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沒人要，啥也不能干，白吃白喝等我養著，你還氣著我，我撞墻死了算了，沒一個好東西，養活一幫牲口，我真的沒法兒活了。”谷舒蘭嗚嗚嗚的哭起來。養一個傻子真是大冤種，毛濟得不著，還得伺候她，一輩子最冤的眼就是養了個傻子。

楊艷憤怒，嘴里嘟囔：“你傻子，你才傻子呢，人家都說傻媽養傻孩子，你不傻，我就傻？”

谷舒蘭氣得抄起撣棍子就追打楊艷：“我打死你，你這個作死的，死了我就省心了。

楊蓮吼了谷舒蘭一嗓子：“好了，我看你是真的腦萎縮了，要不怎么就瘋了。”

谷舒蘭轉身追打楊蓮，嘴里罵的難聽，楊蓮氣得吼她：“你成天的拉不出屎怨茅房！是你追打我四姐跌的楊艷傻，瞪眼往我大姐身上糊，人家都不惜的理你。連話都不想和你說，自己不想想跟閨女處到這份兒是自己的毛病，還一個勁的認為自己對，整天的胡說八道，干脆也別登人家的門，還惦記人家的錢干什么？”

楊蓮的話幾乎氣死谷舒蘭，轉圈追打楊蓮，楊蓮說：“媽你就狠勁追吧，再跌個跟頭，就不是楊艷傻了，是你自己傻。”

這話谷舒蘭還是明白的，跌的腦出血，真的就傻了，楊柳說的她也是明白，腦出血二遍有幾個不傻的，就是治不了了，也不是她一個人得這病的，村里也有，一遍都沒有治好的，她就是恨楊柳偏偏歪曲楊柳的意思。

谷舒蘭終于消停了。

楊艷和楊蓮到一起商量事去了，楊蓮說：“我們倆去看二姐吧。”

楊艷說：“我們沒路費。”

楊蓮說：“我有三十塊錢。”

楊艷問：“五姐。你哪的錢？”

“我攢了五年的壓碎錢。”楊蓮說。

“我的壓歲錢我都花了，五年能攢那么多錢？”楊艷算不好賬，她沒有上過學，看過最大的錢就是兩毛五毛的，上面的字她也不認識，只認得那個色澤。

其實楊蓮也沒有那么多的壓歲錢，她平常跑腿去合作社買東西可以落個一兩毛。多了是不可以的。楊艷沒有這樣的差事。過年兩塊錢的壓歲錢她都買了糖吃，一毛錢她也不知道攢。

“三十塊錢夠咱倆的路費嗎？”楊艷不懂這個。

“大姐的地址我們不知道，我們到大哥家。讓大哥開車送咱們。”

楊艷高興了：“我就想看大樓呢，我們多咱走？”楊艷的心還挺野的，看上了京城好。

楊蓮小聲囑咐：“誰也別跟說，爸媽知道了我們就走不了了。我們得偷偷的走。”

“回來會不會挨揍？”楊艷有些膽小。

“回來再說回來的，有我。你擔心什么，就是要保密，這事可不能傻。”楊蓮囑咐。

楊艷笑的小臉開花兒，她就屬于產傷。大腦受了病，比一般的人思維遲鈍，模樣倒是長得很漂亮的。谷舒蘭的六個女兒，長得像她的只有楊柳楊敏和楊艷。大眼睛雙眼皮靈動俊美，嘴、鼻子、膚色都傍了谷舒蘭，夠得上一級美女。

楊蓮也很俊俏，膚色也是細白紅潤，眼睛像楊天祥的不大，容顏可是很清秀，傍了楊天祥的尖下頦，顯得特秀氣。

楊芳是小眼睛，雙眼皮小個子，說是數她的個子特別的小，姐幾個個子小的都是傍了楊天祥，楊天祥和谷舒蘭般高，在男人就算小個子。

谷舒蘭個子不算高，可是她的母親個子特別高，姐幾個個高的可能都是遺傳了姥姥。

大山、楊枝、楊敏個子高，楊柳比他們三個低了一點兒，女子這樣的個子是最合適的，楊枝、楊敏偏高了一點兒。

楊艷、楊蓮、楊芳都是小個子，一米六左右，女子也不算難看，這樣高的個兒也不少，要是男子就是二級殘廢。

城關集這天，楊艷鬧騰去趕集，谷舒蘭對這個傻子還是有照顧的，互助組的驢車，到了集上就由車把勢趕著拉大伙去趕集。

楊艷要去，要楊蓮跟著，谷舒蘭可不放心她自己去，各家都去買自己家的東西，誰顧得她來，只有讓楊蓮看著她。

倆人的預謀成功了。

集還在城北，她倆到了街里就下了車，楊蓮就跟柳光有大爺說了實話，讓他回去告訴家里，柳光有震驚的不行：這倆丫頭也成精了，可是他也管不住她倆，就只有捎話了。

倆人去了車站，八點二十的車，趕谷舒蘭知道，他們已經到了京城。

到了大山的家，正好大山出長途回來歇假：“大山問：“你們是不是偷跑出來的？”

