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是方才那位風大哥?”
一個少年從旁轉了出來,雖然身材高大,但面容卻極為俊秀,顯得有一些文弱。
風蕭蕭微笑著點點頭,將兩只玄鐵手套遞了過去,說道:“我用它開出了一條通路……這里乃洞天福地,小兄弟每日可快活的緊!”
“好重!”,少年吐了吐舌頭,仔細看了一看,驚叫道:“這……這好像是……”,但似有顧忌,并未將話講完。
“這是玄鐵所制!”,風蕭蕭有些疑惑的問道:“小兄弟以前見過此物?”
“沒有!沒有!”,少年連連擺手,慌忙將手套遞回。
“你可不會撒謊!”,風蕭蕭見狀不由笑道:“小兄弟不愿說便算了!”
少年舒了口長氣,剛想說話,忽得臉色一變,說道:“風大哥看起來臉色不好,好像是風寒入體?”
“不錯!”,風蕭蕭心中希望大起,方才他便有所懷疑,如今又見其露了這一手醫(yī)術,此人應該是張無忌無誤!這人和蝶谷醫(yī)仙胡青牛呆過許久,頗通醫(yī)術,應該能有辦法能將他治好。
“風大哥可否讓我把一下脈?”,少年絲毫不懂江湖禁忌,開口問道。
風蕭蕭點點頭,他已看出張無忌涉世未深,性格單純善良,并沒有壞心思。
張無忌上前幾步,伸出拇指和食指,捻住風蕭蕭的左手,緩緩說道:“你的經(jīng)脈原就被寒氣凍傷,后來又被外力沖得七零八落,就連丹田也受了損傷……嗯,棘手的很,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風蕭蕭聽得不住點頭,能只一把脈就全部說中,真是了不起。
張無忌皺眉呆站,喃喃自語:“經(jīng)脈受損,外力不可入,丹田受損,內(nèi)力不可出……可寒氣迫近心脈,這該如何是好……”
風蕭蕭站在一旁絲毫不動聲色,能治好他傷勢的手段并不多,但恰好張無忌手中握有最好的法子。他自認方才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給張無忌留下了好映象,不愁這個心腸極軟的少年不肯拿出來。
“風大哥,我偶然得到了一部‘九陽真經(jīng)’,應該可以治好你的內(nèi)傷……”
張無忌目光灼灼的從懷中掏出幾本小冊子,手卻捏得緊緊,不肯松開。他雖然單純,但只是閱歷少罷了,絕對不傻,反而聰明絕頂,怎會輕易相信一個陌生人。
“這副玄鐵手套也算是一件難得的寶物,但用來換我一命也算物盡其用,不如……”,風蕭蕭垂頭斂目,假裝依依不舍,卻忍不住暗自好笑,他摸爬滾打這么些年,天天和一群老狐貍勾心斗角,難道還擺不平一個心思單純的少年?
“不用!不用!”,張無忌連連擺手,暗怪自己多心,他可不是挾恩求報之人。趕忙將手微松,向前一遞,說道:“這本功法對治療寒毒有奇效,我便是靠它治好了體內(nèi)頑疾,風大哥只管拿去學便是!”
風蕭蕭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玄鐵手套向前一拋,然后才接過那幾本小冊子,迫不及待的翻看起來。
一直到天色昏黑,風蕭蕭才站直身體,背負雙手,迎著瀑布,暗自感嘆。
“九陽真經(jīng)”不知是由何人所撰寫,確實是一門曠世絕學。
這部功法修煉人之陽脈,所產(chǎn)生的內(nèi)力炙熱弘大,威力極強,應該能夠克制一切寒性和陰性內(nèi)力,但如果只是如此,還稱不上神功。
關鍵是其中有一大段口訣,能夠引導炙熱的內(nèi)力去刺激陰脈,釋放陰性內(nèi)力,再反過來刺激陽脈,釋放陽性內(nèi)力。
如此反復循環(huán),不但保持了經(jīng)脈與丹田中的陰陽平衡,無時無刻都有兩種內(nèi)力充斥全身,能夠自然而然的反彈近身的攻擊,而且療傷效果極佳,幾乎百毒不侵。更讓內(nèi)力的回復速度暴增,簡直無窮無盡。
只要有陰寒內(nèi)力侵入體內(nèi),便可用此法,將其當成燃料一般,寒氣越多,火燒的越旺,內(nèi)力增加的越快。
難怪原著中張無忌不過修煉了短短五年,內(nèi)力便如此雄厚,根本是將其體內(nèi)積蓄多年的寒毒,盡數(shù)轉化成了自身的內(nèi)力的緣故。
風蕭蕭只覺自己的念頭從未如此通達,好似劈散了腦海中一道堅固的大門,進入了另一片廣博的天地之中。
他原本以為自己需要廢掉本身的內(nèi)力,重新修煉“九陽真經(jīng)”,雖然這是一部絕學功法,但仍然心有不甘。
如今卻大不一樣了,如果他能將“混元功”和“九陽真經(jīng)”的優(yōu)點合二為一,不光能治好內(nèi)傷,要是將來還能尋到其它絕學,也像如此這般盡收己身,說不定真能像風清揚所說的一樣,集眾家之大成,創(chuàng)出一套驚天動地的絕世功法。
……
風蕭蕭沒日沒夜的苦思冥想,反復推演,將“九陽神功”的口訣逐條添加到“混元功”當中。
過程繁瑣而且危險,內(nèi)功口訣不比其他,稍有錯誤,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命喪當場。所以必須心無旁騖,每日除了吃飯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來推演口訣。
