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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些,這羣年輕武者們頓時對這三千“燕家軍”感到了一絲同情。沒辦法,不是兄弟不出力,實在是敵人太狡猾了!憑心而論,如果大家異地相處,只怕他們早就這麼衝上去跟徐元興死磕了。
只是,這一系列的計策,也是建立在徐元興這強悍的實力上。若非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的信心,也是萬萬不敢做出這種激怒這三千武者的舉動的。
別的不論,以一敵百,穩(wěn)佔上風,光是這一點,就不是一般先天武者能夠辦得到的。而且,他的戟法,竟然還要在這三千“燕家軍”之上!難怪這小子之前這麼張狂,要用戟法破掉這“曼陀羅戰(zhàn)陣”。
一時間,這些年輕武者們,不知道爲什麼,都感到了一種深深的悲哀。既是爲底下這三千人,也是爲了自己。江湖上風平浪靜的日子固然令他們這些年輕人感到乏味,但一旦出現(xiàn)徐元興這種變態(tài)的弄潮者,卻也讓他們刺激得受不了!
大家都是同輩人,三十歲前,相互爭奪著《龍鳳榜》上的排名,甚至是《人榜》上的排名。可是,突然之間,一下子冒出來兩個先天境界的同輩人,在大家都爲了《龍鳳榜》和《人榜》爭得頭破血流的時候,這兩人已經(jīng)不屑地拍拍屁股,準備去爭奪《地榜》上的排名了。
這種打擊,對於這些自視甚高的年輕武者而言,顯然是非常大的!燕無雙還好說,畢竟還是先天一重,在場之中,後天九重修爲的不少,完全有機會可以追趕。但是徐元興不但已經(jīng)是先天三重修爲了,而且從他展現(xiàn)出來的戰(zhàn)力和智力,都令他們有種高山仰止的錯覺。就好像不是在看一個同輩人,而是在看他們的長輩一樣,這中挫敗感,對於他們而言,簡直比吃了蟑螂還要覺得噁心跟難受。
“這麼變態(tài)的一個妖孽,只怕是要騎在我頭上一輩子了……”一時間,大部分年輕武者們都感到了一陣心灰意冷。
其實,徐元興的這些實力早已經(jīng)擺在了明面上,之前他們也都看了出來,但當時並不以爲然。可是,現(xiàn)在當三千“燕家軍”作爲了徐元興的對照,頓時就令他們生出了一種無力追趕的挫敗感。因爲,憑心而論,他們並不以爲自己能將這三千人算計到這種程度。
這羣青年才俊們心態(tài)的變化,又如何能逃過寧致遠這些人的眼睛。這幾個成名已久的老一輩高手相互對視了一眼,均是暗暗嘆了口氣。如果不能改變這些人的心態(tài),只怕他們這輩子能在武道上走的路,已經(jīng)能看到盡頭了。
“沒想到啊!”趙青山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這些天資卓越的小輩,心理承受能力竟是如此的脆弱。看來,這纔是老祖宗讓我們帶他們前來的真正用意。”
“他們在各自的宗派內(nèi),皆是受同輩人仰望的天才,在修煉上也一直是順風順水,沒有受過什麼大的打擊。現(xiàn)在看來,讓他們稍稍自卑一下,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寧致遠點點頭說,“不過,這個度要掌握好,若是讓他們因此失了那股傲氣,這纔是真的得不償失了。”
洪鎏幾人均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白陽明閒庭信步地走到門下一個弟子的身邊,裝作不禁意地自言自語道:“奇怪,這三千人好歹是燕家費盡心血訓練出來的。理當不會這麼衝動纔對,怎麼被徐元興激了幾次,就徹底失了方寸?”
那弟子聽到背後傳來白陽明的聲音,頓時轉(zhuǎn)過頭去,正要發(fā)問,卻見白陽明皺著眉頭,目光死死盯著下面,似乎是在想一個很複雜的問題,就動了動嘴脣,沒敢出聲。
片刻後,白陽明的臉上露出一個恍然大悟般的神色,一拍巴掌,嘆道:“這‘燕家軍’果然不同凡響!竟然玩了這麼漂亮的一手!將計就計,這一下,只怕徐元興是要吃大苦頭嘍!”
“將計就計?!”那弟子一愣,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白陽明已經(jīng)不見了。
他狐疑地轉(zhuǎn)回頭,目光又落在了底下的戰(zhàn)場上。徐元興依舊和不斷涌上來的“燕家軍”糾纏在一起,他那桿青色的長戟,當真有如一條活過來的蛟龍,騰轉(zhuǎn)挪移、吞雲(yún)吐霧,只要被長戟捱上,就沒有人能夠抵擋一下,瞬間就被震飛了出去。
“奇怪,明明是徐元興佔盡了上風,那些被震飛出去的人,不是大都爬不起來了麼?”他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但他相信,以師叔祖白陽明的眼力,斷然不會信口開河,這其中,一定有自己沒有察覺到的地方。
當下,他立刻仔細地觀察起來,這一觀察,目光一旦從徐元興四周挪開,他就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按說現(xiàn)在爬不起來的“燕家軍”少說也有五六百人了,但此刻看去,怎麼還是那兩三百人?而且他們橫躺著的位置,怎麼看都像是某種陣型來著。
“啊!”突然,一道靈光閃過他的腦海,“我明白了!徐元興中計了!”
他這下意識地一聲驚呼,立刻將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來。幾個同門的師兄弟在第一時間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那人趕忙擺手道:“不是我,是白師叔祖。是他看出來的,我是聽了他的自言自語,然後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說著,他用手一指徐元興十丈開外的地方:“你們看,由始至終,那些到底不起的‘燕家軍’,就只有兩三百人。我們居高臨下,自然是看的一清二楚,但如果從徐元興的角度,他是不會發(fā)現(xiàn)那些被他震飛、本該失去了戰(zhàn)力的人,人數(shù)由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這個事實。”
頓了頓,他繼續(xù)說道:“你們再看,除了糾纏著徐元興的那些人,其他的‘燕家軍’,是不是已經(jīng)隱隱組成了之前那種陣型?也就是說,在我們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徐元興身上的時候,燕家的‘曼陀羅戰(zhàn)陣’,已經(jīng)將徐元興給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