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楊小隱的性子應該是咬死不認,或者撒撒嬌就過去了,可如今她這么平靜的承認,把白齊和紅杏嚇的都偷偷看了她眼,可楊小隱平靜的實在是讓她們有些心慌。
慕容均也皺了皺眉,敏感的察覺到她情緒有些不對勁,低嘆一聲,還是伸手將他擁入懷中,聲音中透著抹疲憊,“你知道我昨夜有多擔心嗎?你若想出去可以直接告訴我,以后可莫和月芩那般胡鬧,我經不起你這樣嚇。”
本以為會是一場爭執大戰,卻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此時白齊也有些責怪楊小隱,昨夜事情本來就多,慕容均已經整夜沒有休息了,可還得去擔心楊小隱的安慰,她這里又不是鄉下,豈能由她這般胡鬧。
“對不起,我以后在也不出門了。”楊小隱鼻子一酸,悄悄低下了頭。
察覺到她今天有些不對勁,慕容均立馬抬起她下巴,卻見她雙眼紅紅,聲音軟的像一灘水。
“怎么回事?”慕容均皺緊眉頭,去看后面的紅杏。
被他這么一看,紅杏此時也是一臉疑問,自從昨夜她就感覺楊小隱有些不對勁,可哪不對勁又說不上來,今天更是古怪的很,竟然連一句爭辯都沒有就認錯了,這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我沒事,你累了,還是先去休息吧。”楊小隱強自勾起一抹微笑。
可落在慕容均眼中卻比哭還難看,知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拉著她手往院子那邊走去。
楊小隱此時腦子有些亂,她不知道該怎么把這件事告訴慕容均,而且她心里已經對自己產生了質疑。
從來她只考慮過自己,卻從未想過慕容均的處境,這里不是鄉下,她又如何什么事都依著自己性子來?
可是慕容均卻還是這么包容她,可除了一張還過的去的臉,又有什么值得他為之包容一切?
現在,她連楊小隱這個身份都是假的,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回到房間,慕容均先是讓人去傳太醫,又關上房門,認真的去看楊小隱,可她今日詭異到讓人看不透。
“月芩只是受點小傷,并無大礙。”慕容均以為她是擔心慕容月芩,便解釋了一句。
楊小隱的確是松了口氣,可下一刻卻又紅了眼眶,她上前抱住慕容均腰身,聲音有些哽咽,“慕容均,我這么任性,你為什么還對我這么好。”
慕容均身軀一震,隨即抬手摸了摸她腦袋,溫聲道:“本就是我對不起你,你不知道,那日大火時,看到你不顧一切想沖進火里,我心里有多么震驚,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就是我慕容均這輩子最值得守候的人。”
目光閃了閃,擁著她的手一緊,“而且我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或許以后我還是會讓你傷心,從始至終,對不起你的人一直都是我。”
屋內靜瑟一片,楊小隱抽了抽鼻子,她有太多想說的話,可此時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只能緊緊抱著慕容均,緊到用盡她所有力氣。
慕容均沒有問她到底發生了何事,也知道她不想說誰也問不出來,只能靜靜的陪她待著。
太醫來后,直到說楊小隱只是憂思過度,并無大礙,慕容均才放下心,可他沒有時間休息,能回來一趟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陪了楊小隱一陣,他便去書房處理事情,如今京城亂成一團,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后果不堪設想。
可一到書房,他便讓人把紅杏叫來。
以為他要找自己麻煩,紅杏一到書房就怕的緊,連頭也不敢抬,“將軍有何吩咐?”
慕容均坐在書桌前,看著面前擠壓的公文,他臉色有些冷,“昨夜到底發生了何事,夫人為何會變成那樣?”
這樣乖巧安靜的楊小隱讓慕容均有些心疼,他喜歡看她時時充滿活力的樣子,而不是像如今這樣,像個陶瓷娃娃,脆弱的讓他心疼。
“這……”紅杏也有些為難,她要是知道就好了。
不知想到什么,她忽然認真道:“昨夜柳側妃來過,后來夫人便把奴婢支開了,等奴婢回來時夫人已經不在屋里,奴婢以為她去了焦湖,還準備派人去找,可誰知她竟一個人回來了,只是情緒有些不對勁,從那時開始夫人就一直這樣低落,可奴婢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話落,整個書房頓時一片寂靜,紅杏連呼吸都不敢放重,眨個眼都得小心翼翼。
慕容均似乎在想什么,眸光幽深一片,“你平日多與夫人說說話,讓她出去走走。”
什么?
紅杏聞言立馬抬起頭,可當看到慕容均一臉肅穆時,嚇得立馬點點頭,“奴婢遵命。”
從書房出來時,紅杏后背以是一片冷汗,門口的白齊見她出來,立馬上前悄聲問道:“怎么樣,將軍沒罰你吧?”
紅杏懶懶瞥了他眼,“要你管!”
說完,又急匆匆往楊小隱那邊趕去,只留下白齊一臉懵比的站在那,他說錯了什么嗎?
紅杏覺得,如果讓楊小隱出門的話,她的這位夫人一定又會和以前一樣活蹦亂跳,可當她和楊小隱說起這個時,楊小隱竟然拒絕了!
“我累了,你下去吧。”楊小隱擺擺手,一臉疲憊的躺在軟榻上看書。
紅杏則是急了,“夫人,將軍都說您可以出去走走,這是多么好的機會,以后說不定就沒機會了!”
放在以前,紅杏絕對不敢去想自己竟然會勸楊小隱出府,可如今事實就是這么可笑,不過看著如今楊小隱這模樣,她也比較懷念以前那個活蹦亂跳的夫人,而不是像如今這樣死氣沉沉的。
“出去也是那樣,沒什么好看的。”楊小隱目不轉睛的盯著手里的書,不知想到什么,不等紅杏開口,她又扭頭認真看了她眼,“讓我出去可以,不過你得幫我一個忙。”
“夫人請說。”紅杏就知道她家夫人耐不住性子,這么好的機會她又怎么可能放過。
楊小隱抿抿唇,聲音透著抹鄭重,“去幫我把南宮祁宣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