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蕭的突然暴怒,不但嚇了徐子陵一條,就連師妃暄亦吃驚的瞧著他,客棧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客人畏懼的望來,客棧的掌柜伙計更是以為遇上了打家劫舍的強人,各自縮在角落,抱著頭瑟瑟發(fā)抖,根本不敢上來阻止。
師妃暄俏臉上露出動人的思索之色,少許后嘆道:“虧邪帝洞明燭照,將趙德言的毒計想得這般透徹,師妃暄初時就沒能完全會意。”
趙德言的計策環(huán)環(huán)相扣,以接收蓮柔公主的名義誘殺突利,再以蓮柔公主的性命制約西突厥國師云帥,然后以云帥的身份制約西突厥,等若解除頡利的后顧之憂,讓他能以突利之死為借口,率兵攻入中原。
此計不可謂不陰毒,也就是風蕭蕭這種成天算計別人的人才能一眼瞧破,連師妃暄都沒想那么深。
她只知道突利死在中原,會導(dǎo)致東/突/厥/頡利大汗對中原的態(tài)度大變,卻不真認為東/突/厥會進攻中原,蓋因西突厥還在旁虎視眈眈,頡利大半不敢輕舉妄動。
之所以剛才說的那般嚴重,實是一種說客的技巧罷了,倒也算不上騙人,因為頡利的確有可能因突利之死而進攻中原,只不過概率不大罷了。
若不將事情說的嚴重一些,怎能使人警醒?
不過可能發(fā)生的事如今將要變成必然,師妃暄卻發(fā)覺自己幾乎沒有辦法阻止,不由拿期冀的眼波瞧向風蕭蕭。
要知趙德言不單是魔門巨頭,更是*的國師,位高權(quán)重,想要對付他,慈航靜齋顧慮良多,絕不能直接出面,而且趙德言武功高強,又極富智謀……想要阻止這樣一個人實施毒計,當今之世,舍風蕭蕭其誰也?
論玩陰謀詭計,師妃暄可不止一次見識到風蕭蕭的厲害,加之魔門邪帝的身份,當“魔帥”趙德言的對手簡直最合適不過了,加之風蕭蕭方才暴怒的態(tài)度,讓她心中不由多了幾許期盼。
風蕭蕭已拂掌散去周遭的木屑飄灰,神情恢復(fù)平靜,與師妃暄目光對上,淡淡道:“這件事我擔下了,我來想辦法把突利可汗安全的送返草原。”
師妃暄眼波流轉(zhuǎn),忽如陽光映照下的澄透黑晶石,泛出奪目且熱烈的光彩。
徐子陵淡泊自甘的心境頓時崩塌,霎時被她展現(xiàn)的曠絕當世的仙姿美態(tài)所震懾,差點忘了身處何處,還以為是在仙界、在云巔。
連客棧中心慌慌的旁人,都被師妃暄這一瞬顯露出的異乎尋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美麗所影響的忘記了害怕,無不目瞪口呆。
師妃暄很快恢復(fù)寧靜淑清的常態(tài),柔聲道:“趙德言一向行事低調(diào),從沒有顯出過什么驚人的本領(lǐng),卻一直是邪道八大高手的前三,僅在祝玉妍和石之軒之下。而以*的強大,頡利的雄材偉略,心狠手辣,亦要重用他這一個漢人為國師,趙德言豈會是易與之輩。邪帝千萬莫要掉以輕心。”
她近來一直于私下親昵稱風郎,有外人在時才會稱呼邪帝,而這時態(tài)度尤其鄭重,說明不含私情,是以慈航靜齋的傳人,以及佛門代表的身份說話。
風蕭蕭冷冷道:“如果趙德言這次隱于幕后遙控還則罷了,如果他親身趕來主持局面,我定會找他出來,不計代價的殺死他。”
什么樣的人最可怕?并非武功高絕的莽夫,而是與你立場相對,又行事低調(diào)謹慎的智者謀士。
立場相對,意味著他能摧垮你的理想。行事低調(diào)謹慎,意味著難以被人注意,也就更難被人殺死。
趙德言設(shè)下的這個狠毒計策,身不動膀不搖,就能引起數(shù)十萬甚至數(shù)百萬的殺戮,讓中原與草原形勢的皆產(chǎn)生顛覆性的影響,豈是一介莽夫所能做到的?
