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鳥從趙家屯飛過，留下一串串動聽的音符。
布谷鳥的名字叫得好。只要聽到布谷鳥叫的時候，就到了農事開始繁忙的時節。也正是到了農場培育秧苗的時候。
來旺這一陣也沒閑著，一大早爬起來，與趙玉龍帶著農場的工人一起走進了育秧大棚。
由于秧苗將來要用插秧機來栽培的，所以跟常規育苗還有了一些區別，要是得每根秧苗都相互隔離開，而且每根秧苗都長得比較粗壯，這樣插秧的時候，成功率更高一些，將來也減少了補栽的數量。
來旺其實也幫不上什么忙，他過來湊熱鬧的成分高于過來幫忙。
“來旺，大伙對你有些意見。”趙玉龍笑道。
“有啥意見？是工資不夠高，還是勞動強度太大、活太多？”來旺笑道。
“都不是。咱這里的工資水平，讓鎮上的干部都有些羨慕。活也不是很多，勞動強度有時候也算有點大，但是對于咱們農民來說，根本不算啥。大伙有意見是，你老是在這里監視，不相信大伙，當然最重要的是，你老添亂。”最后這一句才是重點。
來旺就不服氣了，“我咋就添亂了？我每天過來，就打些下手。你們干你們的。”
“關鍵是你在這里，大伙都得照顧著你，這手腳根本使不開。再說，你總是慢半拍，大伙干完了，還得等你。”趙玉龍說道。
“這么說，我到這里來，不僅沒有幫上忙，還幫了倒忙。”來旺來氣了。
“差不多。”趙玉龍可不怕來旺發脾氣。而且來旺就算發脾氣，也就是一下子的事情，過了一會，還是一樣。
來旺對這些喜歡頂嘴的下屬也沒有辦法，“得得，我就在旁邊看熱鬧總行了吧？”來旺說道。
“這也行。”趙玉龍說道。
谷種的發芽是育苗中最為重要的一環，這個時候，水溫對于谷種的發芽率影響極為重要，溫度一旦控制不當，就會嚴重影響谷種的發芽率，而且也會影響秧苗后續的成長。
這農場的工人至少都當過二十幾年的農民，對于這些自然是非常精通的。
趙玉龍雖然沒有多少經驗，但是畢竟是科班出身，在農大的學習也不是白混的，加上有了去年的經驗，一切事情按部就班。
來旺就老老實實地站在一邊看著，有個時候搭把手，倒是沒有再給趙玉龍他們添亂了。
由于農場一下子擴大了十幾倍，由最開始的百來畝地，到現在幾千畝水田，遍布幾個村。這育苗的工作可是一件繁重的工程，不過農田增加了，人手也增加了不少。固定工人與大量臨時工，讓繁重的工作有條不紊地開展了起來。
這個時候，氣溫還比較低，好在大棚里的氣溫比外面差不多高了四五度，白天出太陽，甚至可以高出更多。從外面走進來大棚，感覺暖烘烘的，在里面直接打赤腳也感覺并不是十分冷。不過大伙都穿著農場發的齊膝雨靴。
來旺忙乎了半天，才回到了養殖場，并沒有留在農場吃飯。在農場確實幫不上什么忙。
農場用的稻谷種子正是來旺事先準備好的香米種子。這些種子已經在空間里栽培了好幾代了，產量與品質都已經完全穩定了下來。
當過了幾個小時，趙玉龍揭開蓋在稻谷種子上的塑料膜，驚訝地發現，里面的谷種竟然已經全部發了芽，這稻谷芽子長得很飽滿。
趙玉龍隨手翻了翻，竟然沒有看到一粒沒有萌發的谷種。這種情況在平常很難看到。
趙玉龍身后的一名工人驚奇地說道，“百分之百的萌發率！”
平常的谷種，能有百分之九十五的萌發率就算很不錯了。并不是所有的稻谷都保持著萌發的能力，很多種子由于收割、保存過程中，喪失了萌發的能力。
所以當看到這些稻谷種子竟然沒有一粒死種子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大家幾乎翻遍了所有的種子，卻沒能夠找出任何一粒沒有萌發的。
大伙都是面面相窺。
“這種子實在好，萌發率竟然這么高！”
“也沒啥子好奇怪的，這種子谷粒這么飽滿，而且里面找不到一粒色澤不好的。有這么高的萌發率也并不稀奇。”
“恩。來旺真是厲害，也不知道他從哪里弄到了這么好的種子。鎮上種子站肯定是賣不到的。”
“這要是買得到才怪了呢。來旺跟袁老認識，也許是從他那里得到的。”
“水稻研究所就能夠弄出百分之百發芽的種子么？”
“管這么多干嘛？種子萌發率這么高，以后還能省出不少種子來。看來下一次，不能弄太多的差補。不然將來，秧苗會剩下太多。”
