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門沖喜小娘子
陌千雪被待琴領(lǐng)著,沒走出多遠,便又有一個丫頭閃了出來,說是七小姐有請寧娘子敘話。那天的情況云滛不在場,她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只知道這兩位小姐都是讓寧少卿給呵斥走的。
想到這里,陌千雪一口老血差點就要噴出來,剛走了一個極品,不會又來一個二貨吧。就那么一眼,這二小姐就都看上了寧少卿?
也罷,一個是解決,二個也是解決,于是她心一橫,便又隨了七小姐簡青珍的丫頭走了。
待琴想擋也擋不住,跺跺腳只得身后跟著。大小姐可是交待過的,若是這寧娘子要這簡府中出了什么事,全得給她一人擔待。
剛才去五小姐的屋子,她可是被五小姐的丫頭擋在外面,跟本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后來五小姐十分不耐煩的大叫送客。
五小姐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卻被那般觸怒,可見這寧娘子決不是省油的燈。
待琴暗自祈禱,等會子寧娘子千萬不要觸怒了七小姐。七小姐平素就是個橫的,寧娘子是客,她不敢拿寧娘子怎么辦,那一口惡氣若要出,只能出在她的身上。
陌千雪到簡青珍院子的時候,簡青珍的面前擺了個棋盤,正在一人自弈之中。
待琴自然又被七小姐簡青珍的幾個丫頭給擋住,忐忑的站在老遠,遙望著那屋中說話的兩人,想從神態(tài)中窺視一二。
簡青珍客氣的請陌千雪坐下,兩人你來我去的寒喧了兩句,簡青珍便把話題引到了棋上。
“寧娘子會下棋么?”
“不會。”
“哦?那日去寧家拜訪,院中似有人在那里對弈?”
“那是千雪的夫君和一個朋友。”
“朋友?寧娘子的夫君真是不凡,居然有如此清雅不凡的朋友。那朋友是常去你家么?一般什么時候去?”簡青珍面上是看似不經(jīng)意的好奇,眼里的那一縷興奮之光,卻沒有逃脫陌千雪的審視。
看來這位小姐看上的不是寧少卿,而是那個一臉不著調(diào)的蘇七,陌千雪的心放了下來。
再一看簡青珍雖是一臉的羞澀之意,眼中的那興奮之意卻是春意難擋。
想那蘇七小扇輕輕搖,一看就是個風么騷的主,幫幫她也無妨,左不過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事,說不定人家蘇七也正等著姑娘們的勾搭呢。
于是,陌千雪便把蘇七那是一頓的猛夸。天上有地下無,高貴優(yōu)雅,芝蘭玉樹……只要這一刻能想起的詞都被她用了個遍。
七小姐本就心悅蘇七,又知蘇七家世非常,此時見陌千雪又是這般的褒獎,自然是心花怒放。
想起蘇七十分喜愛陌千雪家的那桃酥的味道,簡青珍在陌千雪走的時候,又送了陌千雪不少的禮物,只說很是喜歡她們家的那點心,讓她再多做些,她過幾天便派人去取。
陌千雪也不客氣,讓待琴幫著拿了禮物,她點頭應(yīng)了此事,道了聲謝,便走了。
蘇七的桃花來了,到時候,可千萬不要太感謝她。
再回到簡青悠的那屋子,陌千雪已經(jīng)累壞了,沒事走這么多路,再斗心眼,能不累么?
還是簡青悠的屋子清雅舒服,陌千雪隨意的躺在榻上,拿起一個點心放在口中。她在簡青悠這里是相當?shù)碾S意的,這里的仆婦丫頭也拿她當主子一般看待。
簡青悠見陌千雪臉色不錯,又見待琴手里捧了些禮品,想那兩個妹子一定是知道那日唐突了,所以今日一定是當面的謝罪,于是便沒有多問。
她正在自己的情感之中徘徊不定,見陌千雪無事,便又沉浸在剛才的梁祝里面,默了一會子,忍不住問:“最后那個梁山伯和祝英臺是真的化成了一對蝴蝶飛走了么?”
