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麻袋的葉子,怎么著也得磨上好久。
她連洗干凈的酒壇子都帶過來了,目的就是為了裝這一大袋研磨出來的藥粉。
可她還是高估了,一大袋樹葉磨出來的粉末連壇子的三分之一都裝不到。
這邊,拐爺似乎找到記載假菠蘿樹的醫書了,驚喜得開始用戥子稱量重量。
王雪將麻袋卷起來,抱著裝著藥粉的酒壇子回到桌子旁。
看到拐爺那模樣,王雪嘴角一勾,明知故問道:“怎樣拐爺爺?七葉一枝花我沒看著,不過這也是藥材,你要是不要,那我就收回去,明天拿去鎮上賣。”
“要!誰說我不要了!”拐爺頭也不抬的一邊記數一邊稱量。
王雪笑而不語,在一旁靜靜等待。
半晌,拐爺道,“根果加起來兩斤五兩三錢,給你一錢十文。”
王雪在心里快速換算單位。
一斤為十兩,即五百克;一兩為十錢,即五十克;一錢就是五克。
那么兩斤五兩三錢就是1265克,除法可得二百五十三錢。
一錢十文,那就是2530文。
這么說的話,按照“1兩=1貫=10吊=100串=1000文”來算,就是二兩五吊三串。
不僅還了錢還掙了一兩六吊七串!!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啊,之前無意間的發現讓自己掙了一兩多。
“成交!”王雪開心的點頭,突然想到懷里的東西,挑了一下眉頭,笑嘻嘻道:“拐爺爺,不知道你對我這粉末感不感興趣,我可以賣給你一個瓷瓶的量。”
拐爺見她這一臉精明的樣子,摸了摸下巴,“說說看是什么,有什么用,多少錢。”
王雪打開壇子,倒了點粉末到一張油紙上。
“這是菠蘿蜜樹葉曬干后磨成的粉末,可以治潰瘍,外敷性傷,錢的話,我也不知道這行情,拐爺爺你來開個價。”
“這個……”拐爺拿起粉末聞了聞,還用指甲沾了點放在舌尖,“一兩。”
“一兩一瓶?”王雪皺眉,心想這價格會不會低了點,畢竟是藥。
拐爺淡笑,“一兩只是買來試一下管不管用,畢竟我也沒聽過這個。”
“一兩就一兩。”王雪點頭,反正能的存著,以后拐爺想要,自己再賣給他就是了。
“等我。”拐爺轉身去了內室,好一會兒從里面拿著一個大瓷瓶出來。
王雪張大嘴巴,驚了,“一個瓷瓶這么大的嗎?”
她以為的瓷瓶是巴掌大的。
拐爺將瓶子放在桌子上,“你這錢我也不好給,干脆給你三兩,你幫我把這個裝滿,如何?不然我這沒有小瓶子了。”
“老狐貍!”王雪小聲嘀咕,她才不信一個大夫家里沒有空的瓷瓶。
不過她要是不愿意,連一兩都拿不到。
心想反正這葉子也不要錢,怎么說她都不虧,變將壇子的粉末往愛情倒。
結果才發現這瓷瓶看起來大,內部空間更大,最后自己壇子里只剩下一丁點。
拐爺滿意的將瓷瓶放起來,然后拿了一個小瓷瓶出來。
“我看你壇子里應該沒多少了,用這個裝吧,壇子太大材小用了。”
王雪氣得五官扭曲,“拐爺爺你剛才不是說沒有小瓶子嗎?”
拐爺無辜的看著她,“哦,我剛才又找到了。”
“老狐貍!”王雪這次大聲喊了一聲,本以為拐爺爺人好,結果比她還精。
拐爺不怒反笑,“彼此彼此,你是小狐貍。”
王雪氣得牙牙養,卻也奈何不了,最后氣得只拿上錢和僅剩的一個小瓷瓶離開,連自己帶過來的大壇子都不要了。
老狐貍!老奸商!
那一個瓷瓶至少抵五個小瓷瓶,五兩銀子啊……
天啊,太心酸了!
回到家里,她發現兩個弟弟和寧澤圍在一塊說悄悄話,便躡手躡腳的湊了過去。
“澤哥,你確定二哥長了疙瘩在屁股那里?”
“確定,我剛回來,成才哥還叮囑我問一下你們有沒有呢。”
“我們應該沒有吧……澤哥你呢?”
“我也沒有!成才哥不愿意去找拐爺爺,他說太丟人了,而且有時候才癢疼,大多時候都沒事……”
王雪聽到只字片語,組合起來就是成才哥屁股長了東西,犯病時又癢又疼,還是疙瘩。
這聽起來怎么這么像……痔瘡!
她這是趕上了?今天剛提取的樹汁,就趕上成才哥有痔瘡?
“哇——”王頂天轉頭的時候被站在身后的王雪嚇得叫了起來。
“干啥,我你老姐!”王雪白了他一眼,轉身進屋,還順帶喊上寧澤。
寧澤似乎猜到她要問什么。
果然一進門她就問他成才哥屁股的事。
這本來是男孩子之間的事情,現在她一個小姑娘臉不紅氣不喘的問這個,他遭不住啊。
特別是王頂天兄弟倆還在門外偷聽。
“這……這是男孩子的事情……”寧澤支支吾吾的,這太丟臉了。
王雪道,“可成才哥也是我堂哥啊,妹妹關心哥哥有錯嗎?”
“沒錯……可……”寧澤紅著臉還是說不出口,因為那東西就長在隱私的地方。
王雪無語的揮手,越過他出門,“算了,我自己去找成才哥。”
與其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問本人。
當王成才得知她因何而來的時候,連忙讓自己關上門堵在門口不讓她進來。
因此的王成才趴在床上,疼痛難忍,偏偏她又知道了,臉上躁得慌,都要逼瘋他了。
還是王三牛和錢臘梅夫妻倆出現,院子里幾人才安靜下來。
“我也是關心成才哥才問一下是什么情況……”
王三牛哭笑不得,“小雪啊,這是正常的,你也別擔心,三伯在你成才哥這個年紀的時候還有呢,不礙事的。”
“那三伯你知道這是什么嘛?”王雪癟嘴,沒想到三伯竟然也有。
這可能是和他們長期坐在凳子上一坐就是一天有關。
“就是小疙瘩,沒多大事。”王三牛扶額,自己這侄女還真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啊。
王雪道,“每次犯病又癢又疼紅腫,大解還有血,但過個幾天又沒事了,對吧?”
王三牛一怔。
見狀,王雪知道自己猜中了,就是痔瘡,長期坐在搬凳上,飲食作息又不好的緣故。
沒有再廢話這么多,她把手里裝著樹汁的一個瓶子遞給王三牛。
“讓成才哥用手沾一點抹在外面,記住是外用,不要蹭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