想象,是真實的。布蘭特發(fā)現(xiàn)自己被圍困在了一個全部是有色人種重刑犯的監(jiān)獄里。
布蘭特一開始很不習(xí)慣這種被囚|禁起來的感覺,但是漸漸的,布蘭特也試圖尋找各種各樣的方式來打發(fā)時間。
還有一些獄卒把一些布蘭特以前從沒有讀過的書搬到了他的房間里,比如說:《靈魂救贖》。
說是外面的人送進來給他的。
布蘭特極其討厭這種披著資本主義偽善的嘴臉以給人講大道理為謀生手段的書籍,但是,無聊之極的時候,布蘭特只好躺在床上,看著這些書。
而且起初的一個月,澤田謙也他們的時不時的過來看看他,然后講一講近期的發(fā)展情況,布蘭特也知道了胖子還沒有死,只是受了重傷,需要休養(yǎng)。
布蘭特為此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媽||的,他們竟然不準(zhǔn)我穿和服!”
澤田謙也因為監(jiān)獄的看守三番五次不允許自己穿和服進監(jiān)獄探監(jiān)而被氣的半死,那張英俊的面孔顯得很陰鶩。
布蘭特雙手撐著下巴,玩味的笑了笑,此刻的他就像是個很正常的有些調(diào)皮的少年人:
“為什么?”
他們的旁邊就站著獄卒,不過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只是背著手站在那里,也不提醒他們時間還有多少,布蘭特一直覺得自己在這里被特殊照顧了。
澤田謙也突然笑了笑,
“那些蠢貨竟然說和服太漂亮了,會激起犯人的性||欲!真他|媽|的胡說八道!”
澤田謙也被勒令換上了綠色的,沉悶的寬大的罩袍,好像是正在做手術(shù)的病人一樣。
而且罩袍就只有XXXL號。
套在高高瘦瘦的澤田謙也身上,看起來真是丑斃了。
布蘭特咳了一聲,低聲說:
“澤田君,相信我,那些獄卒是為了你好,這里看管的都是重刑犯,他們很長很長的時間沒有假釋,要是你穿的太暴露,他們的性||欲會被挑起來……”
布蘭特瞥了澤田謙也一眼,
“就算你是個男人。”
“說不準(zhǔn)你出門的時候,一些憋得太久沒有性||生活的黑人會沖出來,把你按在地上,公開的輪||奸你,那種情況下,獄警不能殺人,只能花費一段時間來控制場面,而你可能已經(jīng)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被輪流玩死了……”
澤田謙也低低的驚呼一聲,趕忙伸手扯了扯自己的上衣,把脖子遮住。
布蘭特對于黑暗骯臟的事情天生就比別人敏感,這些事情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但是布蘭特就是明白,并且感到完全可以理解。
長時間的監(jiān)禁本來就是在壓抑人性,長期處在監(jiān)獄中的男人不是徹底冷淡就是徹底的變態(tài)。
再說布蘭特在這之前的一個月內(nèi)又不是沒見識過監(jiān)獄里的輪||奸事件。
就算是異性戀,幾年看不見女人,到時候,看見長相漂亮、身材纖細(xì)的年輕男人,也是會獸|性大發(fā)的。
布蘭特很慶幸自己被保護的很好,不然按照他自己的模樣——他很清楚自己的長相在這些重刑犯發(fā)的眼里有多“娘”多“誘人”——他早就被玩死了。
就算不死,也徹底廢了。
“你不會有事吧?”
澤田謙也緊張的看著布蘭特。
雖然他好||色的要死,但是對布蘭特,還是很夠朋友的。
布蘭特聳聳肩,面無表情地說:
“要是他們能玩兒我,就不會等到現(xiàn)在還不動手了。”
布蘭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每次穿過監(jiān)獄的走廊被獄警護送著去餐廳的時候,那些來自不同種族的健壯而饑||渴的男人隔著鐵柵欄投過來的淫||蕩、暴力的眼神。
澤田謙也不明白布蘭特是什么意思。
還總是有人對著他吹口哨。
布蘭特?fù)]揮手:
“好了,以后進來的時候要聽獄警的話,他們有時候還是很有腦子的。”
澤田謙也點點頭,
“布蘭特,小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走路了,醫(yī)生說傷勢比較嚴(yán)重,但是沒有什么的大問題,因為沒有傷到脊椎骨,不會留下殘疾。”
布蘭特吐了一口氣,朝后面移了移身子,看著澤田謙也說:
“那就好,你們要好好照顧他,而且千萬要在白蘭度家族里好好干,現(xiàn)在他們是我們的靠山,等我出去,我們再朝其他方面發(fā)展,兩年,也不是很長……還有,幫我照顧好的克里斯蒂安。”
澤田謙也皺皺眉頭,
“布蘭特,這件事情我必須告訴你,你被收監(jiān)之后我就和川去了你家,但是,你妹妹好像被人帶走了……”
“是不是愛德華?!”
