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將軍。跟我說這些的是滿洲八旗營下,一個圖單.哈哈木家里的一個奴才跟我說了?”李翎不敢有所隱瞞的回答道
李侍堯聽著李翎的話,忽然覺得他前面說的話還要不要相信了。
可是,看著李翎此刻自然平靜的樣子。李侍堯又覺得應該再信他一次。
于是,李侍堯看著李翎問道:“一個奴才怎么會知道這些?你跟他是什么關系?他怎么會跟你說這些呢?”
“稟將軍,因為那場戰(zhàn)場中圖單.哈哈木也參加了。作為他奴才李茅草自然需要去給他主子圖單.哈哈木背武器盔甲。所以,李茅草通過他的主子了解,也就自然知道這些情況。”李翎聽見李侍堯有質疑自己的意思,連忙跪下來說道
“奴才與李茅草是親戚,在他還沒有跟隨主子下來廣州的時候,我們有空就經(jīng)常玩耍,也聊得來。所以,他這才跟我聊了這些事情。”
李侍堯聽完李翎這些話,也就信了李翎說的話了。然后對著此時跪在地上的李翎說道:“你也別跪著了,起來回話吧!”
“是,謝將軍。”李翎回完了話,又再次慢慢的站起來。
李侍堯此時也不看李翎,而是繼續(xù)說道:“他既然在戰(zhàn)場,應該也知道具體的情況了?”
“是的,知道一些。”李翎回答道
“說說知道的。”李侍堯好奇的說道
“是,將軍。楊總督他們會敗,是因為被埋伏了之后直接受到了大炮轟,這才是關鍵。”
“據(jù)說當時有很多的炮彈,一道一道的掃過來。當時就死了很多人,在大伙都被打蒙的時候。他們的火槍兵就靠近來,不斷的排槍射擊。”李翎回想著李茅草當時跟他說的話,然后再思考描述著說道
“大炮轟?你是說那個張瑞他還有大炮?還不少?”李侍堯聽到這里再次覺得不可思議,同時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在清朝的這個時候,造炮可不是簡單的事情。造一門炮不知道要經(jīng)過多少工序,多少時間,多少花費銀子,失敗多少門才能造成一門好的大炮。
如果這個張瑞之前只是簡單的剿匪,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大炮?說明他之前也絕對不是簡單的組織人馬剿匪。
“看來皇上真是圣明遠見,這個張瑞真是反賊。而且背后可能跟那些‘反清復明’的人混在一起的。不然他如何有這么多的大炮?“李侍堯心中震驚的想到
“看來這事必須要稟報給圣上知道了。不然留他繼續(xù)發(fā)展下去,肯定是毒瘤。錫特庫跟楊應琚留下來的黑鍋,我才不背。”李侍堯暗念著
“是的,李茅草就是這樣說的。他說還親眼看見一個炮彈把身邊的一個阿哈打成了兩截,這輩子也忘記不了那個情景。”李翎回答李侍堯的疑問說道
“就算是如此,才敗一次。錫特庫也沒有理由害怕那個張瑞啊!兩廣又不是沒有兵馬,他完全可以組織人馬再跟那個張瑞打過啊!”李侍堯有點惱怒錫特庫推脫責任,害怕戰(zhàn)場的行為。憤憤的說道
“據(jù)說錫特庫將軍也是有再次派人去打張瑞的,不過還是敗了。”李翎不知道該不該接李侍堯的話,只好把說道
“這又是什么情況?”李侍堯忽然感到了意外,也對錫特庫有了一些歉意感
猶如一個人在腦中一直認為另外一個人是壞人,但是,突然有人告訴他說:他其實一直有做好事。
“李茅草說,當時他們都被那個六哥給俘虜了。然后那個張瑞就讓楊總督跟錫特庫將軍拿銀子去贖回他們。”李翎繼續(xù)說出自己得來的消息。
“六哥?怎么,楊應琚跟錫特庫還準備資敵不成?”李侍堯提出了李翎話中的疑點。在他心中,那些兵戰(zhàn)敗被俘就當做是死了,哪里還能拿銀子去贖回?那不是資敵是什么?
李翎聽了李侍堯“資敵”一說,心中不免覺得他這個主子有些薄涼。可是他什么都不敢說,也不敢表示出任何的表情。
在李侍堯重復“六哥”這話的時候,李翎忽然有些害怕。心中暗念道:“這可千萬別給自己這個親戚惹下了禍事才好。不然我還真是罪過了。”
于是,李翎當做沒有聽到李侍堯的這個問題。叉開了話題,心中也提醒自己要更加注意言詞。隨后繼續(xù)說道:
“楊總督跟錫特庫將軍的確是拿銀子去贖回了被張瑞俘虜滿洲八旗跟綠營兵們。但是,錫特庫將軍只是想著‘緩兵之計’。等俘虜一回來,他便派人去銀子搶回來。”
李侍堯聽著李翎這般的說道,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不過他也不準備指破出來,畢竟他也意識到剛剛“資敵”一說的確不應該。
且不說那個兵都是他們兩個人帶過去圍剿張瑞的。就是不贖回那些綠營兵,但是那些滿洲八旗子弟能不去贖回?
換位思考,如果他當時在錫特庫的位置也只能是找銀子贖回那些滿洲八旗子弟。不然,后面那些滿洲八旗子弟的家屬還不過來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特別是現(xiàn)在李侍堯才剛剛接這個廣州駐防將軍這個位子,如果自己剛剛那個“資敵”之說被傳出去,以后還有誰會聽自己的調令?
所以,李侍堯也選擇了跟李翎一般,準備拋開了“資敵”一說。
“如此說來,楊總督跟錫特庫他們贖回被俘之人也是情理之中。而且,他們的想法不錯。人回來了再去把銀子搶回來。這樣的事情,哪里能算資敵?”李侍堯辯解著說道
“對的,將軍英明。的確是如此。”李翎也明白了李侍堯的意思,連忙騎驢下坡的回道
李侍堯看見李翎這般說道,也明白了李翎的意思。心中對這個奴才這么上道,很是欣慰。
”嗯,正是如此。”李侍堯用手拂了拂嘴邊剛剛長得不長的胡子說道,這話仿佛又是說給李翎聽的一般。
“那么,他們又是如何搶奪贖俘虜?shù)你y子失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