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人與狼，狼與狼

往日麗娘醒來床頭總是有一個腦瓜靠在床頭笑米米的等著她醒過來，今日她張開眼睛身邊的床鋪卻是冷的，那個傻男人并不在，她狐疑的起身收拾了自己出了屋，院里的徐氏在灶房忙活，阿烈和阿照在旁邊玩耍，麗娘爹也不見蹤影。

緩緩的進(jìn)了灶房，麗娘出聲問道，“爹呢？”

“他在屋里，怎么了？”

麗娘擰眉，“見到徐堯了嗎？”

徐氏一聽不由的放下了手里的活計(jì)忙湊過去問道：“起了就沒看到他，不在屋里？”

麗娘搖搖頭，“不在，”這人除了上山打獵從來不單獨(dú)出門，今兒怎么不見了？

說話間就看到徐堯緩緩的進(jìn)門，肩膀上背著一個大布袋，身上的衣服沾著露水被浸的有些濕了，一進(jìn)院門看到麗娘在，他雙眼一亮獻(xiàn)寶一樣背著大布袋吭哧吭哧的跑過來。

正要生氣的麗娘，看到他的動作不由得低頭看去。

滿滿的一袋的野酸棗裝滿了袋口，青的紅的堆在一起煞是好看。麗娘不解的眨眼，“你弄這個做什么？”

徐堯當(dāng)下有些傻愣不是麗娘說要吃的嗎？現(xiàn)在她怎么不記得了？！徐堯哪里曉得，這有了身的女人記憶力通常都不是忽略不計(jì)的。她自己說過的話自己恐怕都不曉得。

麗娘拿起一顆棗在身上擦擦然后放在嘴里咬了一口，澀澀酸酸的味道讓她覺得心里很舒服，不由得點(diǎn)頭，“挺好吃的，和阿烈拿來的味道差不多！”

徐堯點(diǎn)點(diǎn)頭討好的開口，“麗娘吃！”

“你就是為了這東西大清早出門了？”麗娘瞥了他一眼有點(diǎn)不敢相信，他一個大男人怎么知道這些的？

徐堯點(diǎn)點(diǎn)頭。

“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吃這些？”又拿起一顆放在嘴里，麗娘咬的咔嚓咔嚓的，吃的津津有味。

“麗娘說的。”

啃著棗的嘴停了停，麗娘一邊吃著一邊回想自己什么時候 說過這樣的話，讓他記在心里的。

徐堯也不在意麗娘是不是記得看著麗娘吃的開心，他也拿出幾個在嘴里吃起來。酸酸的味道很順心，麗娘一下吃了不少，以至于吃飯的時候沒有吃多，這讓徐氏好一番輕斥。麗娘摸摸肚表示知道了。

直到過了幾天麗娘才想起來自己在臨睡前說的那句話。所以徐堯就巴巴的去給她摘去了？接下來的幾天麗娘難得對徐堯很溫柔，看的徐堯莫名其妙的。直到幾天后麗娘恢復(fù)了正常他才算松口氣。

自從懷孕開始麗娘發(fā)現(xiàn)徐堯除了害怕狼崽弱之外，還有就是和村里人也開始說話了。開始她并不知道是怎么開始的。后來有人來串門說了這件事。

自打麗娘懷孕，徐堯緊張兮兮的樣不只是在家里表現(xiàn)的，還有在外面。村里一些愛開玩笑的看到徐堯都會逗他。

“徐堯，聽說你要當(dāng)?shù)?？?

原本以為這人不會回應(yīng)自己，誰知徐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頭正色的點(diǎn)頭開口說道，“嗯，徐堯要當(dāng)?shù)恕！?

這是他第一次同村里其他人說話，開始時大伙還被嚇了一大跳，看到徐堯看過去的時候全部慣性的顫抖，可聽到他說的話不由得愣了。大伙兒都沒有聽過徐堯說話，麗娘爹也很少聽到。他這么一開口大伙都嚇了一跳。

事后想一想，覺得也頗為有趣，不管小時候是怎么樣長大的，現(xiàn)如今當(dāng)?shù)娜艘沧兊娜岷推饋?，大家也慢慢的不再害怕他了，再后來漸漸的習(xí)慣了就開始用這句話在逗他。只要徐堯出門就會有人問他是不是要當(dāng)?shù)?。不管問多少次，徐堯都會肯定的回答?

