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的居室前,房門大開,冷風呼呼的往里灌,許青楓大駭,天氣依然寒冷,楊柳為何敞門?這么冷的天,月子的人怎么能吹風?進入客廳一看,客廳的門都敞開了,北風呼呼的往里吹,臥室的門也是大開。
許青楓的思緒頓時就大亂,楊柳不會這樣傻,怎么是這樣的狀況?
許青楓是嚇得腿有些發(fā)軟,三天,月子三天的人灌冷風,眼前的一幕震停了許青楓的心臟,許妍尖叫一聲:“嫂子!……”隨后已經(jīng)是滿臉的淚。
楊柳躺在了血泊之中,床上的孩子是光光的肉蛋,青紫的臉沒有聲音,孩子好像是死了,楊柳好像是也死了。
許妍的腿都站不住了,跌坐在了地上,一聲的:嫂子!她也暈了。
還得是男人,許青楓從震驚中很快的醒悟,想得到第一就是搶救。
孩子這樣光著,很快就會凍死的,他抖著手探了了孩子的鼻息,一息的氣讓他的腿站的挺了一點,他明白自己肩負幾條人命。
給孩子包了棉被,慌慌的再去探楊柳的氣息,楊柳的呼吸雖然微弱,比孩子的強多了。
掐了幾下許妍的人中,許妍才蘇醒。
“你在家,我先走了。”許青楓想到叫救護車,等他們來了,還不如自己的車快。
一臂抱起楊柳,一臂抱住兒子,匆忙的出門,差點和人進來的楊敏撞上。楊敏看到許青楓手里的姐姐和孩子,不禁尖叫一聲:“啊!……”
許青楓沒有功夫理楊敏,快速的往樓下跑。他的腿軟,幾乎跌倒,許妍沖了出來,跟楊敏喊:“快扔下,快走!”楊敏拉了一把門,懵懵的追在許妍身后。
許青楓身負倆人,要不是他有功夫。在這樣的震撼中,腿一定軟的走不動。倆人很快追上許青楓,楊敏抱過孩子,快速的上車,許妍幫許青楓把楊柳抬上車。車子就開動了。
到底出來什么事?姐姐為什么這樣了,楊敏哭了一路,許妍也是哭,被許青楓喝了幾聲,他的心已經(jīng)亂了,再被人鬧騰,開車出事,幾條人命就都完了。
楊敏和許妍嚇得偷著哭。
還算幸運的,中午時路上的車沒有那樣堵。許青楓的住宅離得高干醫(yī)院不算遠,也不是鬧市區(qū),許青楓開的急。車子不顧危險瘋狂的開,在車流中如穿梭的游魚,刺刺的往前沖,妻兒這樣危險的病情,非得住到這所醫(yī)院不尅。
醫(yī)生見了這樣的狀況,嚇得臉都變了色。院長親自指揮搶救,他也是嚇得不輕。許家這是怎么了?連續(xù)的老少都是特危。
嬰兒科,婦科都是擔了天大的心,搶救室許川還沒有出來,他的孫子就來了。
穆雪的病情正在觀察,許川就被推出了急救室,許青楓現(xiàn)在也顧不過來了,在急救室門口跺腳轉(zhuǎn),想到楊柳流了滿地的血,一定是被人禍害的,為什么要禍害他的兒子?把一個孩子的被子掀掉,明擺著是讓他死,孩子的臉是怎么紫的?”
許青楓突然想到是楊敏和楊柳作伴的,楊敏能不能知道點線索?
“楊敏!你出去干什么了?”許青楓問,語氣已經(jīng)很不善。
“我去買菜了,這么晚了你們不回來,我姐都餓了。”楊敏明白姐姐是出大事了,自己沒有照顧好姐姐,這回可完了,姐夫一定會大怒的。
可是許青楓并沒有暴怒,他再問:“你出去了多長時間?”
楊敏忐忑的說:“有半個鐘頭。”
“你走時門鎖了嗎?”許青楓問。
“能不鎖門嗎?姐姐的情況,我怎么敢放心走?我來回都是小跑的。”楊敏說道。
這么點時間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要是人想不到的。
許青楓沒有言語了,想,要是有人故意為之,一定是蓄謀已久的,自己的住處沒幾個人知道,就是自己這幾個人,難道是外邊的壞人?
得罪的洋人和三姑都不知道自己的住處,她們不可能找到,這么短的時間,她們也不可能做的這樣快。
沒有三姑的可能,她才到,結(jié)婚的時候她也沒有撮什么,那個洋女人明目張膽的敵視楊柳,這樣的人更不見得會下黑手。
究竟是誰?恨楊柳的人一個個都進了監(jiān)獄,被攆走的還敢回來嗎?
根據(jù)楊柳說的從小敵視她人算起,沒有見過有這樣大的能量的,連自己的孩子都害的人,一定也是恨他的。
這個人是誰呢?