將內(nèi)力改走陽脈還算比較容易,只不過用了月余時間,便產(chǎn)生了陽性內(nèi)力,將體內(nèi)寒氣全部驅(qū)散。
風蕭蕭原本還想將寒氣轉化成內(nèi)力,但那一大段口訣太過玄奧精妙,而這時寒氣又離心脈過近,無奈之下只得先行保命。好在寒氣被驅(qū)除之后,內(nèi)傷好得極快,內(nèi)力也在快速恢復。
但之后推演的速度卻變得極慢。風蕭蕭遇到了一處礙難,只要按照修改后的法子運轉內(nèi)力,內(nèi)力就好似被火焚燒一般迅速減少,接連修改了數(shù)次,仍是如此,整整幾個月都沒有絲毫進展,心情煩躁,就連“靜心訣”都很難穩(wěn)住情緒,變得一天比一天暴躁。
而張無忌原本以為能有個伙伴能夠聊聊天,誰知這人就是個瘋子、練功狂。到谷內(nèi)近五個月了,兩人說的話加起來都沒超過十句。好在他性格溫和寬厚,又多年獨自慣了,每日和一只大白猿帶著一群小猴子歡愉戲耍,也不覺無聊。
……
“啊……為什么不行?為什么?啊……”,風蕭蕭雙目盡赤,大聲呼喊著沖向山壁。
“砰砰”聲如哄雷般在山谷中來回震蕩,壁立千仞的堅峰都好似在微微晃動。碎石伴著血滴向旁濺射,一陣石霧也隨之飄起。
山谷內(nèi)鳥驚獸鳴,騰飛奔走,原本悠閑寧靜的山谷頭一次出現(xiàn)了這么大的騷動。
張無忌慌張的沖到了當下,卻呆站一旁手足無措。他雖內(nèi)力深厚,武功也學了一些,但完全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惶急得看著發(fā)瘋的風蕭蕭,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直跟在后面的大白猿這時卻齜牙咧嘴,狂怒暴跳,帶著“呼呼”的狂風向前猛抓。
風蕭蕭狂躁失控,但多年修習“靜心訣”,讓他仍能隱隱有一絲清醒,所以并未向近在咫尺的張無忌出手,但大白猿的攻擊卻讓他的理智徹底泯滅,拖著血跡斑斑的雙拳,毫無章法的一通猛砸,舞出了一陣的拳影。
大白猿仗著皮粗肉糙,不閃不避,嘶吼著連抓帶咬。
風蕭蕭就算筋骨再硬,當然也比不上這只近兩人高,幾乎成了精的大白猿。身上被抓出幾道血痕,踉蹌著靠到了背后山壁,一時間更是勃然大怒,下意識的單腳猛的一踏,使出了“詠春半步崩”。
這一下形勢逆轉,風蕭蕭向前突突的一陣亂錘,將大白猿打得不住向后倒飛。
“風大哥,得罪了!”,張無忌和這只大白猿感情極深,再也按捺不住,用力一跳,攔到了中間。
風蕭蕭幾乎喪失了神智,揮舞著雙手不住向前錘擊。
張無忌根本看不清拳路,干脆猛一咬牙,將內(nèi)力全力運轉,直直撲了上去,隨后感到胸口劇痛,打著橫向后翻滾,一直退到瀑布旁邊才堪堪站穩(wěn)。
風蕭蕭卻更慘,他只知進攻,完全沒有運功護體,只感到一陣灼熱的沛然大力涌入手部經(jīng)脈,劇烈的疼痛喚回了他的神智,趕忙提起內(nèi)力護住內(nèi)腑,但仍是雙眼一黑,向后飛跌,在地上滾了幾圈,暈了過去。
……
良久之后,風蕭蕭呻吟了一聲,覺得自己口干舌燥,想要撐起身子,雙手卻同時劇痛,絲毫用不上勁。
“風大哥,你醒了!”,張無忌這時從林中走了出來,手中抱著不少果子。
風蕭蕭卻不言不語,只是定定的發(fā)著呆,忽的自言自語道:“難怪,難怪!應該是如此了,錯不了,錯不了!”
張無忌看得一陣無奈,不由搖頭小聲嘆道:“武功再高又能如何?唉……”
風蕭蕭勉強支起身子,盤膝入定,之前沒想通的礙難,一時間豁然開朗。
張無忌的內(nèi)力遠比他的要炙熱許多……焚燒內(nèi)力原來并不是在減少,而是燃燒掉其中的雜質(zhì),使之更為精純。
難怪谷外那個姓朱之人,內(nèi)力并不深厚,卻能將他擊傷,應該是內(nèi)力精純之故。所以雖然內(nèi)力總量比他頗有不如,卻能勢如破竹的攻到丹田。
就好像再多的水,也擋不住一把冰刀的侵入。
內(nèi)力越精純,也就越凝聚,如果有一天能夠凝聚成固態(tài),豈不是無堅不摧?
風蕭蕭用了足足兩個月的時間,將全身的內(nèi)力盡數(shù)焚燒了一遍,三十多年的內(nèi)力,如今只剩下一半,但原本氣態(tài)的內(nèi)力,卻高度凝結,聚成了霧態(tài)一般,在經(jīng)脈丹田中緩緩運轉,實力不降反升。
風蕭蕭興奮之余,將功法命名為“九陽混元功”,接下來只需用“靜心訣”調(diào)整好靈氣頻率,內(nèi)力便會快速的增加,用不了多久,便有實力出谷了。到時候便趕去武當山……張三豐活了百余歲,肯定了解天地靈氣和內(nèi)力上限的一些情況,說不定能幫他解開“飛升”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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