麗娘聽了這話心里頭覺得酸酸的，雖然她不大喜歡大伙兒把徐堯當(dāng)做傻來看待，可徐堯愿意接觸外人這是她愿意看到的。是以她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摸著肚有些感概，看來這個孩讓徐堯的變化很大。

每天晚上麗娘都會告訴徐堯很多關(guān)于孩的事，讓他漸漸的習(xí)慣，不過每次聽完他都是摸著她的肚，低估道，“你弱了，強(qiáng)一點(diǎn)再出來?！?

每次聽到這話麗娘都哭笑不得，直嚷嚷著教育失??！

日過的很快，先前徐堯打獵勤快，地窖里藏了不少吃的，麗娘家也不愁這些吃的喝的。就是天氣漸漸冷了，家里多了一個小家伙還有麗娘的身，麗娘在家?guī)缀跏亲悴怀鰬袅?。也就是誰喜歡串門了就來家里看一看。

今年的冬天好像特別的冷，屋里放了一些炭盆麗娘還是覺得很冷屋整日就裹著被在床上躺著，現(xiàn)在因?yàn)樵路菪。挂矝]人在意。

冬天里徐堯都是要跑山上幾次去看看他的狼兄弟，這是麗娘知道的?？墒墙衲暌?yàn)辂惸镉辛松硇靾虿豢想x開，便沒上山。

雪白的大雪覆蓋了整個山村，由山上往下看去，整個山村就在山坳里，看起了格外的小。雪夜里，村里忽然傳來狗的叫聲，原本只是一只漸漸的狗的聲音多了起來，也大聲很多。

麗娘原本睡的就不安慰，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張開眼睛。她轉(zhuǎn)頭看過去，見徐堯已經(jīng)醒過來了。睜眼看著床頂不知道聽什么。

忽然，他翻身起床，不忘記將麗娘裹好然后就準(zhǔn)備出去，麗娘急的大喊，“徐堯！”

像是忽然醒過來，徐堯回頭，邁步過去額頭蹭蹭她的，“睡！”說罷他就轉(zhuǎn)身離開。

雖然他的安撫起了些作用，麗娘還是不放心，摸著衣服棉襖起了身，出了房間看到麗娘爹和徐氏也起了，人不由的湊在一起，徐氏看著徐堯一個人出門，推了推身邊的麗娘爹，“你也跟著去看看！”

這深更半夜的忽然傳來這么多狗的聲音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麗娘爹想了想提了個鋤頭就跟過去。出了門才知道不少人都起了，紛紛站在門口張望著，看到徐堯和麗娘爹，少年們和老人都紛紛跟了過去。

徐堯一走到村口才停下。他看著黑暗不見的深山，緩緩的閉上眼睛。麗娘爹也是世代住在這里的人，多少也能感受到山林之中的風(fēng)雨?？伤哪屈c(diǎn)本事可比不得徐堯，畢竟他可是在這座山里待了二十多年的歲月。

想著麗娘爹忽然覺得背脊一涼，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緩緩而來。麗娘爹全身緊繃下意識的看向徐堯，只見徐堯不知何時已經(jīng)躬身呲牙咧嘴的看著前來的狼群。他這個樣麗娘爹也只有在他當(dāng)時送阿烈下山的時候看到他這樣。

狼群似乎有些懼怕他，紛紛停在一個位置不動，此時的麗娘爹也反應(yīng)過來，想起狼似乎怕火，連忙招呼著年輕的后生開始點(diǎn)火，不多時村里內(nèi)外被照的通亮，狼群也在不遠(yuǎn)處停了下來，但虎視眈眈的眼神依然死死的盯著徐堯，似乎在等著他離開。

久等徐堯不回的麗娘不放心，讓徐氏在家里看著個孩，她叫了隔壁的陳家嫂兩人一起朝村口走去。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燈火通明的村口被照的通亮，四周寂靜的可怕。

陳家 ...