哪怕武功再高,又是殺人惡魔,一輩子不停手又能殺得了多少人?只怕人還沒殺夠,就被憤怒的人們?nèi)浩鸲ブ笛В朗啦坏贸恕?
空有武功而無智謀,充其量是別人手中一柄銳利的刀,自以為舞動的瀟灑快活,其實只是個被操縱來去的可憐蟲罷了,又怎比得上揮刀的人?
所以風蕭蕭已下定了決心,絕不能讓趙德言活著離開中原,畢竟只有天天做賊,哪有天天防賊的道理,這次他運氣好適逢其會,恰巧撞破了趙德言的奸計,如果下次沒能遇上呢?
有這樣一個人為野心勃勃的*大汗出謀劃策,簡直太可怕了。
此處被這么一鬧,風蕭蕭也就不好在此住下去,賠了些銅錢后,換到另一家客棧,途中讓吩咐徐子陵匯合突利后來見他,然后就將徐子陵趕走了。
徐子陵本來根本信不過風蕭蕭,不過一聽連師妃暄都在旁幫腔,也就只好同意,然后有些神不守舍的離開。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何慈航靜齋的仙子會和風蕭蕭這個魔頭一條心了!
徐子陵有種異乎尋常的奇異感應(yīng),雖然師妃暄并未有什么出格的舉動,但他總覺得師妃暄待風蕭蕭的態(tài)度中隱隱透露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親昵。
如今他的心中也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讓他的心緒十分復(fù)雜。
徐子陵走后,夕陽西下,天色已十分昏暗,街上除了冷風便是冷清。
風蕭蕭一改方才嚴肅的模樣,不顧形象的撐了個長長的懶腰,舒氣道:“那傻小子終于走了,我瞧他看你的眼神十分不對勁,師仙子果然魅力驚人,讓這個淡薄的小子都心生愛意了。”
師妃暄這次卻未沒好氣的橫他嬌嗔動人的一眼,步履輕松的走在風蕭蕭身邊,漫步于斜陽之下,眸光凝視著風蕭蕭的側(cè)臉,以充滿感情的好聽嗓音,欣喜道:“妃暄今日發(fā)現(xiàn)了風郎不為人知的另一種處世態(tài)度呢!”
風蕭蕭微微一怔,旋即笑道:“當然是受師仙子的無上佛法的感化,才能讓我這個魔頭都憂國憂民起來……天都黑了,看在我這么聽話的份上,師仙子不打算再好好感化我一下,以作鼓勵么?”
虧他能將這么正經(jīng)的話說的這么不正經(jīng)。
師妃暄本是清冷的玉容,亦飛起了起兩片鮮粉的紅暈,在夕陽的映照下,竟顯得媚態(tài)驚人,更添美艷,垂下頭去,再不敢望向變得渾身散發(fā)著誘力的風蕭蕭。
她實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既能圣潔超然若不可親近的觀音大士,但另具艷蓋凡俗的絕世媚態(tài),哪能教人不看得呆了,也想得癡了
風蕭蕭被她這副模樣逗得欲/火焚燃,急惶惶的左右巡望,忽然扯住師妃暄的小手,直往街邊的暗巷闖去,直深入里,在一個夕陽根本照不到的陰暗角落,往師妃暄身上壓去,把她動人的肉/體緊迫在窄巷的高壁上。
ps:上月被封禁一章,導(dǎo)致全勤沒了,俺的一千多作者積分也全白花了,白辛苦熬了一個月的夜,俺傷心了,決定這月每日單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