陌千雪本是在現(xiàn)代靈魂,受了幾十年的無神論教育,想也沒想便回道:“這只一個良好的愿望而已,哪里有人真人化蝶的。”
簡青悠一聲嘆息。不知是嘆那梁山伯和祝英臺還是嘆她自己。
陌千雪有些奇怪她現(xiàn)在怎么還有心思來關(guān)心梁祝,安慰道,“你也不用嘆氣,那梁祝只是杜撰出來的人物。至少青悠的婚事,簡奶奶不是已經(jīng)松了口么?現(xiàn)在就要看看辛逸明怎么做了。”
“他……”簡青悠期期艾艾,她雖然確定辛逸明的心中里有她的。可是畢竟自家已經(jīng)多次拒絕了人家的求親。
辛家雖然不是什么百年世家,有天香那也是有頭有臉,也不知會不會就此心生憤意。
“你能想個辦法通知他么?”陌千雪有些暈。
“那次邂逅之后,他確確實實是派過一個小丫頭過來傳過信,說:若有事便可讓她通傳,可是千雪你是知道的,青悠從小便被老太太看得極嚴,這等私相授受之事,便是聽也覺得是褻瀆,何況讓青悠去做,所以……所以當時青悠一時氣極,把……把那丫頭打發(fā)了出去……”
“真不知道怎么說你了。有膽子喜歡他,卻沒膽子接受,也沒膽子對他承認。”
“千雪,我……”簡青悠低下頭,手指不停的攪著帕子。
“好了,別再攪了,再攪下去帕子碎了。”陌千雪見她眼中有淚,心有不忍,“青悠你也不用憂傷,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謝謝千雪。此生有千雪這樣一個姐妹,真是青悠三生有幸。”簡青悠抬頭,梨花帶淚,起身么下了榻,對著陌千雪居然又來了個萬福之禮。
她的聲音婉轉(zhuǎn),暗含情意,舉手投足之間氣質(zhì)出眾,絕美的容顏反而不是那么突出,叫人瞧著生出幾分親近。
陌千雪只得又下榻去扶她。
關(guān)于初八的約會,陌千雪心中主意已定,卻不想告訴簡青悠她的打算,免得簡青悠那被封建社會腐壞了的腦子又發(fā)起了燒,心里想去,從小的禮教卻又讓她打退堂鼓,到時反而會亂了陣腳。
“青悠也不用這般憂愁,初八千雪碼頭的食館便開業(yè)了,青悠那日過來,千雪教青悠做了蛋糕。日后青悠親手做給簡奶奶吃,簡奶退股吃在嘴里,甜在心里,自然會多念青悠幾分好,到時候,青悠的事,自然而然是水到渠成。”
袁嬤嬤在邊上伺待著茶水,大小姐的事從來都不避著她,她自然都是知道的,既然老太太都松了口,她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
聽到陌千雪幾次三番的主動邀大小姐學那蛋糕制作,全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舍和做作,只覺這等氣度和胸襟非一般女子可有。
大多女子者哪有幾個沒有點小心思,不想從富貴人家得點好處的。
袁嬤嬤心中感嘆,這般的女子,若不是生在世家,前程一家綿繡無限,偏偏就配了一個鄉(xiāng)村的病先生。
陪著簡青悠用了午膳,陌千雪這才起身告辭。
這一番折騰,從簡家出來已是未時。陌千雪出了簡府,便讓阿五趕著馬車,去了一品軒。
見到掌柜,陌千雪遞上了辛逸明上次給的信物。
上次他們便是約好了,年后,她便交第一批根雕,到時,她持著信物到一品軒來再洽談。
那掌柜看了看手中的那塊木牌,確定是自家公子所留,面上客氣十分,當下便要請陌千雪里間小坐。
陌千雪此來并不是談生意,便謝了掌柜的好意,只讓掌柜的帶了話,讓辛逸明初八那日午時去她碼頭的食館看貨。
回了王家村,方嫂子、桂花嫂子還有春燕都已在前院中等候多時了。
城里的灑樓都是初六便開張營業(yè),所以,豆腐作坊明天也要開始運轉(zhuǎn)了。
豆腐作坊,必須要趕地巳時做好第一批豆腐,讓白云居的馬車先拖走,然后才是做第二批外運的豆腐,和一些干子之類的其實豆制品。
巳時就要交貨,自然每日里卯時便要開工,自然是沒有時間來訓話的。
現(xiàn)在豆腐的產(chǎn)量提高,作坊里的工人已經(jīng)有十名之多。方嫂子自然是主管,那桂花嫂子便自然而然的成了副手。
今年豆腐作坊里也是有一系列的事情要忙,和白云居的合同到期,這今天開始她想賣誰便賣誰,想把豆腐賣到哪里便賣哪里。