嫂有些害怕的停下，“麗娘，不會有事吧！”

“沒事的！”麗娘安撫著她心里也沒底。緩緩的走進(jìn)。

兩人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了，大伙兒紛紛拿著平日下地的工具顫抖著。麗娘也在人群之中看到了站在第一個的徐堯。

明明還是自己平日里看到的樣，此時的他獨(dú)獨(dú)的站在眾人之前，無形的將人掩在身后，就這樣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寒雪冬風(fēng)吹著他衣服輕飄，而他仿佛沒有察覺一樣，就這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前方。她形容不來現(xiàn)在的心情，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就只是這樣，她就覺得很了不起。

狼的嗅覺是為靈敏的，麗娘還沒有走到徐堯的面前，就見徐堯回過頭來，看到她的出現(xiàn)不由得瞪大眼睛錯愣的看著麗娘。那樣看起來為的滑稽，

如果不是因?yàn)楝F(xiàn)在的場合不對，麗娘一定笑出聲來，她咽下到了嘴邊的笑容，緩步走了過去。

徐堯幾步跨過來，看了陳家嫂一眼，陳家嫂立刻閃人，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沒好氣的捏了他的手心，人家陳嫂也只是好心送她罷了，這人怎么還記恨上了。站定了身形麗娘轉(zhuǎn)眼看去，燈火通明的村口對面一雙雙在黑暗之中異常發(fā)亮的眼神虎視眈眈的看著對方，她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很快意識到對方是什么東西。

“狼，怎么會下山？”早些年也是有狼下山尋覓吃的，不過那都是單獨(dú)一只而已，漸漸的這些年已經(jīng)沒有再出現(xiàn)過，今年它們怎么都下來了，而且還是這么多？麗娘看著有些心驚，手里也不由得一涼。

徐堯搖搖頭，沒有說話。

麗娘抬頭看著他，此時的需要全身緊繃，眼神冷毒。麗娘仿佛回到了初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時候的他雖然對她很好，但看人的表情就是這個樣。不自覺的握緊了掌心里的大手，撓了撓他的手心。

徐堯低頭看了看她握緊手掌依然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不遠(yuǎn)處。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xù)到天色大亮，狼群漸漸的散去，村里上下不由得松口氣?？蛇@天不會一直亮著，總有暗下去的時候，到了天黑狼群再來怎么辦。

有了這樣的牽掛守了一夜的大伙兒也不覺得累了，湊在一起一直在想法看怎么解決。

“晚上要再來怎么辦？我們也只是聽說狼怕火，萬一白日里它們來了怎么辦？”

麗娘一聽這也的確不是個辦法，如果狼群一直不退，它們總會沖過來的。她抬頭看了看，見徐堯在昨日狼群停留的地方站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過去伸手握住他的，麗娘輕聲問道，“怎么了？”

徐堯擰眉，抬眸看著山上，沉聲開口，“沒見小黑!";

經(jīng)徐堯這么一提，麗娘也想起來了，山上還有一個黑狼。昨晚狼群出沒，如果黑狼在徐堯定是能感覺出來的，如今他說沒有黑狼，想必是黑狼出事了。換做是別日里，麗娘就讓他上山看看了。

她雖然不清楚黑狼的狀況，但也察覺出黑狼在這群狼群之中是有些分量的，就看先前徐堯進(jìn)村找她的時候就是黑狼帶著的狼群，如今狼群忽然出沒，定是出什么什么變故吧？！

就在二人思著黑狼的時候，忽然阿烈的哭喊聲響徹天地的傳來了，“姐夫，姐夫，快回家！”

“怎么了？”麗娘揚(yáng)聲回到，腳下還是快步要走。徐堯更是單手一提就把麗娘掛在手臂上，抱著她快步走過去。

阿烈急的雙眼通紅，哽咽著說，“姐夫，姐夫快回家！”爹和i娘交代的不準(zhǔn)說，他也只能急切的開口。

麗娘還想問什么，徐堯忽然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一手抱著麗娘一手提著阿烈就這樣快步走著，留下一臉不解的村里人，

