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真是猜不透鍾玉華的心思，這次自己來了，一住就是一個月，天天的到楊柳這裡來，都是晚上孩子們放學的時候，天天給幾個孩子買禮物，眼光總是矚目在阿珍身上。

楊柳就是奇怪了，喜歡別人家的一個孩子，也不能喜歡到這個程度，要是自己不收養阿珍的時候，遇見鍾玉華這樣喜歡阿珍的，讓她收養了多好。

可是現在阿珍是信不過別人，絕不會離開這個家，鍾玉華還喜歡得不行，沒有女兒的就這樣想女兒？

有那麼邪乎嗎，自己是有女兒的原因？並不想。

鍾玉華這個人也算個異類，跟個熱戀的癡情女一樣，迷戀一個男人似的，癡癡的不放手。

阿珍要是在他家，會拿阿珍當寶，阿珍偏偏的誰也不喜歡，任她怎麼親近，阿珍總是淡淡的，雖然不冷，那是出於禮貌，也沒有什麼溫度，把她當了谷舒蘭之類的嗎？或是她的養父之類的。

這個孩子特有理智，長大了也是個富貴不淫貧賤不移的主兒。

一個月，鍾玉華就對她那麼樣的溫存，慈愛，傾盡了一切愛心，阿珍就是不感動，不動心，不看她家的富貴而嚮往。

楊柳覺得這個孩子就是嚇怕了，一個六歲的孩子就懂她養父打她爲的是什麼，那時楊柳還以爲她根本不懂什麼。

谷舒蘭要把她給大山做媳婦的事她也懂，真是被逼無奈，沒有生存能力的孩子暫時屈從而已，便想這個孩子心裡也是打好了主意，大一點她就會逃跑的。楊柳看出了她是有章程的。

鍾玉華不管怎麼邀請她去她家，阿珍總是說自己的功課照兩個妹妹差得遠，不能耽誤一時一刻，得猛追上倆妹妹。

就這一個理由，還是個孩子，不會找理由，也是這個理由最有說服力。鍾玉華還是失望的走了。也是緣分吧。阿珍愣是被請不動。

楊柳勸阿珍好幾次，說李家不是她的養父家和谷舒蘭家，鍾阿姨是真的喜歡她。是對她好的，認個乾媽也沒有壞處，等她長大了就明白了。

阿珍說道：“媽媽，我現在就明白。不管她是怎樣的好意，這樣的富貴人家。不適合我這個出身不明不白的人來往，會被人嘲笑，不齒，鍾阿姨好。不等於他家人都好。”

她不想別人看不起，登門自取其辱，在這個家沒有歧視她。人人對她是真的，在這個家她有自尊。何必到人家去丟失自尊？

這個孩子嚇得太深了，楊柳都以爲她是個穿越者了，不像一個八歲的孩子。

楊柳想了解一下阿珍到底想多深，和阿珍談了幾回話，問了她的理想，阿珍說她的理想就是當個女警官，就是想抓淨全世界的人販子，省的那些兒童被偷被販走，抓流~氓，壞蛋。

真是環境的影響，她是恨把她賣來賣去的人，從小就在腦子裡印上了這樣的烙印，長大了也會嫉惡如仇的。

一個孩子懂得什麼人是好壞人就行，免得學了壞人，幹了壞事，楊柳慶幸自己撿了一個明辨是非的孩子。

要是她被賣來賣去的，氣憤自己被賣，反噬的自己也去賣別人，可就是變態的心理。

慶幸自己的運氣不錯，撿了個懂得真善美醜與惡的通竅的孩子，只要她一心向善的長大，只要她好好的珍惜自己的前程，讓自己省心就很好。

鍾玉華願意吃餃子，她在的一個月幾乎天天晚上是餃子，一天一換餡兒，三十天她來了二十五天，這二十五頓餃子，有時蒸，有時煮，芹菜豬肉餡，韭菜豬肉餡，大蔥，菜花，白菜，各種的青菜都用到了，羊肉，豬肉，牛肉，雞蛋餡韭菜，青椒牛肉餡兒，羊肉大蔥餡兒。

吃飯好像也是習慣，餃子吃的太多了，就像平常吃饅頭米飯一個道理，天天晚上想的還就是餃子，吃餃子喝湯，連茶水都免了。

也不算費事的飯，都是五個孩子的任務，做這樣的飯楊柳倒清閒，不用炒菜，餃子成了這家人的家常便飯。

今天的餃子就是大白菜豬肉餡兒，阿琳是剁餡子能手，阿珍是剁肉的干將，沒人讓楊敏幹，等著吃就行。

楊敏轉來轉去的直撓頭：“我在這兒成了勞改犯了，沒有自由，乾點什麼都不行。”

楊柳笑道：“你蹲著吧，幾個孩子也就是一個多鐘頭就完事了，連吃也就倆鐘頭，用不著你，門扇子似的，礙事不？躲遠點，我要煮餃子了！”楊柳攆走了楊敏：“你去院兒遛達唄，不要老站著，血液不流通，會浮腫的，很受罪的。”楊敏被攆出去了。