布蘭特突然激動地問,布蘭特唯一關(guān)心的就是克里斯蒂安,但凡是涉及到克里斯蒂安的事情,布蘭特總是會顯得有些緊張,但是唯一能和克里斯蒂安聯(lián)系到一起的男人就只有愛德華。
“愛德華?是不是上次在你家的那個男人?如果他叫愛德華的話,那就是他。”
澤田謙也點點頭。
布蘭特鎖著眉頭,揮揮手說:
“好了,我知道了。在他那也好……”
至少愛德華不會傷害她,克里斯蒂安也挺喜歡他的。
布蘭特苦惱的想,自己之前的倔強是不是錯了,現(xiàn)在似乎完全落入了愛德華的掌控中。
兩人之后又隨意聊了一些當(dāng)下的問題,之后澤田謙也就離開了,從始至終,他就沒聽見獄卒說什么“時間到了 ”之類的話。
“我們聊了多長時間?”
布蘭特站起身來,直直的看著身側(cè)的獄警。
那人聳聳肩,搖頭說,一臉無所謂的說:
“不知道,一個小時……也許一個半小時……”
布蘭特低低的嘆了一口氣,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轉(zhuǎn)身徑直走出了專門給探監(jiān)的人設(shè)置的會客室。
島城監(jiān)獄的每天的食物配給是每個人十片加厚的白面包,然后配上一些用來就這面包喝的湯水什么的。
這些面包都是監(jiān)獄內(nèi)部系統(tǒng)生產(chǎn)出來的——島城監(jiān)獄有自己的內(nèi)部的面包廠。
一般有從監(jiān)獄里挑選出來的20名左右,服刑期在一年以內(nèi)的“小囚犯”在面包廠里工作,而且他們的脾氣一般都是很好的,不然會在工廠里發(fā)生矛盾甚至是暴力沖突。
迄今為止,布蘭特覺得最滿意的就是這些面包——真的挺好吃的,而且比外面的好吃很多很多倍,不過要是換成全麥面包,那就更好了。
“布蘭特,出來一下。”
布蘭特正躺在床上翻看那本所謂的“給心靈洗一次澡”的無聊書籍,全部都是一些老掉牙的說教式的言論,布蘭特看的差點睡著。
但是里面有些新單詞,布蘭特以前很少看見,認(rèn)識認(rèn)識也不是什么壞事。
“什么人?”
布蘭特起身問獄警。
獄警沒有回答,只是揮揮手說:
“你過來就知道了。”
布蘭特嗯了一聲,從潔白的床單上站了起來,腳下的鐵鏈子拖在地上,發(fā)出低沉的聲響。
監(jiān)獄里沒有窗戶,但是布蘭特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天大概已經(jīng)黑了,他們剛剛才吃過晚飯。
兩個獄警一前一后的看著布蘭特走出監(jiān)獄的房間,穿過長長地走廊,昏黃的燈光灑落在布蘭特紅艷艷的發(fā)絲上,布蘭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是留著碎發(fā),而且還長長了,遮住了眼睛。
這樣顯得他更加的美貌,也更加的陰鶩。
“好了,進去吧。”
獄警推開推開接待室的門,布蘭特頓時愣住了。
一身黑色西裝的愛德華端正的坐在桌子的對面,直勾勾的看著自己。
“進來。”
愛德華低聲說,他的身后還站著兩個穿著西裝的彪形大漢,雙手交疊在胸前,恭恭敬敬的站在愛德華的身后。
桌子上方掉著一盞昏暗的白熾燈,把愛德華原本就慘白的面孔襯得更加的慘白,黑色而明亮的發(fā)絲貼在他的兩頰上,眼眶處投下了一圈陰影。
那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坐在那里,但是又似乎隱約控制著房間里的一切。
布蘭特討厭這種什么都看不透的感覺。
愛德華像是一座陰云密布的古老城堡一樣,華麗而詭異。
布蘭特倒是真的希望愛德華像一般的富家子弟那樣,紈绔囂張,無惡不作。
“快點進去。”
身后的獄警提醒布蘭特,布蘭特點點頭,抬腳走了進去。
坐在愛德華對面的椅子上的時候,身后的獄警拿著手銬走過來,要把布蘭特靠在椅子上。
“不用了,”
愛德華伸出手,然后緩緩的揮揮手,示意他們都出去。
“好的,愛德華先生,你們慢慢聊。”
獄警點頭哈腰的笑了笑,笑著就像只皺皮的哈巴狗一樣,笑了一陣之后才轉(zhuǎn)身走出去,愛德華身邊的兩個保鏢也走了出去。
兩人默不作聲的坐在桌子的對面,布蘭特低著頭,不說話,心底則暗自希望早點結(jié)束這場酷刑。
布蘭特再也不敢覺得自己能戰(zhàn)勝的了愛德華了。
十五歲的時候他玩不過二十五歲的愛德華。
那么,二十五歲的時候,他照樣會輸給三十五歲的愛德華。
但是布蘭特還是希望有尊嚴(yán)的沉默著。
但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沉默,向來是愛德華更有殺傷力。
“有什么不滿意的?”
愛德華先開口說話,那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似乎還像是以往一樣。
布蘭特聳聳肩:
“沒什么不滿意的……除了那些白面包。”
愛德華直直的看著他。
布蘭特咳了一聲,側(cè)過臉說:
“最好換成全麥面包,我覺得,那會更好吃。”
愛德華點點頭。
“我知道了。”
兩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愛德華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布蘭特的面孔,似乎要把那還滯留著孩子氣的面孔刻在瞳孔里。
布蘭特被看得不耐煩:
“我先走了。”
說完,布蘭特起身轉(zhuǎn)身就要出門。
愛德華沒說什么,任憑著布蘭特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