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隊伍排成一條長龍,邵亞冰耐心的排著隊伍。後面一陣騷動,隊伍的人們紛紛往後看。
一個強壯的男子手裡拽著一個男子的頭髮,他拖著手中的男子緩慢的前行,狠毒的眼神瞄向周圍看熱鬧的人。衆人都縮回脖子,唯唯諾諾的樣子想個鴕鳥。
男子一步又一步的走著,在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邵亞冰身旁停下,以強硬的態度擠開邵亞冰,排在邵亞冰的前面,態度惡劣到邵亞冰自己都要忍無可忍了。
“不好意思,這是我的位置,請你排隊好麼,不要隨意插隊,你這樣我會很困擾的。”
男子聞言,頓了頓身子,遲緩的回過頭來,冷冰冰的看向邵亞冰。就好像兩座冰山碰撞在一起,全場的人都放輕呼吸,不敢相信的看向邵亞冰。
男子放下手中那個被摧殘的不成人樣的男子,扭了扭頭,嘶啞的聲音十分磨耳:
“你在說什麼?”
“請你不要插隊,認真到後面去排隊可以麼。”
邵亞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迎來的卻是一個帶著拳風的拳頭。下意識的反應讓邵亞冰靈敏的躲開了這一擊,拳風迫使邵亞冰退後了好幾步。邵亞冰一個翻身,跳起來給男子來了一個重擊,卻被男子一把抓住。男子搖晃起手臂,邵亞冰難受的捂住胸口,微瞇雙眼,用力腳腕一扭,掙脫開來。乘其不備,攻其下盤,收工。
邵亞冰看著男子痛苦的表情,神情淡漠的說了一句:
“沒人跟你說過女人不能惹麼。”
邵亞冰瀟灑回到原位。此起彼伏的吸氣聲不約而同的響起,所有在場男人統統捂住下襠,驚悚的看向邵亞冰,排在邵亞冰後面的男子更是同自己後面的幾位女子換了位置,才稍顯安心。
邵亞冰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平緩,彷彿大比就近在咫尺。交了通行證,監察人員隨意瞄了幾眼,確定無疑後,反手準備還給邵亞冰,後面忽然傳來一道粗曠的聲音:
“前面的女娃子,等等,把你手中的通行證留下,那可不是你的。”
一個身軀龐大的男人氣勢洶洶的走來,後面揹著一個巨大的巨斧,看向監察人員說道:
“莫信她,那女娃子偷了我的通行證,想趁機混進去。”
邵亞冰腦仁發疼,怎麼趕走一個又來一個啊,拿過監察人員手中的通行證,對男子的叫嚷毫不在意,只是微蹙峨眉,徑直準備走過去,卻被一隻手攔住。
“你這是何意?”
邵亞冰看向這隻手的主人,順著往上看去,聲音冰冷,神色淡漠。
“不好意思,既然這位公子如此說道,就只能麻煩姑娘和我們走一趟了。”
監察人員禮貌疏離的對邵亞冰說道,語氣雖然客氣卻帶著強硬不可違抗。揮了揮手,後面幾個男人不由分說的把男子和邵亞冰一同帶走。
邵亞冰本想掙扎,想了想,自己還是不要在大比惹太多事。否則纏身難脫身,對自己可不利。
周遭的人在旁竊竊私語,時不時對迷茫的人指點兩番,衆人都在竊笑那個粗曠男子要遭殃時,眼看八卦聲此起彼伏不得安頓,監察人員清了清嗓子,對周遭人羣輕喊了一聲:
“安靜點,不要喧譁,下一位,請出示你的通行證。”
監察人員聲音雖小余威甚大,鎮得周遭人頓時鴉雀無聲,隊伍恢復平靜,又回到原先的整齊而秩序井然。
另一邊被帶走的邵亞冰沒有反抗,安安靜靜的跟著他們走,手上剛剛拿過來的通行證又被他們沒收。現在是舉步維艱,容不得邵亞冰胡鬧。不一會兒,一個木屋子就出現在衆人面前。邵亞冰和粗曠男子分別被帶入不同的房間審問。
在進屋後,邵亞冰貼著牆壁走,用手指輕輕按壓木屋的牆壁,意外的是,這裡的木板並不像普通的木板一樣脆而厚實,反而十分有彈性,而且附耳上去,隔音效果十分好,聽不到半點隔壁的聲響。
安靜的坐在木椅上,邵亞冰看著面前幾位監察人員,手上拿著一張印有字跡的白紙,眼睛卻看向後面的木門。
“名字。”
“邵亞冰。”
“性別。”
“……女。”
“年齡。”
“二十二。”
“目的。”
“參加大比。”
“隔壁的男子是你誰。”
“不認識,是一個陌生人,他誣陷我。”
“可知他爲何誣陷你。”
“不知,大概是想騙取我的通行證混入大比地點吧。”
“……”