“恩。這香米的產量不知道怎么樣？其實以前的大米品質就已經很不錯了，產量也很高，來旺根本沒必要改種香米種子的。”
“你知道個啥？來旺的目標可不是國內市場。最近福旺大米的價格調低了一半，就是因為島國的大米價格也下調了。福旺大米的品質雖然高于島國大米，但是品質卻沒有特別大的差距。來旺這一次徹底放棄了常規大米的種植，全部改種香米，將來福旺香米一旦走向市場，就可以徹底將島國大米擠出中國高檔大米市場。而且來旺的目標可沒有限制在國內。將來時要去搶外國人錢的。”趙玉龍說道。
“說起這個就來勁，想想看，咱們親手種的稻米，將來可以賣到外國去，搶外國人的錢，那真是過癮。要是讓我們種上黃石鎮的稻田，甚至種上榔梨縣的稻田，我們可以搶奪更大的市場。咱們黃石鎮就有幾十萬畝水田，要是全部讓我們福旺農場兼并了，每年就可以生產處幾萬噸糧食。榔梨縣有上百萬畝水田，一年就可以生產處上百萬噸福旺大米。我的歌乖乖，咱們的福旺大米至少得一百元一公斤，那可是上千億啊。”一個年輕的小伙子算了算，結果很讓人吃驚。
“沒有那么夸張，真要是福旺農場能夠擴大到上百萬畝，產量高了，價錢就得降下來。不然的話，這上千億，可是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縣的生產總值了。”趙玉龍笑道。
“不管有沒有，就算只有幾十億，也很了不得。”那小伙子說道。
“我們這鄰近幾個村的水田聚攏來，都費了這么大的力氣，將來要將整個縣的水田聚攏來，那可是難上加難。其實有著功夫，還不如到外國去購買農場了。比這可是容易得多。”趙玉龍說道。
“對，我看報紙上就說，島國的農業科技公司就是在很多土地很富余的國家收購農場，以后咱們福旺規模擴大了，也可以到外國去買農場去。”小伙子叫黃秋鋒，正兒八經上過大專，這年頭工作不好找，聽說福旺農場這里工資待遇不低，便到農場來當工人了。
來旺回到養殖場，三只小狐貍立即迎了上來，圍著來旺團團轉，來福不好意思跟三只小狐貍搶位置，但連個位置都分不到，還是讓它有些懊惱。
來旺看著來福笑了笑，摸了摸來福的腦袋。來福這才有搖尾巴的精神。
自從那天兩個人有了更為親密的接觸之后，許香琳出現在來旺面前的次數明顯減少不少。即便與來旺看到，也是匆匆逃離。她不想陷落在來旺的溫柔陷阱之中，因為這陷阱里被人占領。許香琳是個很爽快的女人，也很大度，但是任何人大度的人，在感情這一方面也無法大度得起來。許香琳不想與別人分享一份感情。所以，那天擦槍走火之后，她反而開始退縮了。
來旺能夠從許香琳的眼神中看出她的猶豫，他對許香琳并不是毫無好感，但是自己已經對不起四個女人，如果再多一個，來旺自己也覺得有些過分。那天的事情，真的只是意外。
有個時候，來旺有些羨慕萬興。萬興對于感情很專注，梅青對于感情也很認真。兩個人的愛情節奏也非常得明快。梅青來到趙家屯沒幾天便睡到萬興被窩里去了。可見他們的愛情就如同山火一般的熱烈。
現在，萬興早就與梅青談婚論嫁了。但是明星的愛情與婚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兩個人準備先偷偷摸摸地結婚。
來旺也想結婚，但是他的情況特殊，他無法舍棄任何一個，與其中某一個結婚。來旺不知道有一天，碧清她們會不會厭倦這樣無名無分地生活。最后一個個離自己而去。
來旺真的害怕有這么一天，但是來旺卻無法阻止這一切。來旺愣愣地坐在門檻上，看著從山尖尖上飛過的一只布谷鳥。
“來旺，你一個人坐在這里干嘛？”
來旺抬頭一看，竟然是碧清。
碧清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將車開到了來旺的套房前。
“傻看著干嘛？趕緊過來拿東西呀！我給你買了一些衣服回來。”碧清說道。
衣服又要換季了，來旺不會買衣服，碧清到商場里給來旺選了一些。來旺現在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穿得不能像以前那么隨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