若真的想把豆腐生意做大,那必須是賣到天齊的各個角落,而不是局限于一個灑樓,一家灑樓。
那樣勢必要在城中建一個大的攤點,批零兼營,這樣才能把豆腐的生意做開做大。
吩咐完方嫂子、桂花嫂子和春燕,陌千雪便開始有些頭疼了。
因為她動了要把豆腐賣到天齊各個角落的心,可是這豆腐又不好保存,如果靠運輸,只能是像蘇七這般到了冬日,把豆腐等豆制品全部冰凍了才行。
而且,這般下來,運費是一個巨么大的成本,豆腐的價格便會高,價高則銷量低,到最后還是只能是少數(shù)人消費。
陌千雪為此事焦頭爛額,沒想到才把此時說了一半,寧少卿便是笑了。
“這天下的錢,是賺不盡的。現(xiàn)在天齊一大半的豆子都在你的手中,你再加把勁,便可收了全國的豆子。”
陌千雪扶著額頭,沒好氣道:“我要那么多的豆子干嘛,現(xiàn)在倉庫中的豆子已經(jīng)足夠做百萬多斤的豆腐。就算要釀醬油,也是足夠。”
她現(xiàn)在想的是如何賣豆腐,他說的卻是讓她再收豆子,牛頭不對馬嘴。
寧少卿不以為意,只是笑著搖了搖頭,“看來,你沒明白我的意思。你想一想啊,做豆腐最緊要的是哪二樣?”
陌千雪想也不想便答道:“一是豆子,二是鹵水。”自寧少卿上次戲說為她打理豆腐坊的時個,這秘方她就告訴過寧少卿。
寧少卿走過來,坐在她的對面,也俯在書桌上,和她對望,眼中蕩的是情意,嘴中說出的話,卻是思緒細密,“所以,你現(xiàn)在只要掌握了豆子和鹵水就行,那秘方你把它拿來賣錢便可。”
陌千雪突的直起身,質(zhì)疑道:“賣了?做豆腐的方子?你從前還說要幫我把豆腐生意做大,這時卻讓我賣了?”
寧少卿也真起腰桿,伸出手撫了撫她的眉頭,“從前說讓你保密,那是因為不知道這豆腐的方子這般的簡單。”
陌千雪拍掉寧少卿的手,憂愁中帶了分尷尬道,“是挺簡單的。”
寧少卿反抓住她拍來的手,放在嘴角,“所以,時間長了,豆腐的秘方便不會再是秘密。吃的人多了,總有幾個懂藥理的,舌頭靈敏的,心思細膩的。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是想賣也不會賣出好價錢了。”
陌千雪的手被寧少卿的嘴里呵出的氣,弄得有些癢,于是抽了抽手。
寧少卿并不看陌千雪,另一只手也握了上來,“不如現(xiàn)在就派個人,把這方子賣到天齊的各個角落,然后再派個人,在各處屯積豆子。”
他細細的撥弄她的手指頭,就像那是多么有趣的玩具搬
陌千雪終于開了竅,“我把方子賣了,然后把所有的豆子都屯在手中,只要是做豆腐必需向我買豆子,就等于所有做豆腐的錢,我都賺了。”
寧少卿玩著陌千雪的手指意猶未盡,繞過書桌,近前抱住陌千雪,“雪……”
寧少卿眼中情愫滿滿,陌千雪卻還要想著她的豆腐大業(yè),“少卿,有沒有人說你是商業(yè)天……唔……”
陌千雪還想說什么,人已經(jīng)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張小嘴已經(jīng)被另兩片滾燙給堵上了。
她愰然之中想要推開他,可是寧少卿比她速度更快的抓住了她推過來的手,再緊緊的反剪抱住。
所有的感官瞬間都集中在唇瓣這小小的一塊,其它一切都好似不存在。
陌千雪腦中一片漿糊,情不自禁的回應(yīng)過去,寧少卿這才滿意。
寧少卿吻著吻著就情不自禁的抱著陌千雪走向里屋,他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每次只要一碰上這柔唇,他便好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不管天崩地裂的沉迷其中。
他是越來越管不住自己了,陌千雪卻是從漿糊之中清醒了過來。
剛被寧少卿放在榻上,陌千雪便是一個踢腿。
她再也不想像那個晚上一樣,忍受非人的折磨,一切激情的開始,她都要掐在萌芽狀態(tài)。若是再被那樣撩撥一個晚上,又得不到滿足,她不知道會不會發(fā)瘋。
當然,她也知道寧少卿是因為心里有她,才會那樣。但是,她—受—不—了!
