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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老虎點(diǎn)頭贊同道:“要論生活品質(zhì),只怕放眼潛龍大陸,九州之內(nèi),沒有一人能比乾機(jī)兄更爲(wèi)講究的了。何況,我聽說那丫頭深得乾機(jī)兄的真?zhèn)鳎B這方面的‘壞習(xí)慣’也一併繼承發(fā)揚(yáng)了,這地方,可比我十幾年前看到的時候,更加美輪美奐了。”
即便對軒瑤頗有成見,但徐元興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小妞,的確是很有兩把刷子。
觀其居知其人,就算徐元興之前沒有見過軒瑤,此時大概也可以推斷出這“清音水榭”的女主人,是如何的超凡脫俗。事實(shí)上,已經(jīng)和軒瑤見過兩面的徐元興,亦不得不承認(rèn),這小妞的身上,的確是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之氣。
也難怪那些成就不凡的青年俊才們,會對這小妞如此趨之若鶩,奉爲(wèi)“天人”。如此神仙般的地方,又住上一個容貌猶如仙子一樣的美人兒,豈不就是神仙畫卷一般?
就連徐元興都不得不承認(rèn),此時此刻,他心中亦生出一股想要征服那小妞的衝動來。
三人踩著湖邊以零星青石鋪成的小道,向這條白玉石廊走去。
待得上了這條建在湖上的石廊,一陣?yán)滹L(fēng)頓時迎面而來,風(fēng)中淡淡的芳香,令人不禁心曠神怡,精神大振。
徐元興這才發(fā)現(xiàn),這條石廊盡頭,那湖心處的小洲上,竟是種著一片奇花異草,雖然遠(yuǎn)遠(yuǎn)不如“無淚城”中那座“神農(nóng)莊園”裡的,卻也絕對不是什麼尋常之物。
屈曲有若半月的小洲上,假山瀑布,飛濺而下,猶如山水畫卷;房舍間,奇花異草,花浪輕翻;州沿處,長廊環(huán)繞,蜿蜒曲折,與通幽的小徑接連,使人想到若能漫步其間,必是流連忘返、意興湍飛。
三人走過這段白玉石廊,便像是進(jìn)入了一幅美麗的圖畫中——
風(fēng)拂碧水,林樹爭豔,州上的亭臺樓閣與州外的湖光山色交相輝映。小橋流水掩映於枝青葉秀之中,水光瀲灩,絢麗多姿。
穿過了一條修竹曲徑和經(jīng)過了兩個避雨小亭後,三人在一座林中樓舍跟前停了下來。此刻,一聲聲歌樂正從這座以白石建成,掩映在花叢草樹之間,形式古雅的閣樓中傳來,間或夾雜著賓客們歡愉的朗笑聲、交談聲。
“到了,看來便在此樓之內(nèi)。”雷老虎笑道,“聽這曲樂聲,想來是那丫頭還未出現(xiàn)。”
“賓客都已經(jīng)到齊了,身爲(wèi)主人卻還沒有現(xiàn)身,這軒才女的譜,擺得可真夠大的。”徐元興有些不屑地哼了一聲。雖然,從心底裡說,他此刻的確是有著和這座閣樓中那些男人一樣的衝動,但不知道爲(wèi)什麼,對於連番算計(jì)於他的這個仙子,他卻有著一絲本能的排斥心理。
大概,是因爲(wèi)這女子實(shí)在是太聰明瞭,甚至是聰明到有些強(qiáng)勢的地步。憑心而論,就算沒有婚約在身,就算沒有結(jié)怨,徐元興也未必就一定會去追求她。如軒瑤這般的女子,男人若是想駕馭,只怕,非常難!
雷老虎似乎是頭一次聽到有人說軒瑤的不是,尤其,這話還是出自一個年歲在二十上下的青年之口,頓時就令他感到了一種新奇:“徐小子,你難道沒有對那丫頭動過什麼心思嗎?”