第一鍋餃子熟了，許青楓、劉亞民、楊敏三人先吃，煮了第二鍋，三個姑娘去吃。第三鍋，就換了新水，餃子湯倒了盆子裡，楊柳把湯端給了吃餃子的人們。

回來鍋裡的水已經開了，剩下的全都下在了鍋裡，幾分鐘就熟，楊柳給一人撈一碗，剩下的撈到了筐裡。

一頓飯很快的吃完，刷碗就是三個姑娘的活，現成的熱水有，她們是一個人端仨碗，幾個孩子小，要是一摞碗一個人是端不動的。

一個人刷仨碗很快。

洗完碗，三個人就去洗澡，都是那麼小的孩子，誰也不背乎誰，你給她搓，她給你搓的，洗的是乾乾淨淨。

阿珍是非常的快樂，這樣的的家庭養母的家庭是不能相比的，在那樣的家庭，條件不是重要的，窮困一個小孩子也不理會。

只是那個養父成天兒子兒子的，罵養母成了他的習慣，不順心就揍人，自己從記事，懂得怕的時候就天天的揪心，擔驚受怕自己捱打，那個養父眼睛總是賊溜溜的看她，看著那人就發瘮，她六歲的時候，他說讓她幫他生兒子，她不太懂他的意思，就問了村裡的程奶奶那是什麼意思。

程奶奶說那不是好話，幫他生孩子就得是他的媳婦，程奶奶說他沒有安好心，等大點了你快找你的親生父母吧，要不他會禍害你。

怎麼禍害她不懂，反正不是好事吧。

所以楊家的奶奶去找她，說是她的親奶奶，她恨不得快快離開這個家。

跟了楊家奶奶走，後來楊家奶奶又不要她了，把她送了回去，養父問她的話，嚇得她三天夜裡沒有睡著，擔心他幹什麼。

晚上聽到養父罵養母的話，嚇得她哆嗦一宿：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過幾年我就不要你了，那個小的我不能白養，得讓她給我生兒子，她再跑，我就先把她破了，跑到哪兒也沒人要了，永遠都是我的，看她屁~股多大，一定能生幾個兒子，你不生有人給我生。“

“孩子大了不會聽你的，誰跟你一個畜生，多大個孩子，你就惦記上了，你就損陰德吧，一萬輩子你也有不了兒子。”養母的罵聲招來一頓打，就聽到一陣乒乓亂響。

“你媽~的臭bi，我先cao了她，看她跟不跟。”男人的罵聲淒厲吼叫。

女人的叫罵聲：“你媽也長的那玩意，沒那玩意你是石頭縫蹦的！”

一陣淒厲的叫聲，又是一頓毒打。

後院的屋子響起了叫罵聲：“bz、cf、養~h、lp!”豬頭老太太又罵上了：“天打五雷轟的，絕戶一萬輩子的破~貨，你敢罵老孃？我……我……掐死你！”老太太過來參戰，拎了撣棍子對著養母的腦袋就是一頓抽。

她可憐養母，可是她一個六歲的孩子有什麼辦法？自己嚇得貓在了門旮旯後邊，怕養父真的來禍害她，怎麼禍害她不懂，總之就是害怕。

直到楊家的爺爺去要她，說是他家的人不能流落在外，養父說什麼也是不給，楊家爺爺搬出來京城的大幹部，才嚇得他不敢吱聲，那也要了楊家一千塊錢，說什麼他不能白養五年。

楊家爺爺摸她的胸脯，說太瘦，還沒有長櫻桃，她不懂是啥話，男人亂摸就不是好事，這是養母告訴她的，要是養父摸讓她喊呼救。她想這個說是自己的親爺爺，不能是壞心吧？

他說是喜歡她，摸就是親近。現在她不信了，她不是自己的親爺爺，那時她不讓他摸也不行，她沒有他的力氣大，她掙不脫。

在半路他伸手摸她的屁~股，養母說的那個地方是不能讓人摸的，她跑不掉，就叫喚，莊稼地裡竄出一個手持鐮刀的，他嚇得就縮回手。

自己再也不跟他一起走，跑在他前邊不讓他追上，進了村，他沒有再摸。

院裡有個叫大山的，還有一個傻女人，聽到了他們偷偷研究的事，把她給大山，給大山幹什麼他們沒有明說。

傻子是大山的媳婦，老爺子用她換了傻子，大山到這裡她才知道是把她要當媳婦的，媳婦是啥意思她也懂，因爲媽媽質問大山的話，她才知道了真相，原來自己是從狼窩到了虎口，媳婦究竟是幹什麼的深奧的她不懂。

只知道養父天天打媳婦，媳婦是用來生孩子的，生孩子不是好事，她嚇得要死卻不敢吱聲，站在院子裡偷偷的聽，最後媽媽強留下她，趕走了大山。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