還有,今天被那不要臉的五小姐線刺激了一下,她心里老不是滋味。
在現(xiàn)代的時候,她沒有穿上婚紗,一杯茶便讓她嗝屁了。來了這異世,直接成了娘子,什么戀愛,什么婚禮全都沒有。
這也罷了,簡約派。
可是,關(guān)健是別人不這樣想啊。一口一個沖喜娘子,一口一個來路不明,無媒無聘不能正妻,她咽不下這口氣。
寧少卿冷不防被她一個踢腳給踢到一邊,臉上卻全無怒意。
臉上帶著了然的笑,又湊過來,道,“雪,我們不會等太久了。那個怪醫(yī)找到了藥引之處,只等春融花開,再行取根即可。”
天內(nèi),說得說得怎么好像是她有多耐不住似的。
好吧,她是有點耐不住才踢開他的。
只是,可是,還是……
陌千雪哽了半天,憋住了那一大堆的只是可是還是,擔心的問道,“那怪醫(yī)取藥不會有什么變故吧。”那電視中不是常常的放某個靈醫(yī)出世總是無數(shù)人爭來奪去么?
寧少卿感受到她的擔心,復(fù)又抱住她,這回倒是老實,并沒有手嘴并用,只是一本正經(jīng),“不會的,我派了暗哨前往助怪醫(yī)一臂之力。”
“就算你病好了,那也得給我再辦一場酒,正正名,不然,才不依你。”
“好……到時我再牽你洞房……”
“不要臉……”
即然想好了要把豆腐方子賣向天齊各地,自然就要招人手,趕快的出動。
初六的一大早上,陌千雪便開始著手安排了。
按寧少卿的意思是,天香和外地同步開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這樣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
只是王家村的人,大多沒有經(jīng)過世面,這種買賣大概是做不下來。寧少卿微一思量,便讓阿三去把聽風泉的于掌柜給請了來。
經(jīng)過上一次的交心之后,寧少卿早就把聽風泉是他的產(chǎn)業(yè)這件事,交待給了陌千雪。當然,也說了自己出身的寧家便是天齊的超級世族寧家。
陌千雪當時又是驚又是氣,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卻又原諒了他。
他當初要死要活的都不想找曾經(jīng)的舊部,這男人自尊心極強,防范心也極強。
最開始不說,是因為還不信任自己,后來不說,也是怕自己知道的越多,擔心越多吧。
于伯帶來兩個人,都是店子里信得過的伙計,一個名阿文,一個名阿兵。
陌千雪想了一下,又給配了兩人。
一個曾經(jīng)救過她的李三,一個是方大堂。兩個組合,互相監(jiān)督,正好一個向南,一個向北,兩個方向。
每到一處,先收了豆子,收了豆子則運回天幽碼頭。收完豆子再去賣方子,一張方子賣二十兩銀子。
這兩個組合,只等過了年十五,便出發(fā)。
至于蘇七,陌千雪打算把方子直接送給他得了。也算是感謝他讓她白撿了那么大的便宜,那幾十萬斤的豆子,只花了花菜價,自動存在倉庫,想想她就熨燙。
初七指點雕坊,陌千雪發(fā)現(xiàn)高齊娃有件作品不錯,只要她再稍加指點,小處再稍稍處理一下,便可達到出售的水平。
這可把高齊娃給高興壞了,陌千雪曾說過,他們的作品只要能夠出售,他們便可以開始拿工錢了,而且除了工錢之外,還有額外的獎金。
雕件做得越好賣價越高,額外的獎金就越多。
也不知道,那季旭堯現(xiàn)在是用了什么法子,桐子靖現(xiàn)在是越來越少纏著她了。
不過,今天是她主講雕塑課,桐子靖當然會來。
今天桐子靖現(xiàn)在看她的眼神很是奇怪,很調(diào)皮,像是做了什么得意的壞事一般。他笑得很燦爛,瞇著眼睛的樣子十分可愛。
讓陌千雪看了又看,桐子靖的這個樣子,總讓她想起現(xiàn)代的弟弟。
小時候,父母都很忙,弟弟和她之間相隔六歲,父親去鄉(xiāng)村小學教書,母親忙于農(nóng)活,所以大多數(shù)都只剩她和弟弟兩人在家,可以說,弟弟基本是她帶大的。
看到桐子靖這樣瞇著眼睛笑,陌千雪講完課禁不住去逗他,“子靖,告訴姐姐,你最近又干了什么壞事?”