“我能動什麼心思。”徐元興聳聳肩說,“再說,前輩應(yīng)該知道,我已是訂了親的人了。”
雷老虎哈哈一笑說:“訂了親就訂了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訂了親就不能喜歡別的女人了?你這是什麼邏輯!男人嘛,三妻四妾正常的很!如果你是怕燕老三不高興,沒關(guān)係,改天我抽空去趟青州,親自爲(wèi)你說項(xiàng)!想來,我的面子,燕老三應(yīng)該還不至於不給我。”
徐元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心中頓時揣測起這雷老虎的真實(shí)身份來。
只是,除了《天榜》以外,他對於其餘三個榜單上的人物,所知甚少,除了第一第二第三名之外,其餘的,幾乎就是兩眼一抹黑,一個都不認(rèn)識。不過,從劉邦的反應(yīng)來看,這人,極有可能是《地榜》上的成名高手,而且排名應(yīng)該也是很前面的。
見徐元興不說話,雷老虎還以爲(wèi)他是默認(rèn)了,當(dāng)即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好,你放心,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誰讓你我有緣呢,你就不必再爲(wèi)此事苦惱了,放心去追求那丫頭吧。”
徐元興頓時哭笑不得起來,他連忙解釋說:“前輩,你誤會了,我對於軒瑤,可是沒有半分綺念,否則,也不會甘心最後進(jìn)來了。”
雷老虎恍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道:“這倒是。”
不過他旋即又疑惑起來:“你沒有見過這丫頭吧?”
“見過,而且不止一面。”徐元興說道。
“見過?”雷老虎頓時狐疑地用扇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詫異地看著他,“既然見過,那怎麼會對她沒有興趣的?我可不相信,這世上,還能有小輩能抵擋得住她的魅力!”
徐元興哭笑不得地說:“前輩,你我纔是初識,說不定今日之後大家就各奔東西,從此再無見面的機(jī)會,我有騙你的必要麼。”
“也對!”雷老虎聳聳肩,當(dāng)下也不再追問下去,扇子骨在手心上敲了一下,對兩人說道,“那你們先進(jìn)去吧,我要先去找魏乾機(jī)問點(diǎn)事兒,遲些再過來找你們。”
說完,他對兩人拱拱手,禮貌地道了別,這才哼著歌兒往另一處岔路口走去。
待到雷老虎走得連人影都看不到了,劉邦這才如釋重負(fù)般,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伸手摸了一下額頭,竟然涔涔的全是冷汗。
“劉兄?”徐元興這會兒纔好奇地問道,“你似乎是知道這位雷前輩的來歷,他究竟是什麼人?怎麼你一見到他,就如同是見到了猛虎的兔子一樣,看把你給嚇的!”
劉邦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緩了片刻,這才說道:“徐兄!若是你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只怕你就不會像剛剛那樣全無負(fù)擔(dān)地與他如此閒談了!有句古話說的不錯,叫‘無知者無畏’,說的就是你!”
徐元興撇撇嘴說:“你就別在損我了,快說,這雷老虎究竟是什麼來頭?可是《地榜》上的成名高手?”
劉邦搖搖頭說:“這雷老虎的名字,倒不在《地榜》上。不過,《地榜》上的強(qiáng)者,哪怕是蟬聯(lián)《地榜》第一長達(dá)十五年之久的冀州羅剎宗宗主‘玉羅剎’,也不敢輕易招惹此人。”
“不會吧?”徐元興詫異地說道,“我看著雷老虎是難得的名士,不卑不亢,行止有度,進(jìn)退有禮,爲(wèi)人有開朗熱心,對我們這兩個小輩,也不忘了禮數(shù),這樣的人,分明就是一個老好人,就算他實(shí)力超卓,這‘玉羅剎’也未必就怕了他吧。”
說著,他似是想起了什麼,又補(bǔ)充道:“對了,我記得你剛剛稱呼他什麼來著——‘以德服人’雷老虎,‘以德服人’這稱號,總不是你自己給他加上去的吧?”
“徐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劉邦嘆了口氣,拍拍徐元興的肩膀說,“這雷老虎,無論是實(shí)力還是性格,都古怪得很,沒有人知道他下一刻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別看他剛剛對我們謙恭有禮,是個難得的名士,說不定談著談著,他心緒一變,就成了殺人不眨眼的辣手屠夫,把我們兩人碎屍萬段都是做的出來的!”
徐元興不可置信道:“不會吧?”
“怎麼不會!”劉邦耐著性子解釋說,“這雷老虎,是一百五十年前風(fēng)頭最盛的怪人!當(dāng)時人稱‘以德服人’雷老虎;又稱‘滅絕滿門’雷老虎。他剛剛手上拿著一柄白紙扇,你該看到了吧?”
“看到了。”徐元興點(diǎn)點(diǎn)頭說,“我又不是瞎子,這麼明顯的一柄扇子,怎麼會看不到。”
劉邦說道:“他這柄白紙扇上,正反兩面都寫著字:正面最當(dāng)中的地方,是‘以德服人’這四個字,這四個字的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叫做‘上善若水任方圓’;而這柄扇子的背面,正當(dāng)中的地方,也寫著四個字——‘滅絕滿門’,下面的那一行小字,則是‘?dāng)夭莶怀猴L(fēng)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