難道是張亞青?自己搶了楊柳,楊柳為他生了兒子,張亞青嫉妒瘋了。
不能吧?他能有那么大的神通嗎?他還在深市呢,楊柳月子才三天,他就能安排好人殺她母子?
他有那么迅速的能量嗎?
是那個許青楓嗎?因愛成恨,得不到,就殺之,報復他,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許青楓不太相信他們能干出這樣的事,他們追求楊柳二十年,也沒有做出莽撞的事。
楊柳和張亞青定親,許青楓也沒有瘋狂。
他現(xiàn)在怎么會沖動,自己家的地位他也不敢,張亞青更不是沖動的人,他很愛楊柳,可也沒有沖動過。
張靜姚彩琴、張玉華早就死了,石向華的女兒,小弟兒等,高各莊那些人,沒有一個自由的,只有一個俊華恨楊柳,那個秀秀沒能嫁成大山,會恨楊柳。
她們可是不敢自己出手的,雇人?她們沒有那個能量吧?除非是出賣色相。
這些想不明白,只有楊柳才知道是誰干的。
許青楓明白自己怎么想都沒用,只有等楊柳醒來,可是搶救了半個鐘頭,楊柳還沒醒,失血過多,正在輸血。
孩子是窒息的,正在輸氧,呼吸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就是還沒有蘇醒。
等待是多么的難熬,可是有讓他等的,還有盼頭,如果他們都不讓他等了,他的一切希望就算破滅的。
如果再也見不到他們了,他會痛心死,現(xiàn)在他的心都已經(jīng)碎了一地。
楊敏半天沒有說話了,一直在哭,都是自己沒有耐性,著的什么急,不去買菜就沒有這樣的事了。
許妍想:就算自己多事,為什么要讓哥哥招呼那個牲口姑姑,要不是她來自己也不會去醫(yī)院,好好的一個星期天,倆大人陪著,卻出了這樣的大事,奶奶也出了事,她是誰也對不起,許妍也在哭,倆人哭的天昏地暗。
許青楓聽了也煩躁:“你們倆嚎什么,人沒事了!”許青楓不耐煩的說,他很后悔沒有聽楊柳的,多住兩天院,要在醫(yī)院里,也出不了這樣的事。
醫(yī)生出來了安慰了許青楓兩句,比什么都好使:“大人孩子都沒有生命危險了,不要擔心了,就是得養(yǎng)一陣子。”
許青楓謝過醫(yī)生,才想到爺爺怎么來醫(yī)院了,還被搶救,不會有事吧?
許川躺在病床,閉目側(cè)身,右面朝下,心臟病的病人不能左側(cè)身躺,看看祖母也是這樣的姿勢,仰躺呼吸吃力。
二老都是特護病房,條件優(yōu)越,許青楓挨個看了,今天許家就是四個人住院,真是天下奇聞了。
等啊!等!漫長的等,到天色大晚,母子才被推出急救室。
楊柳終于醒了,可是她說不出話來,沒有力氣說,她再次的重生一世,她想到她的孩子呢?手抓住面前的許青楓,搖啊搖的。
許青楓懂了她在說什么:“等我!”許青楓快步走找到主治醫(yī)師,要求孩子推過去讓母親看看。
醫(yī)生只有答應(yīng)。張燕和許國俊還有兩個小姑看護在老頭老太太的病房,抽空出來看看急救室,孫子和兒媳又出了事,他們連一點章程都沒有了,楊敏和許妍圍住楊柳的病床哭,張燕聽了媳婦出了急診室,拉著軟軟的腿往楊柳的病房跑。
抓住楊柳的手哭,她也不會說什么,就是一個勁兒的哭,楊柳沒有精力說話,也勸不了她。
孩子被推來,楊柳的手第一就是挨近了孩子的鼻息,有氣息,她是掙了全身的力氣,伸出去的手,心里一下子踏實了,胳臂癱軟了下去,一下子就背了氣,是激動的短暫腦缺血,眼前一黑,緊閉了眼,很快就復蘇,她是休克了,由于是激動的,醒過的也快。
張燕驚嚇之際尖叫一聲:“啊!……?”楊柳一睜眼,她又休克了,一下子就趴到楊柳的床前。
許妍尖叫一聲:“媽!……”許青楓喊:“醫(yī)生!”
醫(yī)生進來的很快,看到張燕倒地,趕緊采取急救,張燕只是驚嚇休克,很快就復蘇。
這個也被送進了病房,真是亂套了。
楊柳被張燕嚇得又暈了一次,再次的急救,許青楓都焦頭爛額了,許國棟讓兩個妹妹看護父母,他又到了妻子的病房。
張燕說:“我沒事,只是一天沒吃飯沒喝水。”
暖水瓶的飯菜還有,許國俊端來幾個,張燕吃了米飯,喝了湯,身上總算好受了點,從昨天婆婆住院,她就吃了兩塊蛋糕,喝了幾口涼水,上火,水米不想進。現(xiàn)在覺得好像有些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