桐子靖左看右看,才把嘴巴湊到陌千雪的耳朵說,“子靖才不會告訴姐姐,子靖在季先生的茶里放了些巴豆。”
誰讓他現(xiàn)在一天到晚看著他,雖然他是好意,也讓他學到了不少知識,但是,他總是想盡辦法的阻了他來看姐姐,就是他的不對。
巴豆,那……季先生,今天不是拉慘了么?可憐見的。
可憐完了季先生,陌千雪覺得自己有義務(wù),好好的教育桐子靖,“子靖,你這樣是不對的,季先生……”
桐子靖搶著說,“反正子靖是不會告訴姐姐,季先生今天在跑茅房,沒空管子靖。”
看著桐子靖那張純真的臉,和那可愛又無辜的瞇眼笑意。陌千雪再也忍不住直接就噗噗的笑了,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一句話,桐子靖長大了。季旭堯,你自求多福吧。
初八終于到了,這是個令人期待的日子,也是個緊張的日子。
云滛、菊娘、云娘子、小雷都忙里忙外,不停的打掃收拾,為開業(yè)做準備,陌千雪卻總是不停的向門外張望。
辛逸明終于來了。那是一身清風,一根玉笛,一襲白衣。
陌千雪請他上樓,他掃了一眼只有桌椅的廳堂,疑惑道,“寧娘子,雕件是擺在樓上么?”
陌千雪只是一笑,“辛公子上樓,千雪自會釋疑。”
帶辛逸明進了那竹閣坐下,陌千雪吩咐云滛泡了一壺熱茶,在杯中的水汽立時飄在空中。
見陌千雪不急,辛逸明嘴角輕笑,只是坐在對面閉目養(yǎng)神。
陌千雪其實一直對他挺欣賞,見他挺能沉得住氣,又看時辰不早,再過一會子,簡青悠便該到了,于是揮手示意辛逸明身后的高朗退下。
高朗見主子閉目不語,心想主子一男子,又有一身武功護體,只不會被個女子給吃了,于是隨下去了。
“現(xiàn)在可以說了?”高朗退下,辛逸明才睜開眼睛,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水。
“千雪只是想請辛公子見一個人,幫她拿個主意罷了。”
“見誰?”
“辛公子在此等著,一會自會見分曉。只是,不管等會見到的是什么人,辛公子都分保證不會讓外人知曉。”
辛逸明綴了口茶,淡笑一聲,“好。”
剛說到這,云滛在下面叫了起來“老板娘,有客到了。”
這會子,自然是簡青悠到了。
起身準備出門,卻看到門口樹樁似的高朗,陌千雪眉頭一皺,說道,“讓高朗站遠些,別嚇到了千雪的客人。”
辛逸明毫不猶豫的道,“高朗,你退下。”隨著他的聲音,高朗一個閃身便從廊中的窗戶飛身而出。
下樓迎了簡青悠主仆四人進屋,陌千雪便把袁嬤嬤和兩個丫頭一起打發(fā)到廚房之中跟著菊娘學做蛋糕,說她已經(jīng)把那蛋糕之法全部的都教給了菊娘。
袁嬤嬤起先不肯走,陌千雪笑道,難道我還會吃了你們家小姐不成,還是袁嬤嬤現(xiàn)在年紀大了,打不動糕點?
袁嬤嬤其實只有四十上下,哪里就老了,她自是不肯認老的。想著陌千雪也是熟識,不會有太大問題,于是便同那兩個丫頭一起去了廚房。
陌千雪朝云滛使了個眼色,這才說著笑著的帶著簡青悠上了樓。
走到竹閣門口,陌千雪推開門,看清楚里面坐著的人,簡青悠在門口便呆了。
四目相對!
