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家不和不興,主要是人心散。
秋喜兒并不想家里出現這樣的事,更加不希望家里幾個兄弟不和,父母傷心。
只是她還來不及說些什么,那邊秋四郎就匆匆跑回來,還一邊大叫著:“不好了,不好了,阿公阿婆、還有我爹被太婆打了。”
秋四郎的聲音很大,屋里屋外的人都聽到了,都連忙跑了出來。
“四郎,你慢慢說清楚,為什么你太婆會打人。”秋喜兒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聽三姑姑的話,去到老屋那邊,阿公阿婆,還有我爹都跪著,太婆直罵阿公不孝,還出手打他們,我就連忙回來報信了,姑姑我們趕緊去救阿公阿婆,還有我爹吧。”秋四郎著急地道,這孩子雖然有時候很不懂,也不聽話,但是他知道誰疼他,特別是自家阿公阿婆,他還是很在乎的。
秋喜兒神色一沉,以她父母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孝那,而她爹還是斷了一條腿的人,怎么還要跪著!而且是被打的。
于是秋雨兒和慧欣留在家里帶著幾個小姑娘,秋喜兒和兄弟、嫂子們、幾個大侄子都紛紛往老屋那邊趕去了。路上,秋天佑出聲道:“肯定是老屋那邊提了什么過分的事,爹娘拒絕了,所以阿婆 就要打人。”
“我看也是,他爹明天還要去賣豆芽那,可不能被打傷了。”秋展氏也憤憤地道。
她的所憤,大家都紛紛皺起眉頭,都這個時間了,她想得卻是明天能不能賣豆芽的事。
“二弟妹,二叔身強力壯的,還能挨得住,而爹娘他們人老了。可不能跪,更不能打啊!”秋李氏出聲道,她的話卻是為了兩個老的著想。
秋展氏一僵,這會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就是她心里不在乎自家公公婆婆,但是也不能這樣說出來,只顧著明天賣豆芽的事,這顯得太沒有人情味了,忙解釋道:“我也是擔心爹娘的,我們趕緊去。到遲了爹娘就受到罪。”
說著就先跑到前面去了,心里直罵秋李氏多嘴。
秋天佑冷哼一聲,秋喜兒對著這個秋展氏也是很不喜。卻沒有表露出來,暗想著,秋展氏雖然性子也定,但是還是必須好好管著,不然以后不知惹出多少事那。還有幾個侄子侄女也不知被這樣的母親影響下成什么樣的人那。
這么大的一群人往老屋去,鄉親們自然看到了,都好奇問怎么一回事。
“我阿公、阿婆、阿爹、快被太婆打死了,我們要去救人。”秋四郎口直心快,很是著急的道。
讓人聽著很嚴重,于是大家都好奇為什么打人了。秋喜兒等人往老屋去,然后身后自然跟著一群愛看熱鬧的鄉親。
這都是八卦的精神啊!
一群人很快就到了老屋,門半掩著。秋喜兒等人直接推門進入,而那些鄉親還是知道一些分寸的,卻沒有跟進去,在門外看,伸長著腦袋。
“……你這個不孝子。我生你養你,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今日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早知道有今日會讓我痛心,一生你下來,就該把你丟糞坎去了,淹死算了……”
一進門就聽到秋周氏的怒罵聲,
秋鐵頭跪著一臉傷痛,也是被自己親生母親這樣罵,怎么可能好受,而秋夏氏哭喊著,還一邊地護著秋鐵頭,而秋鐵頭也使勁地拉著秋夏氏,把她護在身后,不讓她被秋周氏打。
另外秋平安也使勁也擋在父母的身前。
但是這三人都不敢還手,秋周氏那雙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這三人身上打去,三人都被打得很慘,臉上都被抓了很多傷。
而老屋一行人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看著,沒有一個上前勸,秋老爺子也坐著一動不動。
秋喜兒等人進來就看到這一幕,里面的人都朝這邊看來,出現了片刻的平靜,秋周氏也停下了動作。
而秋喜兒等人一進來,人多了就都擋著門口,屋里的人并沒有看到門外還有一群鄉親們,而鄉親們都等著看好戲那,自然不會出聲了。
“阿公、阿婆,我爹娘和二哥這是犯了什么錯,要讓他們跪著,哦,天啊!爹,你怎么受傷了,娘,二哥,也是,你們之前出門不是好好的嗎?怎么就受傷了?”秋喜兒連忙上前,一副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很是心痛。
“你這個死貨,叫什么叫,還有沒有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里了,想嚇死了我了不成,一個個都是死貨,來禍害我這個老婆子。”秋周氏朝秋喜兒怒罵。
秋喜兒臉色一白, 害怕地道:“阿婆,喜兒這是做了什么了,不過是關心一下爹娘,怎么就惹阿婆這么大的火氣,您別生氣,氣壞身子就不好了。”
后面,秋喜兒可是很關心秋周氏的。
“老三看你們教出的好女兒,就知道和我這個做阿婆的頂嘴,你家就是個沒有一個好的,我這是做了什么孽了,有了這樣的子孫,老天爺下個雷劈了你們就干凈,你們這些禍害讓我一大把年紀了都不讓省心。”秋周氏繼續罵著。
“阿公、阿婆,你們別生爹娘的氣,他們有什么錯,就讓我們這些做兒女的代替,況且我爹還斷了一條腿,身子實在是挨不住的啊!您看爹的臉色好差,我求阿婆了,讓我爹娘起來吧。”秋喜兒忙道,很是擔心。
“對啊,阿婆,你放了爹娘,我的身體好隨你出氣,但是要我們給十兩銀子辦成功的婚事,還要承包酒席上面的豆芽,我們真的是無能為力啊。”秋平安也連忙道。
大家頓時吸了口氣。
在農家娶一個媳婦比較好的,聘禮也不過是五兩銀子左右,請客酒席也不過是花上一二兩,算下來娶一門媳婦比較好的人家也不過是六七兩,這已經是非常體面的了,要是花費十兩銀子,那是很風風光光的了,沒有幾戶人家能辦到的。
況且這個秋成功是再娶,還是娶個青樓女子,要這么多銀子嗎?