“阿烈，出了什么事？”麗娘看著紅著眼睛的弟弟，不由得問道。

阿烈見姐姐問起，便小聲的說道，“姐，家里進(jìn)狼了！”

麗娘一聽不由得瞪大眼睛。“怎么回事？”

“不是不是，是黑狼，黑狼在咱家！”阿烈連忙說道，黑狼曾經(jīng)救過他，他記得，所以娘看到黑狼的時候嚇了一跳，但他認(rèn)出來了，黑狼救過他。他知道它不會傷害他的。

聞言麗娘忙看向徐堯，徐堯好像早就知道一樣沒有表現(xiàn)出驚訝，她好奇的問，“你知道？”阿烈剛剛沒有說。

“阿烈身上有小黑的味道！”徐堯簡短的說著。腳下的步伐也加快了。

麗娘見狀伸手揉了揉他的脖，在徐堯的意識里，黑狼是他唯一的親人，他現(xiàn)在心里肯定很著急。她輕聲安慰道，“別怕，小黑沒事的！”

因?yàn)槭切靾虮е?，人回家的速很快，到了家門口就看到徐氏白著一張臉站在門口焦急的看著，看到他們出現(xiàn)她硬是撤出一抹笑。

把人放下來，徐堯就進(jìn)家了，這還是他第一次把麗娘忘在后頭，麗娘也不在意，跟著緩步進(jìn)門，問了狀況。

徐氏解釋道，“你們都在外面，我也不敢開門，把大門緊鎖著。忽然u團(tuán)團(tuán)大哭起來，我還當(dāng)是餓了尿了，檢查一下都沒有，任憑怎么安撫都不行，以為病了要出門找人，這一開門就看到院里躺著一個巨大的狼。哎，當(dāng)時心都是涼的，阿烈和阿照過來了，兩個孩嚇的不清，是阿烈看出來了。他走過去摸了摸，黑狼張開眼睛看了看他沒動靜?？砂盐覈?biāo)懒?！”她害怕黑狼忽然一口咬住阿烈?

現(xiàn)在想起來徐氏還是心有余悸的拍拍心口，“阿烈說他認(rèn)得，招呼著就要去找你們?！?

麗娘理解的拍拍她的手，她第一次看到黑狼的時候也是這樣，嚇的整個人魂兒都沒了。后來才還一點(diǎn)。

徐氏很顯然還沒從這震驚之中醒過來，臉色煞白的看著麗娘，“你們真的認(rèn)得？”

麗娘點(diǎn)點(diǎn)頭，“認(rèn)得，它是和徐堯一起長大的黑狼。我當(dāng)日被扔到山上徐堯把我?guī)Щ厝サ臅r候，見過它的！”

“不會傷人吧？！”

“不會！”麗娘覺得黑狼是個有靈氣的，出了偶爾會做出和狗一樣的動作之外，基本上它還是安全的、

“那就好，這可不敢讓人知道了，要不然都要嚇?biāo)懒耍　毙焓蠂@口氣，第一回遇到這事兒她也嚇的不輕。

麗娘又寬慰了幾句，徐氏才放心的去照顧孩，而麗娘也在院里看到徐堯蹲在地上摸著黑狼。

她走過去，外面的天冷的讓人發(fā)憷，她出聲說道，“我讓阿烈在灶房旁邊打了個草棚，小黑就先去那里吧！”原本那個位置是爺家養(yǎng)雞的地方，現(xiàn)在空出來了。正好給黑狼。

徐堯點(diǎn)點(diǎn)頭，又摸了摸黑狼，過了一會，麗娘看到黑狼吃力的爬起身，緩慢的朝著棚走。在它過的地方留下一的血滴。

見徐堯跟過去麗娘也沒有跟去，轉(zhuǎn)身叫來阿烈讓他到林大夫家里取些藥。阿烈很想湊過去，但看黑狼受傷他聽話的去取藥。

麗娘是不知道徐堯和黑狼是怎么溝通的，但她確實(shí)知道徐堯可以和黑狼溝通。沒打擾一人一狼，麗娘在屋里跟徐氏說了外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