楊艷嚇得不吱聲，楊柳說：“我們偷跑啥？我們要去看二姐，二姐一定不是感冒，連婚都沒有結成，一定是出大事了，我們不去看看不放心，是爸媽派我們來的，可不是偷跑的。

我們要是有大姐的地址，就直接去了，你得送我們去。”楊蓮自是比楊艷腦袋轉的快。

大山也不多想：“今天去不了，明天我到津市送貨，捎著你們。”

楊蓮一聽大喜：路費都省了，家里有個司機是不錯，出門不用花路費。

楊天祥那里怎么樣？谷舒蘭怎么鬧騰楊蓮就不管了，明天早上就走，追來也抓不到她們。

許青楓上班，這兩天他很忙，楊敏已經醒了，楊柳正給她端飯，楊敏知道了這些天自己昏迷的事，自己也是想不明白，楊柳讓她好好的回憶，胡鳳有什么異常沒有？

楊敏是一點兒沒有感覺出來，問一句就搖頭，楊柳問：“腦子有什么感覺？”

“沒有，什么感覺沒有。”楊敏的頭晃的像撥浪鼓：“不疼，不暈，真的沒感覺，要是有感覺，我能不知道？”

真是不明白，楊敏怎么鬧了這么一場，是亂懷疑了那個胡鳳了嗎？倆人正在說話，門鈴就響了，楊柳出去對著門眼一看，外面有三個人，是楊艷他們，楊柳還是要小心的，讓一個阿慧就把她鬧毛了，我們語言相貌都可以偽裝，入室的兇手讓她謹記，不能只信人聲，阿慧的偽裝也是不能光看相貌。

她問：“誰？”

是大山的回答：“我們。”

楊蓮、楊艷喊：“大姐，我們來了，楊蓮、楊艷。”

楊柳開門，不可能是個都是偽裝的。

楊艷喊了幾嗓子：“大姐！二姐！”

楊蓮說：“你別喊了，這不是在你家。”楊艷立即縮了舌頭。

楊柳說：“快進屋。”

大山說：“姐，我得去卸貨，就先走了，楊艷，你倆回家還是我捎你們回去，哪天有豐縣的活兒，可以順道。

楊蓮說：“哪天？”

“后天我從這里繞豐縣回去。”大山說。

“好！”楊蓮高興，回去還不用花路費。

大山走了，楊敏聽出了是楊蓮她們，也出來：“二姐！二姐！”楊蓮、楊艷喊。

“你們怎么來的？”楊敏問，她們也挺能找。

“我們是從大哥那里來的。”楊艷搶答。

楊蓮說道：“爸說你感冒了，我有點不信，感冒還能耽誤結婚？我和楊艷就想來看看你怎么了，還真是沒大事兒。”

楊艷問：“二姐，你快結婚吧，我想逛逛大樓。”

楊敏對這個楊艷也不是很熟，楊敏很小就和楊柳到了城關，后來到了石市，與楊艷和楊都接觸不多。

以后見過幾次，認為她傻，也沒有正經理跟她，看來楊艷不是很傻，是有點幼稚，可是她現在并不大，還是個孩子，腦筋來的慢。

挺俊俏的一個小姑娘，就腦子那點病，只是糟踐人了。

楊敏只有順著她說：“對我要抓緊結婚，好讓楊艷好好的逛大樓。”

楊艷高興了：“二姐你真好！”

楊柳笑道：“以后大樓越來越多，你就逛膩了。”

楊艷說：“不膩，不膩，我還想住大樓呢。”

楊柳說：“對，楊艷還是住大樓。”楊艷那樣的腦子，就只有順著她來，她高興什么就說什么。

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很快就到了大半晌，許青楓要回來吃飯，一定會買回來菜。

也不用楊柳出去買，門鈴一響，楊蓮跑著去開門，進來的是董凌，看到楊蓮就是一怔。楊蓮一看不是許青楓：“你是？……”楊蓮問。

“我是市長的司機小董，你是？……嫂子沒在家？”董凌問。

楊蓮很激靈的，司機口里的嫂子，一定是大姐，她連忙說：“我姐在家呢，請進來。”

董凌就知道了這個是楊柳的妹妹了，楊蓮也沒有專門介紹，董凌拎了菜籃子進來。

楊艷也跑出來，一看沒有許青楓，就問：“我姐夫呢？”

董凌一看這個也是楊柳的妹妹：“嫂子，來客人了，市長還在開會，讓我把菜先送回來了。”

楊艷就問：“我姐夫知道我們來？”

楊柳說：“他知道哇！”跟這樣的人說話就別認真。

楊蓮扒拉一下楊艷，示意她別搶話，楊艷被楊蓮瞪了一眼，楊艷縮脖兒退回去。

楊艷被瞪，覺得丟人了，賭氣就跑進里屋。

跑里屋看阿瑩，這半天阿瑩還睡，這小子的覺真多，人多了一鬧哄，他就醒了，正想往地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