這些都不重要,而是秋成功娶媳婦為什么要秋鐵頭這一房來給,而且還是十兩。
“成功哥不是大伯的兒子嗎?怎么要我們出這么多錢給娶媳婦。”秋喜兒一臉奇怪地道。
“成功就不是你爹的侄子了,讓你們出十兩銀子怎么了,你們這些死沒良心,生你們下來,是給我受氣的,沒享你們一天的福,成功好不容易娶個親,你們就不盼著點,不幫著,死沒有良心的,黑心狼,老天爺啊你不收拾這些禍害,就把老婆子的命收去吧,省得我被這些不孝子孫活活氣死。”秋周氏又罵了起來。
“阿婆,看你說的什么話,我們常說,話是經不得說的,阿婆您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讓大家以后怎么有臉活啊!”秋喜兒緊張地道。
“你竟然咒我,你這個死貨,怪不得被休回來,你就是個毒婦啊!”秋周氏氣得直指秋喜兒。
“阿婆,您這話誅心啊!孫女這是擔心您,阿婆要是不喜,喜兒以后改就是了,也求阿婆不要說喜兒是被休的,喜兒是和離回家,清清白白的。”秋喜兒連忙解釋。
“你們這些良心都被狗吃了啊!沒心啊!老天爺啊!你這是讓我這個老婆怎么活啊!老二,我這個做娘的何時虧待你的,把你拉扯大,容易嗎?你不讓娘享福也就罷了,我也認了沒這個好命,可是你不能這樣子不孝,要氣死我的,還讓你這個不孝女回家來死我嗎?你就不懂教孩子嗎?你就怎么恨我這個做娘的,要把我活活氣死,你會被戳脊梁骨的。”秋周氏哭罵了起來。
“娘……”秋鐵頭張了張嘴,最后什么也說不出口,低下頭了。
“你還認我這個娘,就把這十兩拿出來,爹娘把你拉扯這么大,這十兩錢你也舍不得嗎?”秋周氏很是傷痛地問道。
“娘,我這哪來的十兩啊!”秋鐵頭無助地道,家里本來就窮,就算這幾天賺了些錢,把這十兩拿出來,家里就徹底抽空了啊!況且家里那么多小的都要養,還有等著說親那,十兩,怎么拿,怎么拿啊!這可是他親娘啊,怎么可以這樣逼他?
秋喜兒能感覺到父親的傷痛和無助,出聲道:“阿婆,我們都是家人,成功哥要成親,自然要做些事,只是我們出十兩,那么其他幾位叔叔也出十兩,這也不少錢了,而成功是大伯的兒子, 那大伯不是出更多錢了,這一共算起來那是多少錢了,成功哥這是娶什么親,要怎么多錢?”
秋喜兒忙臉是不解。
“對啊!阿婆,我們只是普通的農家,況且成功哥是續弦,五兩銀子也能幫得很風光了,大伯也都出得起,那里需要大家籌得幾十兩銀子啊!”秋天佑也出聲道。
“家里困難,你們成功哥難得娶一次親,這婚事一定要好好辦,風風光光的,這操辦下來也要十多兩銀子,讓你們出這十兩銀子怎么就不行了,這可是你們的兄弟,這十兩你們出也是出,不出也要出。”秋周氏怒道,然后看向秋喜兒,罵:“你這個死貨,回了娘家,就知道挑撥離間,最近我們秋家的名聲都被你弄壞完了,這十兩你也得幫忙籌好了,否則到時候饒不了你這個死貨。”
這些可是清清楚楚是,秋成功成親的費用都得秋鐵頭這一房人來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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