問到這,旁邊的記錄員停下了筆頭,整理好白紙,對旁邊的人點了點頭。此時,木門被推開,是審問粗曠男子的記錄員來了。
他們在一旁小聲討論,邵亞冰聽不清楚聲音,只是隱隱約約聽見幾句斷斷續續的話語,時而有時而無。
“…吞…吐…說不清楚……她……條理…看起來…嗯……就…去……吧……”
商量完後,一位監察人員走過來,把邵亞冰請出了木屋,並把她的通行證完好無損的還給了邵亞冰。
“抱歉耽誤你的時間了,請直走到盡頭往左拐,出了院子你就知道路了。”
邵亞冰按照監察人員所說的路線,踏著緩慢的步伐行走著。周圍全是竹林,青翠的竹葉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閃光熠熠的光芒,十分美麗,不知覺就晃了誰的眼。
愜意的暖風隨著鵝卵石小道緩緩吹來,邵亞冰用手撫過堅實的竹子,清香的竹子味隨著風吹入鼻間。
輕輕挽起一縷調皮的髮絲,碧藍的天空上,幾朵潔白的雲朵飄悠悠的浮著,像棉花糖一樣綿軟。
院子的門檻就近在眼前,邵亞冰推開棕紅色的大門,眼前人來人往的場景恍若隔世,一道木門,就彷彿把兩個世界完全隔開。一邊是清幽仙境,一邊是喧譁凡間。
把門輕輕闔上,邵亞冰隨著人羣走在熱鬧非凡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店鋪和小販的叫賣聲融洽的合爲一體。人們喜悅的笑容與邵亞冰的面無神情顯得邵亞冰格格不入。
走著走著,邵亞冰被誰撞了一下,差點摔倒。下意識摸了摸腰間,錢袋不見了,糟糕,通行證和錢都在裡面。
邵亞冰立馬看向前面,一個俯身奔跑的小男孩手裡的錢袋正是她的。邵亞冰立馬跑向旁邊小巷裡,翻過小巷,雙腳一瞪漂亮的後空翻跳到屋頂。踏著磚瓦飛快地跑起來,在街上人羣中掃視,找到了。
邵亞冰也附下身子跳到另一個屋頂上,轉身跳下一個小巷裡,瞪著牆壁飛快跳躍。
小男孩大口大口的喘氣,手裡拿著鼓鼓囊囊的錢袋,興沖沖打開錢袋,卻被一隻手奪過去。小男孩憤怒的看向手的主人,忽然僵住,臉色變得慘白。
“我,我我,對不起……”
小男孩想辯解,卻無話可說,只能低下頭,唯唯諾諾的說了一句道歉。眼珠子卻在滴溜滴溜的轉,找準時機,乘邵亞冰不注意,一個不留神,遛的無影無蹤。
邵亞冰看著自己的錢袋完好無損的迴歸,裡面的通行證整整齊齊的擺在裡面,正準備訓斥小男孩,卻發現小男孩的身影早已跑的無影無蹤了。只好整理一番儀容,心裡暗說:該死,今天就是自己的倒黴日麼,真是的。一邊悄無聲息走出小巷融入人羣中。
買了一個簪子,卻只是把玩於手中,並沒有帶在發間,是路邊小攤上買的。樣式是十分普通的茉莉羊脂玉小簪,雕刻倒是頗爲精緻,看得出雕刻師的耐心和功力。繼續流連於店鋪和小攤間,時不時看見合自己眼緣的東西,就掏錢買下來。
眼看著太陽越來越猛烈,邵亞冰打算去別處看看,等中午的燥熱過後,就差不多該去找人了。前面的人羣卻忽然涌動起來,伴隨著一聲少女的慘叫聲,人羣開始躁動起來。前面的人拼命的往後擠,後面的人不知怎麼回事兒,也開始嚷嚷起來,一時間亂成一團,不知道誰是誰。
邵亞冰見狀,乘人們還沒反應過來,一轉身溜到一家閉門的店鋪,隱藏在一旁靜觀其變。
騷動還在不斷的持續著,退讓擁擠使得街上的空氣變得混濁起來,地上的塵土全都揚起來,會場紀律隊才姍姍來遲。而一聲震耳欲聾的喊聲,讓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停下手中的事情,看向聲源處。
“統統都給我住手!!!”
紀律隊隊長率領著一隻隊伍浩浩蕩蕩前來,望了人羣一眼,銳利的眼光一下就掃到了什麼,指了指人羣中幾個看似默默無聞的小卒,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們統統都住手,把鬧事的人抓起來,疏散人羣,清理現場,一定要保證大比的正常順利進行。”
幾道銀色的身影聞聲而動,跳入人羣中,把罪魁禍首和幫兇一一給揪出來。另外幾道身影則負責疏散驚慌的人羣,和清理慘無人道的現場。
人羣被疏散開來,工作進行的十分迅速,只是短短幾分鐘,街市又回覆的以往的繁榮,彷彿之前的鬧劇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