看清楚站在陌千雪身邊的人,辛逸明也有些呆。
“你們兩個好好的談一談吧。”陌千雪把簡青悠推了起去,順手把門給關(guān)了。
“千雪,你……你……”她是想見他,是思念他。可是就這樣毫無心理準備之下,便與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簡青悠心里一片慌亂的回過神來。
只是等她回過神來,陌千雪已把門關(guān)上,簡青悠不知所措之下立時轉(zhuǎn)身,想要打開么房門,她怕。
她明明是想他的,可是等到見到了,她卻又怕了,她不知道自己怕的是什么?她只知道她的一顆心像是要從嘴里跳出來。
身后辛逸明上前來從后面抱住她。
簡青悠身子一僵,停了拉門的手。
剛才她還走在樓梯上,辛逸明便聽到了她的聲音,他心呯呯的跳著一個好久都沒有跳動的節(jié)奏。
在簡青悠的發(fā)間蹭了蹭,辛逸明深吸一口氣,“真的是你么?”
等著簡青悠的回答,辛逸明瀲滟狹眸時看起來很平靜,內(nèi)心卻很怕這只是夢一場。
簡青悠轉(zhuǎn)過身子,凝視辛逸明,只覺得他的眼睛中盛滿了情意,滿的就要溢出來,她情不自禁開口,“是我。”
“你來了。”這口氣就好似兩人已經(jīng)相處了一生一世的熟悉。
“我來了。”簡青悠的聲音婉轉(zhuǎn)如笛。
兩個人的對話,很傻,很簡短,卻又好似蘊含了無限的情意,超脫世俗之外的情意。
辛逸明看著簡青悠如玉的臉,他再不想只能游離于她的生活之外。
辛逸明本不是什么古板的守禮之人,得到簡青悠的回應(yīng),確認眼前人即心中人,再不猶豫。為了簡青悠,克制了許久的愛慕,在裊裊的水氣之中,終于噴發(fā)而出。
他一把將簡青悠摟進了懷中,將自己的唇覆了上去。所有的感情全總傾注在這兩片柔唇之上,只覺得天地都不存在,只有那種柔么軟才是他最希望停留的地方。
簡青悠的身子一僵,她的眼眸恍若被定住一般,看著那人近在咫尺的眼眸,有一種非常奇異的感覺從唇上傳來,還有那環(huán)繞在身周的輕淡檀香。
她從未與男子如此親近,包括上次那一個擁抱,也只是一觸而放。恍然中,簡青悠慌亂伸手便要推開辛逸明。
辛逸明唇只在她的軟柔上輕點一下,被她慌亂的推開一分,卻又被他的力道重新拉近。
他不打算就此放棄,抓住簡青悠的手,他語有顫音,魅惑非常,“青悠,我是真的喜歡你的,你……應(yīng)該知道的。”
話畢,他又急切的把他的唇印在那兩片柔么軟之上,或許只有通過這樣的接觸才能讓他有真實的感覺。
他急切的表達自己的喜歡,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在他的心中,她是那樣的高潔,不容侵犯。或許等會她會打他一巴掌,或許會罵他沒有禮儀廉恥,也或許會立時的轉(zhuǎn)身出門。
可是,她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沒有做,任由他吻著。
他可以感覺到她在被他親到時,那微微的顫抖。
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簡青悠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她在奶奶面前說過,非他不嫁。
她不想再做違心之舉,若是真沒有緣份,就算真的不能嫁他,那有了今日,她的人生也將會圓滿許多。
這一刻,她抱定了,若不能嫁辛逸明,她也不會嫁任何人的堅定。若不能瓦全,她會為他留下一片清白……
絕決的簡青悠,顫抖的手輕輕的環(huán)上了辛逸明的峰腰,面上是一片潮么紅,她慢慢的仰起頭。
她沒有意識到,此刻的自己在辛逸明的眼里有多么的美,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風情,可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為之瘋狂。
辛逸明狹長的雙眸中透出的驚艷,他的動作越來越急么促,想將懷中這纖么弱的人兒,就這么一點一點地,一絲一絲的吃下去。
嘗遍她所有的滋味,每一點,每一寸,絲毫都不能放過,就這么揉碎了,變成他的唯一,溶入到他的體么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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